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这张手绘地图是2017金秋巴尔干半岛前南四国及保、罗之游的路线图。<br>这次旅行历时16天。巴尔干半島的中国大陆游人很少,据从小在匈牙利长大的导游说,十多年前日本人,韓国人来这里的己经比较多了,国人现在刚开始往这边走,估计七、八年后也会成旅游热点。</h1> <h1>文革结束初期,文化领域的控制有所松动时,老少都看过南斯拉夫电影“瓦尔特保卫萨拉热窩”。电影里有这么一个情节:瓦尔特在老城钟楼上向聚集在清真寺院内的德寇开枪扫射。这座钟楼並不是基督教堂的建筑,而是由奥斯曼土尔其人修建的。<br>古代萨拉热窩是伊利里亚人的定居点,罗马帝国之后为哥特人占据,斯拉夫人是七世纪之后才来到这里的,正式建城是1263年。<br>十五世纪中期,奥斯曼突厥人攻破拜占庭(东罗马帝国)的首都君士坦丁堡,随即大举进攻巴尔干半島,占领了半島的大部分土地。1450年土耳其奥斯曼帝国將这座斯拉夫人的城池命名为萨拉热窩。此后城市得到很大的发展,我们今天看到的老城区就是在那时建起来的,瓦尔特登上的萨哈特库拉钟楼是十六世纪初的建筑。</h1> <h1>老城至今保留了旧日风貌,窄而平整的石板路,二边小舗鳞次栉比,不时能看到清真寺和具伊斯兰风情的住房建筑,小舗货品充满了伊斯兰风格。</h1><h1>在这里生活的多是信仰伊斯兰教的塞尔维亚人,即我们所谓的“穆族”。在奧斯曼帝国统治时期,凡不改信伊斯兰教的塞尔维亚人一律驱逐,在高压下,相当一部分塞族人改宗伊斯兰教,但大部分仍坚持了东正教的信仰。关于“穆族”是土耳其人后裔的说法有误。</h1> <h1>电影中瓦尔特完成袭击之后奔下钟楼在行人众多的铁匠街上飞跑躲避追捕,这条铁匠街现在仍保持着旧日的风貌和经营特点,工匠们用手工敲打制作铜器和铁器,其中也有女工匠。</h1> <h1>这座清真寺名为格兹-胡色雷-貝格,是奥斯曼土耳其在十六世纪建的,是当时萨拉热窩的宗教中心,也是老城的中心。</h1> <h1>清真寺院内。</h1> <h1>穆斯林进寺祈祷前以水洗手脚的浄身亭。</h1> <h1>院内另一座宗教建筑。</h1> <h1>老城有数座年代久远的清真寺,在建筑上都显示出古扑和简约。</h1> <h1>座落在老城中的博物馆,从外观上看,以前可能是市场一类的建筑。</h1> <h1>老城街上的铜质出水口,没有开关,清水终日流淌不息,供行人饮用,水清洌无味,饮用的感觉与瓶装水无异。</h1> <h1>在老城与新城交界处的地面上用大理石镶嵌了这样一个标志:萨拉热窩,东西方文化在这里相遇。从交界往西看是老城充滿土耳其风情的小街道,往东看则是十九世纪宽阔厚重装饰大方的欧洲建筑。<br>巴尔干始终是奥斯曼土耳其帝国与欧洲基督教世界争战的前线。波黑的北方强邻奥匈帝国在 1850年 击败土耳其,占领了波黑,萨拉热窩回归基督教欧洲。1908年波黑成为奥匈帝国的一部分,自此以后,城市得到迅速发展,在保留老城风貌的同时,建设了完全中欧风格的新城,各种工厂兴建了起来,市政建筑和住房都西化了,呈现出全新的文化。</h1> <h1>新城区也兴建了伊斯兰寺庙,但己经没有了院墙。</h1> <h1>萨拉热窝四面环山,虽是气候宜人,环境幽美,但一旦发生战争却很容易被占住山头的敌方军队困死。