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师节前忆学生，我教过的“那些花儿”

DAMA

教书十多年，只是一名普通语文老师，和学生关系也淡然。但有时候，会想起以前的学生，也会偶遇。又一个教师节来临之际，不敢奢求学生会想起我，但于我自己，却想整理一下这些记忆，都是真实往事，没有刻意去表达，有的学生用了化名，有的比较模糊。如果有学生看到自己，不妥之处，望见谅！如果有可能，希望以后每年都有回忆。

第一季

吴维剑

吴维剑是温州人，来这里读书属于外地生。高一的时候瘦瘦小小的。因为重点中学竞争激烈，吴同学最好的成绩也只是在中游。读书的时候吴同学对我不错，我对他印象也不错，他在同学中的人缘很好。

2005年春节后我一个人在学校里，好像感情的事，自己重新又回到了一个人的自由中，我在这个城市也算是异乡，想出去走走，到了永康，联系上了吴维剑，我说去你家玩吧。他很高兴地答应了。我还没有去过温州，也想去那里看看。

吴维剑的家在离温州几十公里的一个小岛上，小岛也不大，有几颗大的榕树，以前没有桥相连，是真正意义上的海岛，后来修了大桥，我去的时候就是坐车从桥上过去的。吴维剑家里条件不错，没有去他家之前在学校里见过他爸爸，很典型的温州生意人，踏实勤奋，也很智慧，他说温州人出外住酒店都要比其他人优惠一些，那时的温州人影响很大。

吴维剑家里是一座三层的小楼，和叔叔家连在一起。我在他家待了三天，记忆最深刻的就是吃海鲜了，每顿饭都很丰盛，厨房里有一个很大的案板，上面堆满了各种食材，也就是那次经历我才知道真正的海鲜是什么。在这之前认为海鲜就是平时酒店里吃到的鲍鱼龙虾等，其实错了，海鲜更主要的是一种鲜美的味道，他妈妈做的海鲜是刚从海里打捞上来的，我记得喝一碗汤时，入口后好像不存在一样，整个人都有飞翔的感觉，那种鲜美的味道很特别，鲜得好像不存在，但又美味十足。反正每顿饭都特别满足，他还给我准备了预防拉肚子的药。

空闲的时间吴维剑就带我在小岛上闲逛，他说小岛上现在的饮用水都是外来的。因为几年前海岛被海水淹没过一次，然后淡水就受到了影响，从那之后，整个岛上的人吃水都是外来的。吴维剑的爸爸是个能人，除了经营服装厂，还有各种各样的发明，获得了不少专利，特别在服装制造方面，是一个技术工程师。

我高一带了吴维剑一年，高二他去了其他班级。但关系一直都不错。毕业后，还有来往，那时我还有qq，经常会有联系。吴维剑喜欢任贤齐的歌，我也喜欢任贤齐的歌，这一点我俩有点像。但后来我的qq弄丢了，就断了联系。大学毕业后吴维剑做了淘宝，这几年没有了音信，他比较聪明的，应该会有自己不错的事业。

有生之年应该会再见到吴维剑，我想他应该会比读书时胖一些吧。

楼倚杉

楼倚杉是一个古灵精怪的女生，个子小小的。字写得特别好，文章也不错。他爸爸就是个多才多艺的人，我还记得有一次班级要出学校里的黑板报，楼倚杉就把爸爸叫来画了一副水墨画，颇受好评。

楼倚杉是班级的宣传委员，出黑板报是她的兴趣所在。现在工作了，她的工作也和黑板报有点关系，应该工作也是自己的爱好吧，这是她们这一代人的特别之处。她现在在某报业集团工作，负责一本杂志的采编，多是介绍本省各个地方的艺术文化特色。她还给我寄过几本，比如青田的石雕，余姚的陶器等，杂志精致美观大方。

楼倚杉高考没有发挥好，自己最擅长的语文就考砸了，考前没有休息好。我清晰地记得，高考那天我要去其他学校监考，出发前坐在行政楼前的大巴车上，很多学生走进校园，其中我就看见了楼倚杉的身影，本来想和她打个招呼的，但玻璃窗是密封的，目送着她走向教学楼。

