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母亲离开我们已经三周年了,对于母亲,她是神圣的,我没有能力用最合适的词语去形容和描述,一想起母亲,我只有哽咽的喉咙,止不住的泪水,还有心底揪心的疼痛,问上帝啊,人死后到底灵魂是否存在?天堂是否胜于人间,您一生淸苦,愿您在天堂安好,我一置相信,您的灵魂在上空注视着您的儿女,站在您的墓前,浮想联翩,在您出殡的那个晚上,我撕心裂肺的哀嚎着,喊叫着妈妈,我的妈妈——我以为随着喊声的消失,会把我的悲痛,内心对您的歉疚,悔恨,想念,都会随之消失,从此我不再忧伤,事实是我错了,我越来越想念您。也许我人生的太阳已经偏西, 随着生命的脚步,也以一角尾纹,一缕白发在感受母亲额头的皱纹,母亲满头白发的时候,我才能理解母亲,深爱母亲,思念母亲,心疼母亲才刚刚开始……</h3><h3> 女儿的一生,不管是否有多少时光没有和母亲一起度过,但至少心里是安然的,我有妈妈,是我的心理靠山和安慰,现在没有了,没有了,我不知道我还有什么……儿子说:妈,你还有儿子!傻儿子,妈告诉你:无论你是贫穷还是富有,只有母亲,除了她自己的生老病死之外,母亲是这个世界上唯一对你不离不弃的人,我失去了这个唯一。 最伤心愧疚的是,我没有尽到对母亲的孝心,父母虽已年遇八十,可她们安好,生活能够自理,我以为来日方长 ,兄妹只有我在身边,她老了不能自理了,我会尽孝心照顾的,便是心安理得,怎么也没料到她竟会走的这般突然,猝不及防,没有任何心理准备,使我歇斯底里的崩溃。 </h3> <h3> 母亲墓地的山上,早上的太阳透过白杨树照射,草上露水闪闪发光,打湿了我的衣服,茅草茂密深厚,是一种很舒服亲切的景象,在母亲身边伫立着,吸吮着这早晨清新的空气,我的心在和母亲切切私语:妈妈,在女儿心中,您是一尊菩萨,您的心地善良,面相慈祥,您的笑容让人倍感亲切和温暖,您晚年时话语不多,不管是谁去家里,您都报以这种笑容,想到您年轻时的个性,我曾经很是揪心的疼痛,一阵阵心疼,我以为是父亲的强势才使您的话语越来越少,对世事变得无欲无求,妈妈,您是家里的福星,每一个人都受到您的福报,家里有您,儿女才有想家,念家,回家的欲望,包括父亲,虽然晚年父亲照顾您,家务活做的多一些,但是您本身修为的福报却在保佑着父亲,相信吧?您走了,菩萨走了,福没了,父亲在您走后不到两个月,就患上了重病。</h3> <h3> 这是母亲年轻的时候,具体多少岁我不知道。</h3><h3> 父亲心情好的时候也曾给我说过往事:母亲在一岁多的时候,她的妈妈就去逝了,母亲一生很苦,她父亲是紫金区的一个中医,就是我的外祖父,娶过几任继母,二任继母带着一个姑娘,还有一个儿子,来后又生两个姑娘,这便是同父异母的两个妹妹,好景不长,二任继母过逝,外祖父再娶三任继母,又带来两个拖瓶姑娘,和母亲没有一点亲缘关系,就是这么凑合着一大家子人。(多少年我根本理不清这些事,又因我和哥哥小时候在那里经历的苦难,我一生对那里和母亲的那些姐妹不感兴趣)。</h3><h3> 外祖父一生没有儿子,解放前,经人提点,父亲因为山区贫穷,离开自己的父母,到外祖父家当儿子,去跟外祖父学中医,因此也改了原姓氏,但是那么大一家子人,又没有男丁,父亲便只是干一些粗重的笨活,还受到虐待,根本没让父亲学中医,呆不下去后,父亲出走,参加了区小队,从此走上了革命道路,加入了革命队伍,成为一名区通信员……五零年三月,父亲十八岁。