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州记忆

吴耀忠

一个陌生城市，十来天走马观花，时隔数月仍会时不时想起。以至，逢人便会说及她的好，这，就是贵州了。

随着游历渐丰，越来越喜欢所到之处的人文历史。知前世，观今生，犹如陈酿入喉，回味无穷。

今年九月，当许多人为旅游还是旅行纠结时，我们走出家门，飞往了“八山一水一分田”的贵人之州，看憧憬的风景，找自己的快乐。

水石奇景——天星桥 　　

走进天星桥，修竹摇曳，曲径通幽，满眼绿意扑面来，恍若重回了江南。但，越往里走，就觉出了这山水林洞的别致。

天星桥，以水石奇景闻名。水在脚下流，人在石上走，一会钻洞，一会涉水，天空时而高远，时而只在藤蔓交织的空隙里，悄悄露脸。触手可及的石崖、石道、石桥形态各异，通身叠状的皱褶，是哈斯特地貌赋予它的别样美丽。

水下，呈曲线形安放的数生石，暗合一年365天的圆满，使一湖碧水多了几许柔情；水上，人们排着队，缓速行进，大多会在生日日期的石头上驻足、许愿、留影； 曲曲流水与镜头里的天光人影，为这些皱褶的山石平添了灵动与晶莹。

天星桥是地下河，因此有“过桥不见桥”一说。修竹石崖间的侧身岩，枯藤老树下的美女榕、满缀青苔的小道和石上的苍松野花，有一种枯荷向天般地唯美。

有一副对联这样描述天星桥：“风刀水剑刻就万倾盆景，根笔藤墨绘帛千古绝画。”清逸秀丽的风光，千姿百态的奇景让人迷恋。

　途见 (1) ——老人 　　　

车到黄果树景区大门，许多人掏出手机拍到此一游。同车的一位老人，对着大门举起手机半天不挪身。后面急，催快点！他也急：“怎么拍不下，怎么照不了？”

上前看，差点笑出声——他竟举着手机桌面在拍照。赶紧为他打开相机功能……老人不好意思：“刚换老人机，刚换。”

大家检票进入，他才找到拍照的感觉，四面八方的咔嚓。导游急，对着他喊：“快点～快点……”

或许，智能机是行前子女给的，但忘了教上一程。

　　

万练飞空——黄果树

在景区入囗处，有一座汉白玉的徐霞客雕像，坐南向北眺望着山巅的大瀑布，让每一个见到他的人心生敬意。

去大瀑布的游道，由下而上，在对岸依山而建。看瀑布的人，心怀朝圣般的虔诚，冒着细雨不停攀登。各式背影，缤纷雨具、无数双走动的脚形成的人流，波浪般向前涌动，为一睹心中无数次想象，和向往过的黄果树大瀑布。

大瀑布位于安顺镇宁，以水势浩大著称。五万多年前那场剧烈的地壳运动，使上游的白水河河床塌陷近百米，从而形成侵蚀裂典型瀑布。

三百多年前，一生问奇于名山大川的徐霞客，游历至此惊奇万分，信笔写下了：“一溪悬捣，万练飞空”、“捣珠崩玉，飞沫反涌，如烟雾腾空，势甚雄厉。”描述大瀑布磅礴气势的精美文字，让世人仰视。

终于望见大瀑布了，真的万练飞空，气势磅礴，瀑声轰鸣。细雨与瀑布溅起的水珠，在白水河上空，凝聚成濛濛的雾气。山上观景台、山下河边临水行道都人山人海，说话都得大声才听得清楚。女人们忙着拍自己，我只顾着拍景色。

脸上满是水珠，分不清是雨是水气；心里满是激动，说不清究竟为什么。人多到拥挤，但大家出奇地友好，相互谦让着最佳位置。

一位女士为我们拍了合影，非要等我们看了满意才跟同伴离开。素不相识，却如此真诚，内心的感动驱散了登山的疲惫。

下山的路上，黄果树大瀑布的美景，一帧帧在脑海里回放，而观景台上，那幅描述大瀑布的对联，越想越贴切：“白水如棉不用弓弹花自散，红霞似锦何须梭织天生成”，嗨，真正的传神之笔。

