闽南印象【云水谣】

<h3>  从厦门到漳州, 从住的铁路疗养院到云水谣要走一个小时高速,一个小时省道,再加一个小时山路。三个小时的路程,车上大多的人都在迷迷糊糊地睡觉,我一直望着车外陌生的景象,想象着陌生如我、陌生如他们因为一次旅行交集在一起。</h3><h3> 整篇文字选的第一张照片是香蕉园。记忆中关于香蕉园还是很小的时候小舅在广西当兵时拍的摘香蕉的画面。当连绵的香蕉园第一次出现在眼前的时候我居然有些雀跃,想着拍下来给丫头看,告诉她香蕉是这样生长的,还有木瓜,柚子,百香果……</h3> <h3> 听说过云水谣,却一直没有将她和福建土楼联系在一起。直到带我们出行的阿荷(她拒绝我们称呼她为导游,说自己是铁路疗养院宣教科的科员)告诉了我们属于那个年代悲伤的故事……</h3><h3> 国民党退出大陆前将福建沿海地区大多数青壮年都带到了台湾,而这其中有一些是新婚不久,尤以漳州地区的某个村子为最,因而被称为寡妇村。</h3><h3> 两千年时,两岸实行小三通,阿荷作为志愿者在寡妇村为她们寻找当年的亲人、丈夫。然而,五十年过去了,她们中间的一些人等来的却是当年的爱人带着老婆孩子一起归来。要知道当年的婚礼可能仅仅只是他们之间第一次的相见,挑起盖头的一瞬,才识得对方的面孔,然后,然后是五十年的分离!五十年的坚守换来的却是他的携妻带子!</h3><h3> 更悲伤是,那许多的目光注视、期盼、坚守了五十年的木门始终没有被推开,那些从少女变成阿婆们等来的是杳无音信!其实,杳无音信的大多已经客死异乡了,只是她们不愿接受。那些期盼了五十年的阿婆们拿着当年结婚时的照片,在政府帮助下组团跑到金门的军营,一遍遍地问那些士兵,“请问你们见过这个人吗?他是我爱人……”</h3><h3> 换来的是那些士兵端正的军礼和无奈的摇头。</h3><h3> 阿荷说,其实事实已经很清楚,那些人已经不可能再回来了。我于是就问那些阿婆,你们为什么还要去问已经注定没有结果的事情,那些阿婆们说,这是我们还能活下去的理由!</h3><h3> 从来没有一个“导游”可以解说到让我流泪,阿荷做到了,因为她自己也是眼含泪水。我相信同样的情节她说给过很多的人听,但她自己依然感动着。可能是她的解说,可能是情节本身,可能二者皆而有之,让我心里堵的难受。真的是一夜夫妻五十年的坚守情啊!以至于在后面她推销片仔癀护肤品时我都潜意识认为这是阿荷善意的行为。</h3> <h3>走进景区,两边是竹子搭起来的架子,和葡萄架很像,但探头望去,架子下面长的是一个个青青的果实,这是一种名叫“百香果”的水果,多子,味酸,富含维生素C,景区里有卖,一块钱一个,吃的时候把一头切开,用吸管吸食里面的汁液。阿荷说很多初来的人都费老大的劲把里面的子吐出来,其实有营养的就是它们。</h3> <h3>  和贵楼远远呈现在眼前时觉得很普通。视角居然转到天空去了,天很不错,蓝的澄澈,点缀的白云显得很干净。</h3><h3> 很多东西就是这样,珍惜的意义是因为你了解它的价值和意义。就是这座看着很普通的土楼建于清雍正十年,当时耗资一万五千两白银。因为建于沼泽,地下打了两百多根松木桩。至今仍然履行着居住的职能。</h3><h3> 在福建,所有的土楼格局都默契地统一,一楼厨房,二楼粮仓,三楼以上住人。</h3><h3> </h3> <h3>  因为太热,在景区门口花十块钱买了顶不伦不类的帽子带上,拍照时因为太阳直射,在脸上落下斑驳的影子。世事总是无法完美。</h3> <h3>  走进和贵楼,不知为何生出些许亲切感来,可能因为土建起来的缘故吧,会不自觉地想起童年时老屋周边的那些土屋。</h3> <h3>  很喜欢这张,从天井渗进来的阳光一些直射在鹅卵石地面上,一些被屋檐遮挡,只留下黑郁的影子。明与暗的对比提示我们,相对于黑暗和悲伤总还是会有光明和欢乐的。那么,到底又是哪些才是生命的主角呢?在我看来,从时间的持久性和杀伤性来看,应该是悲伤!</h3> <h3> 这不是拥抱,这是告别。</h3> <h3>  和贵楼对面的两座土楼,一个圆形一个方形,意为天圆地方。不知是不是因为没有交会费居然被所有的导游排斥。但这并不影响我对它的喜欢,将天与地的意象通过住宅来表现出来,兼具古典与现代的美好,怎不让人喜欢。或许,它们才是这片土楼中真正的集大成者。</h3> <h3> 第一次站在香蕉树边上,看成串的香蕉和香蕉花。