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溪--聆听最原始的声音

山河户外摄影

崇尚生活的你是否紧张忙碌?是否压压重重?是否感觉困惑?也许当问题出现的时候,你会忙里偷闲享受咖啡厅里的慢调时光,也许会在夜深的酒吧享受一下灯红酒绿的放纵。但你可否记起儿时听过的莺啼,那种清脆;也忘了蛙鸣,那种空灵。回归自然吧,当你与自然的距离越来越近,当你与自然息息相通的时候,那便是一场追逐自我的惊喜,你便能理解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的真谛,也能理解生活真正的意义。 小溪国家级自然保护区位于永顺东南部,是中南十三省唯一幸存的免遭第四纪冰川侵袭的低海拔常绿阔叶原始次生林。 境内有数千种植物,国家重点保护植物就有四十余种,还有数十种国家级重点保护动物,被称为“第四纪冰期古老动植物的避难所”。 由于交通不便,小溪一直以来犹如一位藏于深山无人识,待嫁闺中的翩翩少女,于是,想窥其美貌需几经辗转,恰遇友人,热情相邀,应约前往。友人为永顺人,土家族,热情豪爽善良,本来设计的路线是由水路进,水路出,但有了朋友的帮助,尚未欣赏水路风光的我便先领略了一下山路的风景。一路上,山峦叠翠,连绵起伏,气势雄伟。优越的地理气候条件,造就了肥沃的土壤和神奇秀美的景色。顺着山崖往下看,绿色的梯田很有层次的层层铺叠,梯田环绕的山峰矗立在云端,而梯田仿似直达天界的阶梯。山间偶有红瓦白墙的农家,就宛如是画家的笔,在满是绿色的田间轻轻勾勒了几笔,便有了轮廓,便涂了色彩。而天空就像被涂了蓝色,只是蓝色,那大片的白云似被随手抛向空中的白色染料在蓝色画布上旋出的优美曲线。我就这样欣赏着,沉醉着,顺小路盘旋,两个小时的车程,终于叩响了小溪的大门。 绵延曲折的山路两旁,古朴的吊脚楼依山傍水,俨然已成为这里的一景,有镂空、雕花、有内涵的吊脚楼分明也为小溪的山水增添了几分的韵致。 时值中午,裹腹成了当务之急,而恰巧一股浓烈的香味便扑鼻而来。赶忙上前打探,原来是本土地道的辣椒爆腊肉,光是锅里鲜艳的色泽便让饥肠辘辘的我垂涎欲滴。一会,干炸游鱼、爆腊肉、清炒野菜、干锅炖便成了我的腹中美食。 在小憩片刻的时候,我才发现这家饭店的独特。这家饭店沿着一整块山体崖壁而建,经岩溶、流水侵蚀后呈现出红、绿、黄、蓝、灰多种色彩,像是一面刻意调色确又一点违和感都没有的背景墙。靠近墙面,竟觉沁人的寒意,燥热感顿时全无,细看下,一条条如发丝的水流从墙壁内渗出,并顺着崖壁往下流,细听,滴答滴答,清脆悦耳。我不得不钦佩小溪人利用环境,改造环境的聪明与机智。 稍加整顿,就开始了真正的小溪探访之旅。但见一路上郁郁葱葱的古树,间或偶现的一间土楼掩映其中,甚是俏皮。 我踏着如毯的青苔,欢唱的小溪一路跟随,无论或深或浅,清透见底。 水中嬉戏的游鱼和潜入溪底的落叶都无处遁形。掬一捧擦在脸上,顿觉神清气爽。 参天的古木像是在整个小溪上空架起的一个巨大的遮阳伞,淘气的阳光攒足了力气,也只能从间隙中透出一点点的亮光。 沿途的小路上,破土而出的竹节褪去一层黑褐,展现一片嫩绿,频添盎然生机;其高风亮节的风格,给人一种激励,一种启示。然其生长的过程又教人积累,蓄势待发。