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上山下乡”那个离殇激荡的年代,我们每一个经历过的知青始终记忆犹新,那段时光的浪费,每个年青的生命被蜷缩在无人问津的角落,颓废了一代热血沸腾的青年,失去了宝贵的青春年华,收获更多的是累累伤痕;留存的只是心酸与苦涩,除不去,剪不断。我将它洇化为心伤,那是一段不堪回首的过往。</p><p><br></p><h5> 一一题记</h5><p><br></p><p>【部分图片.来自网络】 </p><p><br></p><p> 作 者 简 介</p><p><br></p><h5> 毛毛,原名:赵玉茂,76届知青,喜爱美术与文学。作品在全国、省、市级参展、发表,曾多次获奖。诗歌、散文、随笔、小说多篇在美篇发表,并有多篇文章加精,诗歌在全国大奖赛中获奖,论文参加市级有奖征文比赛,并获奖。现为中国美术家协会甘肃分会会员,艺术传略载 入《中国当代艺术界名人录》。</h5><p><br></p><p> (一)</p><p><br></p><h1> 无奈的插队经历在我的内心深处潮水般的涌动,勾勒出过去岁月苍穹的容颜, 流年似水 。 我在梦中常能看到“上山下乡”的情景。</h1><h1><br></h1><h1> </h1><h1> “ 喂!等一下,你们慢点走好吗?”我说。</h1><h1><br></h1><h1> 我又说:“你们也确实可以,好意思丢下我一个人不管。”</h1><p><br></p><h1> 只见知青点一片荒芜,院子杂草丛生,炊烟袅袅,我在那尉蓝而深邃的夜空里转悠过来转悠过去,听到了夜莺幽幽的蹄鸣,听到了心在旷野中跳动。眼前出现了永锋,建军、石头、爱莲、小荣、小玲、平珍,他们几个人的身影。</h1><p><br></p><h1> 我说:“永锋,平珍还是运气好,没有再下乡,留在城里了。”</h1><p><br></p><h1> 我问道:“你们都工作了,怎么又回来插队呢?”</h1><p><br></p><h1> 他们回答:“城里没有什么工作让我们干,继续回农村劳动。于是他们和我一样的心情期待着什么时候再招工?” </h1><h1><br></h1><h1> </h1><h1> </h1><h1> 我荡漾在梦的海洋,习习凉风,云雾缭绕,大伙情不自禁地大声呐喊:“怎么搞的吗?工作了才几年呀!还让我们插队,又回到了那个年代。整天期待着什么时候招工? 什么时候再回城?”我们惘然地仰望苍天 ,不停的慨叹......</h1><p><br></p><h1> “大伙在期盼回城的路上,让风擦干眼泪,多少次在寒冷的夜晚被惊醒,多少次想着被招工......”</h1><p><br></p><h1> 当我眼睛睁开时朦胧之中感觉又作了一场梦。不由自主浮想联翩,记忆十分深刻。</h1><p><br></p><h1> “哎!不知为什么?”我叹息:那个年代所经历的凄清与寒凉的场面一次又一次在我的梦中上演;那幽深的沟沟壑壑,我在黑暗的夜空里流浪和漂泊,始终找不到落脚点,默默追寻......</h1><h1><br></h1><h1> 那是 1975年下半年的某一天,镇原县民政局责成知青办组织部分居民召开了动员会,并且将1976年“上山下乡”的名额分解了下去。再次号召知识青年到农村去锻炼,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h1><h1><br></h1><h1> 县居委会通知我爸爸妈妈参加了此次会议,居委会主任传达到了上面的指示精神。之后说:“比如说,象我们家兄弟姊妹多,按规定必须下去两个孩子,你们这些家长有什么想法和意见就提出来。”</h1><p><br></p><h1> 此刻,父亲沉默寡言,一声不吭,母亲急切的说:“我家去一个孩子不行吗?” </h1><h1> 居委主任回答:“这不是我们说谁能去谁不能去,上面文件有明确规定:一切服从组织安排,你们有什么想法可以说一说呗?”</h1><h1><br></h1><h1> 参会的各位家长都谈了各自的客观存在和现实问题:会后经领导研究确认了下乡的人员,最后告知各位家长,这才知道让三哥和我一同去农村锻炼已经确定。</h1><h1> </h1><h1> “ 哎!我们兄弟俩插队的事已经无法改变,说什么都没有用了?”我这样说。</h1><p><br></p><h1> 我的家乡在陇东的黄土高原上,有沟沟壑壑,山峦叠嶂,又有广阔的平原。县城就座落在茹河北岸,潜伏山南端,我们本县知青插队的地方是新城公社。</h1><h1><br></h1><h1> 一九七六那年,春节过后不久的一天。