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h3><h3>摄影,从“纪实写真”走向“纪虚写意”的探求</h3><h3>——以西洋摄影之术呈现东方意象</h3><h3>文图:吴吕明</h3><h3><br></h3><h3><br></h3><h3>习近平总书记将文化自信与道路自信、理论自信、制度自信并列,扩展成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完整的“自信矩阵”,并强调“文化自信是更基础、更广泛、更深厚的自信”。那么,如何在不违背摄影艺术的发展规律,将落地东土的西洋之术——摄影变革成为弘扬中华优秀文化传统的力量?我想这是广大摄影人都应该来探讨的话题。</h3><h3><br></h3><h3>在“新意象——广东伍学文、杨焰光、吴吕明三人展”即将亮相2017丽水摄影节之际,仅将自己的摄影思考再做了一次梳理,望得到大家的共鸣与批评。<br></h3><h3><br></h3><h3><br></h3><h3><br></h3>“心·舞飞扬”系列(2000年前创作/反转片) <h3></h3> <h3></h3> <h3></h3> <h3></h3> <h3></h3> <h3></h3> <h3></h3> <h3></h3> <h3><font color="#b04fbb">摄影,是人类记录和保存视觉信息的成功途径</font></h3><h3><br></h3><h3>摄影是西洋之术。虽说公元前400多年中国的墨子就对小孔成像的现象有所研究和论著,但摄影术是由西洋画家从绘画用的成像暗箱研发出来的,1839年正式确认的达盖尔摄影术诞生,标志着人类取得了在绘画之外记录和保存视觉图像的新方式。</h3><h3><br></h3><h3>摄影,本来是指使用某种专门设备,通过物体所反射的光线使感光介质曝光的过程。经过摄影的过程,把拍摄对象精确地记录下来形成影像,从而成为一种再现客观的复制手段。正是因为摄影能够把人的观看记录留载下来形成图像,从而使到个人观察到的视觉信息可以不断被他人读取、传阅,用图像来呈现真相成为了可能,因此摄影照片成为纪录历史、保存文化,传达对社会理解和历史变迁的见证。</h3><h3><br></h3><h3>伴随摄影和科技的发展,电影、电视和各种视频媒介等动态的视觉摄像异军突起,这些全面反映时间和空间运动变化,还伴有声音效果的“动画”,更加准确地“还原”现实世界,这些给人以身临其境感受的视觉影像技术,不断拓展了人类信息传递、视觉观赏的距离和视野。</h3><h3><br></h3><h3>由于摄影是通过照相机把某个时间和空间点上客观存在的世界定格下来,把三维立体的客观景物转换成二维的平面影像,一般而言,一张照片只呈现一个瞬间;而影视摄像通过摄像机能把一段时间内相同或不同空间的景物变化连续拍摄记录下来,更加全面展现整个事体的延续变化过程,因此影视摄像的视觉记录能力更加强大,但却因为电影电视的工业化生产模式和传播形态决定它不能像图片摄影那样成为个人就能操作运用的工具或艺术手段,因此尽管后来也出现有个人小电影机和数码摄像机等的视频摄像工具,但都不如摄影普及。静态形式的摄影,在相当长的历史时期,都因为照片与人长期形成的读书与赏画习惯相吻合而大受欢迎,并因个人化而容易普及,从而趋向全民化。但就像摄影术的诞生没有导致绘画消亡,更先进的动态摄像的出现也没有让静态摄影离开人们的视线。</h3><h3><br></h3><h3>随着科技的不断进步,摄影以其准确记录图像的能力,在传播资讯、交流文化、科学研究、视觉传递等人类生活的各个方面发挥运用。不断研发和更新换代的照相机与摄像镜头,几乎可以延伸到人类想去探究的任何地方,无论是太空还是深海,宏观的还是微观的,人想看见的世界,哪个地方发生什么事情,都能够通过摄影的图像让人一目了然,甚至还让人看到了自己眼晴看不到的东西……异常丰富的图像信息极大地促进了人类文明发展。特别是摄影数码化、拍摄手机化之后,摄影全方位地进入到现代人的生活之中,留载记忆、分享快乐,丰富生活,成为生活不可缺少的重要组成。