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浮木”与瓦尔登湖》</h3><h3> 图文:野鹤闲云原创坊</h3> <h3>夜里的时候,常常喜欢听着一段音乐入睡,而“浮木”这首曲子,通常都是它来伴随着我度过这段子夜时光的。在波士顿,我常常去附近的康克德,那是离波士顿市差不多有20多分钟车程的一个小镇,在那个小镇的边上,有一片平静湛蓝的水面,那就是瓦尔登湖了。<br></h3> <h3>瓦尔登湖不大,假如一个人信步去走,大概用不上两个小时,就可以绕湖一周。在湖边上,常常可以看到成群成队的灰雁,鸣叫着从头顶的上空飞过,在远处水面上,呈现出来一道优雅的下划线飞行轨迹,雁儿们优雅舒缓地降落在湖面上,羽翼下飞溅起一泓泓长长的漂亮水线。<br></h3> <h3>在湖的水岸,周边长满了茂密高大的原生态北美枫,春夏的时候,周遭的森林碧绿得变成了水的颜色,可是一到了秋霜的日子,那大片大片极富层次感的林地,就被时令熏染成了绚丽的五颜六色,十分明媚艳美。我觉得那个季节,是瓦尔登湖最具风情的时候了。</h3> <h3>在这里,让我们慢慢回望一下岁月吧。那大约是在一八五几年前后的时候,美国19世纪“文艺复兴”时期的领军人物、被林肯总统称为“美国孔子”的思想家、诗人、牧师爱默生和他的学生梭罗,也都住在康科德小镇。作为超验主义的代表性人物,他们师生两个人经常到这湖边来散步聊天。事实上,这个瓦尔登湖,也是爱默生的私人领地,以致在后来他为了让梭罗有更好的生活和思考空间,还湖边特意辟出一片林地,专门无偿送给了梭罗,让他在这里盖起了一座小木屋来居住,还为他提供了日常生活所需要的食物和物品。<br></h3> <h3>就这样,梭罗在这个湖边的小木屋里,一个人孤独地住了差不多两年左右的时间,把他自己对自然、社会和人生的思考、理解与认识,都写进了他的代表作《瓦尔登湖》,这部带有纪实性的散文体作品,后来被公认为是超验主义具有里程碑意义的伟大文献。<br></h3> <h3>就是今天在湖边不远处,我们还可以看到梭罗当年住过的那个小木屋的遗址,小木屋当然不见了,但是小木屋下面作为地基的石头桩子,一根根的,还在那里面矗立着。其中的一根石柱上面雕刻着“这里是伟大的超验主义先驱梭罗住过的地方”。很多人来到这里,都静静的停下了脚步,端详着这一片人去屋无的旧址,或许都是思绪万千了。<br></h3> <h3>故事,到了这里显然还没有完。后来,爱默生一个人去了欧洲游学,就把他在康科德小镇里的家,还有他的太太和他的孩子,都一起托付给了他这个学生来照顾。爱默生这位敦厚善良的师长,做梦也没想到,他的这位得意门生,在他游学欧洲期间,不仅以这个家庭的男主人自居,还与他的太太和他的几个孩子,都建立了非常亲密的感情。<br></h3><div><br></div> <h3>当然,还不仅仅就此这些,梭罗还写很多具有浓郁情爱色彩的诗句,献给了爱默生的太太。梭罗这些具有强烈进攻性的情爱诗句,终于在一个有着烛光和美酒的夜晚,完全打动了这位比梭罗整整大了16岁女人的春心。就这样,梭罗把自己老师的太太照顾到了自己的床上。师生由此彻底反目,这是后来的故事毫无悬念的结果了。<br></h3> <h3>所不同的是,他们没有选择当时美国上流社会非常流行的为情持枪决斗的绅士举动,而是选择了默默地离开了对方,永生永世不再相见。从那以后,这两位超验主义伟大的启蒙者和先师,直到他们去见上帝之前,再也没有任何交济,真正做到了“老死不相往来”。在他们的主义和理念面前,哪怕都是完全相同不二,也无法阻挡两性间情感上的魅力,以至于把朋友和师生,变成了情敌。就这样,两位超验主义代表性的大师级人物,除了他们美妙的诗篇和慷慨激昂的的演讲以外,还有了一段伤情的史话故事,留给了后人。<br></h3> <h3>我一个人绕湖行走的时候,也常常在想这样的一个问题,当下距离爱默生和梭罗的时代,已经悄然过去了将近200年的时光了,不仅仅爱默生和梭罗那一代熠熠生辉的大诗人和大文豪,都已经去了天堂往生,甚至连当年他们倡导的超验主义的美学思想与文艺思潮,都已经渐渐为美国社会所淡化甚至遗忘。然而,没有被人们忘却的,恰恰是他们那一段带有情敌色彩的故事。<br></h3> <h3>看来,人在情上的用心,都是执着和深沉的,轻易是不会回头的,也更不会忘却的。无论因果关系如何,因为那毕竟是拥有了一份真情,于一个人生命来说,是多么的不易。且不说像爱默生这样一个在情感上富有极其严苛“洁癖”的人了,就算一个普通的人,对于他们所钟情的情感和家庭,都不会轻言放弃的。所以,有时候我常常想,爱默生先生真的是好可怜,也好悲哀,她把自己幸福的家庭,那样用心用意的托付给了他最知己最信赖的学生来帮助照看,但最终的结果,却是让他付出了一辈子的屈辱与心痛。<br></h3> <h3>事实上,类似在爱默生和梭罗身上发生的故事,古往今来远远不止他们两个,说起来,这类故事不仅是前有古人,后面更有来者的了。但是,发生在师生之间、朋友之间的这些事情,总归都是无法愈合的伤和痛。<br></h3> <h3>在湖边,走在弯弯曲曲的林间小路上,能够让人们去做一些思考的,绝对不仅仅是这样一个“情”了,背后最最深层的,还有那些哲学、宗教和信仰等等层面上的东西。是的,我相信一定还会有许多许多。一边走,一边想,一边听着耳麦里这支叫作“浮木”的曲子,这是有着几许淡淡忧伤色彩的音乐,每次走在瓦尔登湖的岸边,它几乎总是这样陪伴着我,在音乐与思考中,去追溯爱默生和梭罗他们心中的那些难以被人获知的真实情感。</h3> <h3>这支浸润着沉香一样味道儿的音乐,我觉得真是最最适合一个人走瓦尔登湖边去静静聆听了。尤其是在这曲子前面和结尾处,模拟出来一波又一波哗啦哗啦湖水拍岸的声音,很容易让人的情绪安静下来,进而把人引入了自由无羁的绵绵想象状态中。<br></h3> <h3>觉得湖边的那一片片的森林,高远辽阔的天空,还有悠悠无际的白云,所有这些天地间的景象,都赋予了鲜活的生命色彩,让你感到这纯粹与原始的魅力,竟然是如此的浪漫多情。听着这天籁一样的缭绕流淌的乐曲,真的可以让你的心情像水中的那一段段浮木一样,悠然自得,浮沉淡然,自由自在地随波逐流,让那些已经荒老去了的时光岁月,静静地散落在湖面上,于波光粼粼之中,在历史与现实之间,带给人们无穷无尽的想象……<br></h3> <h3>2017年9月2日记于兰亭荣轩</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