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莫高窟到麦积山一一游中国石窟的典范（西行漫记之八）

贵有恒

　　从嘉峪关到敦煌，火车需要三个小时左右。但是，敦煌有著名的中国石窟典范，世界文化遗产之一的莫高窟，还有鸣沙山、月牙泉，是必须要驻足的。

敦煌，古称“三危”，又叫“瓜州”。汉武帝时，设敦煌郡。敦者，大也；煌者，盛也。据说敦煌的面积很大，但大部分都是戈壁、沙漠和山地。

莫高窟，就位于敦煌城东的峡谷间。

据说，公元366年，有一位叫乐僔的和尚，西游到鸣沙山下。这时太阳快要落山，乐僔看见对面三危山一片金光耀眼，好像有千万个佛在金光中显现。乐僔认定这是一块圣地，于是决定在鸣沙山悬崖上开凿一洞，并留下来修行。

其实，三危山富含金属，夕阳下会闪耀出一片光芒。这样的巧合，造出了一座不朽的世界级艺术宝库。

后来，不断有和尚来此开窟，渐渐的，莫高窟成为了丝绸之路上最大的石窟寺，数以千计，所以又称“千佛洞”。

　　游罢鸣沙山和月牙泉，简单用过午餐，便驱车前往向往已久的莫高窟。

从公元4世纪，到公元14世纪，人们在悬崖上开凿了上千个洞窟，现存自东晋十六国至元10个朝代的洞窟492窟，塑像2400余尊，还有大量的壁画。据说，把所有王壁画排列起来，可以布置成一个高1.5米，长30公里的书廊。所以，莫高窟被誉为世界最大的书廊，世界现存佛教艺术最丰富的宝库。

在观看了两部极具震撼力的莫高窟专题片后，景区大巴把我们带往这座宝库。

走过一座桥，穿过一片白桦林，展现在眼前的，便是莫高窟了。

　　听现场讲解员介绍，现存最早的洞窟是北凉时期的。

沿着修整过的由水泥石阶的天梯和楼道，在讲解员的引领下，我们依次参观欣赏。268号窟，是北凉时期的遗存。那一时期，西域文化艺术传入，作品显得古拙、朴实。

为了保护莫高窟这一艺术瑰宝，莫高窟艺术管理中心限制了游客的数量，据说现在每天只允许5000~6000的游客预约参观，参观时洞窟内是绝对不允许拍照摄影的。对主要的洞窟，已经不再允许游客参观了。

　　因此，能拍到的，只是在洞窟外面残留的壁画了，但即使是这种残留的壁画，依然能让人感受到艺术的震撼。

沿着天梯和楼道缓缓行走，从一个洞窟转到另一个洞窟，一边聆听着解说员精到的解说，一边欣赏着洞窟里精致的壁画和塑像，享受着历史留给我们的艺术大餐。

据说，明朝以后，随着丝绸之路的衰退，莫高窟也曾经被人遗忘过。直到1900年5月26日，有一个王道士在16号窟的甬道上清理积沙时，无意间发现墙壁有裂缝，敲打几下，发觉里边是空的。于是打开墙壁，发现了一个密闭的石窟，里面藏有5万多件经卷、文书、绢画、法器等，十分的珍贵。

藏经洞的发现，震惊了世界。

　　壁画，是莫高窟最为珍贵的艺术瑰宝，有人评价说，“从敦煌早期的壁画中，可以看到埃及墓中壁画的风尚，看到拜占庭艺术的风尚，看到罗马艺术的风尚。敦煌艺术，是人类艺术的曙光。”

从唐代开始，出现了一种通壁的巨幅经变画，画面往往取材于佛经故事，规模雄伟，人物众多，色彩绚丽。以22号窟的《西方净土变》最为著名。画面中，阿弥陀佛和一众菩萨的形象栩栩如生，体现了极高的艺术水准，堪称经典。

　　从莫高窟参观出来，经敦煌机场飞往兰州，再由兰州坐火车，赶往距离兰州300多公里的天水，据说这里是玄奘法师西域取经离开长安之后的第一站，也是我们这次西部之旅的最后一站。