这一幕在波黑内战期间发生了。</h1> <h1>上世纪九十年代初,萨拉热窝因空前惨烈的围城战而受到了全世界的关注。这是一张围城战场形势图。<br>波斯尼亚和黑塞哥维那是前南斯拉夫联邦的一员,境内主要居住着塞尔维亚人,克罗地亚人和穆族人。塞尔维亚人信仰东正教,克罗地亚人信仰天主教,而穆族人信仰伊斯兰教。其实穆族人也是塞尔维亚人,他们的祖先在历史上受奧斯曼土耳其的胁迫而改信了伊斯兰教,铁托统治的后期承认他们是一个民族,与其它民族享有同样的权利。<br>八十年代末,苏东剧变,1991年6月起,南斯拉夫也在铁托去世后出现分裂。波黑的穆族希望国家脱离南联盟独立,克族则认为可以成立一个松散的联邦,而塞族坚决反对独立。当1992年3月3日,波黑议会投票,在全体塞族议员反对的情况下以多数票通过独立决议,欧共体和美国相继予以承认。之后塞族人宣佈成立波黑塞尔维亚共和国,脱离波黑独立,並迅速在塞尔维亚的支持下武装起来占领大片国土,与穆、克族,持别是穆族发生激烈战斗。一时间群山环绕下的萨拉热窝成为一座被塞族武装围困的孤城。居高临下的塞族民兵每天都打枪打砲对萨城实行封锁。因是内战,联合国难以出兵干予,只是在萨城东北边界处建立了一块联合国管制下的禁飞区和和平区,区外是不在塞族控制下的波斯尼亚自由区。<br>当时城内物资供应几乎断绝,为了开辟一条通向自由区的生路,穆族决定挖一条沟通自由区和城内的地道。这条地道就选定在联合国控制地带的下面。<br></h1><div><br></div> <h1>下图中白色条形地带就是围城咽喉部的联合国控制区,有一个机场,其南缘红色标志的民房中的一幢就是城内地道出入口,而北缘自由区内也有一个出入口。地道全长800余米,宽1米,高仅1.6米。这条地道成了萨拉热窝的唯一活命通道,所有物资和人员都必须通过它与外部世界沟通。</h1><h3><br></h3> <h1>下面这张简图清楚地画出了联合国控制区和从地下穿过它的地道的位置。</h1> <h1>这栋处于联合国机场外的普通民房弹孔累累,门口还曾落下迫击砲弹造成人员伤亡。就在这幢民房的后院,一条地道悄悄地开挖了。没有工程机械,全凭人工一点一点地掘进,还要躲过周围山头上塞族民兵的监视。最终这条生命地道挖成了,靠着人力运输物资,萨城人得以渡过 3 年多的围城封锁岁月。</h1> <h1>这是波黑内战结束后保留下来的二十多米供人参观的地道,许多国家的政要都曾来过这里。<br>波黑内战,三族共20多万人参战,430多万人口中死亡近29万,近半人口沦为难民。仅萨拉热窩围城就死了1万多人,其中超过1500人是儿童;1995年战争结束时萨城人口只有战前的64%。</h1><h3><br></h3> <h1>我和几个团友去看了一个高坡上集中埋葬战争中死亡平民的墓园,碑上的照片都很年轻,有的墓碑上只有葬者的生年,无卒日,应是失蹤者的衣冠冢。一位坐在园门口的老者以手做枪状对着头向我们比划,我理解他的意思。</h1> <h1>多瑙河支流萨瓦河的支流博斯纳河流经萨拉热窩,河上建有多座桥樑,图中这座漂亮的石桥建于16世纪;但对游客而言,最受关注的却不是它,而是毫不起眼的另一座拉丁桥。</h1> <h1>这就是拉丁挢及与其相连的路口。1914年6月 28 日塞尔维亚青年普林西普在此路口刺杀了奥地利王儲斐迪南大公夫妇,此一事件成为第一次世界大战的导火索。