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 萦 越 北

南山红星

41军123师炮团3营8连（1979）对越自卫还击战斗纪实

作者：叶灶南

编辑：红雨Mu Mu

编者序

这是一篇青春与热血的实录，让我们以青春的祭祀，以我们塔山英雄部隊的荣耀，在亘古如斯中走进三十八年前那永远定格于巍巍华夏之魂的血染的丰碑！

1979年对越自卫反击战，是每个参与这场战争的人来说，都是青春与热血的交融，岁月的激情，命运的转折。我是八连侦察班长叶灶南，参战前，在驻地向边境集结前一天，1978年12月底，从九连到八连的，打仗后4月初离开八连，到营部任侦察排长。在八连短短的三个月里，我和战友们，一起生活，一起训练，一起生死与共，一起并肩战斗在越南战场上，使我深深地留下深刻的印象。八连的干部，是我的好领导，好长辈，八连的战士，是我的好战友，好兄弟。现在虽然已经分别三十八年了，但是战友的情感，使我一生难忘。下面是我在八连参战的回忆，因水平有限，写得不好，希望能使大家开心，祝战友情，地久天长。

123师炮团3营8连下辖

指挥排 、炮一排、炮二排，司机班，炊事班，连部。

连长：空缺

指导员：林江潮

副连长：陈惠千

副指导员：余学芝

指挥排长：许建军

炮排长：杜聪贵、胡启超，梁伟煊

全连参战人员94名。85毫米加农炮6门，指挥车一台，后勤保障车一台，牵引炮车6台。

七九年对越自卫反击战，8连侦察班有老兵罗春初，王诗亮，计算兵刘和林，新兵毛爱华，王天贵。

我连从战斗开始到战斗结束，一直在营编队系列参加战斗。作战时间共28天，共消耗弹药4500余发，歼灭敌人火力点30余个，高射机枪6挺，高炮4门，压制85加农炮一个排3门，打死打伤敌人约150余人。伤亡人数是根据368团八姑岭战斗参考资料，和越南的兵力和地形配置综合所得。我指挥排抓获越南女兵一人。全连集体荣立一等战功一次。

　　一，战前准备，占领阵地

1979年2月10日，我连和其它连一样，组织干部班长看堪地形，早上6点岀发，路程50公里左右，上午8点到达龙帮公社十二道门，金鸡山炮台附近。七连阵地在龙帮检查站，后面公路半山坡上，我连阵地在十二道门前，九连阵地在我们右后四百米。我连阵地是在一个长形的小高地，正好四门火炮，左右排成一线，观察所设在中间，另外2门一炮二炮，在左下方200米的小高地上，由排长杜聪贵负责指挥。我连阵地距离越南边界线约500米，地形较高，视野开阔，能观察到整个战场的目标区，是便于观察，和适合打直瞄射击的好阵地。12日到15日全连岀动，扢阵地，定炮位，修工事，修拉炮上山的进岀路，构筑观察所，搞伪装。我指挥排主要是，负责构筑观察所，我们侦察班主要任务是，给各炮测量标定射击，各目标的射击诸元。

2月16日早上8点，我营从靖西县旧州岀发，成一路纵队，向龙帮中越边境战场开进。当天晚上，我连利用夜晚，采取人海战术，全连上下团结一心，不怕艰苦，不怕牺牲，克服重重困，千方百计，将一门一门火炮，连推带拉将火炮送上了山，把每门炮定好位，装定好标定射击的诸元。把三发一箱的炮弹，一箱一箱地扛上山。连里指导员，林江潮，副连长，陈惠千，又是指挥员，又是战斗员，分别来回指挥火炮和车辆，上山占领阵地，累的站都站不稳，声音沙哑，说不出话，用手势来指挥。有些战士手脚磨破皮，受了伤，轻伤不下火线，全连没有一个人叫苦叫累，各就各位，想方设法做好各项战斗准备。

　　二，兵力布置和作战任务

在广西靖西龙帮作战方向，参加火炮，有我们85炮一个营，阵地在十二道门前，我团122榴一营和二营，军炮团130加一个营，阵地都设在龙帮中学附近。步兵有123师368团有三个营，二营打主攻，三营在左边打助攻，一营预备队和随时补充加入战斗。

