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清朝大学士纪晓岚在他的尺子上刻有“守正规直”四字,这个《尺铭》于是便成为纪家的家训被世代传记。它告诫纪家子弟,做人学艺要像尺子一样有准则、守规矩,不能胡乱而为!</h3><div> 今天,我们请来了纪晓岚的第六代后人、画家纪清远,我们先从他的祖人谈起,逐渐引申到他对艺术的感悟,以及他在人物画上的创作经验和所取得的成功。</div><div> “我是纪文达公(纪晓岚的谥号为文达)的第六代后人,从小就听到家里老人讲,纪家的老祖宗可不一般,地位相当于宰相。记得小时候我的奶奶和姥姥都跟邻居们说,这孩子是纪晓岚的后代。那时我才四五岁,对这些话并不十分理解,到二、三十岁的时候,从心里开始关注我的这位先祖,才知道文达公是当时学术界的泰斗。”纪清远认真地微笑着说着自己的先祖,语气一如电视剧里的纪晓岚,幽默而诙谐。</div> <h3> 纪晓岚第六代后人纪清远先生。</h3><div><br></div><div> 随着社会风气的务实和对传统文化的重视,学术界的氛围也好了许多。在采访中得知,当今,已经有很多人投入到对纪晓岚的研究工作上来,研究他的政绩,也研究他主持编纂的《四库全书》。</div> <h3> 夫妻合作《躬耕籍田》</h3><h3><br></h3><h3> 纪清远告诉我们,编纂《四库全书》是清朝作为国家级一项重大的文化工程,总纂官就是文达公,乾隆帝给他的这个地位很高,只有饱学之士才有能胜任。他把我国自有文献史以来所有的重要文章纳入经、史、子、集,统称为“四库”。我们知道,在明代有《永乐大典》,在康熙时期有《古今图书集成》,但是这两部学术版本远不如《四库全书》容量大。迄今为止,编纂《四库全书》是我国最大的文化工程之一,再加上编纂了《四库全书总目》,工作量之大鲜为人知。</h3><div> 《四库全书总目》最了不起的地方,是因为它把每一部文献都涵盖其内,可谓包罗万象,并作了提要。比如说,作者是谁?他的情况怎样?每篇著作的中心内容是什么?加上他对文献的评论,这些都对后人研究有关各科学问提供了一个非常重要的“门槛”,如若进了这个“门槛”,以后对各科学问的研究基本上说就是入门了,有很多古代大学者、大官员对这部书给予了充分的肯定。比如张之洞,他说只要通读一遍《四库总目》,做学问就算入门了。所以,作为后人研究中国传统文献,这个目录起到了很好的作用。</div> <h3> 《躬耕籍田》局部。</h3><h3><br></h3><h3> 我们知道,《四库总目》是由四库馆臣共同编纂的。但是,文达公又承担了主要部分,每一篇的修正和定稿必然是文达公。所以,当乾隆皇帝整套《四库总目》看后,很欣赏纪晓岚的业绩,因为每一篇文章都似乎出自他一人之手,显然是由他统一定稿。也为此更加受到乾隆帝的赏识,此书也给我们后人留下了宝贵而丰富的文化遗产。另一方面,纪文达公除了自己承担着国家的重大编纂任务外,他自己著书并不太多,他认为前人著述已大备。可见他对待学术的严肃性。流传于今世的《阅微草堂笔记》小说,其实在他生前并没受到重视,零零散散的写就后便轻轻的一扔,他去世后由学生整理成册,并命名为《阅微草堂笔记》,其内容是他的所见所闻,是对当时社会问题的一个真实反映,虽然乾隆年代是盛世,实际上在盛世内隐藏着巨大的社会矛盾和极大的社会危机。在民间,各种各样的人俱全,他用手上之笔,无情得鞭挞了那些依权霸势、阴险狡诈、胡作非为、招摇撞骗、横行不法等社会丑恶现象,体现了文达公的文化担当精神。他在《阅微草堂笔记》中的一些故事,特别是用了一些以鬼说人的故事,来寓今教化和劝惩。