因为高考没有考好，大学并不是她的理想，她去了某师范学院，大学的一个暑假，她和我联系，说让我给她的作业写个序言，是她读书以来作文的一个文集，有的我看过，有的没有看过。我很高兴，给她写了序言，好像还写了一段鼓励她的话，希望她大学能继续努力，把高考的缺口补起来。她大学一定很努力地学习了，因为毕业她考上了中国美院的研究生，而且是换了专业的。

她考上研究生的那年暑假，和另外两个同学张程程、王琳璨去了分校看我，我很高兴，她们大学毕业后都去读研了。张程程去了香港中文大学，王琳璨去了上海交大，高中时都是成绩很好的女生。

时间飞快，现在她们都工作了。前年我在《诸城日报》上发表的第一篇文章，这个消息还是楼倚杉告诉我的，她爸爸看到了告诉她的，然后她又告诉了我。

我微信上有楼倚杉，虽联系不多，但生活状态大概是有点了解的。读书的时候楼倚杉和我说过她的名字来自一首词，我想不起是哪首词了。

PS：楼同学上半年结婚了，我看她朋友圈才知道，我给她发了个很小的红包，略表祝福。师生之间没有世俗的想法，她也很高兴。

蔡文韵

蔡文韵是一个有着古典气质的女生，我好像也只是带过她一年的课。她喜欢阅读，文章也写得不错，成绩也不错。读书的时候交流不多，记忆最深的一件事是我批评过她，而且还是当着全班同学的面。

那次蔡同学是坐第一排，课堂上她在看小说，被我发现了，然后就语气较重的说了几句，她没有回应，只是低下了头，好像自己真的做错了事，但她是个性格有点倔的女生，内心肯定是不服气的。事后我好像也自责了，觉得不该这样对待学生，如果再反思一下，可能是自己上课不够好。

后来蔡文韵给我送过一本书，什么名字我忘记了，是一本红色封皮的书。高二分班蔡同学去了其他班，我好像和她就没有再说过话，直到她高中毕业，她去读了哪所大学我也不清楚。

几年后的一个秋天，我QQ上有人打招呼，她说自己是蔡文韵，说已经在德国汉堡大学留学了，还问给我邮寄的明信片有没有收到。我很惊喜，这么多年了她还记得我这个老师，只是明信片还没有收到，又过了几个月，我终于收到了那张漂洋过海半年多的明信片，是她读书的校园的风景照，欧洲教堂式的建筑，以秋天为背景，浓浓的古典气息，很像她这个人，文静严谨倔强。

以前在QQ上有联系的时候，她说已经在德国定居了，可能以后都在国外了。后来我QQ丢了，就再也没有联系过了。愿她在异国他乡一切都好。

胡杰

高中毕业后就没有见过胡杰，只是上个月联系上了，知道了他的近况，在银行上班。样子和高中几乎没有变化，瘦瘦的，人比高中深刻多了。依然喜欢读书，读书的时候就有点愤青，现在还有一点影子。

比如他现在喜欢听赵雷的歌，民谣，讲述着生活中的不如意和理想，也推荐给我听，只是我已人到中年，对这首有点免疫了，但时光倒流十年，我肯定也是这样的心情。时间是个很神奇的东西，它能把很多东西改变。

我最惊喜的是胡杰给我发过两张图片，一张是我在校园里骑自行车的相片，我是第一次看到，是学生偷拍的；另一张是一张A4纸，上面是我写过的三首诗，是给他们上课期间送给他的，没有想到他还保留到现在，那几首诗我也没有保存，我看了有点熟悉，然后才想到是自己写的，感觉还不错，那时年轻还有诗情，现在找不到那样纯粹的感觉了。重新看到，仿佛又回到了青春时光。

胡杰读书的时候好像有点崇拜我，他爸爸也很关心他的读书，很希望他能走读书的路，这样也可以弥补他爸爸的心愿。

胡杰应该是个很有趣的人，看他和同学聊天就知道了，语言幽默，思维敏捷，有理想，有抱负，可能生活中还有那么一点点不如意。微信上看到胡杰在恋爱中，女友和他很配，交往中也显得有情趣。