<br>在奥匈帝国的统治下,波黑以塞尔维亚为中心的南斯拉夫民族统一运动强烈要求摆脱奥匈统治,与塞尔维亚合并,建立统一的南斯拉夫国家。哈布斯堡王朝极为不安,加紧进行以摧毁塞尔维亚为目的的战争准备,许多塞尔维亚青年爱国者以献身精神从事阻止这一战争的秘密活动,多次发生暗杀奧匈政要的事件。</h1><h3><br></h3> <h1>1914年6月28日,奧匈帝国在波斯尼亚萨拉热窩附近举行以塞尔维亚为假想敌的军事演习,王儲斐迪南大公夫妇决定亲自前往巡视,塞尔维亚民族主义团体“黑手社”拟定了行刺计划。<br>塞尔维亚政府事先察觉了这一行动,担心发生可怕的后果,企图阻止黑手社的人出境进入波黑,但未能成功。</h1> <h1>演习结束后,大公夫妇乘坐敞蓬汽车进入萨市,在阿佩尔码头附近第一个暗杀者投出一杖炸弹,但未击中,仅伤了隨从。大公令车队继续前往市政厅参加欢迎仪式,然后驱车前往医院看望受伤者。意外的是司机在拉丁桥路口转弯时弄错了方向,要倒车重新转向,这是一个绝好的刺杀机会,而在路口街上恰好埋伏了一个当地塞族民族主义团体“青年波斯尼亚“的刺杀成员。<br>下图中对着拉丁桥的十字路口墙上有图片的地方那天就站立着年仅19岁的塞尔维亚青年普林西普。</h1><h3><br></h3> <h1>普林西普。</h1> <h1>墙上介绍刺杀事件的照片。</h1> <h1>普林西普在汽车掉头转向的混乱中冲上前去拔出手枪对准大公夫妇打出七颗子弹。王儲斐迪南大公及其夫人索菲娅王妃当即毙命,普林西普被军警当场捕获。</h1> <h1>嵌在普林西普站立处墙上的纪念碑。<br>普林西普后来被判20年监禁,备受折磨,6年后死在监狱中。铁托时期尊普林西普为争取民族独立和自由而献身的爱国青年,把拉丁桥命名为“普林西普桥“;前南解体,波黑独立后,桥又改名为“斐迪南桥“,大理石碑也一度被取走。1995年波黑仃战后,当时美国总统克林顿的巴尔干问题特别代表霍尔布鲁克来到拉丁桥时,则称普林西普为恐怖分子。<br>历史事实是客观的,但不同的人,不同的时代,对历史的评说会有不同,可能几百年也不会有定论。</h1> <h1>游览萨拉热窩,留下许多沉重,但在去萨拉热高的路上有二处景点颇有意思。<br>一处是以天鹅为标志,在田野中傍河谷而建的传统碳火烤全羊饭店,己经有上百年的悠久历史了。</h1> <h1>有趣的是,烤炉以水流冲击水轮驱动缓慢地旋转烤羊,当然现在己改用电机,只是依然保留水轮和水道以展示传统。碳火的烟气和烤羊肉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使我这个不食羊肉的不禁也有了嚐试的欲望。</h1> <h1>另一处景点是铁托在二战中率领游击队打击德寇的战场遗迹。<br>1944年,为配合盟军反攻,波黑境内近萨拉热窩处有一座运送军火的列车必经的铁路桥需要破坏,铁托带领部队成功地彻底炸断了铁桥。这座桥的残骸至今静静地躺在陡峭的河岸上,不知什么原因这条铁路线始终没有修复,以其破坏后的原貌记录着南斯拉夫人民的儿子铁托的反法西斯战斗历程。</h1> <h1>萨拉热窩观光时间虽不长,却给我们留下了民族问题和战争的无尽思考。</h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