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的力量

Jing _ 靖

<h3>BC内陆的森林大火燃烧着炽热的八月,在这干柴烈火中也是阳光灿烂中,我随游轮漂流Alaska,也入三一学院历经心灵之旅。</h3><h3> </h3><h3>两次旅程之间有一个插曲,大学时期的老朋友和我在温哥华相聚,她带给我一个花团锦簇的包包,然后问我,游轮回来,还没看到你写那。</h3><h3>是啊,还写吗?写吧,写至山穷水尽。</h3><h3><br></h3> <h3>冰川并非我想象的伟岸壮观,也许是不断融化消失的结果。巨大的冰块默然毫无征兆地断裂,带着阳光掉进海中,巨大声响无拘无束在空谷回荡,融化是海洋的源泉。野生海狮,海獭,熊,山羊,海鸟,还有鲸都是这的主人,我只是它们身边的一滴水,一棵草,它们泰然自若面对船上的惊愕,手机,相机,我们常常自以为是,其实所有生命都比我们想象的聪明而且多姿多彩。</h3> <h3>阿拉斯加游轮带我漂流四个城市:Anchorage, Skagway, Juneau, Ketchikan,两个国家公园:Hubbard glaciers, Glacier National Park。 任何一次的旅行,起初都是奔着那边风景独好而去,最终令人心潮澎湃的是人类文明,地域文化和风土人情。</h3> <h3>Anchorage, 十年间我曾多次在地图上游览它,追逐它,为的是把大小机器设备运至这个以石油工业为主的城市,把实验仪器从德国运到这里的州立大学-University of Alaska。 当我穿行市区看到带有醒目的招牌" Lynden Transportation" 大型运输车招摇过市时,多么熟悉,我只是眯起眼睛支起手臂抵挡强烈的阳光目送它远去, 没有说破心思, 默默地和这个城市打招呼"</h3><h3>Hey,I am not a stranger"。 我的确是第一次站在这辽阔的北方,可是相信我的思想一定插过翅膀飞过此地。</h3><h3>出租司机个子不高,皮肤棕褐,脸庞四方,黑眉大眼,柬埔寨的移民,八分之一中国血统,非常热情,他把手机打开,展示家庭照片,漂亮的太太,四个漂亮的孩子,落地生根,为他的骄傲而骄傲,为他的喜悦而喜悦。</h3><h3>这里的印第安人占总人口的1/3,一下飞机立即会捕捉到印第安人的文化气息,相貌,肤色,服饰,口音,商品......北美印第安人历史是不是一部血泪史,印第安人的历史是不是构成美国和加拿大历史的一部分,一直都是有争议的,因为历史中有和谐和发展,但更多的是不幸与悲哀。感恩节是初来乍到清教徒和印第安人求生存,与天斗,与地斗的和谐见证,但更多的是殖民者对土地的巧取豪夺,印第安人流离失所,冲突中的相互屠杀,殖民者带来的病毒夺去太多印第安人的生命,"保留地"制度对印第安人有如黑夜,被迫改变生存方式,被迫圈养,接受殖民者的教育,更大的悲剧莫过于印第安人文化的没落,首当其冲的就是语言的丢失。如今北美建立了新秩序,成为地球上霸主,但这里的印第安人读书滞后,酗酒,女性丢失,后代智障,无家可归,大学里很少很少很少有印第安人.........一片悲凉。历史没有假设,但如果没有哥伦布发现新大陆,没有殖民与移民,没有现代文明,印第安人在北美大陆上孤云野鹤,在原始社会中茹毛饮血,是不是比现在更好更人性那?</h3><h3>现在的人们在这里赖以生存的经济命脉包括石油,天然气,渔牧业,旅游业,还有就是皮草生意。皮草是没落了,因为人们再不会以身披另外一条生命的代价显赫自己了。</h3><h3><br /></h3> <h3>Skagway是四个城市中最小巧而精致的,行政区域是城市,准确的讲是一个小镇,环抱在山峦跌宕里,安逸在低谷绿水中,平常常住人口大概有5000人,只有在夏天旅游季节才会涌入更多的人来这里工作服务像我一样的旅游者。这里曾是淘金圣地,城市博物馆,满街的金店都在极力保存和诉说这里曾经的辉煌,我想现在店里的金子已不是此地淘出来的了。Red Onion Bar是那个时代的风月场所,现在成了旅游的热点,服务生都穿着那个时代的长裙,披肩,带有羽毛的帽子,浓妆艳抹,装扮成绿柳墙花,站在酒吧门口倚门卖笑,打起招呼来装腔作势,一台戏搭到眼前,伸到脚底,我没有理由拒绝,兴致勃勃看这个热闹,一点儿也不可笑的是女生都驻足观看,坐在酒吧中等待服务的都是清一色的老爷们儿,想必在这场戏中他们也只能花天酒地而无法宿柳眠花了。