我在努力回想高中时胡杰的事情，可时间的距离中总是很模糊了。我还记得胡杰那时是班级的团委书记，临近期末，住校生早晨出操不积极，最后一次早操住校的男生集体不参加，当时我很生气，我好像还提前和胡杰说过，最后一次出操要按时到，结果败给了青春的疯狂。现在我能理解了，不狂不青春啊。只是那次胡杰好像也付出了代价，失去了期末评三好学生的机会。如果胡杰现在回想起这件事，肯定会很骄傲，青春总要有几件出格的事情；如果现在再遇到这样的事，我想我应该会给胡杰评优的机会吧。

可惜，都已经远离了时间。好在生活继续，记忆常在。

ps：胡杰弄了个公众号，写了一些成长经历，文笔很好。青出于蓝啊！

叶同学

上个月见到了叶同学，和几个同学一起聚餐，也是那次机会，我又和一些学生有了联系，做东的就是叶同学。

也是高中毕业就没有再联系过，一晃他们都工作了。叶是同学中的佼佼者，去帝都上了大学，然后又留在了帝都工作，而且是军事重要部门，和同班女生走在了一起，春风得意。学生都有很多的变化，和高中比起来，叶同学变化算是很大的。

我也是高一带了叶同学一年，印象中叶同学还是个天真的少年，有点小胖，说话声音大，易冲动，成绩在班级里还没有优势。做事认真负责，身居副班长的职位，劳动时表现优秀，同学关系好。他妈妈很关心他的学习，经常来学校询问情况。

高二分班后只是在校园里偶尔见到，每次见面，叶同学都是大声地主动打招呼，彬彬有礼，人也变得踏实勤奋起来。最后一次见叶同学是高中毕业的暑假，老高一（6）班的同学聚会，邀请了我和孟老师，大家一起吃了顿饭，然后回忆了在6班时的种种美好。叶同学喝了酒大声地对我说，老师，你没有想到吧，我凭着自己的努力考上了北京理工大学国防生，我很为他高兴。叶同学也很高兴，那天喝了不少酒。

时间飞快，又见到叶同学他已经工作三年了，在北京总参上班，那天又是高一（6）班的同学聚会，有袁佳斌、周浩枫、骆廷昂、何彦彬、宣莹、楼天阳，孟老师也去了，大家欢聚一堂，其乐融融。叶同学照例又喝了不少酒，在劝酒的过程中，很佩服他的机智幽默，举止大方得体，有礼有节，关键是又让人心服口服且风趣诙谐幽默。和高一（6）班的叶同学判若两人。其他人变化也很大，让人不得不感慨，诸中的学子实在是太优秀了。

叶同学和宣美女走在了一起，两个人都是我的学生，祝福他们！

ps：叶同学这个国庆假期结婚，我收到了请柬。

小斯

小斯大名斯XX，个子小小的，和伟人邓小平差不多，但小斯是个精明能干的人。我也是只带了小斯一年，是高二。

小斯成绩中等，小斯的爸爸请任课老师吃过饭，春天的时候，还送了两盒新茶。小斯老家是深山里，以生产云雾茶而闻名，那个茶园我曾去过，海拔近千米的地方，站在茶园里就能看见云海，他爸爸估计就是开茶园的，还有一个藤器加工厂，小斯好像和我提过这件事。

认识小斯的时候我只是个任课教师，平时不管理学生，和小斯关系不错，小斯在学校里都是喊我老马，我也很喜欢小斯，成绩虽然一般，但性格脾气很好，同学也都喜欢小斯，不论男女，因为小斯个子不高，大家都把他当小弟弟看。

高中毕业后，学生中我大都没有联系过，但却多次见到小斯，每次看见，小斯都热情地打招呼。重点高中的学生毕业后考上名校的不胜其数，小斯只是去了一个普通的大学，但众多的学生中，我却独对小斯印象深刻，也曾在后来教过的学生中讲起过小斯。

小斯读大学的时候爱上了街舞，自己的身体素质也不错，柔韧性好，人际关系友善，而且小斯的爆发力也很好。举个例子，小斯在高中的运动会上得过标枪的第二名，第一名是枪王，小斯的师傅，是体训生，和小斯一个班级。枪王告诉了小斯技术要点，小斯一投就是第二名。

小斯在大学里跳街舞有了名气，和同学组织了街舞社，然后拉着同学到各个单位庆典或晚会上去演出，还回到诸城表演过，暑假里小斯就有了自己的事业，办了街舞培训班，到各个学校做宣传，商场开业庆典中登台表演，也单独做过表演，我就在节假日碰到过几次。租场地，做宣传，开公司，小斯大学毕业就有了自己的事业，而且办得红红火火，我上课向学生提到小斯，学生中好多人都知道小斯的大名。

