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园新居的得与失

美友7068759

<h1>  上个世纪七十年代末位于两路口小学对面的孟园,原本被夹竹桃和梧桐树遮掩的平房和被一条用三合土铺成路面的小道分隔成上下两种不同风格的庭院,被修建成了一幢幢统一的高楼。这种建筑风格确实改善了老邻居们原來的居住条件和生活环境,让家家户户不再发煤球炉子,不再受煤烟薰陶,闻着煤气烧水煮饭了;不再两代同居一室了;不再为上厕难堪了。生活比过去方便多了,上了岁数的大妈大伯都感到高兴。<br></h1><h1>  我1965年读中专离开孟园,到1969年毕业分配到涪陵,再到我1985年调回重庆,断断续续离开孟园20年了。我没有看到当时旧房被拆散时老邻居和小伙伴搬出旧居时的劳累,也没分享到新楼建成后老邻居的乔迁之喜。总之,我从涪陵回到重庆,再返孟园时,对故地有了一种陌生感。<br></h1><h1>  大约是1980年我再踏孟园的土地,看不到孟园原来的两扇大木门了,39号也不是我熟悉的那一排平房和门前那棵绽开粉红色花的夹竹桃了;38号那座黃墙黒瓦的二层楼房和旁边的平房也消失了;看不到飘浮在大气层的丝丝炊烟,也闻不到故土的芳香。展现在眼前的是一幢幢高楼,这就是改造后的孟园新居。那时玉林的家也从原來39号最里面的一排平房搬到大门旁边临时搭建的一间简陋平房里,我看见高妈站在门口,便热情地向她打了一个招呼,高妈也乐呵呵的说:“你回來啦,我好久都沒看你和玉林一起耍了!”我朝高妈笑了笑。往里面没走几步,就是高楼之间的一块平地坝,我只看见许妈和潘妈坐在坝子里吹牛,也看见一些陌生面孔的新邻居在坝子里走动。</h1><h1><h1> 1981年的一个星期天,我在解放碑买了一辆自行车,从一号桥骑下來,经过黄花园、大礼堂、上清寺,然后从工人医院旁边的小路骑回孟园,在坝子里碰到了毛弟,他告诉我,他家在我姐姐这幢楼对面的五楼,站在窗口可以互相见面说话。</h1>  回到改造后的孟园,我总觉得失去了些什么……<br>  首先是很难见到昔日整天在一起打闹的小伙伴们了。过去小伙伴们天天低头不见抬头见,不是打玻璃珠就是赌烟盒;不是打弹枪就是坐滑轮车;不是跳橡筋绳就是踢踺,整天窜东家走西家,玩得很开心。而孟园改造后,连原來的老邻居们谁住那幢,谁住几层楼、住几号都不知道,很难见上一面,就更别说见39号的小伙伴了,平时上楼下楼擦肩而过的都是陌生的新邻居,互不多言多语。过去我到许妈家、邓妈家,只走几步路就到了,旧居改造后,我要去看许妈或潘妈,要下四层楼再上二层楼。到邓妈家去蹭饭,还得上一层楼走一圈才行,不过这样走走可以消饱胀。</h1><h1></h1><h1> 其次是缺失了昔日公用厨房欢快的氛围。38号一楼的公用厨房,曾经是许妈、潘妈、万妈、杨妈等几位老邻居说笑的主战场。她们烧水煮饭时,都要说说油盐柴米醤醋茶的亊,晒晒谁家买的菜既便宜又新鲜,看看哪家准备弄什么好吃的,再尝尝哪家的菜炒得可口,然后这个说菜淡了、那个说菜咸了,把清淡咸辣品个够。特别是许伯伯主厨,万妈、潘妈都要抢一抢许伯伯的锅,因为许伯伯炒菜舍得放油,炒完莱的锅还可以炒一碗油炒饭,大人们在笑声中忙完后,就是小伙伴轮流上阵洗刷碗筷了,他(她)们边洗碗还边商量这一天该怎么耍。公用厨房天天就是这样充满着欢笑声。</h1><h1> 再有,就是没有酷暑季节纳凉的地方。再也看不到昔日小伙伴们泼水散热,争着摆凉椅、凉板的场面,听不到夜讲一双绣花鞋的故亊了,因为这时的老邻居,小伙伴们都上楼回到自家20几个平方米的空间自娱自乐了。房门一关,与外界隔离,连一滴水都泼不出去。</h1><h1> 孟园改造后,昔日开放式的庭院变成了封闭式的楼廓。孟园新居多了新面孔,少了老面孔;多了寂静,少了欢笑;多了生活方便的条件,少了往日邻居间的和谐和友情,这就是有所得,必有所失。孟园人得到了现代元素,失掉了往日的真情,现在,孟园已经不存在了,但孟园人还在,老邻居、小伙伴每年还要聚一聚,让昔日孟园的生活情感,永存孟园人的记忆里!</h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