</h3><h3> 母亲上学,初小(我不知道是多少年级)毕业后,十七岁就参加了工作,十八、九岁就入了党。父亲出来后就没再回外袓父家,跟母亲也没来往,到了二十多岁后,父亲工作的区队做工作,让父亲回去看看,毕竞是改了姓名的儿子,再次又做工作让父亲母亲结了婚,成了家。</h3><h3> 是五六年,母亲二十二岁,父亲二十四岁。</h3><h3> 后来因工作调动,父亲母亲便来到石花工作,一直到退休。那时都是吃单位食堂,住单位寝室,母亲从未自己开火做饭。母亲很苦,老家都没有人能帮到母亲,父亲告诉我,从五八年(母亲二十四岁)哥哥出生和后来我们姐妹俩出生,坐月子里两天后,母亲就自己到河里洗衣服,根本没有休息,也给后来落下病根,加上四十岁左右母亲又有高血压病,因此母亲身体一直不怎么好,以前听父亲说起这些,我年轻,没体会,现在我也是奔六十了,也是母亲,才体会到母亲的艰难。母亲的亲妈如果活着,她如何至于这么苦!写到这里,我心里好心酸,哭了又哭……</h3><h3> 父母要工作,没有合适的人照顾我们,迫不得已,只能把我们兄妹分几处寄养。</h3><h3> 难以想象母亲所承受的压力和痛苦,经历的艰辛和坎坷,最煎熬的只怕是母子分离的,失去天伦之乐的刻骨想念吧。您本该柔弱的肩膀却承受着这么多不该承受的一切,女儿吃惊您的坚强,不知道怎么才能表达对您的敬仰。</h3><h3><br /></h3> <h3> 年轻时的父母。</h3> <h3> 母亲和她的女友</h3> <h3> 196X年母亲在随州社教时,和同伴留影。左上一。</h3> <h3> 这大概是1970年左右。母亲年轻时很漂亮。</h3> <p class="ql-block"> 这张照片是65年我和哥哥的合影。哥哥七岁,我五岁。</p><p class="ql-block"> 妈妈,很感谢您给我留下了这张珍贵的照片,让我知道我们兄妹小时候的模样。我把它珍藏在自己的影集里。我写了这样一句话:看似一个刻薄的丫头,其实心地很善良。</p><p class="ql-block"> 妈妈,您知道吗?我遗传了您的善良,继承了您多泪的双眼。我却无法象您那样坚强,我还渴望年老象您一样修心修性,报善养福,您没有给子女和其他亲人添丁点的负担,您如此的安静,慈祥,有着永远的笑容。</p><p class="ql-block"> 还是说说女儿的童年吧!只有童年才是无忧无虑的,就是苦难的日子也没有伤心的眼泪。</p><p class="ql-block"> 童年的生活随着时间的发酵,深深的印在回忆的脑海中,挥之不去,每每回忆起来都会在睡梦中笑着或哭着醒来。童年像一条船,装满了欢笑,装满了快乐,也承载着痛苦,更多的像一个五彩斑斓的梦,使人留恋,使人向往,童年曾发生的一切永存在美好的记忆里。</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记忆中的童年母亲都没在身边。幼年时期一点记忆也没有,一片空白,最初的记忆是在外祖父家,大概四,五,六岁左右,这苦难一生怎么也抹不去忘不悼,我不记得当时是怎样的生活,不记得一大家 子人怎样吃饭,我不记得当时跟谁一起睡觉,只记得和自己的哥哥在房屋旁边的堰荡里洗脚,抬过水,记得自己也和其它孩子一样用砍刀砍陀螺玩,把自己的手指砍伤,溃烂了好长时间己不记得了,大拇指整个指甲都烂掉了,留有印记,双腿长满了黄水疮,头上长满了虱子,也不记得我母亲的几个同父异母的妹妹我叫姨娘的关心过我,至使我一生对她们不感兴趣。记得我在那里也上过小学。