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初秋,来到熟悉的北京新街口外,走进了母校北师大,算起来这一别竟有近四十载。重访母校更多的是怀着一种追寻记忆和刷新记忆的情感,到这里后却体会到了一种陌生感,似乎到处都是过去未有的各种新建筑和设施,把原本不算大的校园挤的满满当当。我回到曾熟悉的教室、宿舍、食堂三点一线的林荫道上去寻觅熟悉的地方,但旧貌已经难以追踪了。</p> <h3></h3> <p class="ql-block"> 现在北师大校园的东南西北有很多校门,规模较大的南大门(上图)一直紧闭着。这个门似乎更多意义是北师大对外的“橱窗”,展示了学校主要建筑和广场雄姿。临近新街口外大街的东大门应该是学校主要大门,经过修缮与装潢,显得很比较体面了。不过远看这个大门更有机关衙门派头,总觉得与历史悠久的北师大显得很不相适,它缺少了北大或清华校门的那种历史厚重感。</p> <p class="ql-block">很难知道目前的学校东大门与70年代后期的东大门是不是一回事儿,后者(下图)是我上学期间唯一出入的大门,幸好在那里留了影,加深了我的记忆。虽然显得简陋,但符合那个年代的特点。</p> <p class="ql-block"> 我从最近的东2门进入校园,它临近东大门不远是个很不显眼的地方,一个简洁的北京师范大学标牌伴随着一对威风凛凛的狮子,时刻在提醒着过路的人们,这里就是具有115年历史的著名学府北师大所在地。这个地方叫铁狮子坟,早年这里确有两座铁狮子,1958年被大炼钢铁了,现在只能让石狮替代了。</p> <h3></h3> <p class="ql-block"> 走进校园首先就来到了宽阔的京师广场,一座新主楼和主楼前的广场已经成为北师大标志性建筑物。在广场远望,最吸引眼球的当属新主楼了。据说为了建筑这栋大楼,只能把1958年建成的八层黄色主楼炸掉并把文革中的毛泽东塑像请走了。新主楼气派雄伟,远看起来更像一个纪念堂,古典大气的中国建筑风格中,处处被现代元素点缀着。据说此建筑还获得建设部大奖。这些新建筑群显然都是后来陆续建成的。</p> <p class="ql-block">我在校期间熟悉的、1958年建成的八层旧主楼(下图)已经彻底消失了。尽管在校期间我几乎很少进入这个学校的行政机关,但它的消失,似乎缺少了记忆中北师大校园的地标,使我确定旧日痕迹的方位颇费了一些周折。</p> <h3></h3> <p class="ql-block"> 进入新主楼,高高的房顶,好像洒满了星光,宽敞明亮的大厅有一种大气派的感觉,这种富丽堂皇的风格,很难与我心中传统校园建筑连想起来,好似走入故宫太和殿,只不过乾隆御笔“建极绥猷”的横匾,被爱新觉罗后代启功先生所书的“学人为师,行为世范”的校训代替了。这座主楼能称之“中看”,但是否“中用”北师大人最有资格评价了。</p> <h3></h3> <h3> </h3> <p class="ql-block"> 新主楼建筑群似乎继承了中国古典宫殿中的“前朝后寝”的格局,只是后寝是颇为宏伟的北师大图书馆。规划设计者将一座“书库”作为后寢殿,加大了知识宝藏的神秘与厚重感,这个“后寝大殿”确实“深藏”了很多珍贵的书籍。</p><p class="ql-block"> 北师大图书馆始于1902年京师大学堂师范馆的图书室。1917年,正式建立“北京高等师范学校图书馆”。颇有名气的北师大图书馆历经多次变迁,我没有找到当年在我眼里还是很“新”的图书馆,在那里我阅览、查找资料,度过了很长的时光,而这个更新的图书馆大楼据说是2011年才投入使用。 </p><p class="ql-block"> </p> <h3></h3> <p class="ql-block"> 北师大图书馆在京城一直很有名气的,我上学的时候就知道北京有三大古藏丰富的图书馆,即国家图书馆(那时叫北图)、北大图书馆,北师大图书馆。北师大图书馆拥有丰富的馆藏资源,并逐渐形成自身特色,教育和文史类的馆藏较为系统、丰富,馆藏精品荟萃。包括清末至1949年出版的普通课程标准、教科书以及与这相配套的参考书、原国立北京师范大学和辅仁大学的旧藏、馆藏善本图书近3500种以及宋刻及宋刻元明递修本4种,另有元刻本及元刻明修本27种。</p> <p class="ql-block"> 北师大图书馆历经历史变迁,馆藏也逐渐丰富,其馆舍也从上世纪20年代、50年代、80年代三种馆舍(见下图)的演变到目前的第四代新馆。在我上学的时候,是使用1958年建成的第二代图书馆。记得是前馆为阅览室,也是我经常来的地方,后馆为八层的书库楼。我清楚记得一次在阅览室用词典查看日文物理书时,恰巧一个日本大学访问团来北师大交流并参观到阅览室,当他们看到我在读日本资料,居然用日文和我交流,我马上向随团翻译解释,我是初学还不能用日语交流。