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br /></h3><h3>十月三日,今天是到威海的第二天,行程安排--刘公岛。步行去码头,于是,山青水秀,鲜花似锦,整洁宁静如花园般的威海就那么蓦然而深刻地来到我们心里。那真是种全然不同的感受,能让人一下忘了要去哪里,忘了接下来的许多事情,目光、呼吸与步子不约而同地放缓,沉浸、舒坦,甚至因不舍都有些贪婪。</h3> <h3><br /></h3><h3>天蓝海碧,绿影迷离,悠远的海风凉爽地抚慰着它心爱的城市,抚慰着来自异乡的我们。</h3><h3> <br /></h3> <h3><br /></h3><h3>威海,是我们步入刘公岛沉重的历史悲歌之前的一支抒情浪漫曲,如此优美宁静,令我们全身心地舒展,不忍足下的路就此走完。</h3><h3> <br /></h3> <h3><br /></h3><h3>然而,海,就在我们眼前一望无际铺展开来,蔚蓝清澈得让人神思飞扬又肃穆沉静。时间的快船正把我们带向另一番情境,那是历史深处,炮声隆隆硝烟弥漫的那页黑白记忆。</h3><h3> <br /></h3> <h3><br /></h3><h3>一八九四年九月十七日,那个惊天地泣鬼神的时刻随着一部《甲午风云》比教科书更早地来到眼前,悲愤之情从此刻骨铭心。去往刘公岛凭吊也因此成为多年的夙愿。</h3> <h3><br /></h3><h3>上岛,行不远即是"北洋海军提督署"。正门上悬李鸿章所题 "海军公所"门匾,蓝底金字,堂堂煌煌。而"甲午五月立"几个小字,不禁让人为数月之后门外海面上停泊着的那二十余艘钢铁战舰所遭遇的灭顶厄运心生无限悲凉。</h3> <h3><br /></h3><h3>入内,前厅陈列着北洋水师的史实照片。东厅为海战遗留下来的兵器、服饰、用品等实物。西厅是清末威海一带兵备设施的沙盘。中厅是蜡像群,再现了北洋海军将领在与日军决战前夕召开军事会议时展开激烈争论的场面。正在主持会议的舰队提督丁汝昌身边围坐着"定远"管带刘步蟾、"镇远"管带林泰曾、"经远"管带林永升、"致远"管带邓世昌......一个个耳熟能详的名字无不令人心生敬仰。中厅东厢是丁军门饮恨自尽的地方。室内塑像生动再现了丁汝昌临终执笔凝思、视死如归的场景。后厅陈列着从海底打捞上来的一些军舰残骸,锈迹斑斑的钢铁构件记录着这支舰队覆灭前最后的挣扎。</h3> <h3><br /></h3><h3>黄海海战历时五个多小时,北洋水师损失五舰,官兵伤亡千余;日方五舰重创,死伤六百余。众所周知,致远舰在遭遇重创的时刻,管带邓世昌毅然下令开足马力撞沉吉野,却不幸为鱼雷击中,全舰官兵壮烈殉国。本当可获生还的邓世昌决然与舰共沉,志节凛然,名垂青史。</h3> <h3><br /></h3><h3>游人们静默肃立,谁也不忍惊扰了这里历史的沉重与悲凉。闭关自守。夜郎自大,武备不修。外患频频,朝廷束手。泱泱大国的体魄,竟不敌弹丸小国的恶狼。"保船避战"终致制海权沦丧。曾经龙旗猎猎雄视四方的北洋舰队自此全军覆没于历史的汪洋。</h3> <h3><br /></h3><h3>走出纪念馆,站在岛上,遥看碧海蓝天,风光旖旎,气候宜人,如今这里是全国第一个海上国家森林公园。刘公塑像骨力遒劲,岛民生活恬静,一派祥和安宁。畅饮着新鲜的海风,如何不心潮澎湃:那悲愤屈辱的一页终于过去了。</h3> <h3><br /></h3><h3>告别黯然沉重的历史,回归风和日丽的今天。展望无垠的坚实的疆土,让人备感一个崛起奋发的民族刚毅的底气,这是真正的国之利器。而身后的刘公岛则成为一座历史巨钟,将永远在那里无声地长鸣。</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