</h3><h3>我搭乘上个世纪古老的火车直至与加拿大交界Yukon地区White Pass,火车穿越苍松翠柏,群山峻岭,成了徜徉在巨人国中的童话,三个小时的旅程觅出一条绿野仙踪,有风,有森林,有飞禽,有野兽,有废弃但仍威风凛凛的铁桥,有维护铁路和森林的工人,但没见狮子,没见稻草人,铁皮人,更没见女巫。我依窗而坐,心灵自由飞翔。</h3><h3><br /></h3> <h3>Juneau 是阿拉斯加的首府。我参观了著名的冰川公园,虽叫冰川公园,但并没有冰川,相反这里草木葱郁,繁花似锦,让我想起BC Victoria市的Butchart Garden,开垦者拓荒的故事也是如出一辙。与众不同之处,他们把倒塌的树木倒过来重新根植土中,树根朝天,在树根之上又种上各色鲜花,高大粗壮的树木和争奇斗艳鲜花卉织成了巨伞伫立在公园的山坡之上。温室中的美艳灿烂让片刻成为永恒的记忆。我买了一个手工玻璃制品,上边写着这个花园的名字,镶嵌着阿拉斯加省花forget-me-not。</h3><h3>你能想象在这临近北极多数时间阴雨连绵或冰天雪地的城市有10%的人口是菲律宾人,菲律宾人在西班牙殖民时期随欧洲船只跨太平洋来到阿拉斯加,他们多数是渔民,后也淘金,和印第安人通婚,成为在阿拉斯加省占人口比例最高的亚裔,我只想说北美是全世界各族裔在地球上创造的奇迹。</h3><h3> </h3><h3><br></h3> <h3><br></h3> <h3>Ketchikan的导游令我终生难忘,他把我从对印第安人图腾的不解迷惑无知的恐惧中解脱出来。他叫Tim,来阿拉斯加之前,他在西雅图是一名牧师, 65岁退休后和他的妻子搬到Ketchikan,然后又做起了导游。Tim非常敬业,讲解绘声绘色,抑扬顿挫,他显然把公园当成了舞台,图腾,木屋成了布景,森林是最好的幕布,一人分饰不同角色,他的表情和手势把所有人带入一幕又一幕,和着他的声调紧张,和着情景心跳,和同游者一起渴望知道发生了什么,滔滔不绝的讲解和夸张的动作让他汗流浃背,留给我的是肃然起敬。</h3><h3> </h3><h3><br /></h3> <h3>印第安人的图腾公园汇集了来自美国本土和来自加拿大BC省两地的图腾,所有的图腾都是有原因,有来历,有背景,有传说。</h3><h3>有的图腾下埋葬了族人;</h3><h3>有图腾是一根直挺挺的柱子上边顶了一条鱼,是警示图腾,警告这个部落有可能发生战争或瘟疫;</h3><h3>有图腾的最顶端站着一个男生带着皇冠手持刀柄,这样的人是药剂师或医生,因为他可以帮助人们解除病痛,就此获得贡品,因此富甲一方;</h3><h3>有图腾是一位男生,蹲坐在地上,他的头顶上顶着一个熊头和鲸鱼的尾巴,他见证了熊和鱼在海岸上的厮杀,相互的谈判,相互的放生过程;</h3><h3>有图腾是一位穿着华贵的女生,脚下踩了两个奴隶,双手握有鱼儿,预示着三文鱼不断地回归;</h3><h3>有图腾是穿着裙子的女生,她教导和组织族人如何雕刻图腾;</h3><h3>印第安人房子背靠森林高山,房门朝着河水溪流,房门的大小仅够人爬进爬出,这都是为了预防大野兽的进攻。熊一定是从山中,森林中走来,它的动静定会引起警觉,当它绕房一周走到门口时,武器应该已在手中。房子的中间会有篝火,放置个人物品和睡觉的地方也是井然有序。</h3><h3><br /></h3> <h3>终曲,观赏了伐木工人的表演和比赛,我坐在看台上还成为一方的拉拉队,为我支持的队鼓掌,呐喊,也为竞争对手发出嘘声。阳光洒满比赛场地,暖洋洋,乐融融。</h3> <h3>假期结束,收拾心情,来到三一学院参加研经营-约翰一书。第一次来这个地处Langley的大学,除了那紧赶慢赶的工地,校园安详,草木甜美。再读约翰晚年书信,撒满盐充满光,牧师的传道是活生生的,真理是生存需求,生活也在不断地经历与验证,尽管我颤颤巍巍,如履薄冰,常常自愧难当,我还是努力地往前迈步。</h3><h3>感谢从天而来的祝福</h3><h3>感谢Helen的耐心</h3><h3>感谢Teresa的单纯</h3><h3>感谢Lin Qun的鼓励</h3><h3>感谢Ingrid,淑仪把房间收拾井井有条</h3><h3>感谢Christin,艳华为伴</h3><h3>感谢阿甘给我们带来的笑声。</h3><h3><br /></h3><h3>感谢这个安静的周末让我如愿以偿</h3><h3><br /></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