我的尴尬和日本人的微笑让我记忆深刻。其实那时我的日文自学水平才过五十音图这一关,只是好奇才“敢”翻阅日文资料。<span style="font-size: 18px;">这个第二代图书馆一直使用到八十年代后期。</span></p> <p class="ql-block"> 顺着林荫道,来到京师广场西面的北师大标志性雕塑“木铎金钟”,它是2002年师大百年校庆时才矗立的。据说这座高12米、用紫铜打造的纪念碑,由校友捐赠,著名雕塑设计大师陈箫汀艺术加工,正面的“师大”两字传为钱玄同先生所书,背面“木铎金声一百年”则出自启功先生之手。“木铎金钟”的背后为英东楼。</p> <h3><font color="#010101"> </font>这个雕塑的艺术造型外表近似编钟的“木铎”。据考“铎”大约起源于夏商,是一种铜质的铃子。以木为舌者称木铎,以金为舌者称金铎--木铎为文,用以宣政布教;金铎为武,用以指挥军队。《论语·八佾第三》有“天下之无道也久矣,天将以夫子为木铎”的文字,意为孔子要承担起上天赋予的教化民众的使命。而北师大自1902年建校起,木铎一直是师大的校徽标志物。</h3><h3><font color="#010101"></font></h3><h3><br></h3> <h3> 在学生宿舍附近,“学为人师,行为世范”八个字镌刻在黑色石碑上。这是北师大在建校95周年之际提出的校训,据说这个校训是启功先生提出并得到了校方肯定。这八个字简明扼要地概括了学校对全体师生的期望和要求,也十分贴近地反映了师范大学应有的特点和百年名校深厚的文化积淀。从这里走出去的毕业生绝大多数应该进入各地中等、初等教育岗位,确实关系国民素质国家发展大事,所以一种共同遵守的基本行为准则与道德规范以及教育理念需要在校学习时就要深刻体会和践行。</h3> <p class="ql-block"> 临近京师广场最近的教学楼是北师大物理楼,这里是我最熟悉的地方了,那时几乎每一天都要出入这个建筑。在这里我度过了大学的时光,每当看到这座建筑我总会联想起“四大力学”的深奥,如今这座顶着小型天文观测舱的建筑外观没有更多变化,只是多了几分沧桑。应该说在这里的学习确定了我后来的人生履历,它让我执起了教鞭,继续传承教师世家的“使命”,虽然为师仅几年,但老师的称呼却一直在伴随着我后来的日子。不过,有了这里奠定的基础,使我后来很轻松顺利地改行,走上了通信技术专业的职业道路。</p> <h3></h3> <p class="ql-block"> 据说北师大物理学系的建立可追溯到1904年在京师大学堂优级师范馆开设的物理学课程、1911年创建数学物理部、1923年正式成立物理系;1952年院系调整,原辅仁大学物理系并入北师大物理系。我现在还能记得起当时授课的老师有喀兴林、梁绍荣、赵擎寰、闫金铎、梁灿彬、秦光戎、史天一、向能开、刘淑萍等。</p> <h3></h3> <p class="ql-block"> 记得在物理楼一层的大阶梯教室里,多次听闫金铎老师的《教学教法》课,闫先生生动、不拘一格的讲授风格,和深厚的教学底蕴令我膜拜。以至于在后来从教过程中,努力按照闫老师的教学法授课,获得了学生的好评;在这里也蹭听过方励之先生《物理学进展》的讲座;特别记得在这里参加过《电磁学》等科目的年级会考。那次考试我似乎取得了很好的成绩,主讲老师秦光荣特别对我进行了表扬。</p> <p class="ql-block">我上学时期的北师大物理楼。</p> <p class="ql-block"> 现在的北师大校园多了一些人文景观,这与北师大的历史传承不无关系。2002年建成的北师大老校长陈垣塑像,矗立在学曾宪梓教学楼前。这位中国历史学家﹑教育家自幼好学﹐无师承﹐靠自学闯出一条广深的治学途径。在宗教史﹑元史﹑考据学﹑校勘学等方面成绩卓著﹐他重视教育事业﹐造就了众多的人才。他曾任国立北京大学﹑北平师范大学﹑辅仁大学的教授﹑导师、校长。1952~1971年﹐任北京师范大学校长。</p> <p class="ql-block"> 在陈垣塑像附近矗立着他的学生启功先生的塑像,启功先生曾说过,“在他一生当中,有幸遇到好几位恩师,有画家,有诗人,有学者,有书画鉴定家,但是呢,“终生的大恩师”,只有一位,就是陈垣先生”。如今这对师生永远的在一起了。 </p><p class="ql-block"> 启功先生是清世宗雍正的第五子和亲王弘昼的第八代孙,现在大众更多的知道他是一个大书法家,但他的造诣还体现在古典文献学、语言文字、古书画鉴定方面的研究上,同时在中国古典文学教学与研究等方面取得了突出成就。我头一次听到启功先生的名字还是物理系教我们机械制图的老教师<span style="font-size: 18px;">赵擎寰先生</span>(当时知道他为副教授,据说文革前机械制图教师最高职别就是副教授,文革结束后赵先生应该是教授了,他还是民主党派人士)提起的。