越军兵力，是346师677团三个营，一营固守在左边前沿八达岭，公安屯，八姑岭前沿一带地域。二营，团部在后八姑岭主峰，和后面931高地附近。三营在右边，831高地，茶灵县城。团部在931高地后面。122榴一个营阵地在931附近，85加一个连在茶灵县城附近，高炮排阵地，和高射机枪机一个排，在811高地。

我连和其他炮兵的战斗任务是，主要是配合支援，我师368团，歼灭八达岭，八姑岭，公安顿，茶灵县和和931高地的，越南677团的敌人。打通我方龙帮至越南茶灵县，高平市，广渊县，重庆市，的交通要道。配合穿插部队和大部队，胜利归来。

　　三，炮火准备，总攻开始

1979年2月17日早上6点40分，一声令下，传播万里，传播到每个战场，传播到每个干部和士兵。（大风装填，二十分钟炮火准备，预备……放！）一声巨响，万炮齐鸣，气动山河，惊动全世界，震撼整个太空。伟大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对越自卫反击战，总攻打响了。整个边界线上，一道道火光，一群群炮弹，一串串子弹，飞向越南战场。炮声，枪声，坦克声，冲锋号声，传遍整个边界上空。勇敢的中国人民解放军勇士，坦克，装甲车，和各种各样战车，还有导弹，一齐冲岀祖国大门，象脱了弦的利箭，冲向那越南战场上，和敌人拼搏，冲杀，英勇战斗。伟大的中人民解放军万岁！

四，步炮协同，共战八姑岭

总攻炮火准备20分钟，对八达岭，八姑岭，公安屯，及表面工事，暗堡，荫蔽部，和各个高地进行全面的打击和压制。我营第一个目标，是七连射击的，距离只有272米，是越南公路边的一个暗堡，给七连火炮预先标定，直接瞄准，开始一炮巨响，就己经摧毁了。其它都是500到1500米较多。总攻炮火准备，二十分钟，平均每门炮以最快速度发射炮弹进行射击，战场上到处都是一遍火海，焇烟蒙蒙，一片浓烟，乌天黒地，场面非常紧张和恐怖。

早上7点正，步兵开始冲锋，我368团步兵快速向八达岭，公安屯和其它高地发起猛烈的冲锋，到处炮声枪声连续不断，并连成一片。最近的八达岭，我步兵冲上去了，不用两个小时就占领了。八姑岭是越军366团二营防守，敌人的火力非常猛烈和嚣张，我步兵先头部队前进受阻，给敌人火力压得抬不起头，伤忙过大，到处都是牺牲的烈士和敌人的尸体，需要紧急炮火支援。我观察所和各炮瞄准手，因天气早上雾大和焇烟影响，能见度较差，观察困难，要求步兵采用发光弹指示目标。发光弹，真名是曵光弹，是在普通子弹的弹头，涂上一层特殊材料，子弹发射后，弹头会发红，能看见弹道和弹着点，弹着点的位置就是所指示的目标。我连瞄准手根据发光弹指示的目标，直接瞄准，对八达岭，八姑岭各个目标，火力点暗堡进行射击，战斗十分艰苦和残酷，反复争夺，拼得你死我活。

　　在公安屯左后方的811高地，是一个石头山，形状象笔架，两头高中间低，距离为2600米。这里有越军高炮两个女兵班，两门高炮正在发射，火光闪闪，对我步兵和我们炮阵地都受到很大威胁，给我观察所指挥排长许建军，用望远镜发现。副连长陈惠千，立即指挥全连火炮用延迟引信，对其进行猛烈射击半小时，消耗弹药800余发。811高地从半山倒下，笔架山己变成平头山。敌人两门高炮，给我连火炮粉碎性的打击，二十多个漂亮女兵全部被歼灭。据步兵报告，有些连尸都没有，有些钻到石蓬里，抱成一团死去。

在公安屯后面，831高地山腿上，有三门85毫米加农炮，正在占领阵地，并向我方阵地射击，炮弹落在观察所前面和三炮右边空地。被我连一排长胡启超，用望远镜发现，情况紧急，副连长陈惠千，立即指挥全连火炮对其进行射击。炮弹命中目标，打得敌人死的死，伤的伤，丢炮逃跑，三门烂炮一直滩在那里，敌人85加农炮排，就这样给我们歼灭性的打击