大概是母亲看着我们兄妹太苦,把我们兄妹接回了石花自己身边。 </p> <h3> 对母亲的第一记忆是她到外祖父家看我们兄妹,咋去咋来我都不记得,有个片段却很清楚,她带我一起到河里洗衣服,教我唱歌,唱的是太阳出来照四方,我不唱,跟她嬉闹着,那场面现在想着好温馨,那时我可能是五岁多。长大以后看电影,我才知道,那首歌是电影巜地道战》的主题歌插曲。也记得好象是过年,父母回去,带了好多东西,都是用大麻袋子装着,这记忆肯定是更早了,只记得几麻袋东西。</h3><h3> 更清晰的是,我们兄妹回石花后,母亲给我洗头发,她用媒油漤掉我头上的虱子,给整个的身体大淸洗,治疗我腿上的黄水疮…… </h3><h3> </h3><h3> 父母亲要工作,没人照顾我们兄妹,我又二次离开父母,哥哥虽然留在母亲身边,可也是寄养在别人家里生活。这次又送我去了更远的地方,房县沙河父亲老家,估计我是六、七岁左右,父亲老家里有爷爷奶奶,和小爹小妈,还有一个哑巴叔叔,从此,我告别了紫金外祖父家,也告别了苦难,我的童年开始有了快乐,以后的回忆都是满满的幸福。 </h3><h3> 唱过罗大佑的童年吗?那也是我的童年,所有的故事都象我的历经。</h3><h3> 记得到家了,慈祥的奶奶把我拉进堂屋,站到一个小女孩面前,只见她刚从火笼旁边烤火站起来,身穿一件深玫红色 印着粉白小玉兰花朵的半长满大襟布衫,红红的圆脸,一对大大的眼睛又黑又亮,记忆中从未见过这么漂亮的小女孩,奶奶问我,知道她是哪个吗?我摇摇头不知道,奶奶说:明娃吔,她就是你的妹妹少敏呀!从此我认识了妹妹,从我们互相拉手的那一刻,一母同胞的姐妹的亲情友情锁定了前世今生的缘分。我才知道,妹妹出生八个月后就送到山里奶奶家照顾,八岁之前她根本没有见过母亲。也何许母亲去看过她,她幼小不知道而已。至今我还奇怪,这场面记忆怎么那么深,那么清晰。</h3><h3> </h3> <h3> 我和妹妹一起在奶奶家住了大概三到四年左右,这几年的童年时光我永生难忘,有时候会象放电影一样,一幕幕的在眼前飘过: 跪在板凳上我妖乔的用花布条给妹妹梳小辫;我们拿着糖瓷杯子满后山跑,去摘一种叫濛濛果的野果子,拿着长竹竿学大人的样子加树上的柿子,和男孩子们一样,用细竹竿扎圈子,到处找蜘蛛网,去粘蜻蜓,和下院的娘娘们去稻田里捡谷橞,晚上在门前院子边上捉萤火虫,甚至逮过緑色的苍蝇装进玻璃瓶,至到生了咀。到水井路上的旁边有树,我爬过,还摔了下来,在树脚下醒来后,我不知道是摔死后醒来还是睡了一觉醒来,房屋后面有一个堰塘,塘边上有一个很大的山石块,一棵野梅子树还是一棵桃子树,开粉色花的小树依靠在石块边,象我们的乐园,常在石头上面嬉闹和睡觉,整天疯玩过足了瘾,到处都是我们疯跑的影子,有时候也会坐在门槛子上发呆,不知道山那边是什么样的世界,经常在奶奶怀里撒娇,爬在奶奶的背上帮奶奶梳头发,学着给奶奶挽簪,唯独没有想过父母亲。</h3><h3> 和妹妹一起上学放学,形影不离,记得学校是在离家较远的半山腰三队,有时中午不回家吃饭,奶奶给我带好食物,那时候粮食少,甚至不够吃,奶奶怕我和妹妹受委屈,总是悄悄地给我们煮个鸡蛋塞进书包。记得我还喜欢一个和气清秀的高我年级的男孩子,是一个本家叔辈,有时候放学会冤走远路,过一个大沟再上大山坡和他兄妹同行,经过他们家,我们再下山回家,几十年后,在堂妹的婚宴上见到他,已经找不到当年的影子了。