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红油伞,温暖了整个童年

塞上吟风

<h1><b> 一场秋雨一场寒。看见行人蜷缩着身体,撑着五颜六色的伞,让我想起了记忆中的那把朱漆色油布伞,那是心灵的一块拼图,时不时地浮现在记忆里,总也挥之不去。</b></h1> <h1>  <b>上世纪六十年代,在浙江省金华市服兵役的父亲随南京军区几万名官兵,一起复员到新疆支边。<br>  父母亲抱着出生仅半个月的我由金华部队启程,临行前,他们想起了老人们常说的一句老话:晴带雨伞,饱带干粮。于是买了一把朱漆色油布伞,以备雨天之需。那把伞很大,撑开直径约有1米35左右。<br>  </b></h1> <h1>  <b>我的父母和战友们上火车时,送兵的人群里不知谁说了一句:新疆不下雨,用不上伞的。这句话让父亲犹豫了一下,看着肩上手上提着的大人、孩子的衣物用品,父亲打算把伞扔了,但被母亲拦住,毕竟是一把崭新的伞,万一以后用得上呢。于是这把红油伞被留了下来,随父母亲一路西行,到了新疆阿拉尔农一师汽车二营二连。<br>  </b></h1> <h1><b>  三月的新疆,乍暖还寒,风打在脸上如同刀割一般地痛。在汽车连的安排下,我们一家三口住上了一间不到15平方米的板坯房,墙体是用木板钉起来的,泥土地面。<br> 不知不觉来新疆一个多月了。四月的一天,连队杀猪分肉,改善大家的生活。父亲说那时的连队有一个很人性化的规定,就是谁家生孩子了,司务长都有登记,连队要分两个带着蹄膀的猪蹄子给这家人。这在当时是一件非常开心的事,也是极奢侈的一种待遇。<br>  </b></h1> <h1><b>  那天,分上猪蹄后,父亲用汽车上的喷灯将猪蹄子的毛烫掉,洗干净,放进锅里炖。就在这时一场倾盆大雨突然袭来,顷刻间,板坯房四处漏雨,家里成了水塘。父亲赶紧让母亲抱着襁褓中的我,坐在木盆里,撑着那把红油伞,母女俩暂时有了一个小小的避风港。<br> </b></h1> <h1><b>  父亲刚把我们安顿好,炉子上炖的那锅猪蹄子却遭了殃,板坯房的房顶上的土层经不住雨水的冲刷,顺着天花板的缝流了下来,接着有一大块泥团掉了下来把锅盖砸开……当时父母好心痛,好在猪蹄还没炖烂,他们重新用清水洗干净半熟的猪蹄,然后再放进锅里炖。<br>  </b></h1> <h1><b>  后来,父亲听老职工说南疆雨水很少,他们进疆那么多年,还是第一次遇见这么大的暴雨。这场暴雨,让父母感到庆幸,他们庆幸上火车时没有把红油伞扔掉,使它在暴雨中给了我们母女俩一片温暖的小天地,她的价值也由此显现出来,以后成了我们家的宝贝。<br>  </b></h1> <h1><b>  从我五六岁记事起,这把一点点脱落着油漆的红油伞,温暖着我整个童年。每遇雨雪天它都能排上用场。不论是上班的父母亲,还是上学的我们,撑着这把红油伞,伞下的一方天是温暖的。她不仅为我们遮挡雨雪,还做为家里的一个物件摆设挂在醒目的地方,因为她集合了濒临失传的手工艺、文人墨客之书画和富有中国文化元素的典雅造型,古朴怀旧,精致唯美,是一件高雅的艺术品。后来这把伞,直到伞骨和伞布都坏了才“退役”。 <br> </b></h1> <h1><b> 如今,一想起这把红油伞,父母亲就不能平静,父亲说当年我们挑了一担衣物用品还有那把伞来新疆,现在一卡车也搬不完这个家。而那把大红伞,就是一个小小避风港,时时让我们感到温暖和安宁。 她不仅仅是一把伞,还是一个家的避风港,她温暖了我整个童年,犹如冰心笔下的“小桔灯“,给人光明,给人温暖,给人温馨。</b></h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