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溪山川的诗韵

大空美术馆

　　撰文:执一仄居士 配图:刘蔚

这就是中国山水画的文人情愫，山与水或许是千年来中国文人墨像画境最大的情结。因为不是居境于山就是踏青于水，或是俯仰于山水之间。因有所居所观所察所以加上中国自有的松烟之墨块徽径之宣，于白纸之上写黑白道家的妙悟。

　　这就是山水画写意的根本，白云归山处，樵夫指西峰，问师何间溪 ，茶童笑不语，观崖处云海，览天边一鹤。这样的山水画意境一直是历代文人画的纽结所在，陶渊明与苏试的隐居山水精神也正是他们以画入诗的脍炙人口佳作留传于世的原因。      

　　当黑与白成为中国画独有的艺术符号，就象道家的阴阳鱼，白色溶水的独有宣纸和山崖劲拔的松枝经火烘焙制成的墨块，加上动物毛发做成的笔，三种工具所呈现出的绘画，于是成为独立于世界艺术之林的中国画系，而水墨经历代文人画家挥索出实践，又独秀于中国画坛，成为艺术境界最高的艺术。

　　而水墨画又是中国文人画从宫廷画院繁琐细腻唐肥纤细的画风中，独立出的文人士大夫独有的放逸无束挥洒个性的墨境。登山观云，放歌林径，成为古代文人的常事，杯酒小饮，茗香茶论，筝乐琴音，赋词吟唱是他们的生活，于是宣纸，秃笔，砚墨成为表现心意抒怀的媒介体。

　　煮茗品茶观瀑，闲日吟唱溪潭，成为放逸闲适文人们隐居山野的快乐之事。而抒情挥墨的山水画作成为流传下来的经典。被历代鉴赏家收藏家心仪热捧，无不是这些传于后世的无拘无束潇洒挥就的具有个性的水墨山水或人物画作。

　　陶渊明的悠然见南山是中国古代文人仕途中，遭遇人生低谷坎坷不幸被砭官归隐桑田，或厌倦朝中对于权场明争暗斗叵测人心尔虞我诈的士大夫代表，他们厌倦了这样一种名利拼挣的生活，而归隐山林幽居，逃避繁乱遭杂冷酷无情的现实，则是一种解脱。

　　在山水游历中，他们由山爱石，发现石中纹路肌理结构尤如千山妙境，石是山的衣服一角。从石观山，从山望石，将百峰万峦之形归于一石像后跃然于宣纸上，水墨氤氲，润潮云雾，山脉叠形。

携友琴童与鹤鹿散游于山涧，观群峰逶迤或树林翠微，茂林扶疏，杂花妖艳陈设山崖怪石之中，于溪台之上与二三道友，松下茗茶，观云流逸，气象万千。这或许是中国文人画乐山乐水独有的自然和性情。

　　云游只在山水涧，煮茗唯是松阴下。漫步在山野之中，任凭柔凉的春风拂抚，在山脊这个巨人的肩膀之上，文人会惊叹这造物运动的伟大，于是对山的崇拜一方面在宣纸上展玩再现一方面将山神成为宗教祭祀的敬畏。  

　　多少年过去了，人们一代代的繁衍和生息，积累出文明的自我智慧。无论人类如何变迁，大山始终是静笃和沉默的，它恒久的身体始终承载着人的一切。于是，人们要再现和歌颂山川水泽的宏大，文人山水画使成了诠释东方审美最好载体。

　　文人们住水观山游云悟道，从而将中国哲学源头的道铨释喻意于山水画作中。山与水，水与墨，凝笔于宣纸上的不只是一种山的形状再现，而是文人的对大自然的道心的妙解。 山是这个星球的肌肤 千山万谷的峰岳，只不过是组成万像的一部分。中国文人观山参心， 将这莫名的万像无形之山，称之为道心。

　　岁月的情感心结成印痕就成就了艺朮家们水墨的意象史。水墨首先是中国的，东方的，舍弃于黄种人的血脉，就不会有东方的老庄哲学和孔子照普千年帝王的儒学的对国人文人精神的千年的沁饮，于是中国人所持的宇宙观是博大的天人合一观，而不是西方的唯心与唯物科学的对垒。

　　文人在隐居山水中与渔夫同钓与樵夫同耕，相忘于河川溪流。这时，东方的艺术，书法与绘画成为诠释东方哲学的图解。水墨是中国山水和书法交融的抽象心灵的反转于洁白宣纸上的印记。

　　而在西方，科学的诞生，更使的西方的绘画崇尚与光影和色彩的科学性。 水墨中先要消西画素描在艺术手法中的根深蒂固，因为在中国传统的水墨造型中，明暗和光影，是要被消除的。虽然，近代的许多画家在宣纸上试图融合中西方的造型优点！

　　中国的水墨首先要认为它是东方哲学的图解和东方人性灵的释放，其他的都是现实山与水的表像模仿，它是艺术家心境的展示也是艺术家对社会及人生的镜像和思索！水墨的终极探索是抽象的哲学，是形而上学的灵慧的质问，在黑与白、色与水中交织的就是探索大道的心灵释解的艺术！

文字作者简介:执一仄居士 陕西人，终南山居士，西安卧龙禅寺墨道画廊经理，美朮评论家，策展人。

绘画作者简介:刘蔚，中国科普美朮专业委员会委员，河北省美术家协会会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