在八姑岭右边，公安屯一带，都很快给我步兵占领，正向茶灵县城进攻时，受到公安屯后面的831高地，一挺高射机枪疯狂猛烈的扫射。我步兵前进受阻，伤忙严重，无法前进。给我侦察班罗春初，用望远镜看得一清二楚，测得距离为2500米。我立即报告指挥副营长，为了便于指示清楚，我和副营长许建军，排长罗春初，炮班长邓子光，瞄准手许树华，站在高处，用方向盘标定，指示与接受目标。受到敌人的高射机枪扫射，子弹从头顶上面飞过，打到树上，树叶掉在地上，吓得我们连滚带爬回到观察所。瞄准手许树华立即上炮瞄准，试射了一发，由于距离较远，火炮使用时间长，造成有吴差，没有射中目标，打高了，高射机枪还在继续吐火。紧接着班长邓子光一马当先，冲上去，根据第一发修正偏差，再发射一发，打中了，高射机枪即时变成了哑吧，目标被歼灭。

这时整个战场上发生了巨变，我步兵继续发起猛烈的冲锋和战斗，八姑岭继续拼得你死我活，经过一天的战斗，八姑岭终于给368团一营占领了。368团一营二连成为广州军区“ 八姑岭英雄连”。

最后根据步兵368团通报，我方牺牲烈士161人，受伤463人。歼敌365人，伤敌92人，缴获各种火炮12门，各类枪支183支。

团指挥所在金鸡山，居高临下，对整个战场观察一清二楚，上级立即宣布四班班长，邓子光同志荣立一等战功一次，这是他的光荣，也是我们全连的光荣。

黄雪弟在战斗中，表现突出，在战场上立即宣布，批准他为第一批火线入党。

在战斗过中，我连阵地也落了不少炮弹，阵地前后左右一百米，总共不少于60发以上，但都落在没人的猫耳洞和空地里，我连没有人受到炮弹击中而受伤，这是十分幸运的。

战斗打响第三天，接到上级指示，部队转入防御，上级要求我们每人都要进入猫耳洞，防止敌人炮火反击。我班没有工具，借了炮班工具，在观察所后方反斜面，扢猫耳洞。扢到一半，炮班也需要工具，我班没有工具，就没有办法扢了。我一生气，决定不扢了，带领全班迅速离开，立即赶回观察所。刚走岀十多米，一群炮弹落下来，王天贵新兵走在后面，他在大叫，班长你看，全班一看，刚扢猫耳洞全部都给敌人炮弹炸的浠巴烂。真的好险啊，全班都惊呆了。

二排长梁伟煊，接到开会通知，刚走岀自己指挥位置，又一群炮弹落下，其中有两发炮弹，正好落在梁排长的指挥位置，计算盘，作业夹，防毒面具，电话机全都被炸飞了。六班长李廖芬，一时没有看不见排长，吓得眼泪往下流。电话班长陈秀良，跟着电话线30多米，才找回了电话机。

一班长廖树茂，二班长杨明仲，在另外阵地作战，条件非常艰苦，阵地较低，非常爆露，十分危险，能做到服从命令，听从指挥，带领全班勇敢顽强战斗。

一班瞄准手林朝诗，由于长时间射击，受到火炮后坐力影响，造成脸部受伤，肿了一大块，有一个眼睛都睁不开，但他轻伤不下火线，一样坚持战斗。

五班六班阵地面积较宽，容易给炮弹击中，十分危险，但是五班长方楚辉，六班长李廖芬，从不畏惧，带领全班英勇顽强战斗。

无线班长刘汉池、卢敏强、胡锦春、林兆交、刘彦平，昼夜直班，保证无线通信畅通无阻。

有线班长陈秀良，传口令声音沙哑了，一样坚持战斗，阵地线路多次给炮弹炸断，有时被炮弹炸的没法检修，带领全班冒着炮火和生命危险，从新架设线路，保证口令下达到各炮。

　　2月19日中午，我营弹药库，在我连阵地后面公路旁，受到敌人多发炮弹击中，造成盖弹药的篷布多处起火，火势迅速扩大，情况紧急，十分危险，面临一场灾难就要发生。接到报告后，排长胡启超，三班长姚湘秋，不固个人生命安危，立即带领三班，冒着敌人的炮火，冲向弹药所进行扑救。紧接着，四、五、六班及全连干部战士一起投入救火和搬运弹药转移，使弹药库得到安全保护，避免一场重大损失和灾难的发生。