　　　 清静秀丽 —— 陡坡塘 　　

当大瀑布隆隆的水声，渐渐消隐，巴士正取道前往上游的陡坡塘。

这是一座形成在钙化滩坝上的瀑布。随坡流落的白水河水，几乎漫溢了整个滩坝，它紧贴着岩表，连绵不断涌向下流平宽的河面。

白色的瀑布，像细洁的婚纱，让人心起温暖。从水流的角度看，它为黄果树瀑布起到了蓄势储力的作用，为那惊世悍俗的纵身跳落。

又因每年丰水期，滩坝上的洞穴经洪水冲击，会发出深沉的吼声，所以又有“吼瀑”之称。

从摩肩接踵，瀑声轰鸣的大瀑布，进入秀丽、清静的陡坡塘，人顿时有了空旷的舒适感。旅游，其实与音乐一样，既需激昂，又少不得舒缓。

这个高21米，宽105米，以瀑顶最宽闻名的陡坡塘瀑布，游人较少，观景、拍照都可以很随性。

途见(2) ——小伙 　　

这天晚餐自理。四个人逛来荡去，见一溜饭馆都空着，就找一家人气较旺的小吃店走了进去。里面四五个青年，都在吃一种汤色醇红的米粉。问了一位小伙，回话说，好吃好吃，我们都是本地人，就爱吃这家。

10元一碗，单锅独炒的辣鸡米粉，细柔、香辣、爽滑，果然名不虚传，忍不住连下两碗。抹着满头的汗，问身边女人，好吃吗？她们都笑着点点头。小伙搁下碗，过来坐下与我们聊起了贵州，聊起美食，也聊到了自己。

他贵阳人，本科毕业，正在安顺找工作，明天面试。他介绍了贵州好玩的，好吃的，特别叮嘱一定要吃贵州名菜酸汤鱼。小伙的热情、纯朴和阳光帅气，一下子，让我对贵州有了更多的好感。

告别小伙，我们步行回旅馆。薄暮四起，华灯初上，安顺的夜空飘起毛毛雨，不由得加快了步速。

进了房，女人忙着给孩子发微信，出了门，三人又在电梯间前摆造型，为下周全省广场舞进前十比赛做准备。

瑰丽溶岩 —— 龙宫 　　

去龙宫是个阴天，凉风习习很愜意。大约半小时左右车程，我们来到了位于安顺南郊、有着全国最长、最美丽水溶洞之称的龙宫。

看过正面的龙洞，沿游道援崖而下，有一个山间湖泊，静静地橫旦在游人面前。湖水澄碧如玉，又称龙潭。龙潭之水，从龙洞后的孔穴里奔涌而下，形成一道五级连环、波浪翻滚、高约50米、宽25米的瀑面，很是壮观。

一边是惊涛奔涌的水瀑，一边是隆隆不断的水声，近旁的苍岩碧水，远处的青松翠柳，动静相间的怡人景色，让排队拍照成为自觉。

进龙宫得乘船，五光十色的灯，把这最长水溶洞装扮得缤纷绚丽。由于船速过快，石上的彩光，水中的碎影，晃晃悠悠晕人，既看不明白，又拍不清楚，找不到最美所在。上船返回时想，假如果少些千篇一律的灯光，假如放慢点船速，是不是会更好呢？

龙宫，归属于黄果树瀑布群，相同的哈斯特地貌成就了它的神奇与美丽。景区总体面积达60平方公里，由龙宫、漩塘、油菜湖、仙人箐等四大景区组成。

漩塘 ，在回经时稍作停留，匆匆一 瞥，但限于时间，无法见证塘边树叶旋向中央的奇迹发生。倒是巴士临近高速口时，忽然见着田野里那个大大的“龙”字，赶紧拍了下来。

据说“龙”字占地120亩，釆取套种的方式呈现。字体取自唐代书法家怀素的草书“龙”字书法。照片里的“龙”字虽然没拍全，但巳经很开心了。

明遗石城 ——天龙屯堡

经由了六百多年时光磨砺，天龙屯堡，这个位于平坝、源自江南的汉族屯军堡，依旧处处“明风”劲吹——“人”顶房、青衣衫、蓝花布、绣花鞋……随处可见，家乡的记忆是时间无法消陨的。

一条小河，缓缓流经屯堡。岸边，一群光了身子的孩子们，此起彼落的往水里跳着闹腾。对着他们拍照的人越多，孩子们更来劲。眼里扑闪的天真无邪，让人想及水乡长大的自己，忍不住拍下他们，留住的却是自己儿时的心影。

