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女儿的背影</h3> <h3> 转眼到了九月开学季， 九月初，入秋之后的天气陡然转凉，江淮之间又到了雨季，连绵的秋雨，时大时小，已连续下了好几天，似乎还没有停歇的意思。</h3><div> 暑期结束，又到了孩子们入学的日子，微信朋友圈里，孩子上学、军训的图片开始刷屏，不知道有多少父母看着孩子渐渐长大、踏着步子远去的背影而默默湿了眼眶。</div><div></div><div> 九月三号是女儿朦梦要开学报到的日子，与以往再不相同的是，这是她第一次要离开家，去读她的大学。</div><div> 为此她已经认真准备，衣服用具，书本文具，塞满了一大一小两只行李箱。</div><div> 尽管是看着女儿整理的，妻子仍然感觉不放心。一号晚上，她又把东西都翻出来，对着之前列好的清单，再一样一样，重新整理，再放进去。</div><div> 女儿说，妈妈你放心，我就是照单子整理的。我也劝她早点休息，除非重要的东西检查一下。其余，即使有遗漏，盐城到南京浦口，一个多小时的车程，送过去也方便。</div><div> 她仿佛没有听到，只管自顾自地在重复着。</div><div></div><div> 夜里，我被嘤嘤的啜泣声惊醒，肩头已经被泪水濡湿。时钟已指向二号凌晨的两点，妻子还没有睡，她说，想到女儿今天就要离开，心里空落落的，难受。我赶紧爬起来，轻轻劝她，孩子大了，总是要有离开我们的时候。想想我们自己，不也是这么过来的吗？</div><div> 听到女儿起床，到洗手间的声音，我们的交流就此止住，怕影响到女儿的休息。</div><div> 妻子吃了一颗安眠药，强迫自己睡去。</div><div> 看她入睡，我倒是睡不着了，脑海里开始浮想连篇。</div><div></div><div> 想起女儿上幼儿园，她背着新书包，显得很兴奋。但真正要进园门的时刻，她紧紧拉着我的手，要我陪他进去。</div><div> 终于拽出她的小手，老师领她进去，她一步一回头，哭红了双眼。我也坚决地背身离去，再回首，也是泪眼模糊！</div><div></div><div> 二号中午，虽然精心准备了丰富的午餐，但大家的味口似乎都不好，匆匆应付了几口，就都上车了，先把刚刚上小学一年级的儿子送老姑奶奶家，朦梦很不舍的跟弟弟道别，叫弟弟听话。</div><div> 秋雨敲打着车窗，上车不久，女儿就闭目睡觉了，昨晚，她肯定也没有休息好。</div><div> 车里，一直保持着沉默，只有开启的手机导航中，操控标准普通话的小姐，不厌其烦地提示，引导车子在宁盐高速路上前行。</div><div> 一路倒是顺利，不到四个小时，已经抵达浦口的校区。</div><div> 问了门口大爷，今天报名结束了，明天全天报名，妻子拉着女儿在学校大门口合影，就去了附近的酒店，开了二个房间后下楼吃饭。</div><div> 好久没有一起在外面吃饭了，女儿选了个东北菜馆，我菜点得有点多，吃撑着了，吃完饭就近在卖场到处逛逛，女儿挎着她妈妈的胳膊一路聊着，妻子看到什么都想变通的嘱咐女儿这个那个的，总有聊不完的话。</div><div> 看时间快十一点了，我说回酒店吧，原本打算让妻子跟女儿睡一间房，妻子小声跟我说让女儿今天一个人住吧，锻炼下，省得明天我们回去了她不适应。</div><div> 看得出来女儿不太情愿一个人睡，妻子一夜同样几乎没有睡，不停的翻身！</div><div> 早上起得很早，给隔壁房间女儿打电话，知道朦梦爱打扮，妻子提醒她快点，我把行李等拿到车子上在酒店门口等她们。</div><div> 没一会妻子跟女儿手挽手出来了，看妻子还在不停的跟女儿说着什么，估计都是重复安全，学习，相处这些。</div><div> 我按了下喇叭，催她们上车，想找个好点的地方吃个早饭，由于不熟悉，开进长江隧道过了江，还堵车，好不容易转回来，结果赶着报名早饭没吃成，平时女儿肯定会戏弄我几句，今天反而大度的原谅了我。</div><div> 学校很大，有崭新的宿舍楼、教学楼、图书馆、训练馆，行政楼……</div><div> 看着眼花缭乱，一切都是那么熟悉，又是那么陌生。到处都是送孩子上学的人和车。</div><div> 我和妻子决定分工，我陪孩子办理入学手续，她先去宿舍，看可否先打扫和清理。</div><div> 一切虽然烦忙，但还算是顺利，到中午时分，事情大多已经安排妥当。</div><div></div><div> 下午，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着。</div><div> 宿舍里，大家说了些已经重复了好几遍的话，一时找不出新的话题，便又陷入了沉默。</div><div> 女儿说，爸爸妈妈，你们就回去吧，剩下来的事情不多，我能办理。</div><div> 妻子从床铺上起身，默默看着女儿，和其他同学一样，女儿已经按要求换上了崭新的作训服，再加上刚理的短发，感觉特别精神，却又显得有些陌生。</div><div> 妻子说：“那么，我们就走了！”</div><div> 我提起已经空了的行李箱，离开，女儿却一把夺过箱子，说：爸，我送送你们。</div><div> 宿舍楼中间长长的过道里，女儿提着箱子，走在我们中间，她大步流星，浑身散发着青春的活力。相对于她一米七三的个头，我们都显得矮小，而且正在苍老。</div><div></div><div> 我让她回宿舍，她却坚持要让我们先上车，我发动车，车后窗的玻璃外，她开始向我们挥手。</div><div> 车子缓缓前行，雨水已经遮蔽了玻璃外，女儿的身影，再回首，只看见妻子一只手伸出车窗摇摆，另一只手在不停地抹泪。</div><div> 绵绵细雨中，也许女儿已经回头，留给我们的，只是她的背影，黑色的短发，里色的紧身背心，黑色的作训裤，黑色的靴子在黑色的沥青路面上，起起落落，溅起的水花，在风中晶莹剔透，纷飞滑落。</div><div></div><div> 回家的时间尚早，我跟妻子顺道去扬州灯具城看了看，妻子情绪也慢慢稳定下来，跟女儿聊着微信，同样还是有说不完的话，让女儿给发照片，早点去食堂吃饭什么的。</div><div> 希望女儿坚持优秀下去，牧马人20170904夜里12点书</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