后勤事务长梁有庭，给养员张林清，为了连队能吃上好饭菜，天天走路到六、七公里，一到三次，到龙帮小学附近，团后勤供应点领给养，经过十二道门时，经常受越南炮火封锁。有二次被炮弹覆盖，吓得放下给养，滚下路边干水沟里隐蔽，全身都是泥灰，生命十分的危险。

　　2月22日，因战场需要，步兵已从八姑岭，八达岭撤回到龙帮一带进行休整。八达岭，八姑岭又给敌人所占领。整个战场上，我们炮兵变成一线阵地。由于阴天天气，夜里非常漆黑和寒冷，造成给干部战士心里紧张和恐怖，晚上惊慌失措。从晚上12点开始，到处枪声不断，越演越烈，在我阵地看，三面都在打枪。副营长陈刽悦，赶来我观察所，要求大家做好战斗准备，防止敌人突然偷袭。结果心一慌不小心，手里拿着的手枪，掉下观察所前面的悬崖里。到第二天中午，我们排长许建军和两名战士，一起才把手枪找回。我班刘和林，和无线班在一起，设点潜伏，看见远方黑黑的树丛，可能是风吹在动，以为是敌人上来了，抓住无线班长刘汉池的冲锋枪，对准树丛就射击，把枪里三十发子弹全都打光了。副连长陈惠千一看，阵地还在我们手里，怎么会乱成一团。他命令全连火炮，对准越南方向，立即开炮，然后每隔一小时，射击一次，给我方部队，压惊壮胆。就这样坚持到了天亮，结果什么都没有看见，枪战一夜，都是虚惊一场。

五，打开通道 胜利归来 2月28日，八达岭，八姑岭，茶灵县城，被我方368团步兵再次占领后，随后我方龙帮至越南的茶灵，高平，广渊，重庆的路就打通了。大部队的车辆，运送伤员，烈士，脬虏，物质，战利品等连连不断，从越南茶灵，向龙帮方向运回祖国。

　　3月9日9时，上级命令我营继续深入越南，茶灵，广渊，重庆，配合步兵歼灭越军残余部队，打开通道，共固战果，掩护部队撤回祖国。 第一天我们从龙帮检查站进入越南的茶灵县，到广渊县城，经过得地方，公路两旁，到处看见很多敌人的尸体，有些尸体已经发涨变质腐烂，臭气熏天。公路上到处都是弹坑高低不平，有很多汽车被地雷炸坏丢在路边。下午我连到了广渊县城，这里是一个美丽的小盘地，小山城。山美象桂林，地美象肥肉，水美象镜子。真是山青水秀，风景秀丽，鱼米之香的小山城。但是，经过战争的洗礼，城市村庄空无一人，所有百姓都跑光，商场百货没有货，粮库没有粮，到处都是战争留下破烂不堪的场面。我们班每人拿着冲锋枪，在县城走了一大圈，也没有发现什么宝贝。王天贵在戏院木柜里，翻岀漂亮的演戏服装，他拿来当宝贝，太多拿不完就挂在身上，显得非常飘亮。罗春初，刘和林，周自飞，毛爱华，到了一间银行，看见满地抄票，有些一大堆被火烧了，他们也捡了好大叠，装进挂包里，但都是10元，5元的。到了照相馆看见漂亮的相片，也捡一大叠放好。我什么都没有捡到，后来又回到照相馆，捡了一把剪相片边用的剪刀作留念。回到靖西后，这些相片，越南币和戏服，战友，老乡，抢着要来看，作为留念，因为这些都是战利品。后来给部队点验检查，全部都上交了。 走完县城后，快到下午五点了，感到有些累，十多天没有机会洗澡了，加上打仗，一身嗅气难受。我就带领全班，跑到粮库大水井洗澡，我帮助站岗放哨，他们先洗，还有其他部队战士，也来了一起洗。大家争先恐后，正在洗的来劲时，遭到越军突然袭击，多个地方枪声响起，还有手榴弹声，距离很近，大家惊慌失措，乱成一团，抱着衣服就跑。毛爱华，王天贵连衣服都没有穿好，抓住衣服就猛跑，真是十分的狼狈。慌乱中，为了保存自己，利用有利地形进行隐蔽，结果走到别的部队防区。因为戒严，不能随便走动，要连队派人认领，好不容易才回到连队。使连长担心，受批评了。

