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格勒布——克罗地亚行吟(下) 文/余 烁

紫气东来

<h3><b>穿过大海,越过高山,我们在路上;</b></h3><h3><b>数着星星,听着圣经,我们心连心。<br></b><h3><b> ——题记</b></h3></h3> <h3>&nbsp;&nbsp; 都知道巴尔干半岛是个火药桶,历史上多少次狼烟,在这里升起,从克罗地亚首都的名字也可看出端倪,萨格勒布——战壕的意思,想必这里历来是兵家必争之地。</h3> <h3>&nbsp;&nbsp; 据史料记载萨格勒布始建于1094年,从抵御奥斯曼土耳其入侵的16世纪起就称萨格勒布。以至反抗奥匈帝国的统治,经历一战、二战以及后来的独立战争....历经战火洗礼,饱经沧桑,取名“战壕”,诚不欺我。</h3> <h3>&nbsp;&nbsp; 从十九世纪起,无论是奥匈帝国统治,还是塞尔维亚——克罗地亚——斯洛文尼亚王国,以及后来的南斯拉夫加盟共和国时期,萨格勒布一直是克罗地亚的首都,一直是政治文化的中心。</h3> <h3>  目前人口近80万,加上周边管辖区域人口,是克罗地亚唯一超百万的大都市。</h3> <h3>  城市分为三个部分:山上以教堂、广场和市政厅为中心的老城区(又叫做上城区)——已被列为世界遗产;</h3> <h3>  和以广场、歌剧院、商业区组成的新区;</h3> <h3>以及二战以后发展起来的现代化城区。</h3> <h3>  我们因为租住在火车总站附近的大公寓楼,所以参访也从车站广场开始。</h3> <h3>&nbsp;&nbsp;&nbsp;&nbsp; 沿着斯特罗斯马耶绿地公园向北,就到了萨格勒布的中心——耶拉契奇总督广场。</h3> <div>  耶拉契奇总督广场。<br></div> <h3>  广场上矗立着约瑟夫·耶拉契奇横刀立马的铜雕像,那是1866年修建的。二战后,广场更名为共和国广场,总督塑像也由游击队员塑像取而代之。1991年独立后,又将耶拉契奇的塑像从博物馆请回,把颠倒的历史又从新颠倒过来。</h3> <h3>  耶拉契奇(1801——1859),是克罗地亚的民族英雄,曾在奥匈帝国军队服役,1841年晋升为中校,任第一总督军团指挥官。曾率兵击败了外族入侵,后任克罗地亚首任总督,在欧洲大革命期间,成为克罗地亚人民反对奥匈帝国,争取克罗地亚独立的象征。</h3> <h3>  穿过狭窄深邃极具历史感的弄堂,我们走上上城区。</h3> <h3>  在PANORAMIC观景台,整个萨格勒布尽收眼底。城市的地标——圣母升天大教堂那两个105米的塔尖,与圣·玛丽娅教堂的尖塔相映成趣,</h3> <h3>  她们变幻出不同组合,在传统的红色屋顶衬托下,鹤立鸡群,光彩夺目</h3> <h3>&nbsp;&nbsp;&nbsp; 路过银色雕像,不知是何方神圣,但能在此宝地独占一席,想必不会是凡夫俗子,先自拍合个影,沾点仙气。</h3> <h3>  就到了窃贼塔,它是古城防御工事的一部分。每当傍晚时分,塔上都会响起钟声,宣布关闭城门以防止窃贼,此也正是塔名的由来。</h3> <h3>  到19世纪,塔上增建了四楼并安上一门大炮,不过这炮不是用来退敌的,而是用来报时的,每到中午十二点整,大炮都会轰鳴,这己成为萨格勒布的传统。可惜我们为时尚早,无缘聆听。</h3> <h3>  拐过弯去,就到了世上独一无二的失恋博物馆。博物馆其实只是展出一件件看似平淡无奇的展品,可能是一张紙、一支笔、甚至是一把斧头,叙述的卻是背后的故事。</h3> <h3>  注意到中间那个字了吗?万般滋味,尽在其中。</h3> <h3>  藉着每一个伤心的故事,鼓励着千万破碎的心灵,生活仍将继续。</h3> <h3>  虽然标榜的是”失恋”,但展品並不局限於那些卿卿我我儿女情长,更包含了亲情、友情、师生情等,那些我們自以为理所当然的感情,当某天一旦失去,「这种」失恋的震撼,原來將比「那种」失恋更強烈。</h3> <h3>  惊天动地爱恋过,失落过,伤心过后,该如何豁达地重新出发,也许正是这些故事希望帶給我們的意义所在。</h3> <h3>&nbsp; 此博物馆在2011年度欧洲博物馆评选中获奖,以表彰其创意。</h3> <h3>  往前再走百米,就到了首都的心脏——圣马克广场。</h3> <h3>  广场很小,是老城区的教区教堂和议会教堂,用马赛克装饰屋顶很有特色,马赛克并组成图案。</h3> <h3>  左边的表示克罗地亚当年的三个国王,右边的是萨格勒布的城市徽志,是萨格勒布最重要的、最知名的教堂之一。</h3> <h3>  大家又是一阵狂拍,自拍的、成对的、全体的,拍拍拍,很有成就感,况且不费钱。朋友圈里大发特发,羡刹那些老姐老妹们。卖萌的,耍酷的,大快人心!