“原生态”的故事 文/王永忠

静如

　　题记：维护大自然“原生态”，不仅是一个审美观的问题，更是一个关乎人的生存方式，对生命的态度，反应人的精神品格的大事。我写的不仅是一个章丘，也不仅是一个垛庄。

　　 北宋史学家曾巩云：“盖历下众泉，皆岱阴伏流所发，西则趵突为魁，东则百脉为冠。”神州大地有两名泉，二名泉同宗同源。百脉泉之源乃齐鲁章丘垛庄山区。

   垛庄山区地处泰莱山脉的延伸。称其为“延伸”，是因垛庄之山除却了泰莱主脉的完整和雄浑，幻化成主脉末尾“余脉”了，余脉散落一地，各式青石山，砂石山，左一座，右一座，无规则，零零散散，或馒头、或莲花、或面孔注视状，或动物匍匐状，向天袒露着大自然的原生妙趣。

数不过来的山，山脚相连，形成多个相对的“谷底盆地”，四季雨雪因此不能宵遁，除自然蒸发，全部积存，终成为包括百脉泉在内的章丘诸泉之源头。

　　二十三年前的初秋，我来到垛庄，登上高山俯视海山湖，这水库是湖的模样，海的颜色。

我总认为垛庄之地曾是汪洋大海，这山曾被海水浸泡，海水冲刷山体，把巨大山体削磨成大小高矮不等的一座座山。沧海桑田，等海水隐退，海中之山曝露于天日，再经风吹日晒，呈今天模样。我相信，单凭日烤风化，垛庄之山不会轻易零散一地。曾经的汪洋无边，消瘦成水库大小的“海海山湖”。这海山湖的海蓝水色，唤醒着我们对遥远历史的追忆。而此处恰有关于海的美丽传说，这传说，应是对无文字记载的史前文明的代代口授和描绘，传说廓清了历史真实。

垛庄，山美水美植被美。山楂、柿子、苹果等植物果实鲜美味醇。垛庄苹果皮薄水分大，张嘴咬下去，一口甜水，沁人心脾，不小心跌落地上，一地清水。皮薄水分大，自然不易长期储存，原生态的特性就是阳春白雪般的易碎。嘴尖皮厚不要脸，适应力自然极强，耐活，经得起折腾。

放眼章丘，若论有山有水，山之刚健与水之空灵浑然并存，必属垛庄最美。让人欣喜的是，垛庄之地，一直天蓝水碧，草绿树茂，山石土田，自然属性分明，均原汁原味，原生态的最初模样。

　　垛庄出美女。有个叫“南明”的村庄，自古诞生美女，身姿婀娜，唇红齿皓，明目善睐，肤若凝脂，掐下出水，没有重样的，个个出色。“南明”之南，章丘至南端，“南明”之明，山明水澈。这是大自然的恩惠。

好在，垛庄无一污染企业，垛庄仍是青丝大闺女一个。过去因贫穷和忙碌而灰头土脸，不合体的衣裳掩盖了妖娆身姿。而今，沐浴更衣，不需淬火重生，素面朝天就明媚动人。

而今，垛庄所属的章丘政府正着手“魅力乡村建设”， 每村平均投资百万，旨在提升乡村旅游观光档次。经实地考察，此次乡村建设，内里是大刀阔斧，脱胎换骨，外表却是顺山势地貌修路，尽量替代辟山建路，硬化主道路，就地取材修山路。以墙体修饰与山景和谐一致，以自来水改造和街道亮灯彻底改变用水用电条件，以打造景点标记和村庄标记体现本土排他性特色，以开通镇村公交和增车次确保大山进出畅通。

我提炼出一句话:以彰显当地原生态特质发展都市观光农业和乡土旅游业。

何为原生态？本真本色，本土原初模样，纤尘不染的鲜活。如火如荼的“魅力乡村建设”到底应依循什么？紧贴“乡村”二字，尽显都市没有的本土独具的土生土长的模样，随物赋形，稍加整饬，凸显原生。外力作用目的是促进本土生态形成良性大循环态势，使原生态源源持续，火旺升华。原生态建设就是确保大自然以尽天性本色，尽发原质光彩。石头就是石头，土坷垃就是土坷垃，男人以健身更阳刚更强健更浩瀚，女人以练瑜伽更柔美更风情更端庄。说到底，原生态建设就是复原苍穹白云蓝天之始初，匡正大地江河湖海清流透澈之本来。

