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1</p><p class="ql-block"> 很早以来,就想写一篇关于中学老师的记忆。应该说我对我的中学老师们的记忆是非常深刻的。虽然我的中学生活已经过去了将近40多年,但是随着年龄的增长,中学老师们的印象在我脑海里越来越清晰,最近在微信上看到了张承志先生写的《涂画半生路》的文章,文中有对小学生活的回忆,很受启发。促使我将自己的中学生活的部分记忆写下来。</p><p class="ql-block"> 我们那时的中学生活一共只有四年,即初中两年高中两年。那是1970年二月至1974年一月。中学的原名称是窑街矿 务局职工子弟中学。属于企业办的中学。文革时期改名为红卫中学。文革结束后又改为窑街矿务局一中。</p><p class="ql-block"> 当时我们初一一共有七个班,那时不像现在这样叫某某年级某某班,而是叫某某连或某某排,大概是参照了民兵组织的结构吧。我们班叫五连二排。由于文革的原因,我们小学毕业的时候是冬季,五年级和六年级同时毕业的,六年级的学生多上了一个学期,小学上了六年半,五年级的学生大概是少上了一个学期,小学上了五年半。当时学校把六年级毕业的学生编为五连,有三个班,把五年级毕业的学生编为四连,有四个班。学生几乎都是矿务局的职工子女。</p><p class="ql-block"> 根据毛主席的论教育革命的指示和"五七"指示,我们当时初中一共上七门课,即工业基础知识、农业基础知识、语文、政治、数学、英语、音乐和体育。除此之外,还有每学期参加的学工学农和学军的活动。到高中时工业基础知识和农业基础知识课程都取消了,改为物理和化学。</p><p class="ql-block"> 2</p><p class="ql-block"> 五连二排的首任班主任是汪老师,我不知道他是哪里人,第一次见到他感觉他像个外国人,穿着比较洋气,有时还将毛衣直接当外套穿。个子比较高,皮肤黑,嗓音有点沙哑,讲话经常有抑扬顿挫的感觉,有时还有点幽默。他有名的口头禅还是在学农劳动时和学生们一起掏厕所时他说:"这里要什么颜色有什么颜色,要什么味道有什么味道"。我喜欢听他讲话。他还是学校的播音员和文艺宣传队演出时的报幕员。他上课比较严厉,对学生比较厉害,我们有点怕他。当时他是英语课老师,教我们英语字母和"毛主席万岁"等英文,每次上课时他都带着一个长长的丁字尺,在黑板上画出四线格,公公正正的将英语字母写到里面,教导我们反复朗读。有时还使用彩色粉笔,写在黑板上花花绿绿的甚是好看。他当班主任时,曾经嫌我们纪律不好,惩罚我们围绕着操场反复跑圈。有一次英语课期中考试,监考老师不是他,考场纪律比较松懈,大家互相抄袭答案,汪老师阅卷后大怒,先是逐个单独谈话审查,问我们每个人作弊抄袭了没有,然后把我们全班带到操场上,在大太阳底下,带着凳子当桌子,坐在地下,将考试重新进行了一次。汪老师还是多面手,唱歌、打球、写毛笔字样样都能来,强项是朗诵。王老师后来当了窑街矿务局一中的副校长。</p><p class="ql-block"> 后来的英语老师叫许丽琴,大概二十多岁,南方人,穿着洋气,皮肤白,长得细眉细眼,讲话慢声细气,人显得瘦弱,个头不高,剪齐耳短发。她是英语科班出身,发音很准确,我们私底下用英语教师的谐音都叫她"提确许"。似乎她对汪老师的英语课发音很不以为然。她上课很认真。但是却震不住学生,课堂上经常有人出洋相,惹得大家哄堂大笑,她非常生气,但也很无奈。她给我们上课的时间不是很长,后来就调回南方去了。</p> <h3> 3</h3><h3> 初一的学农劳动就在学校里进行。主要任务是挖防空洞。当时一中校园面积和后来几十年没什么变化,一进校门就是土操场,操场的西南侧是一个水泥篮球场。校园正前方是一个约一米左右高的主席台,主席台的左侧是一栋两层的单面教学楼,校园东侧是一溜平房,也是四连五连的教室。校园西侧也是一溜平房,是教师的办公室。校园内的东南侧有一个小山包,下面挖了防空洞,我们当时学农劳动的主要任务是把防空洞用砖箍起来。