其实他书中讲的并不是“鬼”,是借“鬼”讽人,抨击当时社会上奸诈的富人,还有道德低下的俗徒,他劝告人们要真诚行善,强调因果报应。第三,作为纪文达公本人,他是位行为自律的人。所以说,人们称他为清官是有根据的,除了史书记载之外,从他的诗、铭文上也可体现出他的人格与品质。他在常用的拂尘掸子柄上刻有《掸帚铭》,写道:“帚有秃时,尘无尽期。然一日在手,当一日拂之。”字面上说的是掸帚,实际上说的是自己,意在时常修正自己的错误,掸去自己身上的灰尘。文达公还在一幅对联中告诫纪家的后人,他写道:“过如秋草芟难尽,学似春冰积不高。”上联教诲子女们,人的过错如秋天的野草一样,很难割除干净。所以人要不停地修正自己的过错。下联告诉子女做学问就要持之以恒,脚踏实地,恭业勤奋,如取其反,就像春天的冰一样,肯定不能扎实,也不会长久,包含对事业成功中的“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的劝勉。他婉用语词,简洁明快,阐述了做学问绝非一蹴而就,须终生而为,知识的积累,源于不断学习,不耻下问。从这三点上讲,文达公确属了不起之人物,有远见而又负责。“我有这么一位先祖很是自豪。虽有这个光环,但深知作为后人,不依仗祖宗之所能而自己无所作为,必须自己奋斗不止,遵训攻技,成就事业!”纪清远感慨地说道。</h3> <h3> 《紫荫奕趣》纪清远 作 68×68cm</h3><h3><br></h3><h3> 家规,是一个家族对子弟的要求标准,也是社会倡导正能量的元素组成。古训,对于塑造当今社会风气确有很好的借鉴作用。为此,2015年中纪委监察部网站推出一个传统中的家规、家训专题,在北京就选择了纪家家训作为范本,他们通过西城区纪委找到了纪清远,他们一起为这一活动做了专题,就是“纪氏家训”。纪氏家训当中有一条非常重要的训言,就是纪晓岚镌刻在尺字上的“守正规直”。“先人说的是尺子,实际上还是指人,在古代社会,你无论作诗,还是作这种铭文,以物寄情,不能就事论事,它不能就物说物,它一定是以物喻人。因为,人在社会当中是第一位的,最中心的。‘守正规直’是尺子的客观物象,笔直且刻度精准,若引申至人,做事就要有行为准则,不可有邪念。在社会中,这就是正道。所以说,在先人纪晓岚笔记本里说的就是要坚持正道,讲规矩。我们的家规就是这样世世代代地传了下来。”纪清远谈着祖宗的教导,神情激昂,说笑中透尽了他的风雅和健谈,我们为此而心悦,可心地聆听着他的继续。“我们小时候多次受到长辈们的教育,做人最起码的标准不能犯法,要规规矩矩做人,不要伤害别人。纪氏家训也不是说多玄妙,它就是让你正直而守规矩。”这些规训在文达公收藏的砚台上也多有展示,其中有一方砚台上刻着:“文章敢道眼分明,辽海秋风愧友生。唯有囊中留石片,敲来幸不带铜声。”这是对考生而言的。就是说,文章我看的很准,如果你们考试考不上,我可能愧对于你们。但是,不能因为你成绩低,让我高抬贵手是不可能的。我平时兜里带着我喜欢的砚台,敲来万幸不带铜声。铜指金钱。纪家从祖宗做起,时时提醒下代人不能贪腐。到现在,纪家的家人也时常告诫孩子们,别人的东西再好也不能要,本不属于你的,你却贪了那才是莫大的家庭耻辱。纪晓岚在另一方《砚铭》上写有“石出盘涡,阅岁孔多。刚不露骨,柔足任磨,此为内介而外和”。这条铭文主张了做人应外柔内刚,既有原则性又要具有温和的态度,故而成为纪家行为的座右铭,而祖祖辈辈传承了下来。同时告诫子女要做一个正经清白的人,要好好学习,不负祖先,这就是家训。这些家训至今不仅仅是对纪家,在社会上,只要有人看到这些铭文家训,都会有所感悟,这正是中华民族传统道德的一种深刻体现和传承。由此可说,纪氏家规家训应是当今社会的普遍价值观的典型代表之一。