洁白之城(北欧纪行之一)

老麦

<p class="ql-block">麦子/文 桃子/图</p> <p class="ql-block">  我们是在七月里来到芬兰首都赫尔辛基的,阳光灿烂、温暖。在我的印象中,三分之一领土处在北极圈内的芬兰,冬季寒冷而漫长,夏季温和而短暂。漫长的冬天是最令人抑郁、也是最难熬的时光。而我们在芬兰一年中最好的季节而来,这时的太阳长时间照耀在芬兰大地上。我们在分享芬兰稀有的阳光。</p><p class="ql-block"> 在这个时段,芬兰人是把它当作一年中最喜庆的节日来过的。和其它几个北欧国家一样,芬兰有一个传统节日叫仲夏节。每年的6月25日这一天,是白昼最长的一天,这个夜晚是个有阳光的夜晚。人们在这一天庆祝光明驱除黑暗,庆祝万物争荣时节的到来。他们按照民间传统习俗,身穿民族服装进行各种传统民间工艺表演,并点燃熊熊篝火,载歌载舞欢度仲夏之夜。</p><p class="ql-block"> 可见,阳光在他们生命中的价值和份量。</p> <p class="ql-block">  也许正是因为缺少阳光,在芬兰有一种颜色显得格外重要,这就是白色。</p><p class="ql-block"> 赫尔辛基被称之为“北方洁白的城市”。在这个城市里,建筑物多用浅色花岗岩建成,追求质朴和纯洁,尽可能地用简洁的线条和颜色。虽然纯白色会带给别人寒冷,严峻的感觉,在使用白色时他们都会掺一些其他的色彩,如象牙白,米白,乳白,苹果白等,比纯白色显得更温和。</p><p class="ql-block"> 在赫尔辛基议会广场,有一座乳白色的建筑格外吸引眼球,这是赫尔辛基大教堂。这是一座路德派新教教堂,建于1852年。教堂所在的高地高出海平面80多米,希腊神殿式的白色廊柱支撑的乳白色教堂主体,淡绿色青铜圆顶的钟楼,十分醒目。其结构之精美,气宇之非凡,称得上是芬兰建筑艺术史上的精华。既显示着它的神圣,也显示着它的纯净,让人们感受到洁白给心灵带来的宁静。</p><p class="ql-block"> 因此,这里也就成了市民举行婚礼仪式的最佳选地。</p> <p class="ql-block">  芬兰人崇尚白色。洁白,早已成了芬兰人的精神领地。从国旗设计中白色所占的比重,就可以看出这个颜色在芬兰人心目中所占的份量。芬兰国旗名为“蓝色十字”旗,呈长方形,旗地为白色。稍偏左侧的十字形蓝色宽条将旗面分为四个白色长方形。芬兰以“千湖之国”著称,西南临波罗的海,旗上的蓝色象征湖泊,河流和海洋;芬兰冬季漫长,旗上的白色象征白雪覆盖着的国土。</p><p class="ql-block"> 白色崇高而纯净。连形似盾牌的国徽,也没有忘记用九朵白色的玫瑰花点缀在头戴王冠的金色狮子周围。芬兰的国花是铃兰,也叫谷中百合、圣母之泪。这是一种乳白色的花朵,悬垂若铃串,莹洁高贵,精雅绝伦。落花时节,铃兰在风中飞舞的样子就像下雪。也许他们认为洁白的铃兰会让人走运,婚礼上也常见铃兰,将它赠与新娘。</p><p class="ql-block"> 在我国,白,是枯竭无生命的表现,与衰落和死亡有关,而西方文化则理解不同,白色永远象征着圣洁、虔诚和高雅。</p> <p class="ql-block">  西贝柳斯公园,是一座为纪念芬兰伟大作曲家西贝柳斯而建造的公园。在公园的青松翠柏之间,有一座奇特的雕塑让人注目,这是一座由600余根不同长短银白色不锈钢管组成的雕塑,酷似一架巨型管风琴。