妈妈说:“你兄弟俩抓紧收拾行李好吗?不要误了时间。”</h1><p><br></p><h1> 我与三哥一道背着行囊急速来到县民政局大院。此时,弟弟妹妹也赶来欢送。我兄弟俩被眼前的景象迷乱了心,只见一辆解放牌卡车周围人头攒动,沸沸扬扬场面被许多人簇拥的紧紧。</h1><p><br></p><h1> 这时我看到了几个与我在中学读过书的同学,熟悉的脸庞呈现在我的眼帘,他们叫着我俩的小名:“元,毛。”大家异口同声的说:“你俩怎么晚来了?快去报到:签了名之后我和三哥便上了写着“欢送知识青年上山下乡”,“务农光荣”横幅标语的大卡车。”</h1><h1><br></h1><h1> 这时锣鼓喧天,鞭炮齐鸣,我们这些稚嫩的年轻人胸前戴着大红花,在一片欢呼声中汽车慢悠悠驶出了县城,我们挥手向前来欢送的亲人们告别......</h1><h1><br></h1><h1> 汽车在凛冽的寒风中朝着县城的西南方向行驶。冷风飕飕,虽然车上有蓬布遮挡,但是同学们个个还是冻得哆哆嗦嗦的缩成一团。天空中零零星星飘着雪花在空旷的山野中飞舞。不一回儿卡车就到了平泉公社,车在此短暂停留后又上来俩女生,看面孔陌生,我一个也不认识。此时,我感觉手脚冻得有些麻木,车辆继续行驶到了新城公社后又上来几个人,待人到齐后分别送往各个知青点。 </h1><p><br></p> <h1> (二)</h1><h1><br></h1><h1> 这时卡车继续前行将剩下的8人送往闫寨大队西洼生产队。到了村子后队长和社员们迎接我们几人进了知青点大院,只见两排新建的平房呈现在我们的眼前,每个人既陌生,又思绪万千进了房间。</h1><h1><br></h1><h1> 我很好奇的说:“这就是知青住的地方吗?目光闪烁游离,不敢正视眼前的一个个陌生面孔。”</h1><h1><br></h1><h1> 这时,县知青办主任说道:“我是受上面领导和你们家长的瞩托,把你们这些娃娃送到这里来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的,你们要听党的话,在农村好好锻炼成长。”</h1><div><br></div><h1> 紧接着公社书记,知青干事分别说道:“这个村在方圆几十里来说,算是自然条件好的村子,平地多,山地少,一个工分0.12元。你们这些城里来的娃娃们,不要怕吃苦和社员们共同劳动,知青点就是你们的家。你们几个人要团结一致,互相帮助,同生产队社员打成一片,把你们村里的事情办好。</h1><div><br></div><h1> 队长说:“我们这原上比川里冷的多,2月天气和腊月一样。请各位领导和娃娃们热坑上坐。”</h1><div><br></div><h1> 由于天寒地冻,坐在暖暖和和的热坑上用被子盖在腿和脚上很舒服。一双双眼睛无言地相互对视着,这时有一个女生很劲的拽着被子,我就怯怯地挠了一下那个女生的脚丫,她不高兴的说:“你真坏!”我说,你怎么哪么自私?不考虑别人的冷暖,旁边在坐的男女生哈哈大笑!</h1><div><br></div><div><span style="font-size: 20px;"> 队长又说: “今天上面把你们几个人交给我们,我们要对你们负责,操心你们不能出啥差错,让领导和你们家人放心。”此刻已到了下午,社员端来热气腾腾的臊子面招乎着领导和我们一起吃饭。</span><br></div><h1><br></h1><h1> 饭后我们送走了领导,同社员们在一起家长里短的说着......笑着......</h1><h1><br></h1><h1> 从此,名正言顺在这个村子里开始了知青生涯,朦胧中编织着梦想......每日同社员们一道劳动,战天斗地,干着繁杂的农活。</h1><div><br></div><h1> 初到生产队不久,那天早上点长将队长给我们安排的农活吩咐完之后。说道:“接大队通知:下午各点点长到公社开会。”</h1><div><br></div><h1> 中午时分我们几个人在院子里端着饭碗交头接耳地边吃饭边议论:“各自猜测着,不知开的是什么会?”</h1><div><br></div><h1> 建军说:“哎呀!能开什么会议呢?不是武装头脑,就是学习讨论什么事情?”因为点长是第一次到公社出席会议,所以说大家很好奇!</h1><div><br></div><h1> 吃完中午饭,永锋点长将上午借来的自行车骑上后一溜烟朝着公社的方向骑去,整整开了一个下午的会。</h1><div><br></div><h1> 当天晚饭后点长召集大家召开会议。