小斯租用了场地办起了街舞等各种培训，自己做起了老板，天天都是忙碌的身影，培训、表演等等。一次我带儿子去游乐场玩，小斯的舞蹈室就在旁边，小斯还给了我儿子一把游戏币。还有一次我去郊外的一个大水库玩，看见小斯带着朋友也在那里，小斯说带外地的朋友看看诸城的风景。还有一次去诸城的五星级酒店吃饭也遇到了小斯，小斯说看一个朋友，反正每次见到小斯都是开心的。很欣赏他，很多考上重点大学的学生是没有他这样的魄力的。

近一年多好像没有遇见过小斯，他培训街舞的舞蹈室也关门了，不知道他是不是还在诸城。读书的时候，他曾在上课的时候偷拍过我的相片，还在QQ上传给了我，我正在分析试卷，他坐在第一排，我竟没有发现。反正小斯是一给我留下深刻印象的男生。

ps：前不久才知道小斯接手了家里的工厂， 经常组织一些社会公益活动。是一个有社会责任心的企业老板了。

枪王

写小斯的时候想到了枪王，然后就顺势写下去。还有一点，枪王和我住一个小区，就在我家对面的楼上，枪王的车库在我们楼下，所以经常能遇见枪王。当然，我是认识枪王的，枪王可能不知道我是谁了。

枪王现在日子很不错，开着运动版的宝马5系，老婆也年轻漂亮，枪王的家境应该也不错，枪王的表妹也是我的学生，听她说过枪王是表哥。枪王是他的外号，因为他是个体训生，是学校标枪记录的创造者，个子高大，一米八多，黑黑的，平时不多说话，上课常是睡觉。我记得他姓王，全名我想不起来了。

我是在高二的时候认识枪王的，枪王和小斯是一个班，两个人平时形影不离，是一对好基友。但枪王高二没有读完就退学了，因为和同学有矛盾动手了，然后就不见枪王来学校读书了，估计是转到了其他学校。枪王不来读书，小斯感觉很孤独。

我在小区里经常见到枪王，两个人都没有互相打过招呼，我相信只要说起来，彼此都会有记忆的，但也找不到充分的理由一定要打招呼，毕竟生活中没有交集，因为读书的时候也很少有交流，其实也不止是枪王，和很多学生都是这样，算是一种自然的常态吧，如果一定要刻意怎样，反而更别扭了。

以后我还会和枪王经常碰面，但能记录的文字也只能到这里了。

邱琪丽

邱琪丽是一个高挑的女生，皮肤有点黑，眼睛特别明亮，喜欢笑，平时大大咧咧的，但上课时特别专注，成绩优秀，一般都是班级前十名。高中毕业顺利去读了浙江大学，上次和学生吃饭还有在浙大的学生提到了她，说她大学成绩很好的，现在应该也在工作了。

邱琪丽是我从高一带起的，一直到高三毕业，所以还是有渊源的。和大多数学生一样，高中毕业就没有了联系。高一的时候，她后面有个男生很调皮，脸皮很厚，经常上课或自学课上找她的事或是一些恶作剧，比如给她起难听的绰号，揪她的头发，拉她的衣服，邱琪丽来办公室和我说，我找那个男生谈过话，好像作用不大，后来给他们的座位分开很远才解决问题。那个男生也是很聪明的那种，但纪律懒散，自由叛逆，我行我素。高三发愤读书，后来也去了浙大，然后骄傲得不得了。上次见学生还特意问了那个男生在浙大的情况，同学说他贪玩游戏多次挂科，到现在还没有毕业。可惜了那么好的智商。

高三的一次模拟考后，邱琪丽的语文考砸了，平均分左右吧。她是个知道自己该做什么的女生。她找到我，让我给她找一些针对性的练习做做，我给她一些资料，她每天都做大量的练习，人聪明又勤奋，下一次模考成绩立马上去了。她是我带过的学生中能向老师主动找题目做的为数不多的几个人中的一个，所以记忆也特别清晰。

