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拾贝

紫气东来

<h3>(一)</h3><h3>去超市购物适逢门口有甩卖过季老年服装,多看了几眼,甩卖的是个五十岁左右的中年长发女人,披散着头发穿着自我感觉很时尚的feeling。她在规劝一个驻足挑选的老妇人买她介绍的衣服,花色的长款的,她的语言充满了“我比你年轻,我比你时髦的傲慢”,“你看这个款式穿起来,看那,多么的潇洒”她在作为模特穿着这件衣服,大大隆起的小腹,臃肿的身形,饱经风霜的脸偏偏涂的那么白,我强烈感觉她像“陈焕生进城”那样的low以外感觉不出丝毫的美。根本够不上营销,就单说推销来说,她实在是一个非常失败的销售,一个年老的妇人,她之所以驻足想选购打折的衣服,我想除了因为价格更划算,更是因为这样比较省钱,尤其我眼前的妇人,一双粗糙的手暴露了她整日劳作的剪影,没有经过保养的脸和头发,有着佝偻的身材,充分彰显了劳动人民的本色,此刻她需要的是用最少的钱如何买到这件看起来质量不错的衣服,也许是为了出门脸面上有光,为了不至于太寒酸让孩子们面子上不好看。这个价钱她依然是犹豫的,她反复摩挲着透露着喜欢又舍不得的眼神,也许这是一家子半个月的菜钱,也许她在以粮食的价格计算它的成本。她没有买,准备悻悻的离开,推销者流露出非常鄙视的不屑,“买不起就不要看,浪费别人的时间”,她接近大声谩骂的语调吸引了周围的人。老妇人有些慌张羞涩又难为情,为自己的“不时髦”“不识趣”和“买不起”而深深羞愧,低头悄悄走开,任由这个女人在原地喋喋不休着唠叨。</h3><div>同为一个阶级,我想说卖货的但凡锦衣玉食也无需去那里甩货(我没有歧视之意。我在判断她的层次),本应该惺惺相惜,而不是一副傲慢的嘴脸仿佛比年老的妇人高级,对一个年老的劳动妇女谈潇洒是多么可笑又蹩脚的字眼,她需要的是衣服的功能性和物美价廉,就如同和一个卖烤白薯的谈后现代风格一样风马牛不相及。老妇人需要同情和体恤,就如同面对一个熟悉的邻居或者老乡,或者进而想到自己年老的母亲,是不是会以更让人能够接受的语言完成这次交易。同为底层,相煎何太急!</div><div>有时人性就是这样,他穷却瞧不起比他更穷的人。我想没有同情心才是最深度的穷!他富却不仁,同样以傲慢的姿态对待一切不如他富的人,所谓为富不仁。我绝不允许我的母亲遭到这样的处境,如果有人敢,我会以最凛然的姿态最无法接受的语言让她无地自容。</div><div>我想要保护的,是一个年老妇人,或者一个母亲最后的尊严。</div><div>(二)</div><div>秋日艳阳的午后归家,途中匆匆竟然见到了小学同学。至少30年没见,一点也不夸张,因为在大约小学四年级的时候她就为“爱情”私奔了。那时候我还是懵懂的小孩,还只停留在吃饱了不饿,期盼老师少留点作业,好有大块时间去玩的阶段。她似乎比我大,或者心理年龄发育的早,总之就是在我还是小屁孩的时候她已经像娜拉一样寻找真爱而离家出走了。</div><div>我并没有来得及和她攀谈,或者她早已认不出我,她几时回来的我不得而知,总之她已经不再是我印象里的翩翩少女。瘦、无光泽脸色很差,整个人再难寻到当年的影子,她的男人在我印象里比我们大很多,是当时乡下难得的帅哥,这时候也与帅毫不沾边,生活抹去了所有靓丽荣光还原艰辛的本色。不得而知他们的爱情,我当年是多么惊诧于他们的行为,一是太小还在上小学,一是就那么离开家离开妈妈多么的勇气可嘉。母亲会多么的焦灼忧虑,多么得无助又苦涩,此时身为母亲的可以想象的出。</div><div>想是过分思念家人,或者在外漂泊生活的不够,选择了归乡,我不知在她的内心里是否有对青春的一丝的悔意,或者人家也是幸福的不得了,只是换一个生活空间罢了。</div><div>我只是尤其做不到离开母亲离开家为了任何高尚的原因,或者在我心目中没有任何事情或人值得我义无反顾的抛弃我的母亲。</div><div>爱情固然可贵,青春同样短暂,亲情如命相随,与她相比又经历十年的求学二十年的工作历尽生活的打磨我依然不能释怀的是,无论如何离开家离开母亲是非常不明智的选择。</div><div>(三)</div><div>午睡的正香,电话聒噪的响起,是无事不来电的大师兄,他说老父亲跟他念叨后背痛肩膀痛,以他的经验怕是心梗或者其他严重的病,和我商量是否应该及时就医,恐怕因疏忽而耽误病情。放下电话我马上致电父亲,认真询问了他的症状,后背疼的同时是否同步有前胸口痛,是否放射状,以我的百度经验那就是心脏出了问题,老父说就是后背肩膀痛,怀疑是昨晚着凉所致,我让他热敷一下加上贴万通筋骨贴,晚上睡觉再穿上带肩的睡眠专用小衣服。</div><div>放下电话内心温暖,觉得大师兄进步很快,不再是粗糙的孝心。</div><div>记得有一次傍晚归家看见母亲端着胳膊在院里溜达,我说怎么了她说摔一跤胳膊疼,大师兄给贴了止痛膏,我忙检看,胳膊关节处已经肿的老高,肯定骨折了我马上带她去医院,经仪器检查确实骨折了。那是我对大师兄最有微词的一次怎能如此草率的处理老年人的跌倒呢。</div><div>母亲因为骨折吃饭不方便,衣服前襟有污迹,大师兄看到了说让母亲用手搓搓,并没有表达给洗洗之意。如果母亲粗枝大叶也就算了,母亲可是极度爱干净的人啊。大师兄也是爱干净的人,家里家外油光可鉴,却能容忍老母亲的邋遢,是不是也有些许的不耐烦在其中的。我心中随有不满,却没有表达,只是默默给母亲换下,一洗了之。</div><div>大师兄这次的行动着实让人振奋,说明他又在护理父母亲方面有了质的飞跃,兄弟姐妹之间不能过分的求全责备,不要有攀比之心,是否用尽全心全意只凭良心,不需比较对家庭付出谁多谁少,谁不是父母用心血全部养育,父母何曾怠慢任何一个子女呢?兄弟之间有要互相提携关照,互相支持护送,互相以好的行为影响对方而不是横加指责。父母在家在,父母不在,兄弟姐妹是世界上最亲的人,如何能不给予最大的宽松和爱惜!</div><div>我心里充满了暖意,这感觉来自于家庭来自于爱。</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