　　这些年我到过不少地方，也多次从垛庄身边走过。二十三年后的今天，我再次造访垛庄，途经“海山湖”，湖水瘦的不少，象人到中年的我们，水嫩丰腴缩减了。

我来到一个叫“香石泽溪”的地方。这名字好芬芳。

这个名叫香石泽溪的地方，世外桃源味道浓郁。描述这桃源境地，暂且以“香石台”为基点辐射开来。

　　群山围拢间，有块空地，空地鼓涨出一座砂石为主的小山，山头仿佛被削平，宛然巨石一块，拾级而上，可观山景，可看脚下之湖水，香石台也。

　　香石台，高约八米，台面有上百平方米，形状酷似用来祭祀上香的香台，故名香石台。香石台位居一池湖水的西边，百丈崖五彩山庄脚下。

香石台背山面水，是一个极好的观景平台，据说贞观十八年，唐王李世民东征高丽，曾在此驻扎瞭望过。

这传说我相信。离高丽最近的当属山东半岛。不少学者把历史上的山东半岛和朝鲜半岛划为“齐文化”（东夷文化）圈。物竞天择，一方水土一方人。我总认为这种小心翼翼，但又偏“泛”的说法，未必没有道理。

史前，远古齐鲁大地诞生了一位名叫“羿”的东夷大英雄，他膂力过人，善射。羿者，夷也。《说文解字》如此解释：夷，从大从弓，东方之人也。从大，从弓，会意，弓所持也。东方之人。

小小寰球，缘何朝鲜人射击竞技水平遥遥领先？

偌大的一整块砂石自水边拔地高耸，砂石上头平荡如坻，是人工之作，还是上天的安排？

整块巨石被细密翠竹，被倔强并浑身细芽的酸枣树包个严实。远观香石台，就是一块被葱郁绑扎簇拥的石崖。突兀于平地，可用个文言词“高阜”概括。

不要这高，不要这逼人气势。香石台温和平易，推却了周围大山的崔嵬高峻。

这石崖如同鹤发童颜，面容和蔼，不好猜断辈分和年龄的乡绅，这乡绅可亲可近，不端架子，妇孺老人皆可攀上。在乡绅面前，我们如肺腑涤荡，沐后振衣后的童子。但乡绅温和，依然一视同仁，葳蕤自如，自主随心，不枝不蔓，不俗不媚，不倨不傲。

立足香石台上，一观四周群山巍峨，顿生豪迈神圣，低头观众生芸芸，有超越尘世缭绕意。

石台本身是景，香石台四周更是景。

香石台直面青山，仰视，云白天蓝，俯视，碧水涟涟，左面是莲花山，山上胜水禅莲花寺被枫叶火红掩映得时隐时现。右面千年栗树园。

　　独立香石台之上，心思跃上山，心思飞上天，神荡心驰，精骛八极，心游万仞。春来细雨洒，万物湿润，酸枣翠芽如婴儿小口微启；夏雨瓢泼，水天相连，脚下之水天上来，山洪滚滚注入水湾，大地漂泊汪洋，我们体味生猛洪荒的生命源动力；秋来，漫山红遍，层林尽染，置身烂漫，以腹藏万卷诗书，辞章熟稔，直抒胸臆，惜叹岁月光阴之倏忽，咏赋驰骋千里之壮志。深秋，四周枝头累累硕果:张嘴满是红翠玉的石榴，挂满一树的红灯笼秋柿，透亮的山楂红，密不透风，匍匐田野沟壑的肥嫩地瓜秧，这是富庶繁荣的秋的原野；隆冬腊月，凛冽北风耳边呼啸，且观覆压连绵青山之皑皑白雪，且看这漫天飞雪落下河流的一刹那，体味这轻盈生命与水瞬间消融的贴切熨帖。雪白世界裹藏了人间喧嚣，让我们暂且安宁，暂得喘息。在这昼短夜长的日子里，让我们尽情倾听生命之冬眠修养，感悟春生萌动，万物待发前夜之静谧寂寞。

还是这香石台上，除夕夜，聚众攀上看烟花，与众之乐，人间烟火之乐；仲秋夜，独你享受山野田间，“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满月如饼，大山化剪影，且融化这悠悠故园之恋。

