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b style="font-size: 18px;"> 中学期间,有个印象于我十分深刻,曾有那么一位内才有余而风趣不足的语文老师,当他在课堂上动情地讲解《红楼梦》、《荷塘月色》,很多同学如同被催眠一般昏昏欲睡之时,我却一直注视着他眼里闪闪的泪光。而翻开我那些年少澄怀的作文本,文章末的批注里,自然也多了老师的一份理解与关怀,他说:你将来可以写写画画。</b></h1><h1><b style="font-size: 18px;"> 大学时代,我学的专业是油画,喜欢每天晚饭过后泡学校图书馆,经常急急忙忙跑去占座位。也曾有一位洒脱不羁的老师教导我:画画的人看那么多书干嘛?害我好一顿错愕地想了整整一晚上。</b></h1><h1><b style="font-size: 18px;"> 感谢生活,是它让我多少年以后得以回眸,重新审视自己的来时路。当听到车载CD里温婉的女声幽幽地唱出《你的柔情我永远不懂》时,我禁不住想,人这一辈子谁又真正懂得谁呢?一个叫余秀华的农妇怀揣着排山倒海的诗意于苦难的生活中拼尽全力喊出的"穿过大半个中国去睡你",对于许多只懂得用下半身思考的人而言大概会嗤之以鼻,那不过是他们差旅途中"大保健"或"天上人间"稀松平常的一番云雨一段偶遇。同样都是睡,虽然行为方式类似,但实则去之千里,这中间相差的其实就一个"情"字。更多的时候,情怀若游丝,往往败给了纷纷的物欲和情欲。</b></h1><h1><b style="font-size: 18px;"> 何谓情怀?桨声灯影里的秦淮河比之伏尔加河上的纤夫身后的那条河,究竟哪条河流更令人动情呢?一盏紫砂壶一柄画扇和一把机油壶一双帆布手套,精致与粗粝的生活,究竟哪一个才是真正意义的人生?</b></h1><h1><b style="font-size: 18px;"> 2008年,我在齐白石纪念馆参加全国首届钢笔画提名展,一位年近八十的大学教授找到我,指着我的画对我说:"姑娘,这些画都是你画的么?没见到你本人之前我还以为是跟我一样的七八十岁的老头画的呢。"他看出了我的"沧桑",我们成了忘年之交。</b></h1><h1><b style="font-size: 18px;"> 而与此同时和以后,也有人劝我画些不那么"沧桑"的,因为大多数人不喜欢"沧桑",更不会把"沧桑"买回去挂在自家墙上。</b></h1><h1><b style="font-size: 18px;"> 说实话我也不喜欢"沧桑",可不喜欢并不代表不存在、没感觉或不关注,我做不到视而不见的表达。</b></h1><h1><b style="font-size: 18px;"> 经历过苦难并从中挣脱出来的人,对待苦难一般会有三种表现,一种是遗忘,另一种是悲悯,还有一种是冷血。善于忘记痛苦麻痹自己,从此不再回首不愿面对不敢承认更不想染指,如鸵鸟般埋头享受当下幸福,系人之常情,本无可厚非;痛定思痛,以己度人对他人之不幸产生共情,希望替人消解痛苦并试图将痴人唤醒和拯救的当属另类;而好了伤疤忘了痛,事不关己只一昧幸灾乐祸充当无聊看客,甚至落井下石巴望别人万劫不复的也不在少数之列。缘何?我给不出答案,也不想细究答案,但至少可以表述陈情。存在,不论合理与否,我只如实表述传达我的体感温度。</b></h1><h1><b style="font-size: 18px;"> 我的柔情你永远不懂,这样也好,懂了,或许就不是你了。</b></h1><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15px;">《秋祺》 (纸本·钢笔画 54X39cm)</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15px;">《石板寨人家》 (纸本·钢笔画 97.5X71cm)</b></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