永锋说道:“今天,我在公社参加了知青坐谈会,各个点的点长在会上积极发了言:并且在扎根农村干一辈子革命的“倡议书”上签了每个人的名字,还谈了各自对“上山下乡”的认识和见解;表明了如何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的态度和决心。”</h1><h1><br></h1><h1> 永锋给全点知青传达完会议精神之后,我们几个人也积极表了态;第二天他向队长,大队支书汇报了情况,之后没几天在点长的带领下我们在知青点门前左右侧栽下了8棵扎根树,代表着每个人的决心和立下的誓言:在这个村子里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同社员们一道早出晚归成了真正的农民。这里看似条件比别的村子优越一些,其实不然也就是农田比较平坦一些,要干的农活和别的村子比较一样也不少,特别是每天的吃水是一个大问题:要到深沟里挑水,一开始我们不熟悉地形,因坡陡沟深,队长派了一名社员给我们挑了第一担水,我们紧随其后走在弯弯曲曲的羊肠小道上,熟悉了路况后便开始挑水。</h1><h1><br></h1><h1> 队长和点长商量:女生体弱,今后挑水由我们四个男生轮流,安排一男一女搭档做饭,也是轮流制。其他6人全部出工干活。我们每天的做饭安排:女生负责炒菜、擀面、蒸馍。男生挑水,烧火、喂猪、扫院子,搞厕所卫生。</h1><h1><br></h1><h1> 记得有一次我到深沟里挑水,眼看着很快就要挑出沟口时,一不小心脚下滑了一下摔倒了,一只铁水桶朝着沟底滚去,我只好又下到沟底将水桶捡起来。幸好桶底没掉,只是摔扁了一些,重新挑了一桶半水踉踉跄跄回到点上。</h1><h1><br></h1><h1> 进了大门后被爱莲看见后,她笑得东倒西歪。</h1><div><br></div><h1> 说道:“毛呀!毛呀!你咋就那么狼狈呀!让人哭笑不得。</h1><div><br></div><h1> 本来就气不打一处。我便对她说道:“你笑什么笑?你以为挑水容易吗?”</h1><h1><br></h1><h1> 这时我找来榔头将扁水桶敲敲打打修理一番,然后再挑第二担水。一早上要挑四担水才能将缸里挑满,挑一担需要一个小时左右时间,觉得很疲惫不堪,人就象散了骨架似的。因此,平时我用水特别节约,看到其他人浪费水我心里难受,有时候为用水之事吵架甚至大打出手。</h1><h1><br></h1><h1> 初到生产队时,有一天吃完晚饭不久,我和石头在知青点的对面麦场附近转悠着闲聊;这时过来一个社员问道:“你们俩人喝汤没有?我反问到道,饭不吃,喝的什么汤?他笑着说喝汤就是吃饭,这是方言:“哎!原来是这个意思,差点搞出笑话,让人啼笑皆非。”我说。</h1><h1><br></h1><h3><br></h3> <h1> (三)</h1><h1><br></h1><h1> 有一年夏天,天气格外炎热,村子里的羊官在沟里水池中游泳时溺水身亡。</h1><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h1> 第二天早晨出工时队长给社员安排活时说:“毛,暂时没人替换,今天让你去放羊好吗?”</h1><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h1> 我爽快答应:“行呢!”,很好奇跑到羊圈,看管羊圈的大爷给我讲了放牧时应注意些什么?他还说:“沟里坡陡,要小心......我说,大爷你就放心吧!拿起鞭子赶着羊群在崎岖的沟壑里开始了有生以来的第一次放牧。”</h1><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h1> 我赶着羊群迎着清风缠绕,在荊棘的沟壑里尽量不到巉岩哪里去。扯喉纵情吼着......唱着......还能听到远方传来阵阵回音......在高远而安谧之处找一个不起眼的角落躺下来,做一次难得的小憩,看着每只羊吃着嫩嫩的青草,感觉到放松了许多,上午我顺利地完成了放牧任务。</h1><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h1> 队长说:“毛,你真行!”</h1><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h1> 午饭后继续出工放牧,结果到了2~3点钟时只见阴云密布,倾刻间暴雨卷着泥石飞奔。这时只见羊群已经分散,四处乱窜,我在泥泞的沟壑里站不稳脚跟。无论如何得抓住头羊,我在顽强地挣扎中稳住了它,只见其它羊只很快就围了过来,便集中在一起了。