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海姑娘】

观海听涛

　　一天， 我在昵图网上不经意看到了一组潜水姑娘图片，不由自主浮想起小时候深深留恋的纪录片《潜海姑娘》，回忆一幕幕重演······

　　1978年，中央新闻纪录电影制片厂拍摄的纪录片《潜海姑娘》在全国上映，影片的主题曲是国内第一首电子音乐作品，乐曲美丽、轻柔、婉转、动人，仿佛置身美人鱼的故乡——美丽的海底世界，展开翅膀在自由的翱翔······

那个年代我上初中，是在家里老收音机里听到中央人民广播电台播音员讲解纪录片《潜海姑娘》，聆听片中主题曲令我感受到别样的动听，把收音机音量放大沉醉在抒情优美的旋律中，它如冬季暖阳、春光第一缕，沁人心脾般穿透而来，无垠无尽地照拂……，心中泛起阵阵涟漪，让人唤起对美好生活充满了无限的向往，那喜悦时刻一直令人难以忘怀。

　　1980年，家里买了台电视机。那时我还在上学，假期回到家里每天在收看“央视”天气预报节目时，听到的背景音乐就是《潜海姑娘》主题曲。

我们看看著名作曲家王立平讲述创作纪录片《潜海姑娘》主题曲的故事：
　　1973年，我被分配到北京新闻电影制片厂工作，当时在录制车间下边有一个音乐工作室，我虽然是作曲的，但是因为我们进厂最晚，级别最低，所以我们把自己比喻为见习徒工。我记得是1978年时我接到任务，为记录片《三八女潜水工》写音乐。影片讲述的是海南岛的女潜海工人在海下种海菜的故事，应该说影片拍的很美，这些女潜海工人在水下的劳动也非常美，很像用高速摄影拍的慢动作，纪录女工们在水下游泳、种海菜、追逐海兔子等场景，像舞蹈一样曼妙、优美，海下的世界玲珑剔透，像童话的水晶世界。我写音乐时非常投入，特别想把我对美好生活的感受用音乐表达出来。我不但写了音乐，还因为原解说词太长，完全没有给音乐展示的空间，就又用散文诗的风格重新改写了解说词，同时建议片子改名叫《潜海姑娘》。没有想到的是，总编室审查时竟然全都通过了。
　　当时是改革开放初期，人们的思想还很受制约，我在《潜海姑娘》的影片音乐中使用了夏威夷电吉它。吉它这个乐器在“文革”中给人的印象是很不好的，那时的流行语是“土流氓玩刀子，洋流氓抱吉它”。我使用吉它不是想猎奇，而是因为水下清澈的、水面带有波纹的、涟漪荡漾的感觉，特别适合用吉它表现。然而音乐写出来了，我却找不到会弹吉它的人。后来是新影厂的一个老编辑给我介绍了吉它大师陈志，他现在带了很多学生并且得了许多奖项。当时的陈志因为在“文革”前教过吉它，而在街道上被打如另册，属于监管对象。他在建国门菜站工作，蹬着三轮车冬天送白菜，夏天卖豆腐。我请他弹琴时他把吉它翻找出来，那时他的儿子已经很大了，却不认识那个东西是吉它。陈志来新影厂录音的那天，录音棚被围观的人群围得水泄不通，里三层外三层，大家都是来听电吉它的，说明大家喜欢吉它。影片放映后引起了很大反响，我听说南方有的电台，早晨开始曲是它，中午间奏曲是它，晚上的结束曲还是它。好吃不如勤换样，这么听不是要听烂了、听臭了吗？所以我和别人开玩笑说：我没和谁过不去吧？为什么《潜海姑娘》这么跟我过不去呢？这不是明摆着要让人烦吗？

潜海姑娘主题歌

词：郑 南 曲：王立平
浪花 浪花激荡在辽阔的海洋
海燕 海燕召唤着潜海的姑娘
水晶天地中展开翅膀
飞翔自由飞翔
放牧在水中央
心中深深爱上了美人鱼这奇妙的家乡
鱼儿告诉我海底是个好地方
珊瑚告诉我到处是宝藏
水晶世界里一片辉煌
珍珠快快醒来听大地在歌唱
　　今朝人们期待着你放出那灿烂的光芒

