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邻居老石近期身体每况愈下,高血压脑血栓等病缠身闹得焦头烂额。</h3><h3> 俗话说,傻人有傻福,赖汉娶好妻。命运之神总是不经意就光顾了谁家的檐头。</h3><h3><br></h3><h3> 其貌不扬的老石却有个相貌端庄的老了身材依然保持有腰的妻子袁兰。两人走在一起那画面感怎么看都象父女。老石比袁兰大十一岁。袁兰精明能干又贤惠。对老石百般照顾,看医买药洗衣做饭,而且一照顾就达三十年。</h3><h3><br></h3><h3> 婚姻总是在不对等中成长。低入尘土的婚姻有点泥星就能植一丛新绿。草民日子如草,不经看,耐踩。</h3><h3><br></h3><h3> 老石是个什么人?不修边幅,邋邋遢遢,从没看见他穿裤子能提到腰上,好好西服因吸烟烧的三窟窿两眼。家务事东不问西不管,衣服脏了不洗,油瓶倒了不扶,饭不会做,菜不会买(真的没看他买一回菜)。一次房顶上热水袋没关好而滴水,自己不动手找袁兰。这等小事都做不了,看到懒的,没看到懒到如此令人匪夷所思。</h3> <h3> 邻里难免有垢病,对袁兰说,“”你怎么嫁给这种人”。“这种人怎会讨到老婆呢?”“老石也太差了,什么事都依赖你,真是慣出一身臭毛病。”<br></h3><h3> 家有一懒,必有一贤。面对非议,袁兰只能置之一笑,:“他就是这么个人,烂泥糊不上墙,就随他吧”。</h3><h3> 但老石也有点好处,对日子没什么挑剔,老婆做什么吃什么,买什么穿什么,这抑或是袁兰能和老石过下去的唯一理由?</h3><h3> 也是,因为懒倒不至于离婚。但三十多年不做一次饭不买一次菜能不能构成离婚要件?</h3><h3><br></h3><h3> 老石与袁兰都为二手婚姻重组。三十年前老石在街道办工厂当负责人,袁兰为会计,因工作关系两人就悄没声儿好上了,互相抛弃各自家庭与子女。当然,以袁兰的姿色看上老石也是老石的权势和收入起了决定性作用,这点袁兰并不否认。毕竟一个农家朴实女想通过物质诱惑这一关很难,好在这场错误婚姻能一直走过三十年也算不错了。</h3><h3><br></h3><h3> 日子久了,从相互选择到你接受我我接受了你。从世俗眼光看,袁兰是一朵花插在牛粪上,而从婚姻配置上看,袁兰是一株绿附在泥巴上,有苗不愁长,有土活的长。</h3><h3><br></h3><h3> 两人也为过好时光, 从小镇迁到市里,十几年前老石还经营过虾圈,夫妻二人同吃同住在虾圈,两人吃苦耐劳,汗洒海滩。一干就是几年,也丰盈了家境。看来老石也不是懒底子。邻里那时也无话可说,尽管看不好他俩婚姻,又何必闲吃萝卜淡操心。</h3><h3><br></h3><div> 随着老石慢慢变老了,特别病态中老石一付猥琐样子更不招人待见,整天啥也不干,从不知帮袁兰分担家事。而袁兰虽经岁月风化,依然有着美丽底韵,越发加大与老石的距离,这时候人们就越发用异样眼光看老石。于是有人很为袁兰谋不平就动了让袁兰离婚的念头。</div> <h3> 袁兰退休后,又找了一份保洁工作,每天早出晚归,还要赶时间做饭。老石可倒好,躺着看电视,坐着晒太阳,早晚两头到舞厅跳舞,患病后听从医生意见又开始走步锻炼,每天都走个把点,袁兰叮嘱他别走太远,而他偏不听,有一次走得腿疼了,打电话让袁兰接他。这下邻居炸锅了:</h3><h3> “这老石不是给袁兰填堵吗,不能走偏逞能。”</h3><h3> “就不知疼老婆又上班又作饭,他真是蹬鼻子上脸,没良心。”</h3><h3> “”这都袁兰惯的,叫别人早离了。”</h3><h3> 这些话在袁兰面前不绝于耳。</h3><h3> “要离早离了,我不会等到现在。”一句话,袁兰心如明镜似的,离不了。</h3><h3> “当初是他赖上了我,现在提分手,这次难不成让我去放赖,你们看他很糟糕,我没觉察他的坏。”</h3><h3> 甭说,好有哲理的大白话。</h3><h3> 袁兰一枝不动,百枝不摇。大家再也无话可说。</h3><h3><br></h3><h3> 苦不苦袁兰自己心里明白,老石懒是出了名,但也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人,对袁兰还是有语言上关怀,有邻居就说你看老石蔫不唧可会耍嘴皮子甜乎人。</h3><h3><br></h3><h3> 人漂亮在眼睛上,好性格甜在嘴上, 一个人自言自语叫孤单,两个人在一起不说话叫孤独。也是,两口子之间即便说点假话也好于沉默到死。</h3><h3><br></h3><h3> 人最难受的时候,是家庭信息不畅,说什么都没有反响。而一段崩溃的婚姻,最先结束的征兆是懒的说话。