</h3> <h3></h3><h3><font color="#b04fbb">摄影纪录的历史意义和时间节点</font></h3><h3><br></h3><h3>记录客观、反映真实,是摄影创造者的初衷。摄影纪实,把世界的客观面貌通过影像记录、留存、传播,让人们得到认知、实用,是摄影对人类文明发展做出的极大贡献,而且无论是过去、现在还是将来,摄影纪实都有着重要的存在价值和意义。</h3><h3><br></h3><h3>作为客观再现与主观表达的有机结合,摄影纪实,以真实客观的拍摄,质朴的具象阐述,透视出摄影者的思想感受和理性诠释。经典的纪实摄影作品,除了记录生活现实,还以巧妙融合的解构冲突,通过客观再现的事实本身的含义,以和谐优美的影像质感,激活观众的视觉运动,以画面感染人心,引导思索,揭示意义,成为引领思想、震撼人心的艺术。</h3><h3><br></h3><h3>有人把记录真实视为摄影的本质和根本,主张摄影要纯客观的纪录,认为人的主观能动性和艺术语言会影响到摄影纪实的真实性,摄影要割弃对艺术的追求……但实际上,摄影要做到绝对真实是不可能的,只有撇开人来操作的纯机械性的拍照才会形成客观“镜像”。任何纪实摄影作品,无论摄影者多么想尽客观地用镜头真实记录,都是受个人思想主观引导的。摄影“纪实”的“实”,只是摄影者看见的“实”,他所理解和感受到的“实”,是主观对客观的一种转译,并不完全是纯客观的“实”。但无论如何,摄影作为对现实世界的“转载”,撇除了刻意的歪曲,基本上还是能够让观者感受到照片世界的“真实”的,从而让“有图有真相”得到成立。</h3><h3><br></h3><h3>特别是随着社会科技的日益发展,摄影的记录功能越来越多交付于摄像监控系统,人的主观性被最大限度地抑制,真实的客观性得到最大的保证,但仅仅把现实直观地拍摄下来,只有内容的信息价值,而没有了人的主观表达——思想的照片,那会是摄影家的摄影目的吗?<br></h3><h3><br></h3><h3><br></h3><h3><br></h3>“意•象/东•西”系列——中国广东VS大不列颠(2005年前后创作/数码影像) <h3></h3> <h3></h3> <h3></h3> <h3></h3> <h3></h3> <h3></h3> <h3></h3> <h3></h3> <h3></h3> <h3><font color="#b04fbb">“纪录摄影”与“艺术摄影”</font></h3><h3><br></h3><h3>现在,常把摄影划分为两大类:“纪录摄影”——忠实记录事物的本身,“艺术摄影”——通过摄影来表达个人思想。这其实还是很笼统和僵化的。</h3><h3><br></h3><h3>绝大多数的摄影都是通过拍摄真实世界的事项,借助客观实体的形象来述说个人的表达,都必须围绕形式与内容、使用一定的艺术技巧,都脱离不了艺术性。“纪录摄影”与“艺术摄影”不是非白即黑的对立关系,他们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是因内容而在形式的表达上各有侧重而已。</h3><h3><br></h3><h3>摄影,首先是通过照片影像触动人的视觉感官,感官刺激观看者的心理,心理影响区域的扩大,激发人的情感,情感打动程度的深入,才产生可交流的意见,然后凝结成评价观点或观念,最终形成影响力。</h3><h3><br></h3><h3>所有艺术家的创作(包括摄影),其作品都可以是艺术品,但是否能够被承认为艺术,并不由个人主观意愿来决定。只有对社会、对人类具有影响作用,并反映社会现象的作品才能够称之为艺术。无论是纪实摄影还是艺术摄影,就算是对真实要求最严厉的新闻摄影,都有因为能够打动人心、获得认可而成为摄影艺术典范的可能,最终成为艺术。</h3><h3><br></h3><h3>无论如何,经历了近200年的发展历程,摄影借取绘画等学科的艺术观点和哲学理论,不断探索、开拓发展,各有不同观念和应用的摄影流派不断涌现,蔚然大观,摄影作为一门艺术已经无可争议,纪实摄影作为摄影艺术众多种类中的重要一员也是无可置疑。