</h3> <h3> 记忆中的过年,老家光是本家族爷爷兄弟都有好多家,我们都相互各家拜年,不论早中晚,走哪里吃哪里,爷爷常说我们姐妹是客人,家里都对我们特别好,从不训斥我们,加上奶奶和小妈把我们姐妹收拾的很鲜亮,衣服很干净,又是母亲从外面带去的布料,本家亲戚都认为我们姐妹是外面来的客人,对我们都很喜欢,从不拿我们当小孩子,那时吃饭都是用大方木桌,长木条凳子,一席八人坐位,我们姐妹都是和大人一起在桌上吃饭,家家都是自己酿的糯米黄酒,用碗装,我们也都大碗喝酒,大筷吃菜,豪爽个性的形成,我想以此有着极其重要的影响。直到后来,我堂弟九岁来石花,我们实在想不出玩什么来消遣时,就打开一包点心,开一瓶酒,你一杯我一杯的干起来……</h3> <h3> 爷爷奶奶家里好象有分工,干活有条有序,奶奶在家看孙子、做饭,喂鸡,喂猪,做些杂活,小妈和哑巴叔叔干外面地里的活,种荘稼收割等,长年打柴禾好象都是哑巴叔叔的事情,小妈还要洗全家的衣服,打猪草,另外帮奶奶做家务,小爹当过民办教师,大队干部,我们在哪里时正是6.5一一70年文化大革命时期,他经常在外面忙工作和开会,印象中农活干的很少,爷爷有时候放羊,他好象比较自由些,总之,大人的事我记得的很少,我的快乐我记的很多。我和小妈一起去很远的山上打猪草,她给我摘洋桃,八月炸子的果子,教我认猪草;和她一起去大沟里洗衣服,称着大沟,是离家大概两里多的一个山上流下来的溪水,很清很清,我们上学也从那里经过,冬天的时候就到学校下面的泉水池去洗,是一个很大的温泉水池子,很多人都会在池子里冼衣服,水面上冒着热气烟雾,小妈总是挎一个大竹篮子衣服去洗,,我是跟着她玩带作伴。那个家里有些画面很温馨让人怀念:下雨的时候,冬天的时候,大人们不出去干活时,情景是,哑巴叔叔大门旁边坐在一个长登上打着草鞋,爷爷坐在火笼旁边唠叨着,奶奶哄着孙子,我和妹妹则围绕小妈转,捣鼓她的针线簸子,她做针线活,拉鞋底子,做鞋垫,做衣服,记得她的一个大本子,里面夹着很多纸剪成的花样子,用来绣花,是那种把白纸重叠在一起,用笔画上各种花,用纸撵穿上固定,再用剪刀照画的线剪成花样,粘在布上面,用绣花线绣成非常漂亮的各色花朵,她也教我们做针线活,记得做一个叫针鼻子的东西,是一小小的上小下大的袋子一样,还要用布壳子,使其有硬度,用红色或者绿色的绸缎面,双面绣上花,两面一合,用丝线把边缘缝上,缝边的那种走针方法我怎么也记不得了,快缝完时,把里面装满头发,然后再缝合,做好后是一个一寸多长的葫庐形圆鼓鼓小花东西,说是把缝衣针扎进里面放着不会生绣,反正我们把小妈的针线簸子翻的乱七八糟,总之,跟小妈学会了很多东西,几十年后我才知道,她只比我大十二岁。</h3> <h3> 奶奶十分慈祥善良,和蔼可亲,对我和妹妹照顾的无微不至,从奶奶的身上我们传承了人性的善良和美好,奶奶告诉我,我和妹妹在这里,父母每年会寄来粮票和布票,还买些布料带过去,那时候粮食不够吃,因为我们父母的接济,比其他人家的生活要强的多,我们没有饿过饭。奶奶是小脚,她除大脚趾头外,其它四个趾头全部被折断踩在脚底下,让我见证了旧时代女性受到的身心残害带来的疾苦。跟奶奶一起去亲戚家吃过几次喜酒,山区仍然有封建迷信在蔓延着,姑娘出嫁的头天晚上,要哭的死去活来,还有个老太婆用线绳拧上劲,给新娘子开脸,就是拨光新娘脸上的汗毛,是我亲眼见到的,记忆很深,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我茫然。 </h3><h3> 后来小妈生了我堂弟,大弟和二弟,当时大弟好象有三岁多了,我们姐妹也曾照护他,带他玩耍,人口多了,我和妹妹也上高年级了,山区上学也不是很方便,大概是七零年,父母把我和妹妹接回了石花,和父亲,母亲、哥哥一家团圆。