郭阳

郭阳是一个很会写随笔的学生，作为语文老师，我是很喜欢她随意的文字的，明亮青春，清新真实。她会在学校池塘边的长椅上独坐一个下午发呆，后来会把看到的风景和心情写进文字中，读起来有身临其境的感觉。

她成绩中等，典型的文科生。有着美好的追求，性格在班主任眼中有点怪异，喜欢自由，不喜欢束缚。她不喊我老师，随笔中称呼我为阿马老师。她家庭环境也很轻松和开放的，她随笔中写到，妈妈告诉我，有个男人要她做情人。

她是我刚上班那两年带过的学生，照例是高二一年。后来大学去了师范大学，读的英语专业，她读大学的时候我还和她有过联系，QQ上会看见她的动态，包括恋爱等的消息。大学的暑假她做家教，辅导小孩子的英语，整个人都很上进的。

大学毕业后我好像和她也有过联系。她没有考研，也没有找工作，而是去了广西北海，说她妈妈就在那里，我问她做什么。她说是资金运作方面的，我也不懂，后来她问我要不要参与，我说不懂也没有钱，她好像说了句像我这样的男人真没有用。好像从那以后，我QQ不用了，手机也丢了号码，然后就和她没有过联系了。

我后来上网查了查，知道了她说的资金运作是个什么回事了。她在的城市北海传销盛行，她去那里做传销了，她妈妈也在那里做传销。一晃又好几年了，不知道她郭阳同学是否还在广西北海，不知道她现在生活如何？经过社会的磨砺，应该和高中大有不同吧，那些青春里明媚而有画面感的文字现在还会继续写吗？

陈佳

陈佳是我刚工作教过的学生，也是带了高二一年。我和她也不是怎么熟，因为她成绩优秀，所以我记忆深刻一些。

记忆最深刻的一件事是陈佳在随笔上写了自己的理想，她的目标是北大，因为不是实验班的学生，平行班学生有这样的梦想是了不起的。所以我很敬佩她。陈佳还是个很认真的学生，一丝不苟的那种，书写很认真，字也是工工整整的。

陈佳后来去读了浙大，虽然没有圆自己的北大梦，但也离得不远。我后来在班级教育学生的时候总是喜欢举陈佳学姐的例子，让学生敢于去梦想，即使不能实现，也会无限地接近梦想。陈佳虽然最终没有去北大读书，但去浙大也很了不起了。

后来我在分校教书的时候，我一个学生说，马老师，我表姐说你教过她，表姐还说喜欢你的语文课呢。我问是谁呢。她说陈佳，我很高兴。

郭雯

郭雯是我第一年上班带的学生，从高一带到高二。成绩一般，家里的条件不错，爸爸市政府上班，妈妈办厂的。她应该是喜欢我的课堂的，作业也认真。只有有一件事让我意想不到。

一次测试她考了很高的分数，我在试卷上随意写了一句话，“如果让你重新做一次，还能考这么高吗？”我写这无意，她很在意，然后就在教室里哭了，同学也劝不住，班主任也没有劝好，我向她道歉，开始好像也不接受，后来怎么平息的我也忘了。

后来的语文课上郭雯同学表现得没有过去那么积极了，反而有点消极。我也没有在意，因为学生中各种各样的情况都有。有一天有学生家长找我，我到楼下见了，是一对夫妻，她说我是郭雯的妈妈，旁边是她的爸爸。我有点愕然，心想我又不是班主任，有什么话可说呢。

她妈妈心事重重的说了很多，我才明白了。她妈妈说郭雯最近一段表现反常，在家里也不听话，学习也退步很多，他们很想知道为什么，就找电脑技术人员破解了郭雯的QQ，然后才知道原委，说郭雯暗恋我，处在青春期的女生很容易因为这影响学习和生活。我知道了缘由，也仿佛很尴尬。她妈妈说希望我能帮助郭雯，平时对她多鼓励一些，他们就这一个女儿，希望女儿能健康成长。我也很理解学生父母的心情，从一个老师的角度也想帮助学生。

后来郭雯慢慢恢复了正常的学习生活，我上课也经常提问她，人也变得阳光起来。高三我没有带她的课，时间就这样自然地流逝着，郭雯高中毕业，去厦门读了大学。

她大学里好像还给我寄过一张贺卡，后来就没有了音信。我今天回想起这些，和回想很多往事一样，郭雯或许早就忘记了这样的记忆。只是一个特定年龄里的一种特定的情绪，来就来了，没有也就没有了。就像我当年的暗恋一样，只是作为一个记忆的符号存在，其他就什么也没有了。

