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天台小屋</h3><h3><br></h3><h3>我与赵朝东老师相识虽然已有二十余年,但是至今见面相聚的机会也才四五次。</h3><h3>第一次与赵朝东老师的相识缘于围棋。那是二十多年前,在交通不便利的情况下,他从水塘来到新化找我的好友李东华下围棋,东华邀我赴会,被下得大败而归。</h3><h3>后来,听说赵老师有一次专门从水塘跨过红河、翻越大红山,徒步来到新化。途中遇到我的又一同学龚兆政,他们之间相互不认识,行走不便的龚兆政却把困乏疲惫的赵朝东邀请至家中热情款待。饭后赵老师要给钱,龚兆政一分钱也不要。一饭之恩难忘,以至二十多年过去,赵老师每每说起来均怀感激之情。可是,我不知道赵老师的此次步行是否与我们的下围棋有关。</h3><h3>不幸的是,没过几年,才华横溢的好友李东华因病去世。伤痛之余,我也失去了与赵老师联系及相逢的机会。另外一个原因,是因为下围棋的人本来就少,加之下一盘围棋耗费时间太长,我也很少下围棋,渐渐地把赵老师忘却了。</h3><h3>直到七八年前,到新平出差,听好友永新、其发津津有味地谈起赵老师来。原来,李永新初中时曾经受教于赵老师,而龚其发曾经是赵老师的同事。由此,我们再次相聚。见面的第一句话即是问可下着围棋呢?赵老师笑说,不下围棋,不知活着还有什么可乐?</h3><h3>因而,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把赵老师看作人生中难得的一个棋友。待真正认识赵老师,是几年前他搬了新家,邀请我们至他家雅聚,走进他的书房,看到墙上挂着的弦子和二胡,看到书案上他临摹的书法,看到书架上出版于上个世纪八十年代的《莎士比亚全集》、《战争与和平》、《百年孤独》、《局外人》……直到此时,我才知道,那么多年来,原来我们不仅是棋友,还是同路人。崇敬之情油然而生——谁能受教于赵老师,可谓人生学业之大幸;谁能与其为伍,可谓人生难得之知音。</h3><h3>前段时间又到新平,月白风清之夜,再次与永新、其发到赵老师家对弈。一进门,发现赵老师家楼上多了一个雅致清幽之地。原来,他把宽敞的阳台改造成一个花香满屋的庭院。月光下,一泓清池,芳草鲜美,落英缤纷,藤蔓错落,奇景佳构,让人惊叹。左右有敞开的小屋,设有茶几棋盘。水还没有烧开,我们的黑白二子已经落到棋盘上。其发和永新在一旁闲聊。隔了一会儿,永新到书房写了几个大字来给大家评。其发精神一振说,永新近来的字好多了。但是,每天写好一个字,胜过一天写一百个字。</h3><h3>行棋至中盘,赵老师过去的几个学生找上门来,说要请赵老师出去一聚。赵老师说下完棋去。虽然是他的学生,但大多是和我相差无几的大人了。他们也是初次登临赵老师的小楼庭院,感叹说:“他们都在讲赵老师建了一个很美的空中花园,果真如此。”他们坐了一会儿,见我们一时下不完棋,便出去外面买烧烤。</h3><h3>不多时,赵老师的七八个学生提着大包小包的烧烤来了,摆了满满两张桌子。我和赵老师下完棋,还想再下一盘,赵老师说,他们来了,还是过去和他们坐坐吧。</h3><h3>赵老师不善言谈,但是善于饮酒。学生敬老师,老师敬学生,笑语飞觞,其乐融融。从他们的交谈中,可以感知到,一位优秀的老师,不仅传播知识,而且是培育一种人格力量。学生们将来不一定学有所成,但一种潜移默化、大道无形、传不言之教的人格力量却会影响人的一生,不论顺境,不论逆境,均会受益无穷。</h3><h3>喝开了,赵老师感叹当下的教育是在螺蛳壳里作道场。我说,能作道场也不错,因为一粒砂中含有三千大千世界。</h3><h3>有这么好的一个道场,怎么没有一个好的名字?</h3><h3>赵老师说,暂时没有,你来取嘛?</h3><h3>我说,草木之秀,奇葩之美,上得月光,下得清气,叫天堂小屋也是好的。</h3><h3>永新说,不好,这里以前是阳台,也在楼房最高处,叫天台小屋更好。</h3><h3>永新接着说,这个夜晚,肯定有无数人欢饮达旦。只是,在如此佳美的天台师生畅聚,恐无第二。</h3><h3><br></h3><h3>2017年11月29日于雨亭精舍</h3> <h3>天台手谈</h3><h3><br></h3><h3>丁润华</h3><h3><br></h3><h3>闲来与好友手谈</h3><h3>黑来白往皆有数</h3><h3>围追堵拦乐在怀</h3><h3>稍不小心被捆住</h3><h3>惊呼失策已晚矣</h3><h3>输赢得失似行路</h3><h3>沉着冷静巧下子</h3><h3>对奕互博需专注</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