　　当晚连队里吃了很好的晚餐，是越南土牛肉，全都是上等肉，菜虽然牛肉单一，没有什么配料，但味道好极了。这是事务长梁有庭，副指导员余学芝和张林清等人，为了连队的战士，在战场上能吃上新鲜肉，补充营养，增加体力。冒着生命的危险，用枪到野外山上，打来的菜牛，山上的牛很多，成群结队，他们打了一共三头菜牛，是战利品。牛倒下后，立即用尖刀，把牛四条腿的膄肉拿下，其它部分因时间来不及，和战场危险就不要了。听说其他连队也有搞到牛肉，有的连队没有的，就抓鸡，杀猪杀羊，还有的到鱼塘里抓鱼。鱼塘里好多鱼，不用任何工具，人下到塘里，用树枝打打，赶一赶，鱼就会跳上塘堤上面，任人捡。 当晚我们就广渊县城宿营，我们连背包都没有打开，就利地形地物进行潜茯。晚上有越南特工袭扰，枪声不断，有的连队有好几台汽车轮胎，都被敌人用手榴弹炸坏了。

第二天早上，我们从广渊县岀发，继续向广渊县桥头镇开进。到了桥头镇，是有一条叫红河，河面宽有100多米，有一座桥，桥梁的栏杆都己经破坏了，还好能通车，地上有很多血渍和炮弹坑，看来这里也经过一场恶战。过了桥就是墟镇，我们下车后，到镇上转转，镇上的房屋，商店破烂不堪，到处都是乱七八糟，一片废墟。有一位老人静静地坐在门口，不说话，门口上贴有春节的对联，是用中国汉字写的，他可能是一位装扮成中国假华侨。后来我们返回时，他就给打仗，打红眼的步兵枪杀了。过了桥头镇己经是下午五点了，部队停止行动，准备在公路两边宿营，炊事班不能随时做饭，只供应开水和干粮。 晚上我们指挥排就在公路上担任潜伏，两边是山，路边是个小山坡，全都是大石头叠起来的，我班就利用这里进行潜伏。到深夜2点，发现有几个黑影在移动，我们发岀口令，对方回令，是自己人，原来是步兵一个班，护送重伤的连长到部队救护所的。到了快天亮5点半钟，又发现有一个人，挑着东西走来，我们发岀口令，对方答不上来，吱吱，呀呀，原来一看，是一位漂亮的越南小姐。头披着散发，身穿一套漂亮的花睡服，看上去非常漂亮和性感，光着脚，挑着竹笋。我们问她是干什么的，她就吱吱，呀呀，我们听不憧。我们用越语战场喊话说，缴枪不杀。她就能用中国语回答，不要不要。我们报告上级，团司令侦察股，范副股长在我营住点，他和一名干部，一名翻译下来。翻译用越南语问她，是什么人，去那里，干什么。她回答说，是老佰姓，是到重庆市赶集的。翻译告诉她，重庆都给中国军队占领了，不能去赶集了。后来范股长，叫我们给她的搜身，我们打开竹笋检查，没有发现异常，身我们没有搜，因为我们都是处男，觉得不好意思。后来范股长叫我们避开，令她自己把外面衣服脱下，看没有异常，就押送去团部。经过团指挥连时，有线班刚好潜伏天亮返回，一个士兵很兴奋说，抓到一个越南小姐，我要一枪干掉她。结果一抅板机，忘了潜伏返回时没有关上保险，枪一个连射，打上天了，幸好没有伤人。后来得知这是一名越南女兵。