</h3><h3><br></h3><h3> 而按袁兰话说,我在外面能听到各种声音,回家只能听到老石声音。但还是习惯听老石的声音順耳。老石心不顺时也从不对袁兰动手动脚,也从不乱花钱,家里大事小情都由袁兰掌管。袁兰能满足的也是这一点,当然也是袁兰在生活起点上就设定了最低保障线。凡人都这样,很远的幸福云山雾罩的,不如就近找舒服。这种卑微岁月远比那些激情浪漫的婚姻磁实。<br></h3><h3> </h3><h3> 过惯了素淡生活随意加点荤星日子就充满味感,填补爱的空旷,哪怕说最便宜的不用深思熟虑过滤的大白话。</h3><h3><br></h3><h3> 选择上了,爱就是一辈子。袁兰对得起老石,老石也信的过袁兰。老石有不省心处也有入袁兰法眼的地方。所以家庭是部内部账,外人再怎么阅读,也解不开其中真实数据。</h3><h3> 当然,老石是个软性子很懦弱,为人友善,不树敌,以前亲朋借的五万元至今都没要回来。所以袁兰一狠心就能走出去,老石只能眼睁睁束手无策。离婚不是问题。只是当初用伤害两个家庭换来的婚姻代价太大了,袁兰思前想后这底线不能破。</h3><h3><br></h3><h3> 袁兰,一辈子没狠下心,靠着善良养活着婚姻。</h3><div><br></div><div> 婚姻就是这样,从感受到接受再到忍受,能过好,全盘接纳对方很重要。所以老石之家没有让人艳羡的地方,但绝对是爱情的安全地。如那句老话,两个一样,活不到天亮。</div><div><br></div><div> 也正如袁兰所说,老石能顺从我,我接受老石。闹的鸡飞狗跳式家庭我也受不了,再说六十多岁的我,路子也不是很宽,再走一家谁说了算就不一定了。</div><div> </div><div> 涂磊说,婚姻中丑俊可以不匹配,财富可以不平均,但忠诚一定要对等。<br></div><div> 是的,有些伴拿不出手,入心。大多人求的心境的安宁。我对袁兰多了些理解,丑和俊加热也能熨烫的婚姻平平整整的。</div><div> </div> <h3> 幸福不是一个模样,各家有各家过法,酸甜苦辣自知,毕竟把日子过成花一样的家庭不多,再好的婚姻也有款伤心触疼你。袁兰至少在心情上是满意的,因为她没有受到老石伤害,而老石的懒惰也恰是自已乐意接受的部分,所以一味要幸福,还要公正,要对等,这家早就散了。袁兰准确找到差异的存点让其合理安放,让差异不再放大。</h3><h3><br></h3><h3> 其实过日子就是自已感受自已,也没必要让大家去感受你。接受一个人首先接受自已,你认为和谁存在有合情处即可,合适的不一定都合理。袁兰说:“老石给不了我什么大幸福,为了他赶的我生活团团转,但谁家能保证把所有的毛病都摘巴的干干净净,也许我就是个忙的命,但和他在一起累点但不痛苦,我知足。</h3><h3> 老石是个不拿鞭子催人的主儿,但不会用刀戳。袁兰理解老石很简单。</h3><h3> 还有更简单的理解是邻居老陈说的不一定准但透彻:</h3><h3> “居家过日子就是大锅炖菜,粗粗拉拉,成了。如果你要小灶炒,又要温度又要火候,还要色香味,如果婚姻这场剧讲那么多技术含量活不过前三集!”</h3><h3><br></h3><h3> 开门七件事,柴米油盐酱醋茶,袁兰取前六位。</h3><h3><br></h3><h3> 生活中先有苟且,后有诗。过日子难有如定子和转子那样配置的严丝合缝,允许婚姻有误差。明白人如翘翘板那样此上彼下活着,而不纠结于绝对的门当户对。接受不了不对等,也许你就被岁月所剩下。</h3><h3> 老石袁兰婚姻是在我眼皮底下瞅着长成,变老,一瞅三十年。大多人不赞成袁兰的不离不弃,但尊重袁兰选择。有钱难买乐意,到这份上,剩下的只能是祝福。与其说袁兰有品性不如说是很善良。扔下老石,她不落忍。</h3><h3><br></h3><h3> 上世纪七十年代,曾记的法院在我单位进行一次重婚案公开审理,引起很大轰动,结果不重要,反正让两个当事人颜面尽失。那是一个全民惩罚第三者的年代。眼下这类事不会再发生了,人们合也易分也易,谈着谈着就成了,走着走着就散了。人们冲出不匹配的婚姻模式多了去了,顺便枕头搬到一起就可能搭伙过日子,离婚不再是国人的丑陃,有的人甚至祭起恩格斯“”没有爱情的婚姻是不道德的”大旗任意切换婚姻。</h3><h3><br></h3><h3> 这社会不少人都跟风离婚去了。</h3><h3> 袁兰偏不离</h3><h3><br></h3><h3> (图片致意网络)</h3><div><br></div><div><br></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