香石台台头又形似龟背，龟头在水中。香石台之南有南山，南山有千年板栗树。千年栗树隔水与胜水禅莲花寺相对。

　　千年栗树年年结果。老树不远处卧有一块掀开书本样子的巨石，名曰“天书（“石形无字天书”）”。这等氛围，不得不让你我浮想联翩，此地有缤纷龙虎气。

南山之处乃仙境，更有能感知不可言的禅意。栗树千年屹立不倒，根盘干遒，精魂存驻，实乃物质与精神俱存的“大有”。“书”之大，谓之“天书”，却无字，实乃“大无”。唯有精魂俱存的千年栗树，才与“天书”相邻匹配。若无栗树，这巨石之“天书”真的无字更无内容，徒有其表了。栗树老人借助身边躺卧的“天书”表达着什么。千年老人，足以写部密密麻麻的人生感悟的大书了，却无话可说了。不是无话可说，是需要说的太多了，欲娓娓道来，细想，反觉多余，反觉废话。大音若希，大象无形，干脆不语了。老人看破红尘了。

哪有絮絮叨叨的佛言佛语？简洁，惜字如金 ，不动声色，乃真佛也。阅尽人间春色，历尽人间沧桑，欲辨已忘言，大道至简，无话可说，干脆无字。就像数学的极致是宗教，高玄莫测的“佛心”却是“平常心”，万千真理归于“自然”，“自然”拒绝说教，话太多，字太多，不如无语无字，这也是追根溯源，大道归一，返璞归真。

　　造访千年栗树的人络绎不绝。拜谒千年老人，就是让你在历史老人脚下，以素颜“原生态”样子，清空念头，赤诚童真，读就无字之书，作简单清澈人。要上香许愿，请远离千年老人，到香石台去。觉得没有庙宇，缺乏仪式感？对面的莲花山上的胜水禅莲花寺就是为千年老人而存在的，胜水禅莲花寺无时无刻不为千年老人祈福。 “莲花”就是佛心，佛心就是平常心，佛语寄托在巨石天书上，书上无字，恰是“平常心”的直观体现。发震耳发聩之语，作哗众取宠之态，均与佛心、“平常心”无缘。那酷似龟背的香石台已将龟头伸向水的方向，云蒸霞蔚，气韵升腾，蛟龙蛰动……

　　二十三年前的初秋，我来到垛庄，登上高山俯视海山湖，这水库是湖的模样，海的颜色。

我总认为垛庄之地曾是汪洋大海，这山曾被海水浸泡，海水冲刷山体，把巨大山体削磨成大小高矮不等的一座座山。沧海桑田，等海水隐退，海中之山曝露于天日，再经风吹日晒，呈今天模样。我相信，单凭日烤风化，垛庄之山不会轻易零散一地。曾经的汪洋无边，消瘦成水库大小的“海海山湖”。这海山湖的海蓝水色，唤醒着我们对遥远历史的追忆。而此处恰有关于海的美丽传说，这传说，应是对无文字记载的史前文明的代代口授和描绘，传说廓清了历史真实。

　　此地叫“香石泽溪”，就是“香石泽溪”把南山的千年栗树，东边的青山，脚下的水湾，北边的莲花山及其胜水禅莲花寺，西边的香石台连缀一体。

你猜，我想到了什么？莲花是 “佛”的象征，比喻佛心，圣洁、清净之意。此处莲花山面南背北，山顶状若莲花，高耸入云，弥漫着神圣，山上正有胜水禅莲花寺。民间有“寿比南山不老松”之说，栗树千年，长在南山。青山遮不住，毕竟东流水，东边恰有青山和流水。人仙逝，驾鹤西去，西方乃人之长眠安息之处，被佛家成为“西方极乐世界”。香石台就在西岸。何谓香石台？烧香祭天祭祖之处。祭西天端坐云彩的安祥先祖。

跳出来看更真切。“香石泽溪” 是不是一个群山围绕的大谷盆，一个村落？村落闹场是“香石台”，村落族长就是活生生的千年栗树，村落宗祠何在？北上莲花山，山上胜水禅莲花寺也。你豁然开朗，这分明“桃花源”！对，老渔翁峰回路转，绕过香石台，柳暗花明又一村，好一个欣欣然的世界：黄发垂髫者，乃千年栗树，渔翁载船之水就是香石台脚下的水湾，“千年栗子园”内的众多板栗树，野菊花、槐树、黄栌树、花椒树、柿子树、大丽花等数不完的植被，一并“落英缤纷”。