</h3><h3> 从此,我的童年这页书已经翻过去了。我十岁,妹妹八岁,才真正的和母亲生活在一起。妹妹根本不喊妈妈,总是哭着要奶奶,我看着母亲伤心流泪,也哄着劝着妹妹叫一声妈妈,我到底大些,知道母亲的苦衷,母女分离数年,有多少心酸和迫不得已呀!以后,妹妹对父母却是最细心最孝顺的。 </h3><h3><br /></h3><h3> 十年后,八零年冬,父亲带我和妹妹回去过一次,那里已经没有当初的热闹景象,人口也稀少了很多,老的去了,嫁的嫁了,年轻的也出去闯荡,也许是冬天,草枯树叶落,山水显得格外荒凉,感伤,不再是我记忆中儿时的天堂。</h3> <h3> 父母1978年春节留影,父亲46岁,母亲44岁。</h3> <h3> 来到父母身边,记得我们都住在母亲单位的寝室里,一横大床,一直小床,吃饭在单位食堂买。父亲长年住队和在公社寝室住,不在家。</h3><h3> 母亲的衣服都是请人洗,是桥头何婶婶,她总是把衣服洗好叠得整整齐齐地卷一大卷送过来,一个月三块钱,我们去后母亲却要给我们洗衣服。</h3><h3> 不久母亲找到了房子,我们兄妹从母亲的寝室搬出来。有了房子后,开伙自己做饭,已不再吃食堂。同时,父母开始教我们兄妹学做饭,冼衣服,生活自理。</h3><h3> 当时妹妹小学三年级,我四年级。哥哥好象是初中了。</h3><h3> 母亲在单位办公室里,是统计,又是票证员,工作很忙,全公社的布票都经母亲发放,还经常去各门市部包括乡下分点去盘点理帐,到县里和市里开会等,常常会是我们兄妹自己在家。这期间,我们般过三次家,最长久的是住在东门照像管后院里。直到八四年,父亲单位建了单元住房,才般进去永久住下。</h3><h3> 母亲年轻时,很漂亮,微胖,穿衣服很有档次,府绸玉色衬衣,凡立丁裤子,当时已经是最好的了,小镇里人口少,没改革开放之前,都是在缝衣社做衣服,记得每年母亲给我们姐妹穿什么颜色的衣服,在小镇一定也会流行起来。</h3><h3> 母亲年轻时很能干,家里那时候烧木柴做饭,都是母亲从山里找车拉回家,什么事都是母亲操心,为人也极好,由其是对单位新招的年轻职工,给予更多的关心,我感觉母亲更多的精力都投入在工作上,随着我们兄妹渐渐长大,生活也能自理起来,比如做饭洗衣服,照顾自己。记得吃水用水是西河街里的一个哑巴挑,一担水两分钱。十四五岁之后,我们便自己挑水。</h3> <h3> 母亲年轻时非常有个性,工作能干,兢兢业业。对我们兄妹要求严格,由其是对哥哥要求更严,哥哥小时候很少出去玩,总是在家读书写字,写字是每天写完一本写字本。记得上初中以后,母亲单位的大型宣传条幅,都叫哥哥写,有的还剪好别在红布条幅上,他会好几种字体。哥哥在学校品学兼优,知青下放的大队,给哥哥写的总结评语也很感人,各种优点汇集一身,总之很优秀。这都是母亲言传身教一手培养的。</h3><h3> 记得有一次,哥哥到河里大概是去滑澡吧,带回家了一双尼龙袜子,母亲知道了,追问是哪里来的,哥哥说是在河里检的,母亲发了脾气,不是自己的东西不能要,也不能带回家,叫哥哥在哪里检的,送回哪去,要干干净净的、做一个堂堂正正的人。</h3><h3> 我们小时候也挨过母亲不少打。母亲也有她温柔的时候,记得我高中毕业下放,她给我下户口,吃饭时看着户口本流泪哭了,我说,哥哥下放你都没哭,我下放你怎么这样,母亲说,他是男娃子,我舍不得你离开,你走了做饭洗衣也没有人了。可是,妈妈,女儿的心早已象小鸟,向往着天空的广阔和自由啊!