在防空洞外面把水泥沙子和成砂浆,然后运到防空洞里,把一个木头的圆弧模型放在洞壁下面,上面用砖和沙浆把防空洞箍起来。待沙浆干燥后能承重时,将模型撤去。劳动时,同学们都是做小工,砌砖的师傅就是学校后来鼎鼎大名的大许老师。我最早认识许老师就是在防空洞里。</h3><h3> 大概是由于政治运动的原因,许老师这时候已经不能再当老师了,在接受劳动改造和受教育。那时他三十岁不到,未婚。他是个高个子,身体显得很健壮,生的比较白净,说一口带点南方口音的普通话,讲话有点像凤凰卫视锵锵三人行节目中的许子东。每天都穿着一身粗布蓝工作服,有时还带个蓝帽子。那时他和大家说话不多,但是他人缘很好。很多男生都很喜欢他。后来我们到永登县河桥镇和矿务局的马军坪农场进行学农活动时,他也和我们一起劳动。在当时他就像个壮劳力。</h3><h3> 到了一九七一年左右,许老师又开始给学生上课了,最早他给比我们低一年级的学生上化学课。再到后来就一直教数学。改革开放以后许老师就成了学校教学的顶梁柱。许老师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人。他的数学课没有一句废话,逻辑清晰,阐述清楚,板书整齐,作业改得也非常认真,大多数同学都很喜欢上他的课。听说他原来毕业于阜新矿院的数学师资班。他是上海人,家庭成份不好,因此后来就成了政治运动的对象,吃了不少苦。许老师有很多特长,嗓音好,喜欢唱歌,会唱很多歌曲,他平反以后多次在学校的各项活动中表演过独唱节目。他也很善于体育运动,打篮球、打排球、踢足球、短跑、跳高等等样样都行,而且水平不低。认识他以后我多次去过他的宿舍,看到他那儿有一些杂志,我问是什么内容,他说是科学家研究喜马拉雅山上到底有没有雪人等方面的文章,那时我也不大懂,兴趣也不大。他还给我吃过他家人给他从上海寄来的牛肉干,当时觉得很香,那是我第一次吃牛肉干。</h3><h3> 如同许多在过去历次政治运动中受到冲击的人一样,改革开放后许老师真正进入了人生的春天,他的工作非常努力,他教的数学课一直受到同行和学生们的好评,很多家长们都非常尊敬他。许老师后来当了矿务局一中的教导主任。原来以为许老师的仕途会非常远大,但结果和我想象的不太一样。他后来先是调到了省计划学校,后来又调回了上海。</h3><h3> 4</h3><h3> 打篮球、踢足球是中学生们最喜欢的体育运动,我们那时候也不例外。课间操之后、下午课外活动时,一群男生聚集在篮球架下,谁抢上篮球谁就拍两下然后或者远投,或者带球上篮。一般来说大个子或身强力壮的同学在这种活动中比较活跃。我那时个头小,身体也不强壮,所以多半在外面捡球,但是也很喜欢。如果是打比赛那就更没我什么事了。体育老师也是最受学生欢迎的老师之一。我印象比较深的是王秦兴老师,河南人,北京体育学院毕业,个头不高,浓发,全脸胡,人经常看起来非常精神,全校集合时都是他喊口令,很有架势。体操、田径是他的强项,双杠、体操的示范动作非常标准,也很好看。各项球类运动也很能拿得起来。学校的田径运动主要是由他来当教练的,似乎成绩还很不错。王老师的体育课要求很严。有几堂课他给我们教的是擒敌捕俘拳,后来的期中考试考的也是这个内容,但是他在考试的时候把擒敌捕俘拳的动作名称全部写到小纸片上,让同学们抽签,抽到什么动作名称就进行动作表演。这是我最早接触的抽签考试。课堂上他也容易生气或发火。我们班上有一个姓郭的同学学王老师喊口令的架势学得挺像,体育课前这个同学经常先给我们表演一次,看到的同学都被惹得笑起来。王老师后来调到了河南的一个体育学校了。</h3><h3> 另一个教体育的就是刘老师了。幽黑的皮肤,挺直的腰板儿,经常板着脸,穿着一身运动服,说话声音低沉。刘老师毕业于西安矿业学院,他本来是学机电的,但那时却给我们上体育课。刘老师的各项体育运动都不错,特别是球类运动,曾经率领学校足球队参加过省市比赛,他也曾经是矿务局篮球队的队员。刘老师的羽毛球也打得很好。男同学都很喜欢他,但也有点怕他。刘老师上课非常严肃,似乎对女同学还有点凶。可惜由于生病,他的头发很早就全部掉光了。