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子路曾皙冉有公西华侍坐》,是《论语》里的一节。该段记述类似实录,文极简省,却<b><font color="#167efb">暗藏玄机,别有异旨,不似纸面之示</font></b>。乘此假期,尝试解之,以消慵惰之状,以寄一日之思,以博方家一粲。</h3><h3> 事情的缘起说也简单:某日,孔子与四个学生闲坐,孔子说,你们每天都叨叨生不逢时怀才不遇,真要某天有人用你们,你们都能干点儿啥呀?今天你们放开了讲,别因为我在场而有所拘束,就咱这关系,想那么多干啥,可别藏着掖着地。</h3>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font color="#ed2308"><b>1.子路真不礼让吗</b></font></h1><h3> 子路说,您要这么说的话,那我可真就有啥说啥了。我掂量啊,我能当个正在受侵略、年成还不好、老百姓饿肚子的中等国家的总理,干上个三年两载的,我能让老百姓不但不怵敌人,还知道该怎么办。子路话说得并不算满,没放空炮说能打败敌人,而只是说能使老百姓有勇气在艰苦环境中坚持战斗下去。但就这么句话,却招来了孔子的哂笑(原因是为国以礼,其言不让)。这么多年书念下来,我一直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儒家不是讲究当仁不让吗?与此同时,我对这孔老爷子很有意见,一边忽悠学生放开了谈理想别有顾忌,一边又刚有人开讲就撇嘴蔑视不给好脸,貌似不是很厚道。 </h3>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font color="#ed2308">2.冉有明里自谦暗里讥人</font></b></h1><h3> 可能是看到子路被夫子撂倒,冉有被点名发言时吸取教训,降低了调门,说自己能协助治理个比县城还小的小国,解决个温饱问题,至于精神层面那种高大上的东西,还是得请高人来弄,咱没那本事。言外之意是,咱可不像人家子路那样自信,能治理正内外交困的中等国家。别看都是亲同学,小冉这番话除了明里要表示谦虚之外,暗中可是还顺便扫了子路一梭子。孔老夫子听后没吱声,但潜台词可能是:算你聪明!这师生同学之间,关系可没那么纯洁。</h3>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font color="#ed2308">3.公西华捅不破窗户纸</font></b> </h1><h3> 点到公西华的时候,这哥们因势应变,更会装孙子,发言的调门断崖式下降,他畏畏葸葸地表示自己最多能当个小国外交部礼宾司司长,穿戴整齐,干点儿类似司仪那样的面子上的工作,比如,“宣齐国使臣上殿!"意思自已最多也就能当个传声筒而已,深层次的东西根本玩不了。别说正受难中的中等水平国家的总理咱干不了,小国总理咱也干不了。耍得虽是花枪,但锋芒却直指前两位的咽喉。尽管如此,公西华还是没有捅破夫子心上的那层“窗户纸",而仅仅是站在五十步远的地方,自得着他的鸡贼。</h3>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font color="#ed2308">4.老曾:越不着调越有格调</font></b> </h1><h3> 该老曾表态了,这哥们儿最了得,真不愧为小曾(参)那种学霸级选手的把拔,他以提供本次群聊的背景音乐(鼓瑟)为掩护,争取到了最后发言的有利轮次。他在看清这次聊天的态势发展后,以小清新的笔触描述了一番带小鲜肉组团洗澡、搓背、拉风、喊麦、爬山等更加生活化、烟火气同时也更不着调的所谓人生理想,好家伙,介把孔老爷子给撩搔地,当场就点了赞。看见没,越不着调越有格调,真是物极必反啊!估计前三位发言的当场就懵圈了,介到底怎么回事儿啊?不是我说老曾你啥意思,以后还能不能在一起愉快地玩耍了?!</h3>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font color="#ed2308">5.当着矬人莫讲矮话</font></b> </h1><h3> 现在咱回过头来看,子路那套表白不管怎么掩饰,都是扶危救倾的意思,在夫子自己走背字儿没人搭理羞眉臊眼的时候你唠这套嗑儿显这套能耐,跟夫子的现实心理节律明显不共振合拍嘛,他不哂你哂谁呀!“我都没人搭理,你还提这茬儿,你是真傻呀还是真傻呀!”中间那两位,孔子虽没说,心里也是不待见,理都没理,因为你俩虽然刻意加不怀好意地低调了半天,不还是要上劲奔前程嘛,奔P呀!顺着这个思路看,还是曾老爸不得了,是心理学大师,对夫子心结揣摩得透,他那段话翻译过来就是:“嘛钱不钱的,乐呵乐呵得了!"咱先生都没人用,就你们仨还比比划划这个那个地,不给先生添堵吗?此等情商,让老孔当场竖大拇指,真不是没道理啊!</h3>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font color="#ed2308">6.将卖萌进行到底</font></b> </h1><h3> 故事到此还没结束,散场时,老曾还拖后走,并明知故问地卖萌,对夫子说,先生你得点拨点拨我啊,前面那三位讲得到底咋样啊,我这脑子可一直凌乱着呢!老孔心说,你拉倒吧,谁不知道谁呀,顶数你小子聪明了,于是有一搭无一搭、真一句假一句、煞有介事你知我知地给老曾单独搞了个课堂小结,就转身走了。这一干师徒,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啊!</h3> <h3>附原文:</h3><h3> 子路、曾皙、冉有、公西华侍坐。子曰:“以吾一日长乎尔,毋吾以也。居则曰:‘不吾知也。’如或知尔,则何以哉?”</h3><h3> 子路率尔而对曰:“千乘之国,摄乎大国之间,加之以师旅,因之以饥馑;由也为之,比及三年,可使有勇,且知方也。”夫子哂之。</h3><h3> “求,尔何如?”</h3><div> 对曰:“方六七十,如五六十,求也为之,比及三年,可使足民。如其礼乐,以俟君子。”</div><div> “赤,尔何如?</div><div> ”对曰:“非曰能之,愿学焉。宗庙之事,如会同,端章甫,愿为小相焉。”</div><div> “点,尔何如?”</div><div> 鼓瑟希,铿尔,舍瑟而作,对曰:“异乎三子者之撰。”子曰:“何伤乎?亦各言其志也!”曰:“莫春者,春服既成,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浴乎沂,风乎舞雩,咏而归。”</div><div> 夫子喟然叹曰:“吾与点也。”</div><div> 三子者出,曾皙后。曾皙曰:“夫三子者之言何如?”子曰:“亦各言其志也已矣!”曰:“夫子何哂由也?”曰:“为国以礼,其言不让,是故哂之。唯求则非邦也与?安见方六七十,如五六十而非邦也者?唯赤则非邦也与?宗庙会同,非诸侯而何?赤也为之小,孰能为之大?”</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