时光倒转至明朝初年，元代蕃王梁王云南兵变，明太祖朱元璋调北征南平定叛乱，而后，在这西进云南的咽喉之地，屯集三十万汉军以防不测。

这些来自江浙的汉军，就以：“三兵七农”的身份，坚守边关，并繁衍生息，形成独特的屯堡与文化，至今仍保留着江南的习俗，成为苗族群居地中的“少数民族”，被导游戏称：“第57个民族”。

天龙屯堡，在元代是顺元古驿道上的重要驿站，称“饭笼驿”，近代乡绅名士取天龙山名，改称天龙屯堡。身居深山的屯堡人，就地取材建造房屋与雕堡——石砖、石瓦、石房，石头堡，因此被称明朝遗落的石头城。至今，你在门楼的城垛，石垒的墙上，仍能找到当年的箭孔。

屯堡中有一博物馆，设在一座雨天不用打伞的走马楼里。这石头屯堡中的木楼，显然唤起了姑娘们的怀旧情怀，拍照是必须的，且要显出民国风，可为难了举着手机拍照的姑娘。

地 戏  

 

吃过中餐，兴致勃勃地去了村里的祠堂，找好位子，静静等着地戏开场。

平坝地戏已有六百多年历史，是屯堡人独有的一种头戴木刻假面的汉族民间戏剧，属贵州傩戏的分支，因在地上出演而得名。

追溯渊源，根子仍是明太祖朱元璋平叛屯兵三十万。对这场早有耳闻，却从未亲见的地戏，很期待！

不一会，鼓钹声中，一台叫《杨家将》的地戏，在上悬：“健兵习武”横匾的祠堂地上开演。四个头戴面具，身背锦旗，手持刀剑的武士，跳将上场。口中念念叨叨唱着，说着什么，可是无法听懂。

其间，也有打斗，但动作又不像京剧武戏，腾挪翻滾，跌宕起伏，倒像小时候玩家家，娱乐的成分多于打斗。剧中人物由村民临时出演，象征意义高于艺术水准。2006年列入国家首批非遗保护。

心里由衷佩服明太祖，为了不让屯军将士因安逸而荒废武艺，就创造了地戏这么一种敬神娱民，健兵习武，凝聚人心的文化形式。

古老的傩戏，确切的说只是戏曲的雏型，所以，这场片刻时长的地戏，与心里的期待落差较大也在情理之中。但毕竟亲历了，就像美食，只有尝了，才知道对不对胃口，满足与满意还是有区别的。

　甲秀楼

看完地戏回到贵阳，巳近傍晚。夕阳下的著名城标——甲秀楼，镶金嵌玉般地闪亮，宁静的南明河，清晰地倒影着甲秀楼和浮玉桥的秀丽身影。

甲秀楼始建于明朝，三层的小楼建于南明河中一块叫万鳌矶的巨石上，与涓涓流淌的南明河、七孔气派的浮玉桥、题着：“黔南胜迹”的石牌坊、以及身后的翠微苑，构成了极具江南之风的美丽风景，是来贵阳的游客必到之处。

甲秀楼名取：“科甲挺秀”之意，为贵州巡抚江东之最先倡议修建。据说甲秀楼建成后，贵阳果然名人辈出。时至今日，每逢高考前后，都有人进楼朝拜，以求出人头地，金榜题名。

雷山明珠 ——朗德上寨

出凯里约半个多小时，有一个被群山环抱的苗族村寨，它就是我们早上的游览地——郎德上寨。

寨以河名，依山傍水，风景秀丽。据说仅百十户人家，以吴、陈二姓为主。又因苗民服饰以长裙为特征，有“长裙苗”之称。

走过风雨桥，沿清澈的溪流向村里走去。很快就听到坡上传来的鞭炮声，原来迎客的"拦路酒"早已摆开阵势。

人尚未踏进寨门，吊脚楼下就走来了白净的苗族姑娘，她们身着盛装，唱着飞歌，捧起牛角酒……老人们吹响芦笙，敲着鼓……热热闹闹地把大家引到村里的"广场”——铜鼓坪，一个用条石铺出太阳图案的操场。