<br></h3> <h3> 纪清远创作的《白石老人》</h3><h3><br></h3><h3> 纪晓岚在纪家定下的家规家训最多,也是他以身作则的具体体现。那么,纪晓岚的父母又是如何对他施教的呢?</h3><div> 纪清远给我们讲了个故事。他的七世祖纪容舒(纪晓岚之父)曾任京师南新仓监督、云南姚安知府等职,为人正派,胸怀磊落坦荡,有古君子之雅风。乾隆二十七年,纪晓岚任福建学政,父亲纪容舒去福建看望他。在安排住房时,有人说这屋子闹鬼。但是,纪容舒老先生不信邪,毅然住在那间房子里,结果一宿平安无事,他借此教导儿子说:“人的心思,慈祥为阳,歹毒为阴;心底坦荡为阳,阴险为阴;正直公允为阳,私心曲理为阴。所以,易象中以阳为君子,阴为小人。如果立心正大,充满阳刚之气,即便有妖邪魅,正人君子岂能被鬼袭击?”朴实无华的语言,隐藏着易懂而又极其深刻哲理。也正如是,纪晓岚一世光明磊落,为官清正廉洁。他不信鬼,也不做“鬼”,人正心善,宣扬道义,为国肃“邪”,为业倡勤,由此,深得帝心,不愧一代文贤。</div><div> 良好的家教家风,使纪姓家族里的有才之人不胜枚举。纪清远的前辈里也有画家,如天津的纪文白先生不仅是画家,而且诗文精妙。纪文白先生的女儿纪清侁,笔名柳溪,曾任天津作协副主席,虽于前年去世,但她写的《功与罪》、《燕子李三传奇》等作品却蜚声海内外,是很有影响力的一位女作家。还有一位是纪清漪,1929年北大毕业,是一位很有名的大律师。</div><div><br></div><div><br></div> <h3> 纪清远创作的《鲁迅》。</h3><h3><br></h3><h3> 纪清远从小喜欢绘画,在三四岁时拿起粉笔在地上画马,画自己编的小故事册子。他在1964年上四年级的时候考上了景山公园附近的北京少年宫,才接受正规的绘画启蒙教育,到二十岁左右初入画坛。他记得非常清楚的是,有一次画自己弟弟的照片,那是一张素描,画后他认真审视,自己都不满意,因当时没有专业美术院校,为了满足学画的冲动,他向一位专业老师请教并予其讲解一个晚上,老师对他画的画的结论是:画的还像,但手法还不行。之后,又讲解了绘画中的素描关系,即黑、白、灰,以及光影在造型结构方面的重要性。然后,又讲解在一个光源之下物体所呈现的不同色调,使他终于明白绘画中的基本程序和技巧,大为开窍,对学习素描的正确方法有了理解。那是纪清远一生的职业选项中最为重要的一晚,因为这一晚决定了他终生的绘画道路。纪清远从此开始,对画画的兴趣一发而不可收,素描也便成为他的必修课。一个偶然的机会,纪清远接触到了国画,用心地浏览了很多美术、书法杂志,对李可染、蒋兆和、傅抱石、徐悲鸿等好多名家的作品非常欣赏。领略了中国画的笔墨韵味,都能看到大师们的笔柔与健劲结合。徐悲鸿的马一向物类描绘,寓论于述的奔马神气,与环境陪衬相互阐释,淡远而诙谐,这诸多优美,令纪清远顿生莫名敬畏,震撼有余令他热血沸腾。他也慕名周思聪的作品,尤其是他画的人物,七情六欲,职业性格,均能展现于脸,形成于色。从此,他临摹徐悲鸿的马和李可染的山水,以及周思聪人物画,不断地临摹与写生。日转斗移,他的绘画逐渐有了功夫:山有其形,水有其韵,马有其态,人有其神。技艺的日益提高,心中的不满足已令纪清远对自己的前途和发展揣测不安,他几经努力,终将拜在了蒋兆和门下做了入门弟子,从此接受了正规的传授。“还有周思聪老师,他给了我手把手的教导,加上自己勤学苦练,多画写生,多画外边的景物,少在屋里边临摹。”纪清远感慨道:“能遇到一位好老师,在艺术上走正道才是一生中的幸运!”他骄傲地说。当今,他督促学子们,要想画好画,就一定要写生,现在一些年轻人学画不注重掌握第一手材料,不到大自然中深化自己,而一味地靠室内想象创作。