</h3><h3> 一辈子忘不掉又让我悔恨的一件事,但是,这件事让我感受到母亲的大爱,那是我下放期间,我因淋雨病了一场,在家休息,母亲给我买了很多中药,一次中午吃饭时,跟妹妹发生了口角,我赌气回林场,六月天热,又是中午,路上也无行人,我边走边哭,不知不觉已经走了十几里地,总感觉后面有喊声,我一扭头,看见离我很远的路上是母亲追来了,我好震惊,一下子慌了,正中午天气又热太阳又晒,母亲怎么受得了?我赶紧往回跑,抱住母亲大哭起来……妈妈,你身体不好,要是发生什么事情,女儿会自责一生啊。</h3> <h3> 父亲在退休之前,给我的记忆并不是很多,很少回家,只记得他到省城和外地开会,学习,参观什么的,会给我们买很好的衣服回来。他工作太认真,人正直,是真正的共产党的好干部,一辈子工作在农村,出工带队修工程。石花的潭口水库,金门沟水库,修建时他是工程总指挥长。</h3><h3> 父母工作都很忙,从我们姐妹来后,八年才去照了这第一张全家福。</h3> <h3>慈母娇女。 母亲和妹妹,大概1980年留影。</h3> <h3> 母亲这张照片是哥哥自己给母亲照的,好象是七六年的春天。是在母亲单位办公室的房檐下。</h3><h3>母亲在这里住的时间最长,可能是七二年单位办公室从东门街般过来,寝室一直 就在这里,直到退休。家里的房子只有我们兄妹三人住。</h3><h3> 母亲太善良了,我经常惹母亲生气,那年代生活条件不好,粮油肉品都是凭票供应,母亲根本没时间去食品所排队买肉食,而且买菜她经常会买一些芝麻叶和萝卜英子野韮菜之内的菜,一月四两油的供应,这类菜少油根本无法下咽,我宁愿吃萝卜白菜豆腐,每每为这类事情和母亲争吵,把母亲气哭,母亲总是那句话:看到那老奶奶的菜没人买,站在那儿怪可怜的,我就买回来了。母亲经常就这样,她看谁岁数大,菜难卖出去,她就买回来。为这些事,我总是说母亲,母亲也总是不改。</h3><h3> 母亲特别孝心,外祖父来了的时候,她会想办法买些肉,做好给外祖父吃,她自己和我们都不舍得吃,就是剩下的也留着给外袓父,记得外祖父到我们家小住了几天,每顿饭都会给外祖父单另做肉食。其实我知道外祖父很会养生,小时候在他家,一大家子人,他在街上行医,很少回家吃饭,有一次我到他那里去,不记得是跟谁一起去的,但我清楚的记得,外祖父用炖盆炖的是甲鱼参豆腐,还让我和他一起吃……</h3><h3> 在取消计划供应之前,父母也有办法改善我们的生活,每逢节假日父亲回家,会在市场上买当时根本没人要的甲鱼,两毛钱一斤,尽管买。看父亲杀甲鱼的滑稽样子,我们都会很开心的哈哈笑,这记忆真爽。那个时候吃的甲鱼要比猪肉吃的多。</h3><h3> 七五年哥哥下放,七七年我下放,七八年妹妹留城参加工作,家里一下子安静下来。</h3><h3> 三年之后,我和哥哥都分配了工作。我当时随母亲单位系统分工,在县公司,因人不熟,找理由让我去城关,我没去,要求回了石花。这样我又吃住在家和母亲一起生活。</h3> <h3> 这是母亲和她的同父异母的妹妹,上排左二左三。</h3> <h3> 这张照片是九四年春照的。</h3><h3> 母亲从八三年病休到八四年正式退休,一直在家休息。父亲九二年退休。九四年父母去襄樊陪伴孙子读书,把我们在石花住的都叫过去照了这张照片。父亲留念他养的花草。退休后养花,散步,在老干部活动中心打门球。</h3><h3> 母亲六十不到,父亲六十二岁。</h3><h3> 这年我丈夫从部队转业回家。</h3> <h3> 这是母亲六十五岁左右,很有精神。