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端午行程,定的是新乡河师大。</h3><h3> 又坐上了从火车站开往河师大的1路公交——平原商场……文化宫……杨岗……二监狱……河师大:熟悉的感觉一点一点渗进每一个细胞,竟然有种貌似近乡情怯又似乎本该如此的微妙——毕业四年了,工作四年了,又重新站在师大的门前,虽然早已不是当年的大门,但竟然没有丝毫陌生,好像从来没有离开过,只是出去逛了趟街,现在打道回府了而已。</h3> <h3> 走进师大,看到毛主席的雕像,看到主席像前毕业季的装扮,看到依然巍峨在烈日下的师大图书馆,心情竟然出奇的平静,没有重回母校的小兴奋,亦没有故地重游的无限感慨,是的,就是那种从不曾离开也不曾回来的感觉,静如止水一般。</h3><h3><br></h3> <h3> 走主干道,图书馆,中心花园,进了餐厅,最熟悉的师大味道。出了餐厅,过桥,东区。晚饭后,夜色掩映下穿过中心花园,走过校训石前——在这个地方,我和我的志同道合的学友们迎着师大的第一缕晨曦读了三年的《论语》《诗经》《弟子规》,由起初的七个人到后来的十几个人再到后来的几十个人,也许这便是我大学四年做的最疯狂的一件事吧,尽管并没有轰轰烈烈。只是不知今日的师大还能否看到这些披着第一缕阳光的身影,还能否听到沾着最后一滴朝露的晨诵——沿着图书馆的侧墙,站在了台阶之下。</h3> <h3> “没有了学生卡,我能进得去吗?”</h3><h3> “没事,可以不用刷卡,走吧。”</h3><h3> 和她一前一后走进图书馆,我竟然一路忐忑,有做了贼怕被捉到的一丝惶恐,竟还是不自觉的。师大的图书馆,我进进出出了四年,几乎平均三天就要去一次,那时多么的理直气壮,多么的意气风发!图书馆的格局都变了,更方便更贴心了,桌椅多了,书架的摆放也和原来不一样了,看到重新排列的书架、图书,竟蓦然想起上学那会儿,有朋友站在这些书架前,给在宿舍的我打电话,询问她要找的书在哪儿放,她居然真能按我提供的信息迅速找到目标,每每如此。今天再路过它们竟觉得有些还谈不上伤感的小小落寞。</h3> <h3> 坐在五楼的阅览室中再读上两个小时的书:真好!记得毕业前夕,每天都待在图书馆,在四楼看完了三本《雍正皇帝》,还写了几大页的读书笔记;在五楼看完了弗朗西斯∙霍奇森∙伯内特的《小爵爷》、季羡林先生的《三十年河东 三十年河西》、理查德∙派克的《走了一位老师之后》和肖复兴先生的《今天的孩子缺什么——我和中学生的交流笔记》,读完这本笔记后我写下了这样几句话,可能是当时要送给即将毕业的自己吧:当一切都即将结束,当一切都准备就绪,当一切都即将开始,当一切都来不及准备,人也就无所事事了。书,也许可以平复这一切。满眼的书架,满架的书,每一本都想触摸,却又每一本都不愿打开,也许这就是将要离开的落寞吧。照片记忆的只是四年来的环境,而真正的心境只能让记忆自己去记忆:后面的日期是2013.5.31,距离开还有整整十天,而那一天正是09级汉语言文学一班毕业会餐的日子。其实现在想来,当时应该不是“不愿打开”某一本书,大概是不敢吧,也许是怕还来不及看完,怕还来不及做笔记,怕看完了怎么办……因为今天站在这里的我也是那么的不知所措,最终翻开了一本向翔的《哲学文化学》,浏览了目录,翻到了“第十七章 文化发展的历史主流”,内容真的很吸引我,看看时间,要闭馆了,她催我要走了,心中的遗憾绝不是还没有看完,因为我已经提前把那二十几页拍了下来。</h3> <h3> 走出图书馆,觉得刚才似乎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了,有种黄鹤一去不复返、黄河之水东流到海不复回的怅惘,也许当时心中已默默做了一场告别吧,否则怎么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h3> <h3> 再过一次师大门前的马路,再逛一次师大对面的“破街”,再坐一次由师大开往火车站的公交,重游师大的旅程已画上了句号。</h3><h3> 重游的不仅是故地,更是情怀和心情!</h3><h3> 没有艳羡,没有后悔,没有怀恋,没有渴望,只是喜欢。没有艳羡那些今天依然在求学的朋友还有那么多的学生时光可以享受,因为从来没有后悔当初放弃继续求学而选择工作的决定;没有怀恋曾经青涩平淡单调却也平静充实的读书岁月,因为已不再渴望一心只读圣贤书青葱无忧的年华:宁静的校园步伐,纯粹的读书韶华,只是喜欢,仅此而已。</h3><h3> 2017.6.28补记。</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