“香石泽溪”何意？当地一位长者告诉我，“香石台”，当地口语成为“香石把台”，“把”字俗，无生气，欠流畅，就用“泽”代替，仍觉不完整，象没把的葫芦拎起来不顺手，就加上“溪”字。为加“溪”字？“泽”与“溪”都与水有关，而此处确有清澈之水，如此相互统称，相互映衬，按风水学上讲，能互补相生。

此话真假在其次，这名字好乡土，好原生。我想，这“泽溪”二字好比歌词“跑马溜溜的山上”之“溜溜”，不仅是衬字，不仅起到凑音节的作用，更藏有实际内容，给我们提供无边想象的空间。香石泽溪，好写意，她散发少女的自然体香，基于山石、泽被树木、镶嵌涧溪，叠加氤氲出自然芳香。

香石泽溪，桃源之村，香石台乃该村村头标志性“老槐树”。

作为上个世纪七十年代初生人，我目睹了几十年的生活变迁。并不遥远的年代，那个城乡二元制时代，大山的人们憧憬着离开故土的美梦，大山的人们不遗余力的抓住一切可能的机会，告别生养自己的地方。极少数的他们带着全村人的羡慕，只身或举家来到城镇安家落户。这怎能怪他们，是贫穷。大雨泥泞，大雪封山封路，食不果腹...... 那番的义无反顾，那番的毅然决然，脱离大山的那番欣喜和骄傲，怎能用语言表达。那时的山，那时的水，是穷山恶水。

恍惚几十载过去，温饱了的人们说着言不由衷的话，呼吸着污浊空气，喝着不干净的水，吃着化肥农药浇灌出的蔬菜。人们惶惶然，怀疑着这个不诚实的城市，世道咋了？这就是自己离开家乡开创前景的初衷？

你自以为走南闯北，以为离开家乡越远越荣耀。其实，故乡象祖母一样，用慈祥的目光一直在注视着你，这目光穿过大山平原，穿过江河湖海，直抵灯下窗前的你。故乡没有忘记你，没有责怪当年的你离开她的冷漠无情。她在村头用温暖的双臂随时迎接你的返回。

你不信？那棵千年栗树，正擎着一头沧桑在默默看着伫立在香石台泪水满面的你。小小的你，没有逃出饱经风霜的祖母奶奶的视线，千年悲欢离合的故事，都被千岁高龄祖母尽收眼底。祖母无语，平视着泛泛之辈的我们或窃喜或悲戚于繁褥琐屑的平庸。

山之外，你方下台我登台，粉墨登场，锣鼓喧天，唧唧喳喳，眼花缭乱，尘土四扬。大山冷眼旁观，兀自岿然不动。故园依旧，世之溷浊而我独清,众人皆醉而我独醒。

你的思想经历了“肯否肯”的波折，终于重回故园。

大垛庄，你哪是穷山恶水，你是标准的青山绿水。

　　香石泽溪有个生态园，生态园把香石台、千年栗子树、天书，连同一湾碧水串联成家园。此园在水湾岸边，千年栗子园脚下，与香石台相望，是“桃花源”村落的坚定而现实的维护者。

园主人老王把个“原生态”做到极致:一碧清水沿岸全是红辣椒，红绿相衬，红艳夺目，成攒成簇，是女郎的笑容。老王说，朝天椒成色好，透亮，味香，但我不允许采摘食用，仅观赏，想吃，到菜园摘，到集市上买。菜园何处？千年栗树脚下。这里有厚实肥硕墨绿大白菜 ，大俗大雅透顶通红的大丽花，还有地梗上沃若葱翠的萝卜缨，当然还有看不见的萝卜缨子下深藏黄土里的白胖脆生的青白大萝卜，还有黄壤深绿皮，可蒸可煮，叶大茎粗的南瓜，还有身材不高，丰饶婆娑，有腚有腰的本地绿葱。我知道，菜园地里还有嫩脆金黄的姜芽在土里一点一点的茁壮。还有地头花椒树，果皮压邪，花椒芽麻香味醇，浑身精悍无肥膘。主人就用这菜园栽植的蔬菜和调料招待客人。

对，那湾水，是园主人投巨资从水库引来的山泉水。客人吃的鲤鱼是饮此处山泉水，吃有机蔬菜长大的。此鲤鱼已经山泉浸泡，游动活跃，体内泥淖被代谢清涮出，自然香嫩回味。鲤鱼本是寻常物，此处鲤鱼不寻常。