上午,下午都和父亲一起去老干中心打门球。一早一晚和父亲一起走路散步锻炼身体,母亲总是背着手跟在父亲身后,街头,河堤很多地方都会有他们的身影。每年还参加市里、县里组织的老年门球比赛,只是父亲参加的多一些。父母亲生活很有规律,坚持早睡早起的好习惯,吃饭也基本准时,素食偏多,注意养生。两老都有高血压病,吃的药品大多也都一样,晚年没有什么负担,日子过得也算比较舒坦,只是到底是年岁不饶人,也常常会有身体的许多不适。</h3> <h3> 哥哥定居武汉后,同父母留影。</h3> <h3> 妹妹常回家陪伴父母,倒是我在身边且少了珍惜。</h3> <h3> 我父母和 我们兄妹三人的孩子。</h3> <h3> 2000年,我们兄妹武汉东湖留影。</h3> <h3> 2002年春节全家合影。</h3> <h3> 2002年春节我们兄妹三人</h3> <h3> 兄妹三人的孩子</h3> <h3> 这是〇六年父母亲和小爹小妈的合影。</h3><h3> 亲弟兄妯娌,也许这是唯一的一张照片。解放前我父亲离开老家,小爹很小,几十年父亲在外工作奔忙,很少回去,是小爹小妈在老家奉养爷爷奶奶二位老人,尽管如此,弟兄妯娌感情很好。小爹,小妈一生很勤劳艰辛,善良质朴,养育了五个儿女,个个优秀,还培养供给几个儿子读大学。当年我和妺妹在那里,爷爷奶奶,小爹小妈的照顾和厚爱,使我和妹妹度过了快乐的永难忘怀的童年时光。现在,我们堂兄弟姐妹彼此也都互相关爱,友好的相处。</h3> <h3> 母亲生日是农历腊月二十三,我们每年都在家陪母亲过生日,可是父母的金婚纪念我们却疏忽了。这是父母自己去照的金婚纪念照。</h3><h3> 母亲七十二岁,父亲七十四岁。</h3> <h3> 2010年春节,父母在武汉哥哥家过年留影。母亲七十六岁。</h3><h3> 父母年纪大了,不愿意出门。几十年哥哥在外工作,不管多忙,春节都要回家过,陪伴父母。多次让父母到哥哥家过春节,到外面游玩看看,到处走走,父母都不去,一零年春节,我们大家都作工作,让父母去武汉哥哥那里过,顺便多住些日子,但是他们正月初八就急忙回家了。说让儿子儿媳伺候,忙上忙下他们不习惯。</h3><h3> 我们兄妹三人成家后,几十年春节都是这样,哥哥一家必然和父母一起过除夕,我们姐妹,如果没有其它特殊情况,特定初二回去给父母拜年,已成惯例,也是我们一年到头最开心的时候。</h3><h3> 年迈的父母,他们自己生活能自理时,不愿意给子女找麻烦,住在自己家里心里才坦然自在,宁愿受累自己动手。每到春节前,父母便开始釆购年货,岁数大了,只能分多次去买,便于提拎,准备儿女回家高高兴兴的过春节。</h3> <h3>父母和唯一的儿子。2010年春节留影</h3> <h3> 这是2012年春节,父母和我们兄妹留影。</h3><h3> 真没料到,这已成为母亲和我们的最后一次留影,便是永久的告别。</h3><h3> 现在说什么也寄托不了我的哀思……</h3><h3> 母亲从七十七八岁开始,就已经很少出门了,一是上岁数了,头脑不再灵敏,街道窄,到处都是摩托车,汽车,三轮车横冲直撞,二是母亲说双腿没劲,就在家静养,看看电视。父亲到是正常在外活动。母亲说腿没力气,我时常和父亲提起,不要太在乎人为刻意追求的某些养生,还是要把生活搞好,食补比药物要好,老了能吃就吃,才有体能,可是父亲很固执,说母亲糖尿病,忌口的东西很多,这么大岁数了,血糖比正常值稍高,是很正常的,父亲偏说母亲是糖尿病,为此我们不能沟通,我无语。