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2px; color: rgb(22, 126, 251);">开始于1961年9月</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2px; color: rgb(22, 126, 251);">小西三校一年三班</b></p> <h1><b> 沈阳皇城四四方方。当时人们都叫它为城里。城里有条东西走向、本应叫路的街叫中街。从中街向西行出小西门,这条路就是小西路。</b></h1><h1><b> 和小西路相同走向,在皇城北面的路叫北顺城路,顺着北顺城路向西直通市政府(当时叫市人委),所以叫市府大路。市政府前是沈阳市最大的广场叫市府广场。</b></h1><h1><b> 小西路向西延伸二三里地左右又向偏北方向挺进,在市政府广场和市府大路汇合。这两条平行的路中间有一条南北向的街叫万寿寺街,这条街以西是一片住宅,被人称作小西及西关地区。住宅是一个个院落,被一条条胡同隔开,形成条状的居民区。一个个居民区叫“里”。这些错落的居民区从北到南依次叫作于进士里、友爱里、唱和里、宝石里、宝石南里、齐放里、百花里,还有万寿、世隆、上岗、回民、大井沿儿等。</b></h1><p class="ql-block"><br></p> <h1><b> 这一片住宅在沈阳也有一定的名气,因为偏西部是回民集中居住地,当时叫回回营,里面有著名的清真南寺,还有现在仍然在以原来字号运营的小西浴池,当年还有糖果厂、电扇厂、制镜厂等,以及小西二校和小西三校。</b></h1><h1><b> 在这片住宅的一些路口有便民服务的小商店,当时叫“小铺”,如在齐放里的西侧、宝石南里的东侧就各有一个。其经营面积也就两间房大,但经营品种是五花八门,吃的用的包括纸笔等文化用品皆有,如现在的小超市。印象里月饼一角三分加一两粮票一块,铅笔两分钱一支……。</b></h1><p class="ql-block"><br></p> <h1><b> 这片住宅以平房为主,街巷胡同皆为土路,雨后低洼处有积水,很泥泞。居住在这里的人家,无富贾大商,也极少有高官重宦。但在这里生活的孩子们享受着新中国没有封建军阀战乱,没有街痞无赖欺凌,没有瘟疫流行伤害的稳定生活。他们在这里度过了快乐无忧的孩提时光。他们在院落里、胡同里嬉戏打闹,而且还得天独厚,能买到这一带在沈阳都是独有的、有着浓郁清真色彩的零食,如“鸡头米”、黏糕、菱角……。这和伊斯兰人善经营是有关系的。</b></h1><p class="ql-block"><br></p> <h1><b> 当时通常是七至八岁上学。在这里有群出生于1953年下半年至1954年上半年的孩子,1961年他们到了上学的年龄。</b></h1><h1><b> 这一年9月1日新学期开学,有五十几个或因居住同一院落早已熟悉,或从未相识的少年男女进入离家很近的小西三校,编为一个班,这个班叫一年三班。班级里回民同学占到一半儿。</b></h1><h1><b> 至此,这个班的同学们开始了至今六十余年的不了情,开始了那一抹挥之不去的记忆。</b></h1><p class="ql-block"><br></p> <h1><b> 小西三校最早在唱和里8号院,这是一个门开在西侧,南、西、北三面是平房,东面是一幢二层小楼,还混杂住有居民的院子,这是一所非常简陋的小学。没有操场,没有像样的教室和座椅,和1969年遍及沈阳居民区里的“抗大”小学无二致。</b></h1><h1><b> 1964年,学校在宝石南里9号的位置建了新的校舍,一座三层的红色楼房,中间部分是白色的水刷石,突兀地挺立在一片杂乱低矮的平房中,很令学生们杨威耀武。在新校舍建设期间,由于没有了教室,他们在中山路小学的小西院儿、小西二校等学校借读。由于是借读,学习条件可想而知。而且上学的路途不近还要过马路,根本就没有家长接送。也真想不起来当时语文算术地理图画体育等课程,学校是怎么安排老师来教学的。可能经常是自习课吧,现在这事只有天知道。没有人在意缺了什么课,更没有补课一说。课间,跳皮筋、打口袋、撞拐、骑驴,或喊着“挤出来粑粑换糖球”的歌谣,在墙角你拥我推的挤来挤去。这样欢愉的事儿倒是每天都不落地上演着,这就足够了。玩儿,是孩子们的天性,那时的童趣是现在的孩子们想象不出来的。</b></h1><h1><b> 新校舍落成,他们去市政府西侧的府北小学搬新桌椅,桌子两个人抬,凳子一个人拿,献砖砌学校的围墙……。小小年纪就很自立也很能干,且各种奉献是心甘情愿的,也是乐此不疲的。他们欣慰,他们的学习生活没有“分”的煎熬且丰富多彩,这也造就了他们今天天性乐观、喜爱劳作的品格。