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悠悠 岁如沉香

冷夕

　　隔一程山水，故乡，是那心头一缕牵挂，是梦里久久徘徊的地方，是无论你身在何方都会牵挂，念念不忘的地方，是心头最温馨的暖。故乡，就像一条纤纤的绳，一头系着牵挂，一头系着梦乡。
——题记

（一）故乡悠悠

岁月，是一条奔腾不息的河流，在这条河流里，流淌着童年、青春、往事、喜乐与哀愁。那些故事里美好的，忧伤的过往，都被定格成为最美丽的印记，就像一坛老酒，越沉越香，醉了流年，醉了过往。
那年背上行囊，也曾遥望过故乡的一草一木，那些熟悉的山山水水，都被我细细收藏在记忆的最深处。细雨绵绵，模糊的不仅仅是视线所及的地方，心头的不舍与依恋，在那一刻是那般的清晰明了。
曾几何时，故乡山间的小路上，我早已经不是那个无忧的顽童，我将要去远方，寻找一个属于我的未来。那一刻，渴望、不舍、迷茫、忧伤在心头交织一片。我回头看着那幢老屋，泥砖青瓦砌盖起的老屋，从没有这般的亲切过。朦胧中，我看见屋顶上那高高的烟囱，仿佛正凝望着我。曾几何时，那袅袅升起的炊烟，总会引起我最欢快的笑声。门院的桂花树在风中轻轻地摇摆着枝叶，它是否也知道这一刻的离别呢？沙沙地声响，是它细细地叮嘱吗？多少个岁月，依偎在桂花树下，细数着蚂蚁搬家的队伍，醉嗅花香，看着那花开花落，春去秋来……
别了，曾经的小伙伴们，再不能与你们去山野采摘那让人流涎的野果，山葡萄、野菠萝、野草莓、杨梅、山楂、桃李……

　　一步一步，脚下是那么熟悉的土地，那声声地呼唤犹在耳畔，那欢快的笑声依旧在徜徉，可是离别就这般不期而至。这便是成长的必然，有人说，回不去的地方叫故乡。这一刻，我也在深深地问着自己，可有归期，何时还故乡？
　　没有人送别，心头是一片伤，不管这里留下过什么，这里终是我的故乡，依旧有着我所有的眷恋与渴望。远处的群山，晨雾还不曾散去，村落间，此起彼伏地传来一阵阵狗叫声。这一刻，竟然不再厌倦，相反，想停下来，细细凝听一会儿，是的，就一会儿。
　　就一会儿，就停一会儿，深深地呼吸着这片土地上的气息，听一听这山野间的声音，此去经年，未知的明天，未知的归期。
　　远方，是我必须要去追寻的地方，那里，或许没有梦的天堂，但我知道，我必须成长。
　　心可以飞多远？心可以隔开千山万水，心可以跨越红尘世事。但是，心，始终有一个地方是永远也无法跨过的地方。
　　时光荏苒，当我再次踏上这片熟悉的土地时，心中那份澎湃，是随着脚下越来越熟悉的土地而加剧的。山，还是那一座座山，恍惚中，我亦分不清是山矮了，还是我长大了？儿时的记忆中，那山是那般的巍峨，心中充满着渴望，渴望着长出一对翅膀，飞到山的那一边，甚至更远的地方。遥望着青山，这一刻，我清楚明白，山依旧是那一座座山，只是我的心高了、远了……

