陕北秋收

检察文学 付世财

<h3>  时令已过了霜降,陕北大地又恢复了它那最本真的颜色,庄稼都已经拾剁到场上了,经过几天短暂的休息后,新一轮的忙碌又开始了,虽然打场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农人们天天满脸灰尘,但个个都喜气洋洋,看着收获满场的劳动果实,心里那个高兴呀禁不住喜上眉梢,而本来哀伤的信天游此刻硬生生叫人们唱成了一曲曲欢快的劳动赞歌,仿佛山下小河里的溪水在汩汩地流淌.....</h3> <h3><br></h3><div></div><div></div><div> 正式打场的前一天,他们先要把场打扫干净,把谷穗提前铡好,抖虚后铺在场上,高粱或豆类就直接铺好,晾晒上一天一夜。</div><div></div> <h3>  第二天一早,赶紧再翻晾一遍,吃过早饭就开始趟场了,随着庄稼人的“呔一一”一声吆喝,老牛拉着碌碌开始不紧不满绕着场院转起了圈圈,吆喝归吆喝,农人们也不急着催牲灵,更舍不得抽打,这时候的性灵干活是一年中最幸福的,完全由着自个的性子干。</h3><div></div> <h3>  不养大牲灵的人家只能用连枷人工打了,这时候谁也不愿意开口借牲灵,因为大家都知道必须要赶在立冬下雪前把场打完。</h3><div></div> <h3>  随着社会经济的发展和国家退耕还林政策的实施,现在的陕北农村种的地少了,年轻人都跑到城里谋生和供孩子上学去了,很多村庄只剩下老人在留守,加之农业机械化的普及,机械逐渐代替了传统农具,许多传统农事活动越来越少见了,光景好的人家家里养了农用三轮车,就用三轮车趟场,因为利用机械趟起来既快又省力,老牛趟场的情景在不久的将来都将会成为历史的记忆。</h3> <h3>  经过一上午连枷打、牲灵趟、三轮辗,庄稼已经打好了,接着用木叉把豆柴、谷黄囊挑过,再用扫帚将上面的豆枷或谷壳掠过,就剩下打好的庄稼颗粒了,俗称起场。</h3><div></div> <h3>  龙口里寻食了,忙碌了快整整一年了,终于看到了劳动果实了,这时候,农人们终于可以长长地出口气了,或坐在碌碌上,或靠在豆柴上,或圪蹴在场畔上,悠闲地抽上一锅子老旱烟,稍事休息后再准备扬场。写到这里我突然想起一句古诗: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其实最有权力阐释这句诗的应该是农民,而不是诗人!</h3> <h3>  陕北的场址都选在离家近的山梁上或者硷畔上,为的就是扬场时通风。随着会叫风的老农“呜一一”一声吼,风真的来了,此刻,木锨、簸箕、风车齐上阵,不大一会功夫,刚才还是豆壳、土、粮食搅和成的一堆立马变成一堆堆干净的粮食了。</h3> <h3>  粮食打好了,要开始祭场了,家里的老者把一碟炸好的油糕祭在粮堆的顶部,插上扫帚、连枷、木(铁)叉,然后焚香叩头,祭拜天地,具说这样打的粮食量出(斤称计的多),而且耐吃。</h3><div><br></div> <h3>  打好的粮食经晾晒后入仓了,这时候寒冷的冬天己经悄悄来临了,庄稼人终于可以松口气了,剩下的时间就是走亲、串门,或者邀三五个相好的老友圪蹴在热炕头上,喝上一壶老酒,拉会家长里短,正所谓老婆娃娃热炕头,也许还才是真正的幸福!</h3> <h3><br></h3><h3> 照片来自网络</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