那是1977年秋季的一天,我当时正在物理楼前为班级写黑板报,赵先生路过时,停下脚步,非常热心地对我书写的字体提出建议和具体指导,他说你如果喜欢书法,可以找中文系启功先生去学,他们很熟可以推荐。可惜我当时并没有积极反应,后来我才知道启功是书法大师,这件事儿至今让我后悔不已。</p> <h3>陈垣与启功师生二人合影</h3> 启功先生草拟的书名 <p class="ql-block"> 在北师大校园内还可以看到鲁迅雕像。早就知道鲁迅的一生和北师大有着密切的关系,这似乎一直是北师大引以为豪的。</p> <p class="ql-block"> 据说鲁迅先生从1920年秋季开始,直到1926年8月26日他离开北京为止,整整的6年时间,鲁迅分别在北京高等师范学校、北京女子高等师范学校、北京师范大学、北京女子师范大学任教,这几所大学都是今天北师大的前身。</p> <h3> 在邱季端体育馆东北角袁敦礼塑像是2017年9月份才竖立的。这也是表达了对袁敦礼先生及老一辈北师大体育人的崇高敬意。这个塑像别有特色,尽显了这位曾经北师大毕业生和留美生的生动形象。</h3> <h3> 袁敦礼先后任北平师范大学教务长、体育系主任,北平师范大学校长。可惜这位著名的体育教育家在1968年文革中死于非命。</h3> <h3><font color="#010101"> 三一八纪念碑坐落在老学生宿舍区,这是一座汉白玉方锥纪念碑,静穆地矗立在那里,锥形的碑身上铭刻着启功先生为范士融、刘和珍和杨德群烈士的题词“碧血丹心”。</font></h3> <p class="ql-block"> 应该说北师大校园和过去相比要美观、干净得多,特别在炎热的夏天,那些半个世纪的老树发挥了更加郁郁葱葱的清凉效应,校园的多了一些花坛草地,也多了一些石塑。唯一遗憾的就是每天上课下课后的必经的宽敞林荫大道,如今被停留的汽车和各种街边海报占去了一半。以致缺少了传统学府之风韵,多了一些商业气息。</p> <h3></h3> <h3></h3> <h3></h3> <h3></h3> <h3> </h3><h3></h3> <h3></h3> <p class="ql-block"> 重访北师大一定要去曾经住过的学生宿舍和学生食堂,如今学生宿舍建筑依旧,只是披上了新装。那时记得是6人一个房间,条件简陋,特别是忘不掉楼道里那个味道浓重、污水遍地的卫生间,也记得为了方便不得不经常去疏通被堵塞的大便池的情形,这种记忆之深刻,使我在N多年后的梦里几次再现这些情景。如今还是学生宿舍,最显著的不同就是每间宿舍都安装了空调,条件要好很多,而且看起来现在的管理要规范多了。</p> <p class="ql-block"> 这是老的女生宿舍,记得那时经常组织小组的政治学习,所以要去小组长的女宿舍开会,自然对女宿舍就很熟悉了。</p> <h3></h3> <h3>新建的学生公寓果然气派。</h3> <h3></h3> <p class="ql-block"> 上世纪八十年代年后,北师大校园内越来越多的新教学设施建成,各种以名人命名的建筑拔地而起,散落在校园的各处。而颇有文化内涵名称的学而书院、京师学堂建筑规模不大却还是蛮有特色。</p> <h3></h3> <h3></h3> <h3> </h3><h3></h3> <h3></h3> <h3> “学而书院”是近些年才设立的,它作为教育学部培养学生的第二课堂,将学生生活与学术活动紧密,营造学术社区的氛围。 “学而”出自《论语•学而》。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意即学业经常温习、练习会有收获,乐在其中。</h3><h3></h3> <h3></h3> <p class="ql-block"> 走到北师大的体育场边,红色跑道绿色草坪相间的体育场景观令我目不接暇,显然体育设施今非昔比了,过去的体育系如今已经升格为包括3个系2研究所的体育与运动学院。专业室内体育馆和体育场都很现代也很有规模,在东西两个标准化的400米跑道露天体育场上看到很多学生在上踢足球课,看那架势不比专业球员差太多,我想应该是体育系的学生在训练。</p> <h3> </h3><h3></h3> <h3></h3> <h3>那时的北师大室内体育馆</h3> <p class="ql-block"> 弹指一挥间,四十年后的北师大不仅校园(北京海淀区校园)发生了变化,而且北京师范大学已由“文革”前的12个系、18个专业、1个研究所,发展为19个学院、6个系、52个本科专业、127个硕士点、70个博士点和14个研究院/所/中心的教学、科研多学科的师范大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