　　记忆深处，那是一条不怎么长的街市，或者应该说谈不上叫街市，二百来米的路段只是一边有房子，一边是一条小河沿岸。有房子的这一边排列着果蔬门市、新华书店、百货门市、糖烟酒门市，末端的拐弯口处，还有的就是一家国营饮食店和相对面百十平方米的小市集了，这里平时人不多，只是到了星期天有点人气，不像电影里别处的市集，来来往往的人，接踵摩肩，叫卖声，吵闹声，小孩的哭闹声，交织一片。
　　那时的我，无事却总喜欢到这里溜达，这里看看，那里摸摸，这个想买，那个也想着带回家。最让人眼馋的是那色泽鲜艳的晴纶秋衣裤，还有那雪白的回力牌球鞋，但能拥有却如梦幻般的奢望。通常是身上没有一分钱，故很多时候只能呆在书店里翻看些书籍，连环画是摆放在玻璃书柜里不让随意看的，偶能获得一本连环画会高兴死了，但这却让人从这免费看的书籍中学到不少知识。偶尔手中有个二分、五分的硬币，紧了又紧，总害怕着一个不小心就弄丢了。
　　那时，拿着二分、五分钱的我，仿佛是一件多么自豪的一件事情。昂着头，高傲的就像一个王子一般，这里看看，那里瞧瞧，拿了又放下，对什么都有着千般的不舍。如果你要问小时候最迷恋的是什么？那可就是那一分钱一粒的手工糖瓜了。卖糖瓜的小铺子在街市头再上个小土坡上的一条小街口上，时常上学放学后总会跑到那里去看看。一群小孩将还在拉扯着糖瓜的大伯围住，一双双小手高举着，嚷嚷着，我来一粒，我来一粒，那刚剪下来还热乎着的手工糖瓜在那个时候是那么的香甜……
　　

　　岁月远去，那时的小孩，已是两鬓霜花，当初卖糖瓜的大伯也早已作古了，街市也不是当初的模样了，唯有记忆里的笑，记忆中的味道，似乎依旧在舌尖缠绕……
　　肩头的行囊，似乎越来越重。故乡悠悠，如今的我又一次依偎在你的怀抱，感受着你的脉搏，你的呼吸，感受着你的每一次让我心动的雀跃。公路早已经没有了以往的泥泞，那份惊喜过后，是对于故乡发展的喜悦，还有依稀在记忆深处，烟雨季节里，穿着那双用钢锯片烧热粘补了几次的塑料凉鞋，深深浅浅，往返于学校与家园之间的回忆。
　　近了，我看见已不复存在的那幢老屋似乎在朝我微笑，可我的眼眸里却溢满了泪水，是激动，是思念。
　　近了，门院的那同样不复存在的桂花树，仿佛也在将我凝望，茂盛的枝条上繁开着花香，仿佛宽厚的臂膀，正在向我招手，在呼唤。
　　老屋的门通常不上锁。老屋，已被岁月深深地锁住。
　　门院的桂花树年年花开。花飘之香，至今仍能嗅到。
　　故乡悠悠，游子回还，近了，更近了……

（二）岁如沉香
人生的路上，总有着太多让人停驻的地方，而庆幸的是，在外漂泊多年的我，再次回到了这片景色秀丽的土地上，并且可以长时间留在故乡的土地上，休闲生活。
瑶山金秀，我的故乡，这里是一个四面环山的地方，金秀河在山城中间穿过静静地流淌，山里的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乐在其中。
金秀城是这山中原很狭小的一个小山城，经近二十多年的打造、变成一座拥有着瑶家古色古香风格的新城。从新城开始建设的时候，我就回到过这里。不是一见钟情的初见，是随着时光的流逝，从不太喜欢到渐渐地爱上这座小山城的。岁如沉香，我很喜欢这句话。这就是金秀城——由岁月沉浸变迁而成的瑶家新城，一座集旅游、美食、文化于一体的新城。
刚进金秀山城，一座高大雄伟的山寨式大门楼出现在你的眼前。仿古式混凝土建造，两边成小楼状，楼顶面盖的是青黑色的琉璃瓦，依着两边斜斜的山坡修建。你可以清晰地看见城门楼中间的门匾上镌刻着由社会学家费孝通题写的“金秀”两个金色大字，要是喜欢，你可以顺着两边门楼间的楼梯，到城楼上看看，上到城门楼上一览城内外的景色，定然别有一番喜悦在心头。

　　再次回到故乡的怀抱，在这座我熟悉而又带着几分陌生的小山城里，开始着我的生活。金秀城就像一位姑娘，一半明媚，一半恬静。喧闹时的金秀城，人声鼎沸，熙熙融融，一片繁华。恬静时，微风轻拂着道路两旁多样性的树木，其中就有名贵的红豆杉、罗汉松、金桂、四季桂等树种，枝叶依依，清风自来，心在这一刻会让你忘记尘世间的喧嚣与烦恼。
　　城内中央的一段河床上，平着街面建起的园林庭榭，让人仿佛走进了古代的庭院一般；有着小桥流水的惬意悠然，树荫花香，风轻淡雅。这里有着浓郁地方特色的民族风情，淳朴中洋溢着一份瑶家人的狂野。行走在干净平顺的街道和河沿，会有一份自然宁静的心旷神怡。
　　一个昔日不足千米泥泞街道的地方，如今高楼延绵方圆数公里，十七、八层的高楼已不稀罕。还拥有在全国县级里屈指可数的五星级宾馆---盘王谷大酒店， 依山傍水而建，青山绿树环抱，溪水淙淙穿流，瑶族风情装潢，环境独特雅致，名遐四方。

