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道桑榆晚，为霞尚满天 ——记湖口中学李方悦老师

湖口中学 周帆

　 经过了夏的热烈与秋的飒爽，岁月不知不觉已转换了颜色。学校原本郁郁蓊蓊的花草树木也进入了草枯冬藏、休养生息的时节，一切都在此消彼涨、局势转化之中——极暗处在守望光明喷薄，极静处在等待急管繁弦，极淡处在酝酿万紫千红。　

于是，我们上班时总是会遇见一位老人，带着很多工具，在校园里默默辛勤地劳动着。有时候他会停下来，仿佛在思考；有时候又会面带微笑，抚摸着树干；更多的时候，他在围着树枝修剪，忽上忽下，左右来回。很多时候，我看见学校领导还有老师与他亲切的交谈，气氛热烈。可是他是谁呢？他既不像学校的护工，又不是在职的老师。我很好奇他的神秘，于是在某个阳光明媚的下午，我接近了他。

　　他在做，我在看，我忍不住拿起手中的相机想要拍下他工作的画面——太美了。可是他发现了我，于是我走上前去，主动攀谈起来。原来他就是我们湖口中学退休的老教师——李方悦老师。说起李老师，可能在湖口中学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就算是我一个新来只有几年的老师都一开始就听说过他的感人事迹，只是一直闻名没有见面。李老师今年68岁，已经退休8年了，他告诉我新校区建成后他工作两年就退休了。我问他是不是还对学校有所留恋，他笑笑不说话。我感觉自己问了一个傻问题，如果不是心一直牵挂着，又怎么会无偿来为学校修剪花木，并且一干就是几个星期？李老师他将整个青春都奉献给了学校，临到晚年，对学校的爱却不减反增。

　　我想到了他曾经的壮举：校园里那一片白色栀子花海，是他带着自家的种子和花肥，一株一株悉心栽培起来的。每到毕业季，栀子花竞相开放，洁白如玉，美不胜收。爱花的人总是忍不住停步驻足，低下头嗅闻她的芳香。秋色与夏艳有别，玉栀与金桂争香。栀子和桂花是湖中两大美景，而一曲《栀子花开》，唱尽多少学子情怀。我想，闻着花香，临近毕业的学生感伤之外又会对生活充满了热爱。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李老师的栀子，不就是他对学生们的拳拳爱护之心，对学校的浓浓的不舍之意么？你看：这花洁白无瑕；这香，淡雅清芬，它洗涤着我们，让我们的心也跟着纯净起来了。

　　年近古稀的李老师精神矍铄，谈到他修剪的花草树木，总是一脸笑意，很有些传道授业的意味。他告诉我说：校园的绿化讲求的就是一个精气神。放任树木自由生长却不做修剪的话，就好比女人披着头散着发，会变得邋遢而缺少生机与活力。当谈到所谓前人栽树后人乘凉时，李老师幽默地说，修剪树木一定要过人头，不然难道要钻到地下去乘凉吗？

　　我很想多了解一下这位老人，免得再见面口笨舌拙无话可说，于是我走访了几位老师。周卫华老师曾是李老师的学生，她回忆说李老师上课总是笑眯眯的，像个弥勒。下课后却老板着脸，不苟言笑，这是不是意味着李老师对学生有爱，而平时又很严谨呢？现实生活中的李老师兴趣广泛，懂得享受生活：闲时养养花，种种树，听听交响乐，一派恬淡温馨。最为重要的是，他待人接物极为热忱，最喜公益。夏秋梅老师回忆说，有一次大家很忙，李老师煮了咖啡一杯杯地送到大家面前，他就是如此温暖。饶慧芳老师说起李老师当年在初中部对他们的关爱，就好像对待自己的儿女一样。左志刚老师认为自己很有发言权，因为他们现在还总是聚在一起。他说他早就想写点什么了，无奈话到嘴边又不止从何说起。他说当年在初中部煮大锅饭，虽然大家经济都挺困难，但还是坚持有喜事就聚餐，李老师就是掌勺的那一个。锅碗瓢盆，李老师都是自家带来，做好饭后还包办收拾事宜。左老师眼里满是笑意，我感觉自己也跨越时空去到了那段美好时光。有时候，爱故乡的人，爱故乡的景，似乎理所应当。但是，我了解到，李老师本是上海人，下放来到这里。一眨眼时间过去几十年，他扎根在了这里。故土难离，李老师却将湖口这片热土当做了自己的栖息地。很多很多的老师感慨：这样的好人、好老师一生能逢几个？而我们，谁又能做到这样呢？柳胤璞老师这样评价李方悦老师——低调，淡泊，朴实。他认为这是李老师精神的核心。我深以为然！

　　阳光下的李老师挥汗如雨，阳光斜照在他身上，形成了一层光晕，站在不远处拿着相机的我忽然就感觉到了一种神圣！莫道桑榆晚，为霞尚满天。在我们感到生活已经无趣烦闷的时候，李老师却能够坚守他的那一份初心，全心全意为湖口中学为我们服务着。我想这是来自于他对我们学校深深的爱，因为曾经深爱，所以不曾远离。这种不图名利、无私奉献的爱，让我想起了父母之于孩子，我们对于李老师，是他永远放不下的牵挂！

　　我是学校文宣的一员，有责任去发现周围生活的美。我不想去拔高什么，只是作为湖中的一名老师，在有能力的情况下，都有必要为李老师留下点什么，哪怕是只言片语。湖口中学历史悠久，她曾经培育过很多优秀的人才，也拥有过无数甘于奉献的老师。而她现在还在成长着，我们也需要更多的像李老师这样的勤恳做事、不计得失的新生力量。李老师是一面旗帜，指引着我们未来的道路。最美不过夕阳红，借重阳之机，谨代表学校以及自己，对李老师献上诚挚的问候与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