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成都,我是来过的,一次又一次,来了许多次。这里的食物,饱足过我的口腹。这里的风景,惊喜过我的眼目。这里的人,温暖过我的心灵。</h3><h3><br></h3><h3>然而,我向往的,不是此时的成都。此时的成都,吸引不了我的目光,我到底不是为了到此一游看风景,我只是一个在路上的人。</h3><h3><br></h3><h3>我向往的,是杜甫“晓看红湿处,花重锦官城。”的成都。</h3><h3><br></h3><h3>我向往的,是岑参“沧江东流疾,帆去如鸟翅。”的成都。</h3><h3><br></h3><h3>我向往的,是李白“飞梯绿云中,极目散我忧。”的成都。</h3><h3><br></h3><h3>我向往的,是张籍“锦江近西烟水绿,新雨山头荔枝熟。”的成都。</h3><h3><br></h3><h3>我向往的,是陆游“烟柳不遮楼角断,风花时傍马头飞。”的成都。</h3><h3><br></h3><h3>“诗来使我感旧事,不悲去国悲流年。”我与苏轼在成都时的心境,倒有些近了。<br></h3><h3><br></h3><h3>反正,我向往的,不是车来车往的成都,不是灯红酒绿的成都,不是人声鼎沸的成都。</h3><h3><br></h3><h3>不过,这样的成都,我没有不喜欢,也没有太反感。我只是经过成都,我是成都的过客,成都也是我的过客。人与人,与事,与物,又有怎样的不同?谁不是谁的过客?</h3><h3><br></h3><h3>既是过客,便不必计较太多。缘聚,便聚,缘散,便散。不强求,便是随缘。果真随缘,也就自在。所谓人生,不就是聚聚散散?不就是离离合合?不就是来来去去?不就是生生死死?</h3><h3><br></h3><h3>天晚了,人也累了,不择不拣,见路边有店可住,便住下。</h3><h3><br></h3><h3>店老板是一位六十多岁的老人,他脱了鞋子,一直摩弄自己的脚,有客人来,也丝毫不在意。</h3><h3><br></h3><h3>师父中和看到后,问了情况,那人说,他的脚肿得莫名其妙,没有磕着,没有碰着,忽然地,就这样肿了。</h3><h3><br></h3><h3>人生中,哪有什么忽然发生的事情?</h3><h3><br></h3><h3>师父中和看了看,告诉老人家,不要紧,是好事。</h3><h3><br></h3><h3>那人显然有些惊讶,都肿了,怎么还是好事?</h3><h3><br></h3><h3>你看那跌在低谷的人,只要他抬起脚,处处都是向上的路。看起来是坏事,真的不一定是坏事,它很可能就是好事。</h3><h3><br></h3><h3>师父中和告诉他,不要来回地搓,只是向着脚下推就好。</h3><h3><br></h3><h3>那人听了师父中和的话,不再来回搓,而是一直向下推,没推几下,便感觉好了很多。于是,便现出了那种非常受益的惊喜与满足,而他还是想不明白,他这样一个好人,怎么脚忽然就肿起来?</h3><h3><br></h3><h3>人生中,哪有什么忽然发生的事情?</h3><h3><br></h3><h3>师父中和让他好好想想,脚肿之前,是不是去了不该去的地方?</h3><h3><br></h3><h3>起先,他嘴硬,硬说自己是一个好人,没有去过什么不该去的地方,后来,他的两位邻居不停地提醒他,也不停地揭穿他,终于,他承认自己去了不该去的地方。</h3><h3><br></h3><h3>师父中和说,忏悔,发愿自己不再去不该去的地方,脚就好了。</h3><h3><br></h3><h3>他当即表示,要忏悔,以后,再也不去不该去的地方。他和他的两位邻居,问师父中和看病不看?</h3><h3><br></h3><h3>师父中和回答,不看病,只调心。心不调,病难好。他们很是信服。</h3><h3><br></h3><h3>这一点,我很是认同。病是虚妄之心造作的结果,心不调,病难好。其实,行脚的过程,是一个调心的过程,日渐强壮的脚力,只是这个过程给予的鼓励与奖赏。</h3><h3><br></h3><h3>愿在路上,随遇而安。</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