</h3><h3><br></h3><h3>当摄影进入数码时代,人们进入一个崭新的读图时代,海量的摄影照片、网络图像铺天盖地而来,就导致了人们的观看经验和视觉心理发生根本的变化。数码时代的科技力量已经颠覆了摄影过往的概念,拼接全景、HDR、堆叠景深、无人机航拍等等,许多以前不可能做到的事现在都可以用数码技术轻易做好了,更大的空间、更多的层次、更逼真的细节,摄影的呈现能力正在不断改写。科技的发展,已经可以将人脑海中想象的一些难以用实际物质表现的东西用电脑仿生模拟展现出来了,具有高速图像采集与处理功能的工业级视觉系统、虚拟实境的VR技术等等视觉智能科技也逐渐出现并在一些领域使用……摄影,如果还纠缠在要不要艺术、是否反映了真实的争辩之中,不能突破思想的桎梏,只停留在某个单一的层面,那就太落伍于时代,真有被淘汰出局的可能。</h3><h3><br></h3><h3><br></h3><h3><br></h3><h3>“时•空/叠•影”系列——梦萦巴厘(2016年创作/数码影像)<br></h3> <h3></h3> <h3></h3> <h3></h3> <h3></h3> <h3><font color="#b04fbb">对摄影真实的理解</font></h3><h3><br></h3><h3>“什么是‘真实’?你如何定义‘真实’?如果你认为你看到的、摸到的、感受到的一切就是‘真实’,那么‘真实’就不过是大脑给你的电子信号而已。”电影《黑客帝国》主角墨菲斯的道白,别有深意。《金刚经》:“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则名如来。”“实相无相,微妙法门”。德国著名哲学家叔本华则在《作为意志和表象的世界》中提出:客观事物永远只是作用于我们的认知官能而被认识的,因而将客体认作是无条件而客观存在的做法是站不住脚的。当代最负盛名的物理学家霍金也说:也许我们现在生活的实世界是虚世界,而那还未认知的虚世界才是真正的实世界。可见,每个理论对于真实世界的“真实”都有各自不同的见解。</h3><h3><br></h3><h3>硬生生地把自己直观所见的东西拍下来,不一定就是把“真实”记录了下来。真实并不是摄影者个人定义的。摄影记录的东西是否反映出真实并不是打动人心的决定性因素,摄影最重要的是是否反映了真情实感。只有内心感受的真实,才是摄影者自己能够确定并反映的真实。</h3><h3><br></h3><h3>同属西洋视觉艺术的油画从传统“写实”中突围而出,大胆表现个人的情感,其华丽变身的历程,就是摄影可观照的镜子。</h3><h3><br></h3><h3>16世纪的文艺复兴运动,推动了欧洲科学与艺术的革命性进步,西方油画与雕塑把对客观事物精确再现的“镜象艺术”推向高峰。但摄影术的诞生,改变了油画和整个西方艺术的发展方向。艺术家们不得不面对现实对绘画的表现形式进行探讨,继而对艺术哲学进行反思,于是种种流派、观念、思潮不断涌现,西方绘画从19世纪的印象主义、后印象主义发展成20世纪层出不穷的野兽派、立体派、未来派、超现实主义、抽象主义……“非理性主义”艺术高扬否定传统的大旗,不再追求客体的逼真,采取形体变形、光色变化、时空叠置等手法表现个人的感受,实现从“镜象”到“抽象”的艺术转变;随后又大刀阔斧地将只属于少数精英的艺术,推向社会化,对艺术的语义也作出了重大的转换,跨入到当代艺术的语境。</h3> <h3></h3> <h3></h3> <h3></h3> <h3></h3> <h3><font color="#b04fbb">东西方的“虚、实”艺术观</font></h3><h3><br></h3><h3>艺术,是文化精神转化的产物。作为一门艺术,摄影始终与文化传统紧密相联。事实上,中西方文化和哲学观念存在很大的差异,导致中西方艺术观念和思维有许多不同:中国传统艺术是写意的,注重人与自然的关系,是主体“心象”的产物,以悟性主义的意会表达自然在人心里的感受,重在印象,求虚;如绘画多写意,音乐重感受,书法写胸臆,舞蹈讲合一。