他认为,对于一个画家来说,基本能力还是要做到画什么像什么,因为你要把一个立体的东西放在一张纸的平面上,也就是说,将一个三维、四维的东西放到一个平面上,又要显示出它的质感和纵深,这就需要一定技法和功夫。按照老师讲的努力做下去,就一定会成功。再一个就是要写生,从写生当中感悟自然带来的美,这是绘画的源泉。然后再临摹,临摹前人的表现手法,寻找古人的绘画技巧,如果只是写生,没有把写生来的东西上升到艺术的表现方式上也不行,两者必须都要具备。比如山水画,宋元时期的山水画是顶尖的,它也创造出好多山水画技法,是必须好好学习继承的。这些画法在传统山水画里都是经典,所谓的经典就是经过历史淘汰后而筛选出来的精华,它是由古人一点点积累下来的,我们不去继承这些东西还要继承什么呢?“我也接触了点山水,也学了些宋元的的树、山石的画法,觉着也很有意思。后来跟蒋兆和、周思聪老师学人物,我体会到即使画人物,那些山水画技法同样是非常有用的。我二十三、四岁,常常背着画夹到郊区,找一位农民坐那里一动不动,我拿着铅笔或者毛笔去画,现在这些作品还留在手里。那已经是40年前事了,有时到大兴县旧宫那边的农民家里,推门进去,就在他们的小院中作画。”</h3> <h3> 《踏雪觅诗》纪清远 作 68x68cm</h3><div><br></div><div> 师古和创新的问题,一直是业内争论的话题,中国画内的线条和没骨画法在表面上看似乎是一对矛盾。那么,对于纪清远在作画的过程中是怎么利用这对矛盾来表现绘画效果呢?他说:“二者结合起来并用,优势互补,画感生动。”没骨法也是我国传统绘画中的技法之一。中国画靠线条造型,没骨画的“骨”就是指线条,“没骨”就是“没线”,是用颜色相互挤边,就像水彩画,画出来没有线。为了尝试此技法,纪清远曾经画过一段时间的没骨画,后来他回头看还是感觉用线好一些,并采用两种方法结合使用,效果尤其丰富、漂亮。“作为一个画家,并不是从开始到最后他的风格一直是一样的,都有几个变化过程,这种过程就是这个阶段探索的一种东西,下一阶段探索另外一些东西,他的风格在不断的变。我二十多年前用没骨画法,现在我用线条和没骨结合画画,就是说又用线又用面,画面就显得丰富。大家一直在说中国画要继承古人,实际上继承的应该是古人的手法。”纪清远侃侃而谈国画技法,听者沁心入神。</div> <h3> 一边是对传统作画的大胆革新,一边是不“忘本”,这是当下中国艺术界的主流形态,任何一种形式都是这样演变过来的。纪清远认为,有一个时期的画界趋势是过于强调创新而忘了本源,走偏了,甚至用西方的东西来改造中国画。在“五·四”新文化时期,就已经有这种苗头,那时强调“改造中国画”,有一种全面否定中国画的趋势,说中国传统的人物画不行,连中国画的气韵和生动的特点也全盘否定,想用外来的东西全部改造中国画,实际上是不可能的。</h3><div> 中国画在历史上、特别是中国的人物画,的确逐渐走向了衰落。其实中国画分为三科,即山水、人物、花卉。在古代,山水、花卉的确走向了顶峰,唯独人物画衰落。因为,过去的人物画主要表现的是帝王将相,很少画民间。到了宋代,有一些民间画家注意到这些欠缺,才有了《流民图》、《货郎图》、《清明上河图》面世,底层老百姓的生活图景才开始略有人去关注。特别是到了清代后期,对作人物画题材的人越来越少,可能与中国画造型人物不够科学、造型结构认识不够充分有关。到了上个世纪初,西学东进,西方的一些科学的观察和表现方法传到了中国,比如说透视学,那时候我们不讲透视学,人物画都是歪的,也不讲结构、解剖,没有这些认识,人物画作品就很难画准确。