在朗德上寨，看台，是吊脚楼屋檐下的台阶。长凳，是最高级的沙发。村民，是最出色的演员。

女人戴满了银饰，抬头举足叮当作响。飞步转身，蓝底红花的长裙，花儿一样绽放；男人长袍在身，黑布裹头，腰系布袋，手捧芦笙，悠长的笛声丝丝缕缕漫散开来，沁入你的心房。

他们都是村民，没多大的演技。演出间隙，有女人在候场的队伍里做针线、奶孩子，有的还抱着孩子走队形。但看台上的我们依旧觉得亲切，这种纯朴的本色出演，别有滋味。

铜鼓坪中垂挂的长鼓，和着悠扬的芦笙，把古调的原始敲打进了心房。三长老的芦笙合奏，把人带进了苗族悲情的抗争史，似乎听得见声声不屈，看得到刀光剑影。

突然，一个三四岁的小男孩跑近那面铜鼓，娇小可爱的身影，随着鼓韵笙声，舞动跳跃，引满场游客笑了起来。一个银饰裹身的少妇，躬身入场，拉了男孩往外跑。

鼓锣一停，演出的妇女又坐在寨口的围廓下，低头做着针线活，她们挽着高高的发髻，包头巾，着长裙，穿或红或蓝的尖头平底鞋。几个一两岁大的孩子，趴在木质游道上玩耍。她们并不顾及游人拍照，也没有要收费。

