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老屋

涧滨

<h3 style="text-align: left;">  前几天,一位永强的乡邻来电话说,老屋要拆迁了。突然想起,搬出老屋一晃已是三十几年,心中不免有些留恋和惆怅,于是,准备去趟永强,看看老屋。</h3><h3><br></h3><div> 周末早上,雨后,树叶间清澈的水滴映衬出乡间的宁静与美丽,蔚蓝的天空飘着几丝薄云,微风中清新的空气伴着泥土的气息。我怀着期待的心情,陪着父母,沿着那久违的老路,踏上探访老屋的路途。</div><div> </div> <h3>  上世纪70年代初,我在老屋出生,我的童年是快乐的。老屋就像一位慈祥的老人,总有那么多东西。老屋是一间二层砖瓦结构的楼房,青瓦灰墙,前面是厢房兼卧室,后面是厨房,一条走廊连接厢房和厨房。老屋的西边是一条河流,河对面是一望无垠的田野,一年四季种植着水稻和蔬菜,构成了不同的风景,秋天里,是金黄的稻穗,迎风招扬;夏夜里,听取蛙声一片,好像母亲的催眠曲。</h3><h3><br></h3><div> 夏夜傍晚,大人们围坐在院子里乘凉,会讲一些乡村趣闻轶事,我们小孩就在边上听着;一位远房爷爷是从银行退休的,我从小就听他讲故事、唱儿歌,小学时更要求我背唐诗宋词,潜移默化,到现在,我对唐诗宋词还是情有独钟;一位外姓叔叔是油漆工匠,画的一手好画,他经常教我画画,至今,老屋的墙上还留有他的大作…</div><div><br></div><div> 我小学毕业时,我们全家搬出了老屋。然而,我经常深夜梦回,梦到的仍是老屋,我才发现,老屋已深入心扉。只是最近几年,由于生活和工作原因,无暇回想老屋了。</div><div><br></div><div> 老屋还是那座老屋,门还是那扇门,一如从前,让我回想到了童年的欢乐。只是老屋四周陆续建起的高楼大厦,老屋孤零零地被包围在中间,成了一座“孤堡”。一位亲戚帮照看着老屋,听他说,每逢下大雨,屋里就会下小雨,就得用脸盆、水桶等接雨滴。</div><div><br></div><div> 前些年,弟弟回去请了工人,帮老屋整修了下,地面浇注了水泥,屋顶翻修了新瓦。但下大雨,滴雨情况仍旧还有。</div><div><br></div><div> 也许是老屋实在太老了,承受不了岁月的侵蚀;也许是周围高楼大厦重力的作用,老屋斑驳的墙体出现了很多条裂缝,墙头几片枯草随风无奈地飘荡。远处一幢幢水泥楼房,也占据了碧绿的农田。老屋西边那条河流,原先是我们小孩夏天游泳的乐园,也不再清澈…</div> <h3>  站在老屋门前,看到斑驳陆离的木门和积满灰尘的窗棂,眼前的景象不仅让人感到悲凉,这是记忆中的老屋吗?如今,远房爷爷去世了,那把常坐的竹椅也成了“古董”;那位教我画画的外姓叔叔不幸英年早逝;从小一起的玩伴也都成家立业…</h3><h3><br></h3><div> 所有的影像像黑白电视机般的放映着,眼前是看了几百遍闭眼也可描出的一砖一瓦,而脑中却是乱得让人来不及一一回忆的镜头,两景交融,让人仿佛要落下泪来。一束阳光照来,让我回到了现实,阳光的强烈和斑驳的老屋构成了一个古老的回忆,留下了岁月的印记。</div><div><br></div><div> 老屋真的老了,墙头剥落,墙体大大小小的裂缝一条又一条,它真的是老了。前几年也曾传闻说老屋前的道路要改建,老屋将要拆除的消息,但却终没有下文,在一大片水泥楼群中老屋仍旧守着它历经岁月沧桑后的平和与沉寂。我心满是留恋,也满是矛盾。老屋会被拆迁吗?应该被拆除吗?如果,真的被拆除,是该高兴,还是伤心。也许我不必如此多虑,随着时代的变迁,已经拆除了多少这样的老屋,拆除了多少背负古代文明的古迹建筑。一处处乡村正在消失,一座座城市正在崛起。</div><div><br></div><div> 老屋还是那座老屋,门还是那扇门,那些印痕还在,却少了划痕的人…</div><div><br></div><div> ——于丁酉年中秋</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