表现现代人物,还是从上个世纪中期开始,以徐悲鸿、蒋兆和先生为主的一代里程碑式人物的出现,改变了中国画的状态,也就说将古典的状态往现在的形态方面转换,这是一个转折点,现代的写实水墨人物画,一直是当代画坛的主流。比如说蒋兆和和徐悲鸿,他们那一代人吃的第一口“奶”就是中国文化的“奶”,他们开始的时候也不是受西方教育的,作为一个中国人他们接受了西方的一些好的东西,融合在中国画当中。如蒋先生,他的书法很好,又能作诗,从小接受的是中国式传统文化教育,他们的线条抑扬顿挫很有毛笔的表现力,包括他们染上的颜色,很见笔,而不是平涂。所以,都有中国元素在里边,他们在加以多种绘画元素,目的使让中国画表现力更强劲,而不是改头换面,把它改造成西画。凡事都要有界限,一种艺术形式和另一种艺术形式肯定是要有界限。就像京剧,它有自己的特色,它若没有自己特殊的元素那就不是京剧,京戏有独特的唱腔、乐器、京胡,还有打击乐等等。所以说,中国画创新一定要有一个“本”,在“本”的基础上加上一些时代因素,不要刻意地去否定它,不要用外来艺术来评判其短长,两者文化背景不同,所以没有可比性。中国画不是用外来人来改造的。“一个人连毛笔都不会使的人,有何资格来改造中国画呢?”</div> <h3> 纪清远创作的《江上渔隐图》68x45cm</h3><h3><br></h3><div> 纪清远画历史人物较多,但也画现代人物。“不管是现代人物或者是历史人物,要表现人物本身,一定要将人物的七情六欲、喜怒哀乐表现出来,尤其是人物的表情、神态。比如要画李白,就要画出李白身上那种特有的风骨,他不是一个很安静的文人,他很有傲骨,但他在政治上并不得志,但反而成就了他们伟大的诗人业绩。所以,画人物是一定要根据每个人的特点去画。我也画过我们的先祖文达公,画他就得突出智慧、幽默特点,找出这种感觉才能画出他的气质,才能画出他的个性。人物画就是要表现人物的情感、形态,像蒋先生的《流民图》,一百多个人物,各个栩栩如生,而且每个人都不一样,这才叫优秀人物画。”蒋先生的人物画作精笔神描,结构造型俱佳,蒋先生为人生而艺术的思想,是我们后来者一定要继承的。艺术一定是为人生的,而不是关起门为艺术而艺术,走向社会,贴近现实。纪清远高度评价蒋兆和先生,他说,实际上画历史人物也是现实主义的一种,如果把活生生的人物表现出来也是现实主义的,现实主义不是指现在,是指人物的真实性。有人说蒋先生是写实主义,此话不完全对,写实主义说低了,它是技法方面的范畴,首先是蒋先生的思想高度,为人生而艺术,为社会、为人民大众,表现最底层苦难大众的呐喊,这是蒋先生很重要的一个特点,他的代表作,几乎全是在40年代时期创作的。纪清远说,他是蒋兆和先生门生,首先应该学习蒋先生对艺术追求真善美的精神,在绘画上也是在追随蒋先生的绘画手法,不是死死板板地画一个人物,要有真真实实的情感在里边。所以,“我现在觉得有某些超级写实主义,毛衣上最细微的小细毛都能给画出来,比照片还细。但这只是一种现代风格,是来自西方现代主义的一个方面。我认为,这种方法除了技巧之外,就再也没有什么艺术内涵精神感情了。艺术不能仅仅停留在技术层面,一定要深化到思想层面。古代有的官员等爱画画,但画得并不专业,史称为文人画,但是体现了文人士大夫“以文入画”的内涵,我认为到今天还是有用的。比如说,唐代大诗人王维说过‘诗中有画,画中有诗’,诗中一定要有画面感,画面一定要有诗意,不是就事论事,艺术最忌讳就事论事。所以,我想我作为一个当代人物画家,在这方面一定要追随前人衣钵,要创作出更具有诗意的中国画作品,具有人文遗韵的中国画来,我有这个目标,但还需要继续努力!”</div><div><br></div> <h3> “志在山顶的人,不会贪念山腰的风景。”