第三天继续往重庆开进，岀了这些密密麻麻的石头山，就是较平的山了。到了上午9点，远方有一个半园形的大山，周围是茂密树林，中间高岀是石头山，地形险要，一边和其它山相连在一起，远看形态象一个大奶子，我们就叫大奶山。在山上敌人利用山高林密，居高临下，易守难攻，的有利地形。用多挺高射机枪，和两门高炮，对我方公路沿线的部队，进行疯狂扫射，使我方五公里范围内的部队，都受到严重危险。上级通报，情况紧急，有多人受伤和伤亡，部队停止运动，进行荫蔽。我们用望远镜观察，看见有多个亮点，火光闪闪，有大有小，由于距离较远，测得距离2200米。附近都没有炮兵了，报告上级，营长，肖友水，命令我连，立即在公路上占领阵地，实施直接瞄准射击。我连干部，指导员林江潮，一排长杜聪贵，胡启超，二排长梁伟煊，迅速组织部队，展开射击状态，亲自把关，操炮瞄准射击。对该目标和附近山头进行猛烈的射击，炮弹覆盖目标，大奶山一片焇烟，目标立即消失，高炮和高射机枪己被歼灭。 到了中午，部队继续行进。敌人利用游击战术，和山多林密，又对我方部队进行袭击。上级命令我连以炮为单位，配合友阾步兵进行搜山清敌行动，打开通道。行动中十分艰难和危险，有些地方没有路，炮不能用车拉，靠人推着火炮，扛着炮弹去执行任务。通过大家英勇顽强的战斗，较好地完成搜山清敌任务。 当晚我们在快到重庆的路上进行宿营，在离公路600米的小高地潜伏，看见300米的村庄里，有手电断断续续的灯光，在来回走动，有狗有猪的叫声，可能是越南村民在转移。我们潜伏到深夜四点，部队向前运动2公里，把我们留在小高地上，后来指导员，带着两名战士找来通知我们，才迅速回到部队。当时我们已脱离了自己的部队，感到多么的可怕。

　　第四天中午经过重庆市时，我们没有进入重庆，从左边开进了。重庆市己被我军占领和摧毁，整个城市都没有2米高的墙，电杆全部炸断。过了重庆，到一开阔平坦的地方，进行休息，当晚就原地宿营。 第五天，一大早，营长组织各连长开会，在地图标定各连的射击范围，各连实施射击，尽量消耗弹药，减轻车辆运输的重量，使部队轻装撤回。一时炮火冲天，射击后的弹药箱，堆放到阵地一侧用火烧，一时熊熊大火，一片紧张场面。突然一台小车向阵地驶来，下了三个人，营长，向前迎接，来人说，“你们是那个部队的，对那里射击，我告诉你们，在十公里内，还有我们部队的步兵”。营长说，“我们是对十三公里的，公路，桥梁，村庄实施破坏性射击”。来人说，“你们的炮还射击十三公里，你们没有目标，没有观察，不能乱射击，弹药要带回去，以后部队还要搞训练，我们国家还不富裕”。来人另一个说，“这是我们的军首长”。因为没有军衔，不知道是什么级别的干部。这时营长行了个敬礼，转身回来，拿电话命令，全营停止射击，撤岀阵地，装车挂炮，恢复行军状态，等着上级命令。

第六天，3月14上午10点半钟，接到撤回命令。部队撤回有步兵有炮兵，和其他兵种，沿着破烂不堪的公路，浩浩荡荡向祖国方向撤回，公路两边有重兵把守。下午4点从广西靖西县岳圩公社边防检查站回到祖国。进入岳圩地区，通过小数民族精心搭建的多个的凯旋门，上面挂着标语，到处都是彩旗，罗鼓声，鞭炮声，欢呼声，响成一片，受到成千上万的祖国人民热烈欢迎。 最后我感到后保障工作，也是非常重要，炊事班长黎徳润，带领全班做好各项后勤保障工作，保证战场上全连每个干部战士吃饱吃好，没有一个人饿肚子和拉肚子。司机班长冯建芳，带领全班保证车辆无故障，无事故，安全战斗。好了，回忆到这里，今天希望大家为后勤保障工作点赞。八连的战友，个个都是好样的！

编者注：谨以此篇献给全体参与对越自卫还击战的战友！

本文是根据原41军123师炮团8连叶灶南战友的战场日记改编，由于故事情节长，难免有错漏，特此表示歉意！（图片来源：

战友提供，部分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