而西方古典艺术是写实的,注重重现,以理性主义的精微观察表现自然客体的真实情况或运行理论,重在立体,要实,最好画成是“镜象”的产物,所以西洋绘画多写实,音乐重和鸣,舞蹈表情绪。</h3><h3><br></h3><h3>虚与实的辩证法是中国哲学艺术化的法宝。写诗讲究“诗贵有含蓄不尽之意,尤以不着意声色故事议论者为最上”,为文讲求“文有虚神,然当从实处入”,绘画讲求“山实,虚之以烟霭;山虚,实之以亭台”,书法讲求“书以疏为风神,密为老气”的疏密得当。中国文化传统里一直有把实变为虚,又由虚展现实,虚实结合,情景交融,营造一种艺术意境,唤起人们不同的审美联想,作为文艺创作之道。</h3><h3><br></h3><h3>辩证法思想认为:任何事物都是一分为二的,都是作为矛盾统一体而存在。有实就有虚。虚,不是虚无,不是无中生有。所谓客观为实,主观为虚;具体为实,抽象为虚;显者为实,隐者为虚……虚由实生,实仗虚行,以实为本,以虚为用。取材于客观现实,反映我们所看见的矛盾统一体,“纪虚”实际上也是“纪实”。写真与写意,其实只是塑造形象的表达方式的不同。</h3><h3><br></h3><h3>摄影,作为一门西洋之术,落地东土,“洋为中用”,体现中华文化的滋养,以写意替代写真,以“纪虚”实现“纪实”,是有迹可循、有理可据的。</h3><h3><br></h3><h3>摄影,希腊语的意思是“以光线绘图”,感觉上就充满了诗情画意;而按中文字义分解,邹伯奇使用“摄影”一词大概也是取“摄某个物产生的影”的意思。影,会随光线和反射物体情况的不同以及观看角度、条件等不同而呈现多种的形状,是虚幻不定型的。“影”与“相”的含义存在很大不同。“相”要求客体与主体基本相象,而“影”是无法要求客体与主体相象的,甚至连相似都不需要,如水中倒影、哈哈镜像等等,你能说那个客体不是主体的“影”吗?摄影不同于照相,就好像写字与书法。照相是写真,强调纪实;摄影是写意,是纪虚的。作为“中国摄影之父”,邹伯奇所谈的摄影,也并不是今人理解的摄影——照相——记录,他将自拍照片称之为“自照遗真”,并且在《摄影之器记》中提出摄影“变而通之,其用不穷”,留给我们非常有意义的摄影理念。反观今日之摄影,确实是充满着各种可能性和开放性。对着同样一个景物可以因人而异摄影出各种不同的影像。</h3><h3><br></h3><h3>尽管摄影的各种可能性都曾经有人试验过,但大多数的摄影还是停留在摄影纪实的层面,把照片拍实,拍摄那些看得见摸得着的东西。而对时间、空间、运动,片段、持续、过程;摇晃、速动、叠加,飘浮、虚朦、梦幻……这些模糊不清、带意念性的客观存在,只有很少的人去摄影表现。确实,就好像“捕风捉影”,风和影都是实实在在的客观存在,但都不容易用摄影将其定格、呈现出来,这与摄影技术密切相关,更与摄影表达的意境紧密关联。要将来源于客观现实的“实”,纳入自我的观察与感受,转化为主观感觉或臆想的“虚”,把生活的真实上升到艺术的真实,成为“我”心中的“意象”。有想法还要有办法。科技和物质条件的局限,会抑制艺术的创作和创新。随着摄影科技的不断发展,技术手段已经不成问题,尽管有些技术还不能一步到位完全智能化,但已经足以解决应用所需,当前妥需解放的是人的思想。</h3><h3><br></h3><h3><br></h3><h3>“相非像”系列(2016-2017年创作/数码影像)<br></h3> <h3></h3> <h3></h3> <h3></h3> <h3></h3> <h3></h3> <h3></h3> <h3></h3> <h3></h3> <h3></h3> <h3><font color="#b04fbb">我对摄影纪虚写意的探求</font></h3><h3><br></h3><h3>尽管我主张摄影思想应该更加开放,以什么样的形式来塑造内容,都是摄影可做之事,凭空想象的创意摄影也是很好的路数,但我骨子里还是认为摄影不要脱离现实去凭空“造像”。我“玩”摄影30多年,一直欣赏“纪实”的摄影艺术,也喜欢“决定性的瞬间”,我摄影的绝大部分作品都现场抓拍,凭自己的眼光和感觉去选择和取舍,不虚构、不干预、不导演、不摆布,把遇上的瞬间拍好。