</h3> <h3> 第一次站在木瓜树的边上,看成串的木瓜。</h3> <h3> </h3><h3> 张克辉先生以他自身的生活经历写了一部电影文学剧本《寻找》,后来,被改编成电影《云水谣》,取景地就是这个原本叫“长教”的地方。福建土楼申遗成功后,借电影的名字,这个美丽的小镇被称作了“云水谣”。一个和凤凰古城很相像的地方,只不过一个是沈从文,一个是张克辉。</h3> <h3>  蔚蓝的天空总是不自觉的就抢镜。</h3><h3> 从木吊桥这头走向那头,仿佛是从一个城市走向了虚空。</h3><h3> 你可以和我一起走,但,请不要挽留。</h3> <h3> 蓝天,白云,溪水,木楼,榕树……</h3><h3> 这些意象的组合,你应该有一百种方法写成诗篇吧。</h3> <h3>  远远地看到那棵长在溪水边的老榕树,一瞬间就有种穿梭时空的错乱。</h3><h3> 八百年啊,她见证了多少人世间的悲欢离合!见证了多少生老病死,人情冷暖!站在她的身下,我唯有仰望和敬仰,没有嬉笑,没有打闹,没有渺小的伤情和欢乐,有的只是平静和安然。八百年风雨之后的安然!</h3> <h3>  我在想,古榕树下的熙熙攘攘她是喜欢还是不喜欢?</h3> <h3>  清澈的溪水边,浓密的树荫之下,一排竹凳竹椅蜿蜒排开,告诉你旅行的意义不只是行走,还有停下小憩,理理思绪……</h3> <h3>  万事万物总有他自身存在或消失的道理。</h3><h3> 榕树落地生根的特性注定它可以生存的更久,生长的越来越茂盛。</h3><h3> 一大片枝蔓伸出在水面上,一年又一年地听着溪水叮咚的歌唱,欢乐的歌声是她努力生长的意义吗?</h3> <h3>  张克辉先生题的“云水谣”,人们排队留影,我自不能免俗,或许,差别是我怀着一颗试着理解的心。</h3> <h3>  偷偷地拍了一张阿荷走过石桥的背影。一个胖胖的、从小在部队大院长大、害怕数学而报了法律、分不清“shi”“si”、每年都报名参加厦门马拉松每年都跑不完、喜欢摄影的可爱的小丫头。</h3><h3> 走过石桥,回头看到走在最后的我,说,每次来这里,都非常喜欢在石桥的那一头往这一头拍,斜斜地……</h3> <h3>  一段不长的石桥,后面就是木屋,一颗三百年的榕树依偎在桥边,就像厦门岛和小金门岛,最近处只有八百米,却总也走不过去。短短的八百米,葬送了多少痴情女子的一生宝贵的年华!</h3> <h3>  一路和阿荷边聊边拍照,一样的风景总也没有她拍的感觉好。除了构图和手机,还有别的原因吗?</h3> <h3>  两个戴着斗笠的女子从石墩桥上相向走来,我对阿荷说,这个样子很像凤凰古城的沱江。</h3> <h3>  我问阿荷,为什么你拍照片感觉色彩比我的好,这是小米和苹果的差别吗?阿荷说,我用的是vivo,拍的时候加了滤镜。</h3><h3> 于是我打开“潮自拍”,选择纽约“中央公园”场景拍了这张照片,以弯曲的栏杆和溪水为背景,加入蓝天白云和远山。</h3><h3> 我于是又在想,为什么“蜿蜒”的景致就会拍出感觉和意境,喜欢简单和喜欢复杂有本质区别吗?或者,一眼望穿和一眼望不穿哪种层级更高?</h3> <h3>  怀远楼,建于1905年,是保存最完好,工艺最精美的双环土楼。关于土楼的起源,大多数人认为“中原人为避战乱南迁建土楼聚族而居”、“客家文化的结晶”。曾五岳先生认为福建圆土楼发源于九龙江中下游及比邻地区,是漳州先民抗倭的产物。土楼是明代九龙江下游及比邻地区的漳州人在抗击倭寇的血雨腥风中创造出来的,它最早出现的时间应是明嘉靖年间。</h3><h3> 同行大多随导游进入品茶了,我却和另一个人绕过怀远楼,直奔后面的茶山。我们不是为了采茶,只为找一个制高点拍出电视图片中拍出的俯拍的感觉。没有无人机,只有靠自己的双腿了。好在照片拍出的效果不错。</h3> <h3>  圆形的怀远楼和边上方形的辅楼。除了天圆地方应该还有它的使用价值。</h3> <h3>  一张近景,一张远景,人文建筑加自然风光,自己很喜欢。</h3> <h3> 你站在楼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下看你……</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