　　本人幸运的是，在家听到《潜海姑娘》乐曲后不久，和家里人在一家电影院看电影，电影院在播放正片前插播了纪录片《潜海姑娘》（注：那个年代电影院在播放正片前要插播《新闻简报》或科技纪录片，不插播广告）。

这部仅有十几分钟的纪录片，在文革刚刚结束两年之后，主创人员就以一种全新的视角，人性化的表现方法，克服技术上的种种困难，融入到祖国南海深处一群潜海姑娘当中，客观真实地记录了她们辛勤劳作的情景，把潜海姑娘那样一种艰苦的劳动场面，表现的优雅、浪漫、动人。唯美的水下摄影，欢快动人的旋律和潜水姑娘们感人的故事，深深地感染了一代人，成为新时期纪实电影创作的开端。

五律 · 潜海姑娘

英姿凌万顷，来闯水晶宫。

葵摆琉璃翠，礁生玛瑙红。

擒龟施太极，捉鲎展轻功。
昔日多娇女，今朝戏海龙。

　　我们看看纪录片《潜海姑娘》影片的画面和解说词就能感受到潜海姑娘们勤劳与勇敢、活泼与质朴的魅力，能欣赏到祖国南海深处的珍奇景观和潜海姑娘们优美飒爽的身姿，能感触到那火红年代激情燃烧的场面。

　　@ 说起当今的姑娘们，人们就会想到“大寨”的铁姑娘、“大庆”的女子采油工，勇攀高峰的登山女将，敢上“九天揽月”的女飞行员，而在这里影片要介绍的是敢下“五洋捉鳖”的潜海姑娘，她们工作在海南岛琼海海水养殖场，是活跃在我国南海的第一代女潜水员。

　　@ 祖国的南海美丽而富饶，它召唤着姑娘们去探索秘密、发掘宝藏，但这首先要学会潜水。76岁老潜水工彭振凯成了姑娘们的好老师，他已经在海上度过了62个年头。这蓝色水晶宫的大门只向最勇敢的人们开放，这些陆上的健儿决心要练成水下的蛟龙。老队员巧妙的带领新队员苦练潜水。游水不易，潜水就更难了，却都无奈姑娘们的犟脾气，终于还是大海低头了。

　　 @ 海南岛是个慷慨的宝岛，一年四季殷勤奉献着丰硕的果实。

　　@ 海底是个奇妙的世界，从春到秋也是有种有收。姑娘们就要在这里一显身手，在珊瑚礁上种植麒麟菜，真是难得一见的场面，姑娘们矫健的身影宛如天女在太空中漫舞，又像是海燕在蓝天上翱翔， 她们已经成为这里真正的水下主人。

@ 转眼又到了收获的季节。
　　麒麟菜又名草珊瑚，是一种名贵热带的海洋红枣，是国防、食品、纺织、医药等工业重要的原料。

　　 @ 海阔凭一越，偏向险处行。无畏险阻的姑娘们又向更深的海洋进发了。

　　@ 海胆浑身长刺，人们总是小心地堤防着它。

　　@ 这是鲎，名字怪，形状更奇，活像古代披盔挂甲的武士，它还拖着一条长剑式硬尾巴，这是它唯一的自卫武器。

　　@ 龙虾好像神话里的汹龙，其实它动作迟缓笨拙，白天藏在珊瑚礁的缝隙里，夜晚才敢出来寻食，龙虾的肉味道非常鲜美，是名贵的佳肴。

　　 @ 宁静的海底世界有时会突然变得喧闹起来，我们的摄影师拍到一场姑娘们同大海龟和飘飘如仙的海兔子进行惊险而有趣的追逐站，姑娘们累坏了，而斗争的乐趣却是无尽的。

　　@ 潜水海姑娘们，大海是你们工作的战场，风浪使你们的青春更发光，在社会主义建设的新时期，你们新长征的路途就是祖国的海洋。

编 后
　　弹指一挥间，《潜海姑娘》上映已有40年了，对该影片留下记忆的人已“老大不小了”。

人生就是这样，一半是回忆，一半是继续 。小时候天真无邪无忧无虑，长大了就奔波于各种繁琐当中。人到了一定年龄无论做什么都缺少年轻时那份冲动和激情，有时触景生情在回忆过去一些美好时光时而感动，有时候感动只是一瞬间，有时候却是一辈子！

　 附：纪录片《潜海姑娘》视频 ---1978年中央新闻纪录电影制片厂拍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