继续前行,温柔的山风一阵阵地吹过,薄汗轻衣透,森森凉意生。 穿过青苔的小路便是登山的阶梯,而这里的阶梯更像是由落花落叶铺就而成,五颜六色,多姿多彩。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喜欢落花,看这一地的春色,残了落英,缤纷了景致。这花开与花落,一样的姿态,一样的芬芳,只是有了悬挂枝头的傲慢和归于尘土的凄凉之别,而落叶,舍不得对枝的温柔缠绵,又怎能体会对树的深情爱恋。这散落一地的香,是忧伤的美还是化作春泥更护花的欣慰? 前行,但见树木林立,铺天盖地的绿,深处其中的水,人仿似都被染成一身的碧色。 林海之中,奇形怪状的树根、盘根错节的藤蔓,互相缠绕,构成蜘蛛网状的天然屏幕;那些附生植物蕨类,巧妙地繁殖在死亡的大树上,宛如"空中花园"。 忽闻瀑声隆隆,山势转而变陡。我仿佛进入了一条瀑布长廊。 在这深壑幽谷中,顺着山势一路往上,清溪长流,飞瀑连缀,一瀑一景。 一个转角,几级台阶,各种形态的瀑布总能出人意料。 清澈的泉瀑像在岩石上跳跃着的音符,奏一曲华美乐章。 又像一个捣蛋的孩子,时而哭闹,时而欢笑,时而安静,让你无法捕捉他的心情。 复前行,转而开阔,但见高高的崖壁上,急泻的瀑布像一条白绫凌空飞落,倾挂在崖壁上方。 而白绫末端分成一股股或细如发、或粗如链,从山崖上似龙腾,似鱼跃而下,几经跌宕,形成叠瀑,水珠激溅,化作迷蒙的水雾。 而紧邻叠瀑的是两颗参天大树,由于是阳光照射的角度不同,同样的两株,一株开满了淡粉的,一株却是开满了粉紫的小花,彩蝶不时穿行于前。我才明白一路上的落英由此而来。 此时山谷中,树下,水中满是一地的落英。 与崖边正在盛开的黄色,紫色的野花相映成趣,装点着整个山谷。此刻,深吸一口气,连空气中都是花香,是浪漫,是醉意,令人心旷神怡。而此时的我,只是一个闲人,对一溪水,一片云,翠竹扶风,再来一壶酒。快哉! 俯瞰来路,绵延的山谷像一条游龙俯卧山涧,而陡峭的巨石又形若猛虎,这两大巨兽在此,以水为伴,减其暴虐,增其柔弱,竟有相得益彰之感。 饱览了山顶的美图,沿着匝道下山,途中又是另一番风景,这里虽无深涧,却有奇峰;虽无飞瀑,但有流泉,伴着悦耳的鸟鸣,借着轻悠的南风,赏千年树种,闻十里的花香。 我用手抚摸着千年的杉木,被岁月剥开的树干,叙述着沧桑。 它们粗大的茎被藤本植物蜿蜒缠绕,抬头仰望,枝头叶尖松萝飘逸如青纱。 慢行在下山的路上,静谧安然,让人忘却了都市的繁华,生活的窘困,现实的残酷。我就这么一路慢慢地走着,跟友人笑谈工作,跟爱人笑谈人生,就这么走着,走着。 天色渐晚,即将离去,回头看苍翠掩映下的吊脚,溪边的竹影婆娑,一路上着实处处尽得山野之妙极。由于时间的限制,小溪的南区并未看到,想想倒未觉得是个遗憾,观景如画画,当有留白处,这难道不是留给自己下一次想来的理由?人生有何尚不是如此? 小溪,就是镶嵌在湘西的一颗的明珠,不入,不知其质朴,不知其璀璨。这里这里有山水、岩林、花草、古木;这里有深险、幽秀、静神,这里有原始生态的浑然一体,这里有大自然的美好神韵。 唯愿携爱人之手再次涉足,以弥补此次的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