</h3><h3><br></h3><h3>现当代的西方艺术不断从东方文化吸取营养,丰富壮大,东西方文化的交流融合,西方艺术家对禅和易等东方哲学思想也有深入的钻研,他们的作品越来越具有东方文化意蕴,但我总觉得西方艺术的“抽象”与东方艺术的“心象”根本不同。</h3><h3><br></h3><h3>我在反思,我们能否用西洋摄影去表现中国传统文化精粹——意境、意象的理念呢?因为如实的记录,过于直白;而且摄影天然的具有“侵略性”,特别是记录性的摄影——一些强调表现人文关怀的摄影,反而是越来越多地“误伤”旁人——在有意或无意中侵犯到现代文明人日益重视的个人隐私等与形象相关的尊严和权益……正是东方文化中“以虚写实”的理论,恰好能够化解摄影的“侵犯”危害。因此,如何通过虚与实的形体变化,创作出既不脱离现实,又能显映“心象”,既有摄影特性,又有视觉意境;如何用朴实的传统文化理念去践行现代文明摄影伦理,用意象的艺术表达去传扬东方人文精神与影像韵致,成为我展开摄影“纪虚写意”探求的动因。</h3><h3><br></h3><h3>在十年之前的胶片时代,我用反转片多重曝光拍摄了一系列以现代舞为载体表达我内心空灵飘逸、意气风发又带有梦幻感觉的“心·舞飞扬”。“心·舞飞扬”的发表和参展,得到了包括吕厚民等众多大家的肯定和褒扬,给我极大的鼓励。由于我很长时间都是以“玩”的态度把摄影作为爱好,后来又因为整个摄影圈都在倡导纪实摄影,所以就没有沉下心去做系统的梳理,并寻找更多的学术支撑。或许是缺乏“文化自信”,自己只是怀着对东方艺术“意象”的朦胧理解,也就懵懵懂懂的凭感觉去弄自己直觉的摄影“纪虚写意”探索了。摄影数码化以后,没有了胶卷消耗的顾虑,我就大胆地开始了“意·象/东·西”的尝试,在行摄中强化个人的观看意趣,把慢速摄影技法,融入到意象摄影的探求当中。我追逐扑朔迷离的动感和光彩陆离的色彩,偏重审美构图,以求表现一种淋漓尽致的快感和青绿山水的意境,不断将西方摄影术的记录真谛与东方艺术哲学的境界追求结合起来,追寻冥冥中的客观景物与自我审美意象相吻合的直觉印象。我一直把“沉醉自我的梦境,行逐摄影的悟感,尝试不同的表达……”作为自己的摄影理念。近来,在使用一款数码相机时,意外得晓其中的一个特别的功能,也可谓是因缘际会吧,由此打开了创作“时·空/叠·影”与“相非像”的契机,并迅速进入到心手合一的自觉状态。</h3><h3><br></h3><h3>由无意到有意再到随意,我渐修渐悟,渐悟渐修,将不断学习、掌握的摄影技术灵活运用,通过多重曝光的连续摄影和图像叠加,力求把摄影只记录一个时间点的状态改变到可以记录一个时间段,把时间空间运动的动态变化过程,在静态的摄影照片中也能有所反映;再通过PHOTOSHOP的操作,使影像自然生成变异性与跨越性,通过随机的工艺渗化而生成彩(水)墨淋漓的画面,一步一步加强和丰富摄影的表现力,让影像创造出一种更具视觉联想的迷人意境。当代摄影中也在不断引入“新画意”的理念,摄影是否真到了一个“轮回”时刻?我庆幸自己找到了一门跨界影像的表达语言。</h3><h3><br></h3><h3>时代在变,摄影也在变。</h3><h3><br></h3><h3>习近平总书记提出要坚定文化自信,不断强化中华民族精神标识,这极大地激发了我将这十年探求的结果拿出来接受检验的勇气。写虚、写意一直是中华文化最深层的精神追求,我希望走上变革之路,为西洋之术的摄影注入东方文化精神,用摄影创作出展示东方新意象的影像作品,为振兴中华民族的文化自信,弘扬中华优秀文化传统而奉上自己的努力。</h3><h3><br></h3><h3>谨此抛砖引玉,愿得大家的批评,并共同探求摄影“纪虚写意”的发展。</h3><h3><br></h3><h3><br></h3><h3><br></h3><h3><br></h3><h3>“时光•留痕”手机系列——京华春梦(2017年创作/手机影像)</h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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