</b></h1><p class="ql-block"><br></p> <h1><b> 入学的第一年第二年,前后换了张老师、黑老师等四位老师。第三年,就是三年三班的时候,迎来了一直教他们到离开小西三校的张老师。既年轻漂亮又和蔼可亲的这个班主任老师很阳光,但有一个传统的名字叫张桂荣。带班时她结的婚,丈夫是个军人,印象里那个帅气的军人还来过学校,学生们很为此而骄傲。</b></h1><h1><b> 印象最深的是那年去北陵抗美援朝烈士陵园祭扫烈士墓,接着去北陵公园春游。各班打着中队旗,学生和老师都系着红领巾,脸上洋溢着无限的幸福和快乐。这件事有珍贵的照片佐证。</b></h1><h1><b> 黑白照片里能看到阳光明媚,蓝天里白云朵朵。在春夏之交的季节,同学们穿传统的白色上衣,着蓝色长裤,稚嫩的面容尽显。照片的背景有参天古松,显然照片拍摄的地点是北陵公园皇太极陵寝的后面,俗称北陵后山。现在那古松树的树身上都有四百多年的年轮标示牌。可想,小西三校一年三班的师生见证了这四百年里的六十年。今日,同学们还能来此地回忆童年,但能和老师再来一次合影吗?时光虽不老,已物是人非矣。</b></h1><h1><b> 这张照片是他们小学留下的唯一纪念。遗憾的是还缺了两个同学,其中一个同学,因为姓田而被同学们称之为田喜儿哥,说是妈妈不给钱,就去不成北陵公园了,一赌气和另一个张姓同学去了中山公园看动物。由于在这唯一的照片里缺席了,六十年后的聚会中,他们经常唏嘘不已,甚为遗憾。</b></h1><p class="ql-block"><br></p> <h1><b> 1966年的上半年,他们是小学五年级的学生。这一学期还未结束,文化大革命爆发了。这一年,他们十二、三岁。</b></h1><h1><b> 父母、老师、哥哥姐姐们忙着搞文革,学校停课了两年,他们也疯狂地玩儿了两年。</b></h1><p class="ql-block"><br></p> <h1><b> 到市政府广场看造反派们开会、游行,跟着游行队伍抢传单,然后回家叠纸飞机。到北站的候车室里捉迷藏,或者到十二线去偷拿水果及可裹腹的瓜类蔬菜。</b></h1><p class="ql-block"><br></p> <h1><b> 蹲在街边花一分钱,可以看一本小人书。在文革期间,适合小孩子的读物少之又少,再加上停课有两年之久,复课后又以大批判为主,这些孩子的文化知识是严重的先天不足。</b></h1><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 <h1><b> 聪明手巧一点儿的,攒点儿钱大西门物资交流买二极管等零件,窝在家里组装矿石收音机。戴着耳机听中央台的“小喇叭开始广播啦”,望着绑在自家烟囱上的天线,也是一件很惬意和很有成就感的事儿。</b></h1><p class="ql-block"><br></p> <h1><b> 在西顺城的城墙上弹玻璃球、玩弹弓子、放风筝。最快活的事还是到家附近的亚洲电影院看电影,不仅很多电影的台词背得滚瓜烂熟,还会编出很多顺口溜来总结那几部有数的故事片。如“意大利的大皮鞋踩了他的手,给他二两酒,他就跟人走”等。</b></h1><p class="ql-block"><br></p> <h1><b> 这是一段永远不能忘怀的最快活的时光。尽管快过年了才能去小西浴池洗一次澡,也会在那漂着一层泥垢的池子里练憋气;尽管没有玩具,但手巧的孩子们自制的单腿驴冰车,滑起来一样快如风;没有漂亮衣服,……但没有作业、没有管束,没有学业压力。十几岁的青春少年豆蔻年华,特别是1966年到1968年,连着放了两年的长假,整天除了玩还是玩。这等好事,今天哪个学生会遇到。从这一点来看,他们也是命运的幸运儿。</b></h1><p class="ql-block"><br></p> <h1><b> 1968年10月间,他们很多人的哥哥姐姐那些老三届们上山下乡了,有的家庭甚至有两个三个下乡的。被文化大革命折腾得异常热闹的中学沉寂了,教室空出来了,他们可以上中学了,他们进入位于小西门外的沈阳市第十八中学,开始既懂事又胡闹的中学生活。十八中一些老师的音容笑貌仍然在他们的记忆里。</b></h1><p class="ql-block"><br></p> <h1><b> 他们的街坊邻居们,一同玩耍的小伙伴们,1966年小学时候的六年级、五年级和四年级,三个年级一同进入十八中学,也就是后来的70、71、72这三届。这个时候他们的同班同学们,经过两年文革的暴雨和社会变化的疾风,或因父母走“五七”、支援三线建设,以及迁居,已经有十几名同学离开班级了,当然也有新转入的同学。