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的故乡

沈竞雄(意象的狩猎者)

<h3>  ”你是根,每一片叶子都应当对你感恩”,读到这句话,愧疚之余产生一种冲动。于是我立即出发,奔向已久违了漫长岁月的故乡。</h3> <h3>  绿皮火车的步伐,有一种与现代快节奏蓄意对抗的缓慢。我坐在最普通的车座上,那咔嚓咔嚓的车轮声,在我的听觉里分明是一种怀旧的旋律。</h3> <h3>  当然,它至今仍在车厢交接处保留的那块小牌子,更让我喜出望外。绿皮火车,你那么从容又那么宽容,我要向你致敬!</h3> <h3>余姚到了!我又听到我妈妈一辈子都没有彻底改掉的熟悉乡音。出站不久,我又看到了记忆中那座古老的老江桥...</h3> <h3>  我站在十字路口一脸迷茫,这还是原来那个小小的县城吗?</h3> <h3>  夜的街容</h3> <h3>  我爷爷的老家在沈家闸,离县城七华里。让我惊异的是,现在许多余姚人竟然不知道沈家闸这个地方,所有的公交线路也没有沈家闸这个站名。后来,一个年纪较大的开机动三轮的人,把我带到一个不亚于都市时尚小区的地方,他说”这就是原来的沈家闸村”。</h3><h3> 我依稀记得,走出我爸住过的西门头,走七里路就到沈家闸了。这个村庄的标志就是那个称之为沈家闸的古老闸门。当年,金灿灿的稻子、绿油油的麦苗、色彩缤纷的草子花,曾与我们一路同行。走一段路,就会出现一个供行人歇脚的凉亭,还经常看到戴着眼罩围着”磨盘”旋转的大水牛...</h3><h3> 爷爷家的老屋前有一堵低矮的黄泥墙,这墙上有许多小孔,嗡嗡叫的小蜜蜂飞进飞出,我曾在一首诗里称呼它为”会唱歌的墙”。老屋后面有一道竹篱笆,牵牛花密密层层攀爬在上面,我曾把这称之为“会开花的墙”。当然,我的记忆里还有清晨的鸡鸣,黄昏的袅袅炊烟...</h3><h3> 可惜现在,记忆中的东西都没有了。转了好久,我才发现了唯一的沈家闸字样,当地人说这个排灌站就建在古老沈家闸的原址...</h3> <h3>  其实我对这些楼群没有兴趣。它们尽管“现代”,但真的很肤浅。可惜那些亲切又有历史沉淀感的老屋,几乎全部消失了...</h3> <h3>既然来到沈家老祖宗居住过的地方,总要留几张影吧...但愿沈家的后代在享受现代物质生活的同时,不要忘记家乡往昔的宁静、淳朴和美丽。</h3> <h3>  我外婆家在斗门。这个站名在公交线路中有,转了二次车就到达了。在我的想象中,离县城20华里的总还有我喜欢的农村景象吧,可我又一次失望。</h3><h3> 在我的记忆里,外婆的家的旁边有一块很大很大的绿草地。我曾在那里和小伙伴一起放风筝,一起在翠绿和柔软中奔跑、翻滚和睡觉。那辽阔的绿草地上有几个尖型的却线条柔和的坟,坟上也披满青青的草,与大片的草地融为一体,非常漂亮。我还记得,有一次在外婆家过年,一个表姐半夜里把我推醒,一个热乎乎的年糕团塞进我的被窝,这年糕团里的馅子就是余姚的著名特产豆酥糖,哎呀又软又甜...</h3><h3> 可现在,眼前只有楼群和令人生厌的工厂...</h3> <h3>田园味在哪里呀?</h3> <h3>  在离村很远的地方,终于看到了一块稻田。</h3> <h3>看到了一个年纪不是很大的简易老屋。我爷爷家和外婆家的老屋远比这古老,也比这经典。</h3> <h3>一个早已被人遗忘的稻草垛。</h3> <h3>这是我姨妈的老家箐江渡。我小时候曾乘坐小划船在这上岸。现在这个渡已经废止,只是把原后场址村改为箐江渡村。</h3> <h3>嗯,一切都改变了,只有江水依旧...</h3> <h3>我爸住过的地方在西门头。我记得那是一个很大的庭院。高高石阶的大门两旁,各有一只石狮子。前院有几棵又高又大的老柿子树,风一吹红红的柿子经常会落下来。庭院很深,连续有三个天井。两旁的厢房住着好几户人家。后院,与鲁迅笔下的百草园很相像,有许多我叫不出名字的花草。我记得一棵树下有一只很大的水缸,在那里经常可以捞到从树上不小心掉下来的牵牛和金乌龟...庭院边是一条清澈的小河,沿河的石壁缝里经常能捉到小蟹...</h3><h3> 可惜,现在连这庭院的影子也找不到了!</h3> <h3>找不到多少记忆的痕迹,就逛别的吧。大街和商场我没有兴趣,一辆三轮把我带到龙泉山。都说,余姚是历史上四大名人的故地,这次我在龙泉山上看到了石刻的资料。</h3> <h3>这龙泉山上和山下,确实有许多东西值得游览和参观。</h3> <h3>几个姚江边的留影</h3> <h3>  没有天生的都市。每个居住在都市的人,其实都有一个与血缘有关的古朴故乡。每个人都应当感谢故乡,因为故乡生活着或长眠着给我们生命的人。</h3><h3> 人类在不停地走向现代,我希望在这个进程中多保留一些原生态的自然风味,多保留一些不能复制的历史痕迹...</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