金一枚

金一枚是个很认真的女生，上课很专注，书写工整，喜欢钻研，不会的题目一定要弄明白，有时甚至有点钻牛角尖。成绩不是班级最好的，但一定是最踏实勤奋的。

金一枚是经常跑老师办公室问问题的学生，勤学好问是她给人最深刻的印象。我记得高考第一场语文快开始的时候，老师站在自习楼下面目送学生进入考场，金一枚经过的时候，突然停下来说，“老师，给我个拥抱吧，我有点紧张。”我们老师都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

金一枚高考还不错，听学生说她去了暨南大学学医了，她选这个专业我一点也不奇怪，因为感觉她特别适合，有钻研得精神。学生还补充说，她是六年制的全英文教学哟。

去年金一枚本科毕业了，来学校看老师，恰好我也在办公室，聊了一会，几年不见，金一枚变漂亮了，洋气了很多。这时的金一枚考取了北大医学院的硕博连读，本科时的专业水平已经很高了，参加过全国性的学术会议，而且还做了主题发言。论文也有多篇在核心期刊发表，成绩斐然，前途无量呢。

暑假的时候我微信上贴了一篇回忆初恋的文章，金一枚给我转发了，估计高中的同学大多也看到了，让我心情有点复杂呢。

一枚同学现在北大读书，她说博士可能要去国外读，愿她有一个美好的前程。

傅莹

写金一枚时想到了傅莹，因为高中时他们两个一个班，而且关系也不错，都属于很认真读书的女生，成绩也不相上下，傅莹稍微活泼一点。

我是高二给她们上课的，然后一直到高三毕业。高二给学生讲《景泰蓝的制作》一文，无意中和学生讲到校长的办公室里有一个景泰蓝的奖杯，是学校在全国数学竞赛中得来的。傅莹下课后就和同学一起去了校长办公室，说想看看景泰蓝的奖杯。校长很客气地接待了她们，说奖杯不在办公室，在学校的校史馆里，平时不开放的。傅莹回来见到我说我骗了她们。我也是听其他老师说的。这件事我现在还记得。

傅莹高考成绩很好，她选择了浙师大英语专业的实验班，是她们学校录取分数最高的一批学生组成的。期间在QQ上聊过，她说学习很忙碌，也有压力，因为想考上海高校的研究生。后来QQ丢后就没有联系了。如果读研，现在应该还在读吧。

由于和学生联系不多，回忆也简单得很。但高中时读书的样子还记得，朝气蓬勃的青春，清澈的眼神，上课认真听讲的神情，在遇见时和我打招呼的语气还记得。所以在简单的回忆中，也会拥有一份简单的快乐，在鲜活的日子里流淌，这或许是我做老师的幸运吧。

蒋松之

蒋松之不是我的学生，因为没有给他上过课，他是其他班的学生，但从高一到高三属于一届，因为此人很优秀，多次听说，然后就认识他了。他高中毕业去了北大数学系，我在的学校一年北大清华十四五个，几乎全部都是实验班的学生，蒋松之是平行班的学生，所以很了不起。

蒋松之是个多才多艺的学生，爱好广泛，高一就开始主持学校每年一次的文艺周晚会了。学生喊他小胖，戴副眼镜。我对他记忆最深的是他的学习的勤奋努力。一年寒假，年三十下午，我去超市买东西，顺便去了学校办公室拿东西，那时天快黑了，街上也没有什么人了，都在家里团圆呢，我到办公室的时候，恰好遇见蒋松之从高三教学楼出来，背着书包，他整个下午应该是在教室自学，然后回家吃年夜饭。让我惊讶的同时，更感觉到他是个踏实勤奋的学生。

这件事我每带一班学生都会讲起，也会有学生以他为榜样更加努力地学习。因为和他不熟悉，记忆仅限于高中的时间，而他的故事我还会向以后的学弟学妹们讲起。

还写过一些学生，因为篇幅很长了，下一季再编辑进来。今年又带了一届学生，和学生之间还会有很多的记忆，未来的日子也长，这是工作带给我的快乐，也是人生的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