此刻雨也停了,我细心清点后一只羊也没少,象个泥猴似的赶着羊群收工了。这时队长跑到沟边大声喊着我的名字:“毛......毛......”</h1><h1><br></h1><h1> 只见我一副狼狈不堪的样子出现在队长的眼前。</h1><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h1> 队长说:“你个崽娃子,可把我给吓坏了!”</h1><h1><br></h1><h1> 我说:“队长,没什么事?羊一只没少,你交给我的任务完成了。”</h1><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h1> “哎呀!谢天谢地,你好着我就很高兴!”队长说。</h1><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h1> 第二天队长另外安排人放羊,我就干别的农活了。</h1><p class="ql-block"> </p> <h1> (四)</h1><h1><br></h1><h1> 我特别喜欢骑马。有一天我吃完中午饭,兜里揣着一些玉米粒悄悄遛到饲养场,给我平时喜欢的那匹棕黄色马嘴边放上吃的,它一边吃着东西,我就轻轻梳理着鬃毛,待它吃完后我解开缰绳就跳上马背,在乡间的公路奔驰,太过瘾了。此刻被队长发现,他训斥道:“你这个崽娃子,胆子也太大了,万一这个马惊了有个什么差错?谁能担当得起呢?你太不象话了!”从此,我再也不敢轻举妄动了。骑马时因为没有加鞍骣骑,我偷骑了这次马,结果胯骨痛了一个星期。“说起来真是让人好笑!”</h1><div><br></div><h1> 到了第二年村里打了基井,社员和我们知青脸上洋溢着无比喜悦之情,吃水难问题总算解决了!也保证了农田灌溉用水。点上拉一车水能用一个星期,大家也敢放开用水,不象以前那么抠了,用水也宽松多了。</h1><div><br></div><h1> 平日里闲暇之余我们知青相互串串点。今天你上我这来;明天我上你哪里去;大伙在一起聊天,其乐融融,有说不完的心里话,就象兄弟姐妹一样的亲。兰州的知青有时候也来我们这里串点。“天下知青一家亲”来了就是尊贵客人,热情款待,有啥吃啥,毫不怠慢,欢迎他们常来做客。</h1><div><br></div><h1> 我由于瘦小,干农活体力不支,很喜欢做饭。小玲、爱莲、平珍、小荣都与我搭档做过饭,她们饭菜方面各有所长。我们经常吃一些玉米面发糕,黄米饭、搅团、偶尔吃一些白面馍。 蒸花卷时用白面卷上一些玉米面就相当不错了,面片一般吃的是手工擀的齐花面,放一些萝卜片,就这也不常吃。由于我们常吃杂粮,胃很不舒服,时常泛酸。</h1><div><br></div><h1> 记得有一次我和小玲搭档做饭时,她将面活的特别硬,结果擀出来的面整个边上全碎了,切不成形状。</h1><div><br></div><h1> 我说道:“就你这样的水平还敢做饭。”</h1><div><br></div><h1> 她很不高兴的说:“有本事你来擀面,让我瞧瞧。”</h1><div><br></div><h1> 只见她很不高兴!与我吵得不可开交,而且哭哭啼啼跑回宿舍,任我怎么喊叫:“她就是不理不睬。”</h1><h1><br></h1><h1> 眼瞅着时间快到下午6时,6位战友很快就要收工回来吃饭,我赶快向她道歉! 说道:“小玲,实在对不起!请原谅我吧!” </h1><h1><br></h1><h1> 此刻,她才消了气。我俩抓紧时间做饭,大伙收工回来没有按时吃上饭,每个人唠唠叨叨的不停......</h1><h1><br></h1><h1> 我说:“这顿饭做的不太好,并解释了原因:同时也得到了他们的谅解。”第二天小玲高兴的邀请我到平泉中学她的家中做客。</h1> <h1> (五)</h1><h1><br></h1><h1> 平时,知青点除了大家轮流做饭之外,我们同社员一道披星戴月修过梯田,大搞农田基本建设。拉肥、犁地、挑肥、种地、割麦子,什么农活都干过来了!结果年底结算时,我和个别人还得到贴钱,才能拿到所谓的口粮,这是什么逻辑?让人不可思议,拿钱来才能分到口粮,无奈何!只能回到家里向爸爸妈妈要钱......<br></h1><div><br></div><h1> 为了日后的生活。我们点长出谋划策,养鸡、养猪、在知青点院内种些菜,这样以来可以补充一下生活所需,特别是到了年关,养的两头猪,杀掉一头,大伙先美餐一顿;在给每人分几斤回家过年;剩一些肉做成臊子放在罐内;在平时吃面片时给大伙碗里放一些,别提有多香,回味无穷。另外一头猪买些钱做为点上临时开销费用。