　湘黔门户——镇远古镇

镇远的古老，堪称极致。如果，你没有穿行于依山而建的古巷中，亲见“歪门斜道”的明清故居、笔力遒劲的匾额楹联、和临风拂动的大红灯笼；

没有留意高矗于街口巷尾的石牌坊、竖立灵动的狮子雕刻；

没有读懂街边那些更夫、挑夫和村妇的铜像与清代邮驿传递的城市语言，那么，恭喜你中奖——直奔景点的粗心游客。

古老的镇远，在小镇的细节里，透溢着悠远的历史，并非仅是鼎鼎大名的青龙洞、万寿宫、祝圣桥和舞阳河……得用心去慢慢体味。

镇远古镇历史悠久，特殊的地理位置，使它成为兵家必争之地，石屏山上的古长城、关隘、屯乓堡都是当年屯兵打仗留下的遗迹。

它也是西通缅甸、印度等东南亚国家的重要驿站。如今属苗桐自治州，多民族的多元文化共存，同样是古镇特色之一。

美丽的舞阳河，自西向东呈“S”形流经全城，形成了：“九山抱一水，一水分两城”的古镇风貌，也因此被称：“太极古镇”。

著名的青龙洞建筑群，位于舞阳河畔的中和山上，是一组始建于明代的凌空贴崖的建筑群。集佛、道、儒三种文化于一体，具有很高的研究价值。

青龙洞、中元洞、紫阳洞、万寿宫、香炉岩等九处景观构成了建筑群的全部，园林韵味、寺院风格，融汇成精雕细琢的艺术品。

徒步登上青龙洞顶，抚摸过张天师那张滑如琼脂的石床，看过紫阳书院的“万”字格栏，和”舞水无双福地，黔山第一洞天”的楹联，巳是求得一身仙气与书香。

转身直上雷神殿顶楼，正是夕阳西下时，凭窗鸟瞰，古镇、石屏山、蓝天白云，都静映在如镜的舞阳河里，一派水光艳潋的景致，让人流连忘返。

离开青龙洞建筑群，我们迎着晚霞，徜徉在古镇的街头。

看绿色的一路公交缓缓驶过，看夕阳慢慢遮隐住半面街道，看染金的泊船与垂叶碧水凝现成油画，看古镇的居民提着菜篮子，缓步回家的身影……

自然，不能负了如金的晚霞，一张逆光照，留住了曾经的快乐；一张随拍，记录了旅途的真实。

酸汤鱼

当远山成为一抹剪影，晚霞徐徐隐落时，我们已经在舞阳河畔一家菜馆里订好了心仪巳久的酸汤鱼。

找一个临河傍桥的餐位，看炊烟四起，闻扑鼻鱼香，在渐起的夜市里，静候美味上口。

酸汤鱼，是苗族特有的传统名菜，以酸味鲜美，辣劲十足，汤质红醇，鱼肉细嫩著称。

据说贵州缺盐，苗族人用米汁酿制的酸汤代盐，逐渐形成嗜酸的喜好，自称“三天不吃酸，走路打倒窜。”酸汤鱼，就是由酸汤、糟椒、中药、番茄和活鱼熬制而成的美味佳肴。

点酸汤鱼，既因贵州小伙力荐，也为满足舌尖的欲望。当胖胖的老板娘，笑盈盈地，将热腾腾的酸汤鱼摆上桌时，隔岸的灯火、桥上的彩灯，已将河面照的流光溢彩。

凉凉的风，酸辣的鱼，开心的吃，好一个美味的镇远之夜。

　　青山魅影——西江苗寨

去西江的大巴上，导游讲着苗族先人蚩尤，与炎黄二帝遥远的战事，以及数千年间，苗族后人忍辱负重，长途迁徙的悲壮历史。我突然想起两位名人：

奥大利亚人类学家格迪斯，他把中国苗族，归属于世界上，与犹太人同样苦难深重的民族；中国文学大师余秋雨，他把西江，定性为苗族数千年迁徙的美丽终点。

千户苗寨会是何等模样？西江又因何美丽？心里一连串的问号，伴随窗外急速远逝的群山，向西江开进。

车终于停落在西江，但只是就餐的处所。

喝过苗家姑娘的“拦路酒”，落座在“长桌宴”的板凳上，在清亮的飞歌声里，见证了“高山流水”的豪饮，和长桌宴的种种热闹。

尽管是旅途中的团餐，但毕竟操练一回，也算不虚此行。

六百多年前，迁徙至此的西氏苗族，为防止杀戮，避居深山，逐渐形成了依山而建，层层叠叠的吊脚楼。一条白水河静静流淌，滋养着两岸千户苗家儿女。

田野、木楼、大山、清泉，叠映成苗寨的美丽风景。

西江，并非江名，而是显示了卑微的身份。“江”在苗语中意为“讨”，西江即为西氏苗族，向早于他的族人讨取领地生存的意思。

沿着白水河，我们朔源而上。

走过一段起伏的坡道，就来到热闹的商业街，巨形木雕的弥勒和寿星，站在路口迎送着进寨的每一位游人。

鳞次栉比的商铺，大同小异的商品，来来往往的行人。

惦记着观景的我们，匆匆而过，径直去了路尽头落住的那家贴崖而建的小木楼。

推窗望去，南坡的梯田、秋收中的田野与老婆大人的背影，正是一张对比分明的剪影。拍过剪影，放下行李，我们乘车上了山顶观景台——俯瞰全寨美景。

导游叮嘱，苗寨最美的景色在夜晚。于是我们从观景台下来就去解决晚餐，并商定七点前再上观景台，欣赏她最美的容颜。

白水河两边是美食街，豆粉糍粑、毛豆腐、五色饭、土豆饼、香肠、腊肉……应有尽有，油锅吱吱地冒着青烟，各式香味真窜鼻孔，最想减肥的人，怕也难抵那蠢蠢欲动的馋劲。

我们边吃边逛，一会儿坐岸边吹风，看恋人们依偎着自拍；一会儿进店，挑些喜欢的往嘴塞，心里盼着夜幕早点降临。

途经一家粉店时，四个人眼睛一亮，酸汤粉人手一碗，唏嘘一阵后，又找到了酸汤那个透心的爽。

夜幕终于降临，美丽的苗寨又多了迷离的魅影，竹制门楼，似纯金打造 ，一片金碧辉煌；

灯下的风雨桥，见证着青年男女纯真的爱情；静静的白水河，聆听着恋人间的妮喃私语；

七点刚过，满山遍野的灯火，照亮了这个大山深处的世外桃源。

深邃的夜空里，星星闪烁的灯光，勾勒出牛角形的苗寨全貌。让人想起苗族先祖蚩尤头上的牛形角，想起：“疑是银河落九天”的诗句，李白也是在此触景生情吗？哈哈，开个玩笑。

灯火映衬下的苗寨，真美，宛若待嫁的新娘，怎一个美字了得。

贵州的街头，有一句很煽情的广告语——我在贵州等你。好有温度的情话，像茅台一样令人陶醉。我相信，但凡来过贵州的人，谁都会心有所动。

我想回应的是：期盼重逢，一定再来，我们会常常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