纪清远永不满足的好学精神,使他苦苦奋斗了几十年,在名师的影响下,人物画技法日臻成熟,我们可从他的艺术路径上,清晰地看出他的成长史:1991年和1992年,他的作品分别在成都和北京中国美术馆举办《纪清远、卢平伉俪画展》,1991年出版《纪清远画集》,2000年出版《中国名家作品集粹——纪清远专集》,同年出版《纪清远水墨人物画技法》VCD教学光盘,2007年出版《纪清远写生作品集》,次年出版《纪清远作品选》。同时,他的百余幅作品入选国内外画展,曾到日本、法国、美国和中国香港、台湾等地展出。作品《唐人诗意》获全国首届工笔画大展“金钗奖”,《大漠风尘》入选第23届蒙特卡罗国际现代艺术展览,《秋水月色》荣获96`中日水墨画联展“优秀奖”,《北风》和《高原晨光》、《黄土高坡》先后入选第七、第八、第十一届全国美展,《裱画工》、《雏凤凌空》等由中国美术馆收藏,与卢平合作的《版纳风情》被镶嵌在国家级别的专机上,《兰亭雅集》由人民大会堂收藏并悬挂在大会堂中南厅,与卢平合作的《版纳春韵》悬挂于中央统战部新楼。《观藤图》等三幅作品获中、日、韩98`BESETO国际艺术节“国美会”和“中文民俗博物馆长奖”。先后接受《美术》、《美苑》、《中国画》、《人民日报》、《光明日报》、《中国青年报》、《中国艺术报》、《民族画报》、《中华英才》、中央电视台以及台湾《自立晚报》、悉尼《澳洲新报》、新加坡《联合报》等报刊、新闻媒体的专访,并特设专题报道。1993年3月赴新加坡成功举办了个人画展,1993年以副团长身份率团赴中国台湾进行海峡两岸文化交流活动,1997年2月应澳大利亚“名家艺术中心”邀请,赴悉尼举办画展。传略编入《世界名人录》、《世界华人美术名家年鉴》、《中国当代国画家辞典》、《中国当代书画家名人大辞典》等十余部辞书。</h3><div> 纪清远1954年出生于北京,自幼喜爱绘画,曾在北京市少年宫受美术启蒙教育,毕业于首都师大美术系。现为北京画院艺委会副主任、国家一级美术师、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北京市文史研究馆馆员、陈半丁研究会会长、老舍书画社社长、中华海外联谊会理事、中央文史馆画院院部委员、中国画学会常务理事、北京市朝阳区、西城区文联副主席、纪晓岚研究会顾问。</div> <h3> 纪清远创作的《继往圣绝学》。</h3><h3><br></h3><h3> 四十多年来,纪清远创作了大量的美术作品。在艺术中表达了他对人与自然的感受,并以新的审美观念和表现手段强化了这种感受,主张中国画创作要具备较高的文学艺术修养和深厚的生活积累,具有很深邃的思想内涵和时代精神。他通过长期的摸索,创造了一种没骨法与勾勒法相结合、工写兼备的水墨画法,自成一格。</h3><div> 在采访的画室,纪清远现场铺纸挥毫,略加思索后,疾笔走墨,一幅《东坡居士》图栩栩如生般展现在我们面前。画中“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的这位文豪雅士,炯炯的目光远眺于筠林之处,赏它的气节,慕它的虚心,清隽的依风婆娑,熏染着东坡的淡然心境,世外桃园的情有所思,造就了他的诗画才艺,画不完的青山绿水,潺潺中流向远方的梦幻,像竹一样的坚强、向上。而纪清远又何尝不是这种才情的人呢?他钟情于人物,向往于清秀,在刻画每一个人物形象的同时,将自己这种豁达的胸怀、儒雅的气质融于其中。他谨遵先祖纪晓岚的遗训,正直而坦荡,认真地将一抹丹青洒入他心仪的作品中,为观众带来美的同时,也将纪家的“弟子规”传播广大,为社会增添诸多正能量!</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