烤红薯

小范

<h3>《偷红薯》</h3><div>&nbsp;&nbsp;&nbsp; 城里的孩子大多五谷不分,更不要说对那田间地头的红薯有多大的兴趣了。我小时候倒时常在乡下出入,对于偷红薯有一种特殊的感情,想想都会兴奋莫名。而今齿岁渐增,回忆愈浓,对儿时那些不端的行为更加的怀念起来。</div><div>&nbsp;&nbsp;&nbsp; 昨天有事与朋友去了趟山区,误打误撞遇见了小小的一片红薯地。山里的民风淳朴,四下更是空寂无人,连恐吓小鸟的稻草人儿也不见一个,实在是偷红薯的大好良机。朋友几个都是衣冠整肃之流,口里阔阔其谈,脚下手间却无半分动向,要不是时间赶得紧,我定会以身试法去触碰一下那“道德的底线”。</div><div>&nbsp;&nbsp;&nbsp;&nbsp;&nbsp;&nbsp; 正事儿办完了,朋友家的叔叔送了整整一袋子的红薯给我们,大家相互推让着,不肯独占。而我,满脑子想的都还是山里那片鼓着地包的红薯地。</div><div>2015年10月25日</div> <h3>  《野丫头》</h3><div> 曾经上得了树,下得了沟,翻得了墙,偷得了瓜,寡淑女之言行,具野丫头之特质。少小时期,天天与老妈斗智斗勇,弓背猫腰,狗跳蛇行,只要能摆脱老人家的五指山,无所不用其极。有时,为了避免被老妈关禁闭,可以在郊外晃荡一整天,而无饥馑之虞。外面有很多好吃的用以填饱肚子,只是现在的孩子们不知道罢了。春天有毛根的津甜、榆钱的清香,夏天有紫色的桑葚、值得淋漓的西瓜,秋天则是我的最爱,只需带上一盒火柴一把小铲,就可以吃上各色美食。先瞄好东家的玉米西家的地瓜,张家的花生李家的大枣,接着用小铲在斜坡上挖一孔土窑窑,遍地都是燃料,随手捡来也就够用了。待得土窑内部及顶部的土坷垃都烧得通红,将待烹的原料填塞到窑肚子里,然后一脚将耗费了大量心力而制的土窑踩塌,并迅速添加生土于其上,防止余热外泄。接下来只须等待,从不知爬那棵树时磨烂的口袋里掏出一本小人书,斜倚在歪脖老枣树下,美美的读了起来。</div><div> 唯一能让我静下来的也许只有书了,各种各样的都可以。儿时的物质还没富裕到随心所读的地步,只能牙缝里省得,朋友那里借得,兄姊那里偷得,书摊那里蹭得。没有分类,没有品位,不分良莠,不知好坏,像个饿了许久的小乞丐,到口即食。现在回头来看,既庆幸又后怕,还好糟粕的影响像阳光下的影子,早已遁形无处。</div><div> 秋天的风很舒服,太阳照的人懒洋洋的,一不留神就梦回到大唐了,黄粱未熟怕是醒不过来的。小鸟啁啾,秋虫窸窣,却一不小心被蚂蚁夹醒。未及揉抚“伤口”,先就连滚带爬的回到我的“灶台”前,摸摸地表的温度是否余热未烬。然后用小铲子快速将上面的土挖开,待见得焦黑的柴草时,弃铲用棍以防破坏食物的“美观”。看着挖出来堆在一起的那些碳化物,满腔的意足化为一声喜悦的叹息。夹生中透着碳香,焦苦内裹着绵甜,仿佛此世今生都在追寻这股独特的味道。</div><div> 越长越大,野性渐除。留下的除了旧时邻里的调笑,就只有逾行逾远的回忆了。</div><div>2014年5月2日</div> <h3>爱上了这种焦苦香甜的味道,便成为了缠绵一生的记忆。</h3> <h3>露台上</h3> <h3>有一个执子之手、不厌不弃的人,愿意与你分享儿时味道。</h3> <h3>山沟里,干涸的河道中央,乱石杂堆,绿荫成行,蓊郁茵茵,虫鸣鸟啾。清风徐来,入沐其间,只觉身心俱振。在清翠尽染中的那抹橘红尤其动人,缠绵唇齿的香甜在柴草烟烬弥漫之际更沁心脾。</h3> <h3>老家的院子里,抛却满桌的珍馐,只为捡回那股萦绕不去的儿时味道。</h3> <h3>大雪封得住山,却封不住烤红薯带来的温暖和香甜。</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