我曾经在他家里看过他做饭,用一个盆在里边和面,而不是像我们通常那样用案板。</h3><h3> 刘老师曾经对我和几个同学说过,将来你们毕业后,没有几个学生和我长期来往,似乎我们都说不会。但随着年龄的增长,我和我的中学老师们来往越来越少,现在几乎没有联系了。</h3><h3> 5</h3><h3> 曾经给我们教语文的有一个叫做袁有琪的老师,陕西人,经常理小平头,个头不高,人显得非常精干。大概是兰州大学中文系毕业。语文课讲得非常棒。写得一手仿宋体很好看。他和我们后来的班主任李老师关系很好,他们都是陕西老乡。有一年刚放寒假,我在李老师的宿舍里看到李老师给袁老师理发,据说他马上就要回家了。袁老师讲课的内容我已经记不起来了。但从他那里我知道了什么是仿宋体。袁老师后来调回了陕西老家。</h3><h3> 从初中到高中、大学,政治课每学期都有,也见识了很多教政治课的老师,但我印象最深的是窑街矿务局一中的冀家年老师。高高的个子,大眼睛,戴着黑边框的眼镜,讲话有山西口音,很有一副知识分子的风度,他也很像一个外国人。冀老师大概毕业于中国人民大学政教系,当时给我们讲尼克松为什么到中国来访问的十大理由,讲为什么要批林批孔。他的文体特长不明显,我没有太多的印象,但他讲课时对于历史人物特别是近代史人物非常熟悉,很能引经据典。我很喜欢听他讲课,更重要的是喜欢听他课堂上讲故事。我大概记得一九七六年的十月底,我那时已经高中毕业工作了,我去冀老师的宿舍看他,听他和其他几个老师窃窃私聊,说江青、张春桥等人被抓了,这是我最早听到的粉碎"四人帮"的消息。他后来调回山西老家去了。</h3><h3> 教农业基础知识的焦老师后来调到矿上去当了宣传科长。他穿着朴素,讲课基本上是红古周围的家乡话,常年戴一顶有帽檐的蓝帽子,似乎有病的样子。个头不高,身材偏瘦。过去了几十年,我依然能清晰的记得他给我们讲关于沙地穷死老子累死儿子富死孙子的道理,讲给庄稼施肥的必要性,沙地保墒的功能。讲有一种猪的名字叫巴克夏。讲人粪尿和草木灰都是肥料等等。后来我参加工作后看到有的地方的农民收割完庄稼后,将麦秆或豆秧等直接在田间地头放火烧掉的做法也就理解了。</h3> <h3><br /></h3><h3> 6</h3><h3> 教化学的杨老师在学生中人缘是很好的。他是兰州人,毕业于西北师大化学系。他的夫人是矿务局医院的大夫。杨老师人长得很精神,浓眉大眼,中等身材,讲课虽然是兰州话,但很清晰,重点突出,学生印象深刻。我感觉在给我们上过化学课的老师里面,杨老师的概念是讲的最清楚的。很多学生因为喜欢杨老师而开始喜欢化学课。杨老师也喜欢打羽毛球、踢足球,经常参加运动。字也写的不错。杨老师当过另一个班的班主任,据他们班的学生讲,他还在甘肃日报上发表过文章。</h3><h3> 课堂上最有激情的应该是讲物理课的朱老师,他给我们讲的第一堂课是工业基础知识中的关于二氧化碳的内容,还当堂做了泡沫灭火的试验,给我们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作为上海人的朱老师有时还学说兰州话,学得四不像,听起来有点别扭。他常说他家有四朵金花,就是他的三个女儿和他的妻子宋老师。朱老师个头不高,谈不上帅,但酷爱文艺,特别是舞蹈,经常走着走着就唱起来或手舞足蹈起来。他是学校宣传队的导演。</h3><h3> 我们上高中时朱老师教物理,上面提倡教育改革,他就让我们班的同学就单向触电和双向触电的内容写教案,我模仿平时老师们的教案的内容,照猫画虎的搞了一篇,居然被他选上了,在一个早自习课上给全班试讲,而且来了很多老师和领导和同学们坐在一起听,我很快就结结巴巴战战兢兢的讲完了,而且还请了一位同学上讲台做示范。然后朱老师做评点,他当众说我讲的不对,他推翻我的试验等等。其实对那堂课的内容我到现在也没有搞懂。也没有提前试讲或推演。当天晚上学校开会总结,老师们对学生敢于上讲台还是给予充分肯定,但也指出准备不够充分等等。</h3><h3> 改革开放后听说朱老师的中学物理教学成果不少。再后来,他和夫人一起调回上海了。</h3><h3> 7</h3><h3> 初中时每个连设置有连长,相当于年级负责人。