日常我们知青吃的细粮是30%,粗粮70%,蔬菜有萝卜,莲花菜、白菜等。</h1><div><br></div><h1> 冬天取暖没有条件生火炉,只能座在热炕上,在昏暗的油灯下看书。</h1><div><br></div><h1> 县里给每个知青点供应一些煤沫,粗一点的做饭,细一些用来烧坑,我们睡的是土坑。一般方法是:将床板拿掉,把麦草烧成灰压一压,然后捕上煤沫,前一天下午捕好能保持到第二天中午。记得有一次我被煤烟打的头晕目眩,村里的一位大爷从家里拿来两个苹果给我吃后很快就解除了不舒症状,我从内心十分感激不尽。</h1><div><br></div><h1> 特别是夜晚上厕所是件头痛的事,由于我们刚来时都是20岁不满毛小子,胆小如鼠,夜里一片漆黑,入厕时伸手不见五指,生怕有鬼什么的?或掉进茅坑,最好俩人同行。</h1><div><br></div><h1> 有一天夜里1~2点钟我想上厕所,想让睡在我身边的永锋赔我一起去,这时他睡的正香甜。我拉了他一把,他嗯了一声:迷迷糊糊地说:“毛,你干嘛呢?”</h1><h1><br></h1><h1> 我说:“你别睡了,赔我上厕所去,他很贪睡,吭吭叽叽就是不起来.....”</h1><h1><br></h1><h1> 无奈何!我一个人颤颤巍巍便去了厕所,尿还没撒完,只听扑通一声,可把我吓坏了!原来是一只猫从墻头上跳了下来,我颤抖着,屁滚尿流地跑回了宿舍,把门顶的紧紧地。</h1><div><br></div><h1> 在农村我们知青过着清贫,清苦、清静、清淡的生活,历历片段深藏在我的记忆之中,往事就象黑白影片一样。</h1> <h1> (六)</h1><h1><br></h1><h1> 永锋既是点长,又是队里的会计,他谋略多,点上的事打理的有条不紊。男生有建军和怀孝,(怀孝姓石,我们常叫他石头),8人在这里就象是一家人,虽然艰苦,也能相互团结协作,与村子里社员们和睦相处。</h1><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h1> 我爱写写画画,知青点宿舍墙面上是我的宣传阵地,画了一些宣传画。书写了“农村是一个广阔天地,再那里是大有作为的”醒目标语。</h1><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h1> 县知青办主任来点上检查工作时说:“毛,你把点上装扮的很有情趣,有浓厚的时代气息,有一定的政治意义。"</h1><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h1> 我说:“主任,您过奖了,大伙欣慰地笑了。”</h1><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h1> 时间转瞬如流水,往事匆匆而去,在农村第四年的年初,我和战友们终于叩开了沉闷已久的返城大门。回想这些年凉薄的人生经历,梳理一下被搞乱的思绪......心里惆怅,期望这一天总算到来了。</h1><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h1> 可是不知什么原因?我们点6人被招工。3人在县上,3人去了长庆油田,唯有我和石头未招,我俩内心很困惑,十分难解......</h1><h1><br></h1><h1> 但值得高兴的是三哥被招到长庆油田,算是组织照顾,心里安慰了许多......</h1><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h1> 回想这些年浮世悲欢苦涩与曲折的人生经历不由自主要问:我们都是同年插队;同样的经历;为什么他们能先走?针对这个问题我和石头质问了知青办主任。</h1><h1><br></h1><h1> 主任说:“你们俩情绪不要过于激动!”这次招工的名额有限,下次肯定有你们,不要着急吗?</h1><h1><br></h1><h1> “你说的简单,下次......”我俩说。</h1><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h1> “唉!都是你们说了算,我们能怎么样?”我说。</h1><h1><br></h1><h1> “难道你们真让我俩在农村干一辈子革命吗?”我又说。</h1><h1><br></h1><h1> 主任很不高兴! 说道:“你这俩娃娃让我怎么解释才能够说明白呢?”</h1><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h1> 结果我和石头只能无奈的等待,觉得几年的辛苦付诸东流;半个月过去了。