　　沿路有盆景，确切说是“瓮景”。用河沟里各色鹅卵石堆砌成瓮状，里面盛满当地黄土。猜，这瓮里栽啥？酸枣树。 我对长在山间地头石头堰的木本的酸枣树情有独钟。除却了枣树之高大，果实保留了个性张扬的原生酸甜，那初春的翠芽，夹杂的米粒粉绿小花，夏季的缭绕蓬勃，深秋的青红果实，冬天的枝干遒劲，分明是一曲生命不息的乐章。 石瓮盛装生命之歌，野生天然之歌在山间田地四季吟放，伴随日出日落，月朗星稀，风霜雪雨。 瓮里还栽培什么？小石榴树。可能是从大石榴树根旁培育出的枝条，待枝条扎根后移植到瓮里的。待明年，枝条挂上大红娇艳的石榴花，仿佛村口路旁青枝绿叶的芳龄大闺女迎风伫立，待后年，三五个薄皮饱满的石榴垂挂微颤，是芳泽女郎的俏丽温婉，石榴熟透涨裂，是女郎性感的嘴唇。

房间吃饭的大桌子可供二十三人共用，桌面是自己用树干解成的木板拼造而成，树木脉络清晰，带着故事。

　　鸡、鹅、羊肉都是用木柴慢火熬制，木柴何来？山上枯枝，树木修剪下的废枝。鸡鹅羊在山下散养，饿了食青草小虫，渴了饮露水雨水，肉香味纯朴素，是童年的味道。

我是一个内心深处拒绝数字的“写意”人，园主人的经济效益不在我关切范围。我欣赏他对大自然“原生态”的敬畏，为更好保护和维护大自然而进行的开发是最好的开发。这样的开发，是让石头更加坚硬无杂质，让土坷垃因富含有机物更肥沃的尽其原性的行为。摒弃赤膊上阵的“人定胜天”的开发开荒，开荒并不意味着非造梯田，宜草种草，宜林植林。这不仅仅是审美观的问题，是一个遵循自然，尊重生命，触及灵魂的人的品格大事。

　　在这弥漫着宗教色彩的桃源之地，道法自然，天人合一，循环回复，互为因果，自成体系。问渠那得清如许，为有源头活水来。我想，觉悟境界达到了，方向对了，意识对了，一旦意识变物质，精神变物质，必然水涨船高，财源滚滚。这等财富，是干净的，心安的，对得起天地祖宗的。如此，人活于世，夫复何求？把经验传播，立德立言立功也。

身在南疆北国的我们，灵魂深处都有一个“故园”，故园上空都有轮明月，村头都有棵老树。我们内心都藏着一个歌曲“弯弯的月亮”所心仪的“阿娇”。阿娇，青发白肤，鼻翼若葱，脖颈雪白，泪眼扑朔，婀娜难忘。此阿娇，是故乡的阿娇，是童年的阿娇，是终没成生活伴侣的容颜永远不苍老的阿娇。

阿娇于今何处？中年的我满目沧桑，空空行囊，如同此地深秋红叶，被逡染的两鬓泛霜。我欲朔流而上，以本真的姿态去寻根问源。阿娇在故乡，阿娇就是故乡，阿娇就是最初的自我，本真的自我，原生的自我。

　　夜深难寐，脑里闪出几个句子——

枫叶染透的深秋，

山头阑珊处，

美丽的女郎向我招手笑。

我喜悦的泪水双颊流淌。

久违的亲人啊，

你的笑容灿烂依旧？

你的深藏记忆里，

也曾有你我共有的童年？

始终微笑的你缘何不发一言？

也如我般深湖蔚蓝里醉倒不起？

雪白的女郎哟，

我要掬你入口，

在你晶亮的额上印上我的姓名。

就在这风轻月夜，

我将芬芳的你轻挽入怀。

连并你的清泉眸子，

和你的齿皓唇红。

婀娜风情的女郎哟，

你的名字叫香石泽溪!

　　作者简介：王永忠，男，1971年出生于济南章丘。章丘电大中文教师，主攻古典文学，现当代文学，潜心于地域文化和原生态文化研究。多年莫言研究，结有作品。副高职称。正式发表的文学作品和研究类原创作品超过200万字。2012年全国散文排行榜获得者。较有影响的作品主要有《知情大嫂》、《你是那颗遥远明亮的星》、《莫言、聊斋、齐文化及其他》、《莫言就是你和我》、《憧憬那云水缥缈的年代》、《城子崖访古》、《巍峨群山深情瞩望着我》、《你没有逃出我的视线》、《话说章丘泉水》等，发表作品被《海外文摘》等报刊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