四连的连长是李成玉老师,甘肃临洮人。西北师大物理系毕业。他的口头禅是"你这号人最没情况"。他的物理课讲得概念很清楚,重点突出。在当地有一定影响。李老师似乎也喜欢打篮球,会武术,当时带着四连的一帮男学生经常在下午课外活动时练棍术,后来还在学校做过表演。他是一个很喜欢琢磨事的人,工作非常认真,先后曾任窑街矿务局一中校长、教育处处长、兰州十中校长等职。李老师后来不幸车祸遇难,英年早逝。我们窑街矿务局一中的很多校友参加了在十中操场举行的追悼会。</h3><h3> 五连的连长是刘延虎老师,毕业于西北民族学院,是天祝藏族自治县的藏族。对学生比较严厉,教政治课。具体讲课的情景已不记得了。只记得在课堂上,有个姓许的同学偷看小说《红旗谱》被他发现,当堂没收,并点名批评。刘老师后来当了一中革委会副主任,不久就调到天祝藏族自治县工作了。</h3><h3> 我们当时最怕的是工人毛泽东思想宣传队的赵师傅,我们也很不喜欢他。赵师傅中等个头,体型偏瘦,脸色发黄,他在劳动时对我们要求较高,讲一口地道的窑街话,喜欢训我们。他曾经在年级学生大会上说,他给一位姓刘的同学想优点,想了一晚上就觉得他喜欢打篮球锻炼身体这样一个优点,而给一位姓曹的学生想了一晚上也没有想出一个缺点。记得我们在一次学农劳动间歇休息时,我和一位同学在地头下军棋,他一把把我们的棋盘棋子掀到地里。工宣队撤走时,赵师傅留在了学校,后来听说他在学校烧锅炉。</h3><h3> 8</h3><h3> 我们的中学老师里最有才的应该是邵老师。他是上海人,虽然个头不高,但长得很精神,大大的眼睛,脸上棱角分明,头发浓密,讲南方口音的普通话。说话不紧不慢,偶尔有点口吃。穿着很洋气。他似乎和大许老师是阜新矿业学院数学师资班的同学。他的数学课讲的也很好,虽然不像大许老师那样干练,但条理非常清楚。他还给我们班讲过几节语文课,记得课文里有"心之官则思"的成语,他讲的非常清楚,非常细腻。在我们高一年级时,他是二班的班主任,在一次学校文艺汇演时,他指导他们班的同学演了一出不忘阶级斗争的哑剧,那也是我第一次知道还有这样一种表演形式。有一年的国庆节,学校门口的墙报是他主办的。那时大多数单位都有墙报栏,像今天的广告栏。每逢重大节日或事件,都要更换内容。那一期的墙报他用广告颜料在白纸上刷上淡淡的粉红色,配上深色的图案,版面设计得甚是漂亮,他的毛笔字写的很清秀,有点圆润,似乎像舒体。我从此再也没有见过比那期更美的墙报。体育方面,他的羽毛球水平很高,很善于做网前球,在整个矿务局都名列前茅。篮球、排球、足球水平都不错。我还在教研室见过他下象棋,对手是明棋,而他则是盲棋。从此以后我再也没有见过人下盲棋。邵老师的夫人林老师,也教数学,我没有听过她的课,据说她讲课比邵老师讲得要好。邵老师后来当了矿务局一中的校长。再后来,夫妻俩调回了上海。</h3><h3> 那时我们的数学老师里真可谓是人才济济。三连连长冯老师也是响当当的人物,人长得非常精干,操一口带四川口音的普通话,课外活动经常穿一身运动服。数学课讲得也不弱,板书不错。体育方面篮球、排球、足球、羽毛球、乒乓球样样拿的起,长期担任学校女子篮球队的教练。有一段时间,他到某个县上去支农,回来给我们做报告,讲农民的语言绘声绘色,非常形象生动。用"尼龙袜子卡得儿鞋"形容农民生活富裕。说坏份子攻击社会主义制度,教唆小孩喊反动口号,如"社会主义好,我们吃不饱","毛主席万岁,你看我们的面柜"。教育我们千万不要忘记阶级斗争。冯老师后来当了矿务局二中的校长。</h3><h3> 数学老师里还有温柔、贤惠、漂亮的王翠英老师,她也是我们最早的数学课老师,对同学们非常和蔼。记得学习数学课中圆的等分的内容时,我把从我当钳工的叔叔那里学到的圆的七等分的画法画到作业本上,得到了她的课堂表扬,使我在那个年代里受到很大的学习鼓舞。王老师的丈夫是清华大学的毕业生,反右时被打成右派,发配到窑街矿务局。他的姐姐是国家某部的领导,也是著名的水利专家。在七七年高考前复习时,我听过他的数学课,他讲课从不看教案,没有一句废话,我感觉他的数学课是所有老师里讲得最棒的。