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b> (一)西安 城墙根 老二</b></h3> <h3> 老二买错了车票,本来等我两个小时的,结果陪了我好几个小时,我说这个锅应该让那半瓶啤酒背了,他说是他的锅,这是我为数不多的没有看见他主动甩锅。当然,在这段时间内,我也同样陪了他好几个小时。</h3><h3> 我们就在几百上千年的城墙下,乘着微风吹着牛,谈谈以后,也聊聊过往,热了喝口冰水,过去的过去了,未来永远是未来,只有现在是真的,但身处其中的人对这并不敏感,如果有人问你什么最宝贵,大多数人会说回忆,你问一个老人什么最美好,他们会说逝去的最美好,不然为啥他们老给你说“过去的故事”。你问问他什么最值得期待,他们大都会说未来,恰恰是现在最易被忽视。就像是现在,乘着微风享受生活的恰恰是没事的大爷、大妈们,以及城墙下无可奈何的旅人们,而精力旺盛、正值大好年华的年轻人们,不是在一个个方盒子里加班,就是在一条条路边喝着啤酒撸着串,或者在KTV里声嘶力竭地流着汗,也有挽手走着的青年人,他们在意的是一起走着的是谁,而不管在什么地方走,烈日炎炎里他们也能走出风花雪月。</h3><div> 中午的西安没有风,温度三十五,同去报名的人很多,地方依然是遥远。飞鸟在申请一个笼子,毕业生在争夺一个饭碗,空阔的大海上,飘着一张床。</div><div> 夜晚的西安灯火辉煌,城墙隔绝了吹来的风,没有延安夜的凉爽,城墙根下到处都是等火车的人,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每天这么多人从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就像我没有踏上出行的路时,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在今天走,不在昨天,也不在明天。还有一些别有心意人在城墙下散步,他们有货和货源,他们总是知道你的需求。你在耍手机,他就有充电宝,还有充电线,你在看电视,他就有耳机,还有懒人支架;你在抽烟,他就有打火机,还有不一样的烟;你在嗑瓜子,他就有啤酒,还是五块钱两瓶,一点都不贵;天阴起来,你不用摸包,他有的是雨伞;你如果背着大包,准备放下歇一下,他就有便宜的钟点房,而你去,那是一个偏僻黑暗的小房子;你如果一个人走一走,还是一个小伙子,那他还有一些奇怪的货源……</div> <h3><br></h3><div> 每个城市都是灯火辉煌,一样的红红绿绿,广告和路牌;每个人都渴望城市里形形色色的空调房,而城墙外各有不一样的风;每个城市都有火车站,一样的行色匆匆,不一样的来和往;一些城市已背信弃义,我忠于我不爱的自己。</div><div> </div> <h3> 之后,我坐上开往昆明的车南下,他坐上开往延安的车北上。</h3><h3> 2017.06.16</h3> <h3><b> (二)老二 九三一二</b></h3><h3><b> </b>老二看完这段记录之后,只发来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符号——“……”,我对他的意思懂又不懂,我以为他是嫌太过于真实。后来他说是照片不够彰显他的英姿勃发,并且重新发来一张毕业学士服照,看起来是兼顾了“紧张”、“活泼”、“严肃”、也很团结。但是秉承陶行知老先生说的“千教万教教人求真,千学万学学做真人”,抓住一个真字,这张照片就放在后边,另起一段。</h3> <h3> 老二是九三一二里的老二,当然,像老二这么厉害的,或者说比老二还厉害的,我们九三一二还有七个。</h3><h3> </h3> <h3> 四年的时间远没有想象中那么漫长,也许这是感觉中最快的四年了,我们的八人间并没有住够四年。这张照片拍于我们其中第一个人离开九三一二的前一夜,这时距离毕业还有一年。</h3><h3> </h3> <h3> 第一个离开九三一二的人,远渡重洋,去了美帝深造。<br></h3><div> 剩下的人来而又往,归去来兮,奔波了半年。</div><div> 西安留下了三个。</div><div> 远赴新疆的有四个。</div><div> 老二因为种种原因,算得上是最后离开九三一二的人,是留在西安的人之一。</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