天水之名始于汉武帝。公元前114年的一天，在现在的天水市南，突然雷电交加，大地连续震动，地面裂开了一条大缝，天河之水注入其间，形成一片湖。由于水质纯净，甘洌醇厚，有湖水与天河相通之说，汉武帝在湖旁建城，起名天水。

天水，是丝绸之路东段的“石窟走廊”，有中国四大石窟之一的“东方雕塑艺术馆”一一麦积山石窟。

　　麦积山，位于天水市东南，山峰拔地而起，呈圆锥状，顶尖底小，中间粗大，很像农家的麦堆，所以有了麦积山的名称。麦积山石窟，就位于山中。

据说，在中国四大石窟中，以麦积山石窟周围的风景最为秀丽。郁郁葱葱的青山环绕四周，山顶上云雾缭绕。我们去的时候，突然下起了雨来。这是我们西部之旅遇到的唯一一场雨，大家都很兴奋，因为这个时节，西部已属旱季，能遇到一场雨，实属不易。而且，这样的天，还能让人感受到麦积烟雨的柔美啊！

果然，麦积山笼罩在了一片烟雨朦胧之中，连山腰中的石窟，都带上了一丝神秘和飘忽。

　　细雨蒙蒙游麦积，山在虚无缥缈间。

远远的，就看到了朦胧的山色，苍翠，碧幽。

和张掖、敦煌的大漠戈壁相比，这里，仿佛回到江南，也是青悠的山，碧绿的树，还有云岚雾霭笼罩下的美好的自然。

　　在景区导游的引导下，沿着蜿蜒曲折的栈道，终于攀上了麦积山。

这座被誉为东方雕塑艺术陈列馆的山中，存有始建于384~417年的洞窟221座、泥塑石雕10632身、壁画1300余平方米，以其精美的泥塑艺术闻名世界。石窟保留有大量的实物资料，体现了千余年来各个时代塑像的特点，反映了中国泥塑艺术发展和演变过程，丰富了中国古代文化史，为后世研究我国佛教文化提供了丰富的资料和史实。

　　据景区工作人员介绍，石窟始建于后秦时期，大兴于北魏明元帝、太武帝时期，孝文帝太和元年（477年）后又有所发展。西魏文帝元宝炬皇后乙弗氏（乙弗皇后）死后，在这里开凿麦积崖为龛而埋葬。北周的保定、天和年间（561年～572年），秦州大都督李允信为亡父建造七佛阁。隋文帝仁寿元年（601年）在麦积山建塔“敕葬神尼舍利”，后经唐、五代、宋、元、明、清各代不断的开凿扩建，于是成为了中国著名的石窟群之一。大约在唐开元二十二年（734年）的时候，因为发生了强烈的地震，麦积山石窟的崖面中部塌毁，窟群分为东、西崖两个部分。如今，在东崖保存有洞窟54个，西崖140个。

我们循着东崖的栈道依次参观、欣赏。据说，东崖石窟以涅槃窟、千佛廊、散花楼上的七佛阁等最为精美。在涅槃窟前有四根粗短的石柱，柱头有莲瓣形的浮雕，柱顶不用斗拱，而代之以浮雕的“火焰宝珠”，设计构思极其巧妙，这座崖阁是北魏晚期建筑的，是石窟寺建筑中的珍品。

　　千佛廊长32米，崖壁上分两层整齐地排列着258尊石胎泥塑的神像，神情各异，栩栩如生。

为了更好地保护这些瑰宝，文物部门为这些塑像加上了网状的门架，游人只可远远地端详、欣赏、礼拜，表达对中华瑰宝的膜拜，和对佛教文化的虔诚。

　　回首山下，绿意盎然，山岚弥漫，烟雨麦积，真如诗画般映入人们的视野。

是啊，麦积山，因为石窟而扬名，又因为山色而灵秀。

漫步山中，有雨趣而无淋漓之苦，不啻是一种心灵的享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