</h3> <h3>&nbsp;&nbsp;&nbsp; 说来也怪,以前一年也拍不了几张照片,倒填满了许多本影集,一张相片是一个故事,每段回忆,如数家珍。如今哪年不拍成千上万张的?似乎只在朋友圈一晒,就完成了全部使命,如过眼烟云,反而拿不出几张像样的照片来,诳论集而成册了。</h3><div>&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 某一天手机无疾而终,或不辞而别,一段历史顿成空白,于是痛心疾首,欲哭无泪。</div> <h3>  没等大家拍够,老大就开始解说了。圣马可教堂,始建于13世纪,曾多次被翻修和重建,整个教堂宛若积木。13世纪罗马风格的半圆结构,14世纪下半叶改成晚期哥特式的三殿结构。</h3> <h3> 最有价值的是正面入口大门,11个壁龛内有15个雕像,上面是约瑟夫和怀抱耶稣的玛利亚,底下是圣马克和狮子,两边有耶稣12门徒。</h3> <h3>  教堂最新一次改建是1936-1938年间,在雕塑家IvanMestrovic的主持下,移去新哥特风格的痕迹,铲走覆盖的泥灰,下面的石块裸露,教堂原貌重现世人面前。</h3><div> 你们看,旁边那铜塔尖上还标有1841的字样。</div> <h3><font color="#010101">  东侧这幢叫"Sabor"宫,建于1910年,每到决定国家命运的关键时刻,宫殿阳台下就聚集着无数民众。</font></h3> <h3>  1918年就是在这个阳台上宣布克罗地亚正式脱离奥匈帝国的。1991年6月25日也正是在这个阳台上宣布克罗地亚脱离南斯拉夫联盟而独立的。</h3> <h3>  教堂西侧19世纪上半叶巴洛克风格的二层建筑,1809-1918年期间为总统官邸,二战后历任总统也住里面,1992年波黑战争期间总统搬离,此后不再入住。</h3> <h3>&nbsp;&nbsp; 而相连的老市政厅建于15世纪,最初是市议会,16世纪成为市政厅,现在是市政服务机构的办公室。</h3> <h3>  大门旁墙上有一幅雕像,是纪念出生于克罗地亚的美籍交流电发明家尼古拉•特拉斯的,他1892年到访这里并发表演讲。</h3> <h3>  大家都认为电是爱迪生发明的,其实爱迪生的徒弟克罗地亚人特斯拉发明了交流电,在爱迪生欲买断专利而未果时,他用直流电公司强大的财力相碾压,最终导致特拉斯的交流电公司破产,仍难逃被其贱价收购的命运。最后特拉斯也贫病交加,流落街头。</h3> <h3>  在电灯十分普及的今天,市政厅门前还悬挂着长明灯,据说就是为了警示没有对特拉斯这样的天才予以重视的惩戒。</h3> <h3>  圣马可教堂对面商铺,有卖瓷器的,古玩的,对我这种半吊子藏家来说,诱惑可真不小。一个挺大气的郎窑红釉瓶,被改装成灯了,叫价3.8万库纳,可不便宜啊!</h3> <h3>  与大妈瞎砍半天价,一无所获,转眼大家已走远。顺着KAMENITA街匆匆忙忙往下追,就到了中世纪唯一被保存下来的城门。</h3> <h3>  它是建于13世纪的Gradec的东门。</h3> <h3>  1731年的大火让四周化为灰烬,经历这场灾难的萨格勒布作家Adam Krcelic描述了当时的奇迹:火灾中石门旁木屋消失了,包括所有门窗,但一幅画着"圣母和圣子"的画像幸存下来,尽管画框已经损坏,画却"在灰烬中完好无损"。</h3> <h3>  不知铁门里的画是不是那幅画,也不知顶上烟熏的痕迹是不是当年留下的,但一走到这里,庄严、萧穆的感觉油然而生。</h3> <h3>  特别是见到一老妇在那双膝跪地,哽咽抽泣,不知是因为忏悔还是缅怀,不禁使人动容。</h3> <h3>  走出东门,就到Tkalciceva街了,而圣乔治的雕塑正在街的西侧。</h3> <h3>  老大介绍道,它是根据中世纪流行的圣乔治斩杀巨龙的传奇故事创作的,象征善与恶、基督徒与异教徒间的斗争,原件1835年被移到维也纳贵族宫殿去了,这个青铜复制品是1908年铸造的。​</h3> <h3> 我们没有顺势从TKALCICEVA街下到萨格勒布大教堂,而是往上绕了一圈,才从KAPTOL街下来,因为那里有一溜歺馆,侦察一下有什么好吃的。</h3> <h3>看到天朝的方块字了吗?</h3> <h3> 萨格勒布(圣母升天)大教堂,就座落在KAPTOL广场,十一世纪时,这里是天主教的布教点。1094年匈牙利国王拉迪斯拉夫一世宣布成立萨格勒布教区,于是修建了这座教堂。它已经有上千年的历史了。</h3> <h3>  13世纪时遭到入 侵的鞑靼人毁坏,1880年大地震再遭重创</h3> <h3>  几经损毁,几经修复,高高的哥特式的塔尖是二十世纪初新建的。这是萨格勒布的最高建筑,是萨格勒布的标志,在这个城市的任何一个角落,都能见到它高高的尖塔。</h3> <h3>  教堂围墙前,立着两个小尖塔。这就是1880年大地震被震掉的的尖顶。