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岙村景之奇

雨人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崔岙村景之奇</h1><h3 style="text-align: center;">崔奎尧</h3><h3> 自古道山水成景。崔岙村有山有水,自然景观亦多:什么定光寺、啸园庵、启明小学、老鹰岩、马蹄潭、棺材板、冷水孔、宋家潭、环龙桥、仙人洞等,不胜枚举。然而最有故事的,还是以下五景。</h3><h3> 一是宋家潭。大凡溪河水都不深,可一眼透碧,唯有宋家潭周边水域,碧波汤漾,深不见底,除了偶有几只脸盆大的老鳖会浮上水面透气外,看不出另外动静,给人神秘莫测的感觉。据老辈人说,宋家潭是樟溪河的腰眼,水深数丈,通东海龙宫。是樟溪河神府办公之地,东海龙王偶游樟溪,也在此地小憩。因而,崔氏子孙普遍对宋家潭抱有敬畏之心,不敢在潭面戏水。我对宋家潭的敬畏,源自两件刻骨铭心之事:第一是在此水域游泳可能会丧命。我六岁那年住在上宅外婆家,暑天酷热,村中有一位樟村中学读书的初中生,与几个玩伴斗胆在宋家潭戏水,结果沉在水底老未上来,家人急得要命,遍寻樟村那些渔夫、筏夫,无人敢接此事。后来听说村中有一位年近六旬的老太,祖上深谙水性,因家中无儿,只此女得此真传,号称樟村浪里白跳,然轻易不肯出山。家人无奈,请出村里几位贤达,共同上门求恳,老太欣然应诺。傍晚我看到老太与一村人用门板抬着溺水孩子的尸身归来,老太头发半白,人较精瘦,外表并不出众而有此惊人之举,令人诧异。第二件事是亲身经历。十五岁那年,因文化大革命学校停课一年,我便回崔岙闲住。一日 ,听小伙伴说有人在宋家潭扔了个土炸弹,水底白花花的都是死鱼但无人敢捞。我当时天胆地大,与表弟建勇一同前往,我潜水捞鱼,他负责看鱼当我一个猛子扎下去快到水底时,一股冷彻肌骨的回水扑面而来,两只耳腔被水压得膨胀生痛,非常难受,但为了鱼我还是不要命的反复潜捞。记得那天总共捞了半篮子溪鱼,但损失惨重,左耳膜被水压击穿,苦了一辈子。据估计,宋家潭水深也不过三四米左右,潭底也没有见到河神老爷的府邸。</h3><h3> 二是冷水孔。冷水孔地处上沙滩悬崖下青柴掩隐下的一眼水孔,上面滴下来的水清凉甘醇。樟溪河的水质远比姑娘的眼泪来得晶莹,冷水孔水质更比樟溪河胜十分。听人说,喝了这里的水不拉肚子,沁肺明眸,所以村里人要到外地劳作,常用竹筒水壶到这里来沥水,远胜现时的清凉饮料。</h3><h3> 三是定光寺。定光寺地处陡起岩与东岙山之际,是一块锅状的山谷盆地,周边茂林修竹,稻田、山地连片,谷中溪水潺潺,汇至水龙口变成汹湧瀑布,呼啸倾泻而下。定光寺是定光佛的道场,建寺已逾千年之久。与定光寺相邻又有两处胜景,五龙潭与天井寺,定光寺可谓是山中有景,景外有景。据风水先生说,定光寺地处青龙腰眼,因而水源丰富,田畈连片,适宜居住。这里又是一块红色的故土,抗战期间,浙东游击纵队的伤兵医院在定光寺,兵工厂在五龙潭。有次日军扑到定光寺,新四军病护人员均已闻讯撤走。日军将五名寺僧集中询问,五人皆缄口不语,结果被日军集体枪杀,又将定光寺举火焚毁,只剩断劈残垣。解放后,这里成了崔岙村山厂,派人住在残存小屋,管理周边田地山林。十余年前,村中有一对朱翠国夫妻,退休后上山结庐,到处化缘,恢复了定光寺部分建筑,现在成了善男信女拜佛烧香之地。我与同事们为寺院照明拉线出过一点力,他们与我比较熟,还在上面吃过三次饭,虽然均是素食,但野菜众多,至今记忆犹深。</h3><h3> 四是启明小学。启明小学始建于一九二五年,是共产党人崔真吾、崔绍立所建,学校规模较大,有上操场下操场,校舍齐全,是一所顶呱呱的完全小学。此地可谓是红色堡垒,曾是共产党鄞西支部所在地。除崔真吾、崔绍立外,两任共产党区委书记徐婴、李敏,都曾在此当过教师。后四人均为中国革命壮烈牺牲。然而烈士们的精神仍然魂牵启明小学,在先烈精神的感召下,多少莘莘学子走上了革命道路。现在启明小学已修缮一新,成了革命烈士陈列馆和村里的文化大礼堂。</h3><h3> 五是仙人洞。此洞地处崔岙村新泥弯岗下一块大岩石底部,洞外柴草遮掩,十分隐秘。洞穴里面放满了各种碎瓷器,碎瓷片。原来崔氏的先民十分敬仰文化,重视文化,认为碎瓷器碎瓷片是一种文化,不能轻易乱丢,要在傍晚时分悄悄地带到此地放存。据我考证,此现象始自元初,止自太平天国。我小时候一次偶然机会进洞看到过这些古懂。除我之外,估计目前村里已很少有人知道这个地方了。</h3><h3> 2017.9.18</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