一个月过去了。又一个月过去了。无望地期待......</h1><h1><br></h1><h1> 随着时间一天又一天的推移,就是等不来机会,我和石头望眼欲穿。</h1><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h1> 我凝望天空,悠长的思绪万千......恍惚不安,感觉度日如年。</h1><h1><br></h1><h1> “ 怎么搞的吗?把娃娃们要招就全部招走呗!剩下一两个啥意思吗?他们怎么能安心劳动呢?”队长这样说。</h1><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h1> 这时,队长找到大队部反映了情况:支书又反映到公社,公社领导与县上领导去的联系后,决定让我和石头回家中等待,其它点上也有俩人,是永梅和小强,我们四人同病相怜。</h1><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h1> 村子里有我的一位农民朋友,他当过兵。得知我要走了,来到点上送我。他说:“毛,我就知道上面不会不管你和石头,这不是回城了吗?”</h1><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h1> 我说道:“什么呀?是回城了,但没有招工,在家等待。”</h1><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h1> 朋友说道:“哎!让你等就等呗,反正不让你劳动了,美得很。他们几个人招走了,你和石头把心放宽了,迟早的事......</h1><h1> </h1><h1> 这时,朋友说:“毛,你这一走可能我们再也见不上面了,我也没什么东西送你,这顶军帽送给你。”我一看是新的,高兴地说道:谢谢你了,太好了!</h1><h1><br></h1><h1> 我也给这位农民朋友回赠了一件礼物,以表谢意!</h1><h1><br></h1><h1> 回到家里后又面临新的困惑,父亲年初逝世,看着年迈多病母亲和写满苍桑忧虑的脸,看着弟弟妹妹都需要照顾......我不由自主泪流两腮。</h1><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h1> 母亲说:“组织上让你回来也好!你就等等呗!”</h1><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h1> 我说:“我不能在家吃闲饭,得出去干活谋生。母亲淡然地说,那你就出去吧!如果有招工的消息我及时告诉你好吗?你再回来。”</h1><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h1> 当我走出家门的时候,母亲依门而望,浑浊的泪眼看着我外出。我说:“妈,你放心吧!我在外尽力多挣点钱回来。”座在出外谋生的汽车上,心里躁动不安,情绪也难以平静下来......</h1><h1><br></h1><h1> 我去过兰州,阿甘镇煤矿、平凉、安口煤矿,长庆马岭油田。从事刻字,黑白照片着色等活记,在外一干就是大半年。领略了出门在外的酸甜苦辣,收获中也有许多无奈!</h1><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h1> 直到年底我接到家里电报后及时返回。途中在宝鸡市花了120元买了一块上海“梅花”牌手表,高兴的回到家中。得知我们年底被招工的4人是同90多名兰州知青一同分配到省城,我和石头是同一个知青点的,终于如愿以偿,永梅,小强是另外两个点的,还有两人是西峰知青。</h1><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h1> 我将在外干活挣得1000多元钱交到母亲的手中添补家用,解决了暂时的生活困难,这时母亲十分高兴地说道:“毛,给你200元钱 。”现在工作了</h1><h1>看着添置些东西,一个人在外要照顾好自己,好好工作,不要干犯法的事情,做个好人。</h1><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h1> 我说:“妈,您放心吧!我决不辜负您的期望,一定好好工作,做一个好人,坚决不干违法犯罪的事情,做一个对社会有用之人"我心里既喜悦又彷徨 ,眼含泪水与憧憬,带着希望离开了慈爱的母亲,踏进了返城的门槛,感觉幸运之神终于降临了,让人感受到一种温暖,沉浸在幸福快乐之中。 </h1><h1><br></h1><h1> 原本躁动不安的心情趋向平静,将那段时光留在岁月深处。我来到了省城一一兰州。石头和我分配在同一个工厂和同一个车间,另有两人是西峰知青也分配到这个车间,永梅和小强两人分配到别的单位。 </h1><h1><br></h1><h1> 我从内心深处由衷地感谢国家领导人“小平同志”对广大知青的关怀和爱护!每个人从梦中唤醒,才有了返城的机会,踏上了希冀之路。每个人多年的心灵空寂被党的爱填满,知青朋友们欢呼雀跃。</h1><h1><br></h1><h1> </h1><h1> 我插队回城在兰州工作期间,时常想起我在知青点离开前,给我送军帽的那个农民朋友。可惜哪顶帽子我戴了不到一年,有一次走在市区的巷道里被一小伙子抢了去。我想起军帽时也就想这位朋友!</h1><p class="ql-block"><br></p> <h1><font color="#010101"> (七)</font></h1><h3><br></h3><h3><font color="#010101"> </font></h3><h1><font color="#010101"> 我们点的永锋和小玲,是我们8人中唯一结为夫妻的一对。永锋点长很有领导才能,在长庆油田与小玲结为百年之好,后来当了科长 。 爱莲能歌善舞,平珍、小荣、建军他们工作和生活都很好,在不同的工作岗位上为社会建设贡献着力量。 </font></h1><h3><font color="#010101"><br></font></h3><h1><font color="#010101"> 我和石头在一个车间上班。6年后我被调到科室,成为管理人员,并加入了美术家协会,石头成为一名技术精湛的机修工。8人中如今有6人我多年末见过面,而近40年后人约黄昏之时,才发现与他们时光如此鲜明地定格在我的记忆之中...... 我和石头常说:“弹指一挥间,时间如流水,蓦然回首,转瞬你我都是奔60岁的人了,退休以后很想回到那个疮痍满目的知青点看一看。”默念逝水潺潺,慨叹流失的时光...... 几十年没有见过面的1976那年一起插队的老战友在我心中时常晃动着一一一 </font></h1><h3><font color="#010101"><br></font></h3><h1><font color="#010101"> 我们点8人中已有几人退休,7人健在,我和石头2018年年底退休。 我在微信中得知小荣前些年因病逝世的消息后,石头和我十分痛惜失去了一位老战友感到惋惜。 “ 有生之年我期待着战友重逢的那一天,憧憬知青大团聚。” 尤其是在微信的照片中看到我们在一个点插过队的爱莲,小玲老战友她那看不出苍老的容颜 ,展示出青春活力。同时又看到了其它知青点上我的老同学,老战友们英姿勃发,青春永驻,璀璨夺目,我和石头在兰州由衷的高兴!虔诚地祝福,每一个人幸福,永久安康。 那些年的亲身经历将铭刻在我的心中,除不去,抺不掉。 </font></h1><h3><font color="#010101"><br></font></h3><h1><font color="#010101"> “ 蹉跎岁月作为人生片断,铭刻在心,那个年代记载着我们知青的昨天,得与失已成为过去,终究走的是人生之路。”谁也无法从记忆的长河中抺去。 </font></h1><h3><font color="#010101"><br></font></h3><h1><font color="#010101"> 其中包含着每个人心酸的经历和感受,将深深留在脑海里。每一个知青轻轻掀开都能抖落出满身的萧索...... </font></h1><h3><font color="#010101"><br></font></h3><h1><font color="#010101"> 回想起那些年,是一次人生的经历,一次风雨的洗礼,一次灵魂的漂泊和颤栗。</font></h1> <h3>【以上图片.来自网络】</h3> <h3>1976那年部分知青照片</h3> <h3>返城后的女知青近照</h3> <h3>返城后部分知青近照</h3> <h3>返城后部分知青照片</h3> <h3>当年插队的农村新貌</h3> <h3><br></h3><div><br></div><h3>作者:1976那年插队时照片<br></h3> <h3>作者近照</h3> <h3>美丽兰州</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