听说,每当海风吹过,气流穿过钢管时,会发出时而高亢,时而低沉的风鸣声,如同这位作曲家在演奏。</p><p class="ql-block"> 这座雕塑是由一位名叫希尔图宁的女雕塑家创作的,虽然她的方案被政府选中,但这座由600根钢管做成的雕塑确实有些超前,政府要求作者再完成一座作曲家的头像。这意见虽然让雕塑家有些不快。但她最终还是同意这样做。雕塑于1967年西贝柳斯逝世十周年之际完成。她大胆地将一尊巨大的西贝柳斯金属头像嵌在一侧赤色岩石上,表情严峻,让人们生发出许多想象。</p><p class="ql-block"> 西贝柳斯与贝多芬、柴可夫基、施特劳斯、舒特曼齐名,他一生共创作了100多部作品。在沙俄统治年代,他创作了充满爱国主义激情的交响诗《芬兰颂》,在芬兰争取独立的斗争中,这首气势磅礴的交响曲曾为人民增加了无穷的精神力量,被誉为芬兰的“第二国歌”。它在向全世界诉说一个小国为生存而进行的殊死斗争。这是个有着火一般炽热的音乐家。而他的雕塑则是冷冷的银白色,这似乎另有一番深意。</p> <p class="ql-block">  在欧洲人看来,白色同样寓意端庄、正直、超脱凡尘与世俗的情感,而这一切,正好在西贝柳斯身上体现出来。</p><p class="ql-block"> 白色没有强烈的个性的色彩。在芬兰人的民族性格和文化中,善良诚实、遵纪守法、性格内向、不善言谈是其主色调。漫步在芬兰街头,见成群结队的芬兰男女迎面而来,人群里没人高声说话,也没人扯高气扬,含蓄而朴实。静静地,内敛的,这就是芬兰人。作为一种中立的颜色,白色似乎可以与任何颜色作搭配。这正好形成这个国家的外交理念。从1917年12月芬兰共和国宣布独立起,它就宣布成为一个永久中立国。白色的中性个性,与芬兰在处理国际关系的态度不谋而合。</p><p class="ql-block"> 其实,白色更容易让人联想起两个字——“无瑕。</p> <p class="ql-block">  芬兰是圣诞老人的故乡,境内有座耳朵山,据说就是圣诞老人的诞生地,这个传说中的白胡须老人,总是在下着白雪的圣诞节里,以慈祥的面容和无瑕的眼神,总会带给孩子们惊喜和欢乐。芬兰最多的是“桑拿”房,“桑拿”是芬兰的国粹。芬兰总人口约为510万,而遍布城乡大大小小的桑拿房竟达170万个。也就是说,国民平均每3人拥有一间桑拿房。几乎所有的芬兰人都是发烧级别的桑拿爱好者。在这个国度里,桑拿已经不仅仅是一种清洁身体的方式,它作为一种文化,早已上升为精神层面的神圣。</p><p class="ql-block"> 某调查机构在全世界举行过一次大城市丢钱包交回实验,在这项实验活动中,芬兰首都赫尔辛基因回收钱包最多而获得世界最诚实城市称号。芬兰的政府公务员清廉高效,在世界上形成共识,在这个国家每年查处的贪腐罪甚至低于杀人罪。有个监督世界各国腐败行为的非政府组织叫做“明国际“,它公布2012年全球清廉指数报告称,在176个国家和地区中,芬兰名列第一,成为最清廉的国家。</p><p class="ql-block"> 可见,芬兰国民享有极高标准的生活品质。</p><p class="ql-block"> ……匆匆而来,匆匆而去,当然也就留下许多遗憾。听一位来过芬兰的朋友说,那年秋末时,他透过宿舍窗户就能看到极光。白色的、蓝色的极光绚丽得摄人心魄,而我们却没有看到。这种奇异、美丽的光,总会让人想起两个词:高贵和圣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