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内化的感召</h3><div>由老白短篇小说《鱼》《此去经年》《同谋者》浅谈小说的诗性</div><div> 文/行李</div><div><br></div><div> 小说的张力也是小说的生命力，不是只有诗歌文本具有诗性。小说不仅在语言上可以具有诗歌语言的特点，在节奏和整篇架构上也会具有内在的诗意。无论诗歌、散文、小说等体裁，都是将生活的本质告知读者，无论悲剧、喜剧、优美、荒诞，最终将凝聚成一种向往。读者从阅读体验中，升华对生活的感悟，由此诗性滋生。这种诗性美始终潜藏在读者的阅读体验中，对于审美愉悦来说，诗意的建塑会持续许久。尤其结尾的留白，更增加了诗意的穿透力，虽说是小说表达的终极，但张力的生命使小说的气息源源不断，愈久弥香。</div><div> 《鱼》中，我、少女柳叶和许三子之间的青涩爱情是诗意延展的肇始。作者没有刻意描写爱情，而是让爱情自然隐匿在时光和思维之后，不留一丝察觉，让初尝爱情的两位青年，和少女柳叶发生朦胧的接触。其实不止情感朦胧，连场景都是朦胧的。许三子死亡地的环境是模糊的，就在河边。作者执着于背景的交代，大段叙述生活的环景，暗示读者带着“朦胧的感情”走向情感交集，事件本身并不重要，而情感、生活、死亡三者之间的关系才最重要。这三者再跟十八岁这个青春节点一一对应，这样，内在的诗意就泛起了涟漪。悲剧所带入的萧瑟不算冷，更冷的隐在青春背面。我叫它诗性的呈现。</div><div> 《此去经年》的林晚霞就是藏在背后的女人，她不断折磨晚年的父亲蒋成龙，几经周折，拨开迷雾。又是青春年少留下的愧疚，在晚年这种煎熬达到顶峰，就算在失忆里，反而越来越清晰，以至于经常上街错认他人。作者的笔锋及时收敛，即使到结尾，也没有把整个情节谜团清晰地解开（如小吴的自杀真相），等读者的好奇心和想象力完全打开，小说就完成任务，果断煞尾。余下的留给读者回味。我叫它诗性的呈现。</div><div> 《同谋者》里面的人物都不到二十岁，一帮技校学生在社会与学校之间成长，是学生也是社会人，就这样不伦不类“半人半鬼”的生活，把一段青涩的记忆涂抹得立体鲜明。青年人的情义在冲动中打磨，沉入理性的井底，留给记忆咀嚼。俊武的思想变化没有起伏，合理平稳契合人物和时代。哥几个天不怕地不怕，要报复老师，达到毕业前的泄愤，因为有人泄露而使情感产生波折，俊武的意外，让结局凄凉，凄凉背后仍是大大的空，泄密者到底是谁，俊武会拿到那个留校的名额吗？他能死吗？这些又很重要吗？疑问很多。我叫它诗性的呈现。</div><div> 透过自然描写，表露诗意。《同谋者》中老六摸到一双拖鞋，去打猴子，却扔的是俊武的鞋。此种戏剧性描写，很容易引起共鸣，凡是有集体生活经历的人都会有此感悟。包括俊武和老尚偷瓜的描写。看似自然描写却将几个年轻人的性格表现得淋漓尽致，具有一代青年的特征，甚至就是青年人张狂无畏的体现。 </div><div> 《此去经年》中父亲在街上拦截秦迪的言行举止，同样让人浮想联翩。因此对父亲的举动产生强烈好奇，和我一起不断寻找答案。少女柳叶在《鱼》中没有更多的表现，她平静自我的发展，却引起我和许三子之间的暗斗，而她不觉察，她对两人都很关心，无意识两人的情感纠葛，她与我的拥抱，对许三子遭遇的同情，都来自本能的悲悯心和她的单纯善良。但事实往往是这样，越不经心越单纯的事，却有可能造成终身的伤害，这就是生活的真实和沉重。这样表意的诗性才能唤起读者的共鸣。</div><div> 不羁的语言，表达诗性。《鱼》里面两位少年和少女的语言具有鲜明对比，两位少年具有相似的痞性，他们语言相似，才可能是朋友。柳叶的善良来自少女的纯情，她的语言是少女型，怕惊吓、担心、惦记朋友，正如柳叶般轻柔。《此去经年》的父亲，语言刻上时代烙印，他不多的语言里充满了不安，语言少了，他的动作就代替语言。像父亲临终拍了拍自己的左手，想要说的话，在动作中能够表达清楚吗？留给读者更多的遐想。《同谋者》这帮混混儿式的青年学生，说着狂放不羁的话，不说粗俗的话就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人，个性鲜明才是青春，体现了那个年代青年的特征。语言的时代性和现实性就不言自明。</div><div> 不论是外在的年龄和环境感染，还是内在自然的驱动，人都有内化的需求，但外部环境的干预会产生不同内化的结果，使人的审美活动不断变化，因人而异，因景而情，随着年龄增长岁月侵蚀，单纯越发重要，回忆就难能可贵。爱回忆的人都是心存美好的人，他们的审美需要格外地回归理性，梦想少了，幻想来了，感动才更多。</div><div> 由小说可以读到作者的内心，老白是有诗人特质的作家，诗意内敛于胸，收发有知。在描写中，他有主动收敛的痕迹，在抒情中，通过自然抒发，不是积极的介入。作者太追逐自然流露，难免会有枝丫过多，语言不雅的情况。但是，不掩小说中诗意的扩张。假以时日，他的作品现实力量更强，诗性更广，诗意更浓。</div><div><br></div><div>20171002</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