墙上的古钟也永远停在了那一时刻。</h3> <h3>  广场中央是圣母玛利亚的纪念柱,纪念柱底座是一个大喷泉,游客们喜欢围坐在那里休息。</h3><div>纪念柱顶端是圣玛利亚的金光闪闪的雕像。下面是四个金色的天使的塑像。</div> <h3>  广场西边,就是朵拉兹露天集市。与别的菜市场多苍蝇不同的是,这里多蜜蜂,在剖开的西瓜或别的瓜果上,大快朵颐,根本不顾及人们的感受。大约是店家故意贿赂它们的吧?以免它们四处捣乱。</h3> <h3>  跑了半天,又累又渴,正好买些水果,补充一下能量。</h3> <h3>  走下台阶,就回到了耶拉契奇总督广场。一圈绕完了整个上城区,除了一些博物馆、美术馆等,主要景点也差不多了。其实,这些地方大家都不陌生,只是没有老大这么”专业”的导游讲解过,所以云里雾里分得并不灵清。</h3> <h3>  有一点是灵清的,现在该吃饭了。吃什么?中歺?西歺?又不灵清了。他们四个坚决要吃中歺,而孩子们坚决要吃当地美食,针尖对麦芒,互不妥协。也罢,先搜索中歺。也许方法不对,只搜到一个“TlANTAN”,且没有地址,只能在其边上随便点出一个地址,输入GPS,把他们先送过去。</h3> <h3>  为了不来回折腾,我们也只能就近找了一家克罗地亚歺馆。</h3> <h3>  饭店不大,但挺考究,服务生为我们送来了英文菜单。翻开扉页,就用英文写着“欢迎你到欧盟来!”这使我大为诧异,为什么写的是欧盟?而不是本国或本店?她们是2013年才加入欧盟的,是最年轻的盟国,她们很为加入欧盟而自豪吗?于是我就好奇地问在等点菜的服务生:“你觉得加入欧盟好吗?”</h3> <h3>&nbsp; “怎么说呢?差不多吧。”服务生犹豫了一下,“当然,对老板来说好了一些,游客多了,而我们打工的,一周七天,一天十二个小时,每月也才三百欧,一点没增加。”</h3> <h3>&nbsp; “三百欧?也真不高。不过你们可以到德国、意大利工作呀?”</h3> <h3>&nbsp;&nbsp;&nbsp; “是啊,现在在学德语,打算到德国找工作,我女朋友已经先去了。”</h3> <h3>  “这么说,入欧还是合算的。”</h3> <h3>&nbsp;&nbsp;&nbsp; “是的是的!”</h3> <h3>&nbsp;&nbsp; “我觉得不合算,还不如从前。”一个五十开外的中年人坐在旁边桌上,呷了一口啤酒。 </h3><h3> “为什么?”<br></h3><div> 他说他是蜂农,靠卖蜂蜜为生,现在倒好,邻国廉价的蜂蜜进来了,他的就卖不出去了。听说西欧好挣钱,儿子去了意大利,女儿去了英国,现在归归出出都是孤家寡人,想当年自己小的时候,与父母一起每周起码下两次歺馆,而现在儿女的面都见不到,更别提一起吃饭了。</div> <h3>  听他提起小时候,我立马想问一个经常问匈牙利朋友的问题,你觉得以前怎么样?前南斯拉夫怎么样?这问题他沉吟了半天,没有前面说的那么爽快。我们这一代中国人,多少对那个曾经叫做“南斯拉夫”的国家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情,总是对它的解体以及由此引发的一系列惨烈的战争感到痛心。那他们呢?他们是怎么想的?</h3><div>&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 ”我跟他们打过仗,可是我己不再恨他们,但我也没必要爱他们呀。”他微笑地盯着我说。“也许只能等到下一代了,他们没有血债,所以他们没有仇恨,所以他们才会相亲相爱。”</div><div>&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 我理解他的感受,毕竟,那场战争太过惨烈,虽然已经过去了二十年。</div> <h3>  结帐的时候,特意给服务生留了15%的小费,祝你好运,小伙子!</h3> <h3>  与老者握手告别时,他用力地捏了捏我手,说:“不要忘记,但一定要原凉,永远的!”是的,一定要原谅!一定要和解!永远的!永远!</h3> <h3>  祝你好运!</h3><div>&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 祝萨格勒布好运!</div><div>&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 祝克罗地亚好运!</div><div>&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 DON'T FORGET, BUT DO FORGIVE. FOREVER!</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