父亲也给我说,没事回家多陪陪母亲。</h3><h3> 由于父亲的严厉和唠叨,让我敬而远之,不得亲近,说实话,我有心理负担。还好,母亲走前的几年,我每每乘父亲打门球去了,去陪陪母亲,和母亲说说话,看看电视,去跟母亲撒撒娇。抚摸着母亲的双手:妈妈,你的手比我的还小,皮肤还嫩,娇嗔自己干活太早,母亲总是笑笑;和母亲一起嗑瓜子:妈妈,你的牙齿比我的好,没有修过补过,这么大岁数了,还喜欢吃硬东西,母亲还是笑笑;我捋顺着母亲的头发:妈妈,我四十岁就开始染头发了,你的头发可真好,也没有用啥好洗发水,还是这样黑亮黑亮的,我找不出你有白发,母亲也总是笑笑……母亲的笑象个孩子一样天真烂漫……</h3><h3> 的确,看上去母亲不象多衰老,面容饱满,头发黑亮,没有掉牙,也不象我一样,离不开老花眼镜,只是耳朵稍有背音,不过也如妹妹所说,她是选择性的耳背,想听的话,耳朵很灵,否则,跟没听见一样。哦,妈妈,怎么会是如此的淡定,释然的晚年?她已修炼到如此境界了。母亲的病症只是高血压,还有就是老年通病,有些尿急尿频,其他都是小病,比如伤风感冒之类的,我想母亲至少能活到九十。</h3> <h3> 来日方长吗?所有的事情都在不经意间。</h3><h3> 现在交通方便,近几年我们兄妹和父母,还有堂兄妹们相聚时间并不少,但我们却忽略了父母,觉得父母还很健康,没有多陪父母散散步,说说话,多照些照片,留着纪念,而是只顾自己玩的快乐,有时间只慌着打牌打麻将,最早父亲看不惯,还说过我们,以后也习以为常了,使我们更加肆无忌惮。失去了,才知道,没有珍惜,现在想尽孝心也不能够了,是我们心中永久的痛。</h3><h3> 2014年7月,母亲不舒服,胃里恶心,吃不下东西,想呕吐,父亲说前一天晚上可能多吃了一点,是消化不良,便买助消化的药吃,两天过了还是不见好,我和堂弟劝说父亲,把母亲送往医院治疗。7月9日,农历6月13,早上我们把母亲送往医院,住的是胃肠科,安排好后给妹妹打了电话,我还说让她 星期六过来,她心切,放下电话也 就赶来了。小爹小妈也都来医院了,中午十一点我回家做饭,还准备给母亲送饭到医院,但十二点的时候,妹妹便打电话说让我们赶快到医院,母亲心里很难受,在病床上翻滚。医院又给母亲换了科室,做进一步的检查,其实已经晚了,母亲做完CT回病床,已经不行了,安祥的去了,医生结论说是心衰。太突然了,我们都毫无心里准备,父亲坐在病床前的凳子上,我感受得到他心脏剧烈的跳动,不知所措,也可说是惊慌失措。妹妹在伤心的哭,在母亲去世时间还不到十分钟,父亲接到了电话,他们的重孙子诞生了……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只有小说和电影里才会有这样的情节,是巧合还是冥冥之中的奇缘,一定有它的玄机和天意,我想,上天的安排,让这个孩子来承接母亲的福泽……</h3><h3> 哦,妈妈,看着母亲似乎是在熟睡着安祥的样子,我将脸贴在她那张亲爱的脸上……</h3><h3> 母亲享年八十。</h3> <h3> 妈妈,</h3><h3> 这里真美,你看这早上的阳光,清晨的露珠,这茂密厚实的青草,犹如儿女对您的怀念,与天地永恒,与枝叶长青。思念,化作了一股股燃烧的云烟,向上天飘飞,缠缠绵绵;祈愿,寄奉在这墓前的香表枭枭悠悠,佑母亲之福,长长久久。</h3> <h3> 愿在天堂的父母安好,保佑子孙幸福安康!</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