他们在十八中学被编为三连十七排,第一任班主任老师姓孙,叫孙代佩,人很好但很严厉的一个老师。他们1971年毕业不久,孙老师也转到和平区一所学校任教,最后在和平区检察院退休。</b></h1><p class="ql-block"><br></p> <h1><b> 在十八中学,先后孙代佩、李祥林、范锡侯,以及裴洪凯、赫荣兰、张海勇做过他们的班主任或副班主任,到新民前当堡下乡劳动,教体育的文伦武老师也暂短带过班。</b></h1><p class="ql-block"><br></p> <h1><b> 范锡侯老师个儿不高,身体清瘦单薄,但身体素质还不错。他是教体育的,当年家在苏家屯,上班需要坐火车跑通勤。因为火车有车次限制,所以他经常很早就到了学校。冬天穿一件蓝色长款带帽子的棉大衣,俗称“棉猴”。天还没亮他就来到学校,带点儿凉玉米面饼子在收发室的炉子上烤一下就解决早餐问题了。为人忠厚,成人之美,严于律己是他一贯的品格。</b></h1><p class="ql-block"><br></p> <h1><b> 赫荣兰老师是副班主任,中等身材,端庄秀丽,神态优雅,既有大家闺秀的风范,也有小家碧玉的格调。</b></h1><h1><b> 她是教语文的,丰富的教学经验和和蔼可亲的教育风格,至今令同学们难以忘怀。她读语文课文的音调动听而且感情丰富,真想再听一节她讲的语文课。</b></h1><p class="ql-block"><br></p> <h1><b> 学校有革委会,学生组织叫红卫兵团,后来有了团组织。当时的那个年代,他们最羡慕的是军人,最大的愿望是能参军,能有一身军装,是最大的奢求。然而,他们这个班没有当兵的,也没有走到一起,组成家庭的。进入同一个班成为同学,这是缘分,修得同船渡的缘分还没有啊。</b></h1><p class="ql-block"><br></p> <h1><b> 文革的动荡,社会的变迁,居住地的改变,班级的调整,有的同学跟父母去三线了,有的同学随家下乡了,有的同学转学了,也有新的同学编入到班级。1961年入小学,班级有学生50多个。到1970年,班级有同学52名。光阴流逝,岁月荏苒,可那些可爱诙谐的称谓依然回荡在耳边:老腿儿、猴子、包子、白毛、傻子、大嘴、世吹、大牙、大鼻孔、大面包、老太太------这些鲜活形象的绰号都有来头。如今六十好几了,他们见面互相称呼起来,仍然觉得亲切自如。</b></h1><p class="ql-block"><br></p> <h1><b> 印象很深的是到陶瓷厂拉石膏做粉笔,去太原街建筑工地拉黄土脱坯,准备烧砖砌防空洞。当然最深的还是下乡劳动和下厂学工。下乡劳动有两次,一次是新民县前当堡,一次是到盘锦的农场。到工厂学工也有两次,一次到电表厂,一次到沈阳低压开关厂。低压开关厂是国有特大企业,在工厂的装配车间劳动。拿着月票,带着饭盒,在亚洲电影院站或小西车库站坐九路无轨电车,也叫大辫子电车,到铁西北二路的兴工街下车,那真叫一个爽,因为在这个国有大企业里,有可劲儿喝的甜酸汽水,天天可以洗热水澡,特别是可以拿着电车月票“满天飞”……。</b></h1><p class="ql-block"><br></p> <h1><b> 这就是当年的沈阳低压开关厂,正经的中央直属单位,厂子很大,厂子里就有火车道,有礼堂可以看电影,大食堂的发糕真好吃。劳动一个月觉得时间过得太快了。</b></h1> <h1><b> 1971年年底,他们毕业了。当时叫四个面向,面向农村、面向厂矿、面向基层、面向升学,实际就是留城和下乡。有一半的同学去了新民和苏家屯插队落户,另一半同学几乎都去了工厂。去工厂的大部分去了沈阳纺织器材厂。</b></h1> <h1><b> 流逝的是岁月,积淀的是情怀。毕业的第六年,1977年的春节,他们相约拍照,作为留给未来的回忆。</b></h1><p class="ql-block"><br></p> <h1><b> 毕业30年,也就是2001年,同学们把当年在十八中学上学时的班主任李祥林和范锡侯老师请来,同忆校园生活,共叙师生情谊,把酒问盏,一醉方休。</b></h1> <h1><b> 梦里乾坤大,相聚倍思亲。送走了中学老师,部分同学又驱车前往铁西,去看望他们小学的张桂荣老师。</b></h1> <h1><b> 他们六六年离开小学,不久,张桂荣老师也离开了小西三这所学校,一别近四十年。老师没有了当年的青春年华,他们也不是纯真少年,但依偎在老师身边,倍感师如父母。真的没有留下遗憾。因为从那以后,真的见不到人生的第一位师长、他们的启蒙老师了。</b></h1><p class="ql-block"><br></p> <h1><b> 每每同学的儿子或女儿有婚礼举行,就是他们同学欢聚的节日。