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学校运来了崭新的课桌椅,淡蓝色的,可漂亮了!这让我想起了我读书时的桌凳。</h3><h3> 说起我读书时用的课桌椅,那真是农村经济发展的见证人。它的变化反映了我的家乡七八十年代的生活现状。</h3><div> 记得我读一年级时,我们的教室是村东南场院里的一座废弃的旧房子,房子四周没有围墙,走下场院就是一个很大的苇塘。每逢下课,男生们就去苇塘捉鱼虾、逮泥鳅。有一次他们还把一条鳝鱼拿进教室吓唬女生,我们以为是一条蛇呢,吓得四处躲藏。当时我们一至三年级在一个教室里学习,所有学科都由一名老师担任。教室只有一个糊纸的窗户,两扇木板门。当老师去开会时,就由班长当家做主。这时候教室里经常像炸开锅一样,班长为了维持纪律就把门关上,插上门栓,教室里立刻漆黑一片。班长说我们不老实就把我们“闷虾酱”,闷死我们,一年级几个胆小的女生吓得哇哇大哭。</div><div> 下课,班长让男生比赛翻跟头,让我们女生排成两队当啦啦队员给他们加油。老师不在的时候,我们都成了疯孩子。</div> <h3> 当时我们学习用的“桌子”其实就是现在学生坐的凳子,不过都比现在的笨重许多,我们坐在小板凳上学习。为了给“课桌”开辟新的天地,我们都对它进行改造,最常用的方法是,把几根棉柴削得光滑整齐后横旦在下面的横梁上,这样就能放书、本子、文具盒等,这就相当于现在学生课桌上的“抽屉”。我们的本子都是买了一张白纸割成三十二开,然后用线缝成的;文具盒有的是母亲缝的布袋子,有的是扎针时给医生要的药盒子,有时候我还会自己用硬纸壳糊一个文具盒,五花八门,但都是我们的手工作品。</h3><div> </div> <h3> 升上二年级时,我们的教室又搬到村中央的大队园子里,这时候我们的课桌比较“讲究”了:村里给我们每人垒了一个土台子,台面用白灰抹平;老师的讲桌是半人多高的土台子,和我的个子差不多。有一次,调皮的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爬上了老师的讲桌,却怎么也不敢跳下来,在我们班玩的一位大哥哥拉着我的一条胳膊把我揪了下来,没想到用力过猛我的胳膊脱臼了,最后哭着被母亲领走找人治疗去了。</h3> <h3> 后来学校给我们每人都安排了课桌,可凳子却成了问题。因为我家就一个凳子,每年过年父亲都在凳子上钉一个铁圈放“两响”用,两响炸响升空后,在凳子上留下一个圆圆的黑坑,很难看。爱面子的我嫌凳子丑,说什么也不愿用它,母亲就把它给了弟弟。无奈我就去二大爷家借凳子用,二大爷用几根木棍几块木板给我做了一个简易的凳子,我得意了好几天。</h3><div> 可是好景不长,由于我上课不老实,几天后凳子被我折磨的散了架。拿着几块木板,我犯了难,怎么办呢?这时候同桌坚固的凳子启发了我,我想出了一个好办法:我把木板像桥一样横旦在他俩的凳子上不就行了?没想到两个同桌爽快地答应了。上课了,老师走进了教室,班长喊起立后,我们齐刷刷地站了起来,我的腿一挺,正好把木板碰下来,只听木板“铛朗”一声掉到了地上。我赶紧弯腰捡起摆正坐好。老师叫我起来回答问题,我一站起来,腿又把木板“铛朗”一声碰下来了!老师和同学们向我投来诧异的目光,我顾不上答题赶紧捡起摆正。下课了,当起立后我的板子再次“铛朗”一声掉到地上时,全班同学立刻哄堂大笑起来,老师又生气又纳闷地问我:“你这是怎么回事啊?!”我则羞得无地自容。</div><div> 直到升初中,学校要求每位新生自备相同规格的桌椅凳时,我才真正拥有了一套属于自己的比较体面的课桌椅,我异常珍惜,从不舍得在上面乱涂乱刻。三年后课桌依然崭新如初,我把它传给了弟弟,并千叮万嘱一定要爱惜它。</div><div> 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当年调皮的我已经成长为一名人民教师。如今我的学生们坐在宽敞明亮的教学楼里,冬天有暖气、夏天有风扇,桌椅都是国家统一配备。然而我却经常看到学生在课桌上乱刻乱画,钉钉子挂东西等,甚至有课桌凳的残肢败体却无人修理,我虽然强调了多次却收效甚微。今天,我要把我的“课桌变奏曲”讲给他们听,希望孩子们能够爱惜公物,珍惜手边的幸福。</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