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h3><div><br></div><div> </div><div> 母亲节,是子女向母亲表达感恩和孝心、铭存温暖与亲情的节日。</div><div> 在一个风雨如晦的日子,我的老母亲溘然病逝。老家的锅灶不再冒烟,老坟旧土又添了一座新坟。我们在撕心裂肺的悲痛中,履行对母亲的〝百曰〞纪念。那时,真是渡日如年,肝肠寸断。疼我的母亲就那样从容地、悄无声息地永远走了……</div><div> 此后,我再也听不到母亲的絮叨,再也看不到母亲的音容笑貌,但她的大恩大德却时常浮现在我的恼海。那些习以为常,稀松平常的关爱与叮嘱,甚至生活中极为细微的日常瑣事,时常都让我泪流满面。</div><div> 从我记事起,母亲总是忙个不停:天不亮就推磨做饭,喂鸡喂猪。白天,忙里忙外,打场,挑水、烙饼;晚上,缝衣、补裳。童年的生活十分艰难,可母亲点滴的关爱,使我铭记于心,倍感温暖。至今多少次母亲撞进我的梦乡:我依偎在母亲身旁,重现那童年无忧无虑的岁月和美好的记忆。</div><div> 母亲一生坎坷平淡,前半辈子苦,后半輩子累,晚年较为舒心,却百病缠身。就在那个小山村,母亲过着一軰子的淸贫日子。她是从旧社会过来的人,缠足。小小年龄嫁给了父亲,爷爷奶奶因大伯被冯玉祥部队征兵抓去,几年音讯全无,操劳过度相继去逝,丢下了尚在襁褓中姑姑和守寡的大妈和幼年的父亲,全靠过门刚一年的嫂子(即是母亲又为大嫂)苦撑。想不到祸不单行,大妈曾有一女,不到一岁又不幸夭折,尚在吃奶的姑姑吃大嫂的奶长大, 其艰难可想而知。接着大妈操累过度,三十多岁就撒手人寰。临终,她两行热泪滚落枕边,说道〝我死了,能对得李家先人,在地府我向大大妈妈可以交待,你的孩子我都拉扯成人了。〞说罢瞌然仙逝,隔壁大爷夜半时分,听到一女人沿巷道哀嚎而去。就这样,苦命的大妈带着对大伯生死不明的牵挂和对小叔小姑的不舍,走完了她短暂凄凉的一生。</div><div> 艰难困苦的生活,使母亲养成了从不向困难低头的性格。即如吃食堂时,村干部百般刁难,她没低过头,以〝阶级斗争为纲〞的那个年代,凭老上中农的成份,救济粮我家最少,黄衣裳几乎(国家救济)没份,但母亲却千方百计让我们不要断顿,旧衣裳往往老大穿了老二穿,破了补,补了改,硬是没有让我们露着光膀子出去。母亲只是一个普通的农村妇女,讲不出高深的大道理,但善良宽容,从容面对生活中的苦难和人世的不公。曾有一次,恰逢运动中屡次提成分整我家的〝仇人〞到我家乞讨,我们曾想奚落〝冤家〞,想不到母亲二话没说,挖了两碗白面,老人感动之余,只说〝嫂子,对不住了!〞言罢,老泪纵横。望着昔日的〝无情小人〞背影,我们百思不解,母亲叹道〝多少年了,不该记恨。人到这地步,我们还有啥放不下的〞。菩萨心肠的老娘,慷慨大度,对街坊邻里有啥难事都力所能及地帮忙,忙不了钱财帮人场。母亲自小受舅婆影响,有一手小儿艾炙手艺,不管谁家叫,都尽力而为,往往手到病除,从不要报酬,因而人缘好。她的善良就体现在日常的一言一行,细微处表现着人性的光辉。</div><div> 母亲离世多年,使我很容易触景生请,多愁善感,真使人感到〝子欲养而亲不待〞的痛苦与无奈。逢年过节,往往对月长叹,临风洒泪。遥想每每回家,母亲定要一手柱拐杖、一手打着眼帘送我到村头,直到望不到了,还张望注视,不肯离去。可如今,娘撇下我们去了天国,不再牵挂孩子们的冷暖饥饱,只留下几十年积攒的牵肠挂肚的无尽温暖和深情记忆!</div><div> 上苍仁厚待我,使我们母子一场,也使我充分享受厚重、饱蘸乡土味的母爱。她那善行,让我享用一生。可如今,生活中,没有了妈妈的叮嘱于提醒,再大的困苦,自已扛,再狂的风雨,自己挡。但我相信,我这一輩子,永远走不出母亲的视线,因为我血管里始终流淌着她的温暖。母爱,感天动地,心灵经历母爱的浸润,它会如醇酒般发酵,萌发出无尽的感动与感恩,温暖一生,滋养后人。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亲情,将陪伴呵护我左右,我且行且珍!</div><div> 母亲节,我的感恩节!</div><div> </div><div> </div> <h3>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h3><h3>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h3><h3>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