　　民族节目是金秀瑶寨的一个特色，走在那具有浓郁瑶族特色的村寨里，你常常会看到一大堆人围在一起看表演。金秀城被誉为“天下瑶都第一城”，而“盘王节”是金秀瑶族的盛大节日， 金秀“盘王节”相关活动有《瑶都神韵》主题晚会、“还盘王愿”祭祀仪式、瑶族织绣、旅游推介、山歌会、养生健康特色美食展销、民族商品展销、瑶医瑶药展销。
　　瑶族“盘王节”迄今已有一千七百多年历史。在“盘王节”这天，瑶族男女老少都穿上自己民族的节日盛装，脸上绽放着灿烂的笑容，用吟唱、 祭酒、舞蹈、上香等形式来祭祀盘王先祖，追溯历史。唱的歌以《盘王歌》为主的乐神歌，跳的舞刚是每人手拿长约八十厘米的长鼓群舞。 舞蹈可分为"盘王舞"、"兵将舞"、"刀舞"、"三元舞"等，其中以"盘王舞"最具特色。伴着长鼓声，舞者时而翻腾，时而旋转，时而跳跃，舞蹈动作大多是模仿劳动的动作，如开荒、播种、造林、伐木、狩猎等内容，动作粗犷大方，节奏复杂多变。 整个场面气氛热烈，给人一种山野般粗犷、奔放的感觉。跳盘王舞时，舞场四周悬挂盘王神像及"国泰民安"、"万代兴隆"等标语条幅。
　　金秀瑶族的民族歌舞和民族节目仿佛是开在这片土地上的一朵艺术的奇葩，打造“世界瑶都”文化品牌，让越来越多的人们了解着这座小山城，爱上这座小山城。金秀山城，正是将这种瑶家文化沿袭传承丰富发扬。
　　

　　金秀山城中，有着一个全世界最全最大的瑶族博物馆。在这里，你可以感受到岁月变迁中，瑶家人生活一点一滴的变化。石磨、石臼、禾剪、禾镰、稻桶、稻车、铁犁、木耙、水车、水碾、鸟枪、腰刀……古老的木屏床，石砌的小屋，在这里都看到。
　　尤其是年底的时候，这里杀年猪，现场腌制腊肉，胙肉，打糍粑，做粽子，做年糕，……这些都是记忆中熟悉而又欢快的事情，总是可以清晰的唤醒那些遥远的、熟悉的记忆。
　　入夜时分，灯火像一颗颗明亮的星星，眨巴着眼睛。山城，并不会因为夜幕地到来而寂静无声，相反的，精彩才刚刚开始。沿河两岸树下的石櫈上围坐的人在轻松闲聊，小广场上的广场舞正欢快火热的跳起，桥头边亭阁里琴声伴着山歌响起， 瑶族艺术中心的大舞台上也响了纯纯的瑶族歌舞。
　　载歌载舞的瑶族人民，其是瑶族人民生活和斗争的艺术再现，在丛林、田野、山坡劳作或是在木楼、棚、火堂边都会有民谣的出现，逢年过节，唱歌也成为不可缺少的部分。由于五个瑶族支系聚居的地域不同，造就了瑶族民歌的绚丽多姿，风格各异，体现在“香哩”、“离惯”、“刮架”、‘嘎直”、“门钟”、“贵金钟”、“机社”、“吉冬诺”、“央唱”等数十种不同称谓的瑶族传统民歌。这些广泛传于民间的歌曲，具有了悠久的历史、传奇色彩及古今融汇的思想，是金秀瑶山人民聪慧的结晶。
　　岁如沉香，故乡的文化，故乡的风情，醉了这山，醉了这水，醉了这山城中的人儿……

原文作于：2015年4月1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