儿子女儿长大了,孙子孙女出生了,他们也两鬓生雪,步履蹒跚;城市变迁,居所变化,特别是很多同学又被照看孙辈拖累,他们可能渐行渐远,但两小无猜之情,青梅竹马之乐,造就的情感底蕴厚重。</b></h1><p class="ql-block"><br></p> <h1><b>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的同学之情愈加弥深。外走锦州的同学回来了,远行四川又辗转石家庄的同学找到了,石家庄的同学还专门回沈阳看望老同学。没有血缘关系的亲情是同学情。当年幼稚的吵嘴,成了今天茶余酒后的消遣,以往欢乐的时光,更是今日欢歌的笑料。</b></h1><p class="ql-block"><br></p> <h1><b> 生老健衰,人生规律。当年的小伙伴已过了花甲奔古稀,生死有命,富贵在天。驾鹤西去先行一步的同学,他们一定也是幸福的,因为天堂没有病恙的痛楚。十几个同学在极乐世界也够摆一桌了,把酒言欢他们并不孤单。</b></h1><h1><b> 今天,当年一年三班、一连四排的同学们时不时的电话沟通,时不时的聚一聚,真是聊一次快活一次,聚一次有一次。珍惜今日,尽情享受今天相对富足而我们的前辈想都没想到的生活,不枉余生,是权利,也是多得。</b></h1><p class="ql-block"><br></p> <h5><b> </b><b style="font-size: 20px;">岁月静好也日月如梭,时光流逝已来不及问一句"时间都去哪了"。</b></h5><h5><b style="font-size: 20px;"> 2018戊戌年正月初七,耄耋之年的老师和花甲已过的学生,在1968年中学入学五十年之际再聚首,重温五十年前的一幕……。</b></h5><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 </b><b style="font-size: 20px;">学生为老师系上红领巾,回望那过去的岁月,红旗的一角与鹤发相映;学生向老师敬献鲜花,感谢教诲之恩没齿不忘……。老师走上讲台,一句"同学们好",同学们下意识的起立回应"老师好",拉开了"入学五十年,师生再聚首"主题活动的帷幕,他们也仿佛回到了50年前的课堂。</b></p> <p class="ql-block"><b> </b><b style="font-size: 20px;">一日为师 ,终身为师。当年的举手投足,音容笑貌,特别是谆谆教诲熔铸了学生们的风貌;今日的品头论足,谈笑风生,依然为学生们带来钥匙开启快乐生活的锁。</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师生情,情最深,情深似海。同学情,情最纯,纯净得没有丝毫功力关系和利益纠葛。童年相遇,少年相识,而后相知。珍惜同学情,且行且珍惜。互道珍重,守望相助。</b></p> <h1><b> 相同的年龄,相同的经历,同一间教室,同一个老师,铸就了他们相同的价值观。回首过去,他们没有遗憾;享受今天,他们心安理得;展望未来,他们踌躇满志。</b></h1><h1><b> 每一个明天都是好时光,他们:50后一族、十八中71届毕业生、一连四排同学,不用别人评价,自认自己一生无憾且荣光,就足矣。</b></h1><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h1><b> 以上文字,献给他们——我的几岁、十几岁就在一起,一生不离不弃的同学,献给我终生难忘的老师。</b></h1><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小西三校的稚嫩,十八中学的沧桑,皆已成为历史;纪念入学六十年,毕业五十年,是为开启人生更加丰富多彩的夕阳的辉煌。</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六十年慢慢人生路,半世纪悠悠同学情。</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1961年入学、小西三校一年三班的同学们</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1971年毕业、十八中学一连四排的同学们</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我爱你们,为你们祝福</b></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