八十年代他当了窑街矿务局职工专科学校的校长。后来患肝癌去世。</h3> <h3> 9</h3><h3> 我对教我们美术课徐老师的印象也很深,不仅是在课堂上,更多的是高中毕业后,我参加了他倡导的美术学习班。徐老师是兰州人,毕业于西北师范大学美术系。说话不多,平时很和蔼,似乎有点木讷,一看就是个老实人。他还会拉手风琴,曾经还给我们带过音乐课。虽然他没有画出什么名作,我们那时也对美术课兴趣不大,但他给我们上课非常认真,从他那里我们知道了一些基本的美术常识,知道了素描、速写、油画、国画等等是怎么回事。</h3><h3> 高中毕业后,我们大多数同学都没啥事干,一部分同学受教政治的胡老师的影响学习乐器,主要是拉二胡,一部分同学受徐老师和梁同学的影响学画画 ,虽然时间都很短,但总比无所事事地混日子要有收获。</h3><h3> 中学老师里难忘的还有一位是地方中学的李永谦老师,小个子,清瘦,南方人。我和他相处只有一学期,但他给我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李老师讲课非常有激情,课堂上给我们朗诵毛主席诗词《七律.看京剧孙悟空三打白骨精》,抑扬顿挫,铿锵有力。他讲课时写竖排板书,字体非常工整有劲。后来被评为特级教师,当了地方中学的副校长。</h3><h3> 10</h3><h3> 从初中二年级开始,到高中毕业,我的班主任老师一直是李老师。他是陕西关中人,西北师范大学历史系毕业。讲话带有明显的陕西腔,他给我各个方面的印象是非常深刻的。例如说到"郭沫若",他则说"郭沫沫"。上课那个角落讲话多,他就说那地方"是欧洲的巴尔干半岛,两次世界大战的火药桶。"初二时有个同学与别的班乒乓球比赛,本以为肯定能赢,这个同学打了保票,结果输了。于是,李老师说:"某某某,你把乒乓球给打输了,你把牛皮给吹垮了。"</h3><h3> 李老师的班主任工作很努力,非常勤奋,对班级工作抓得很紧,对班干部非常重视,经常召集班干部中午饭后在他位于校园后面类似筒子楼的宿舍里开会。"干部一点半到我房子开会",几乎是他的口头禅。班上经常开班会,主要内容是"斗私批修"和"思想作风整顿"。要求班干部们要积极发言。而当时批判、整顿的问题无非是甲同学说了什么,乙同学迟到早退,丙同学纪律松弛等等,以今天的眼光来看,虽然是紧跟了当时的大气候,但还是有点左了,有时是小题大做,有点上纲上线了。尽管当时左倾路线盛行,左的事情很多。但以至于到今天,仍然有些同学回忆起当年高中的生活仍有怨言。</h3><h3> 李老师也是一个多面手,喜欢草书。我曾经见过他给同学借过他收藏的王羲之的《草诀歌》的字帖。他会拉二胡,是校宣传队的乐队成员。会理发,经常给男老师们理发。学农劳动时,他是厨师,负责我们三个班近一百多人的伙食。后来他还学会了木工,给其他老师做过家具。</h3><h3> 李老师后来当了矿务局一中的副校长,退休一年后因突发脑溢血去世。当时在窑街矿务局开了追悼会后,遗体送到兰州殡仪馆火化,我和在兰州知道消息的同学们参加了告别仪式。到场的人不多,大家不胜唏嘘。</h3><h3> 我经常想,那时如果李老师对一些同学更宽容一些,引导我们多读一些书,多学点东西,知识面更广一些,那我们很多同学后来的发展天地也许会更加广阔一些。</h3><h3> 遗憾,永远的遗憾!</h3><h3> 毕竟他和我们生活在那样一个年代,时代使然,时代造就了他,也造就了我们。</h3><h3> 11</h3><h3> 我的中学生活已经过去了44年,当年的老师们都已近古稀之年,有些老师已经作古,然而他们的音容相貌则永远留在我的心中。当年那些来自祖国四面八方的意气风发的大学生们,在那个偏远的小山沟里,给我们这些矿区的孩子们的成长,留下了深刻的烙印,影响了我们的一生。</h3><h3> 我永远难以忘怀,我的中学,窑街矿务局一中。我永远难以忘怀,我的中学生活。我永远难以忘怀,我的中学老师们,我们人生道路上的启蒙者。</h3><h3> 二零一七年八月</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