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黄冈山之行是我参加户外的第一次登山之旅。那是02年的国庆。我受先生的影响,一直想去黄冈山看看,适逢看见一则消息,户外有人带队探险黄冈山,于是我们一家三口报名参加。没有经过训练,也没有装备,临时买了个帐篷,几个睡袋,装了几盒方便面,跟着领队孔孔出发了。</h1> <h3>登顶</h3> <h1>户外就是驴行。我们负重几十公斤,几经周转,披星戴月,在武夷山脊上摇摇晃晃深夜十点到达黄冈山脚下的村庄。村里从来没有见过像我们这样的游客,热情地让我们在他们的小学操场上扎营洗漱烧饭。</h1> <h3>草甸</h3> <h1>这一夜是兴奋的。因为都是驴行的新兵蛋子,锅碗瓢盆自给自足之后,钻进支好的帐篷,享受各自的美好。<br>皎洁的月色透过沙帐撒一地温柔,关不住满山鸟语,推不去滿地山岚。我随女儿数着伸手可及的星星,枕溪而眠,一夜无梦。</h1> <h3>日出</h3> <h1>好睡不长。半夜三点被一阵哨声叫醒 ,要出发了,向着华东屋脊的第一缕阳光。从营地出发开车向上走了大约40来分钟,来到黑黑的一排房子前,先生告诉我们,这就是前军队营房,已废弃。借着月光和星辰,我们爬上房顶,坐等太阳的升起。</h1> <h3>风景</h3> <h1>山里的夜晚温度极低,山风呼呼在身边乱窜,又在华东屋脊上,大伙儿冷得缩成一团。等待是漫长的,等待又值得期许。一轮红日跳出云海,从东方冉冉升起,我们欢呼,我们跳跃。生命又注入新鲜,我们满血复活。<br>这时我们方才看清,不远处有一块界碑,华东屋脊2158,我们已在山顶。周边遍是漫山的芦苇草甸,青黄依依,随风摇曳。草甸的尽处都是山,纵衡绵延,天限风光。</h1> <h3>2157.8</h3> <h1>之后,我们准备下山穿越。在没有当地向导的情况下,凭借领队的一点点登山经验,我们进入了丛林,开始了蜿蜒曲折的登山之旅。</h1> <h3>雾起</h3> <h1>刚开始 ,一切都是好奇的。从草甸到针叶林,到阔叶林,再到灌木丛。大山给了我们一场植物的现场教学。先生边走边跟女儿讲解,寓游寓学,孩子也乐在其中。</h1> <h3>芦苇</h3> <h1>走着走着前方没有路,灌木丛生,小溪也不见了,除了峭壁就是山崖,没有一块平地。没有水,没有电,没有通讯,也不知山里的野兽分布。没有办法只有硬着头皮,四肢着地,拖着早已超过极限的体能,在山里瞎转,找水,砍树,凿路。同行的几个年轻姑娘已经开始哭了,都嚷着还没有和爸爸妈妈告别呢,我家宝贝也眼巴巴的瞅着我和他爸。</h1> <h3>驴行</h3> <h1>但是我们没法放弃,商量后决定派几个体能稍好的年轻人组队分头去找水源,大队人马原地稍候。幸好不仅有人回来告知在峭壁上听到哗哗水声,于是我们立即塔成人梯,利用有限的一根绳索,把全部成员拉上了悬崖。</h1> <h3>天地间</h3> <h1>站上悬崖的那一刻,天色已晚。黄昏的暮色笼罩在山野里。山风呼呼,山里的夜黑得早,我和他爸相对看了一下,不敢吱声,站在悬崖上的姑娘们和孩子都惊叫了起来。悬崖是一条40公分宽的渠坝,靠山的内侧是哗哗的山溪,水流遗度很快,一泻干里;悬崖外是万丈深渊,深不见底。我们站在悬崖上,身背行囊,体能消耗殆尽,腿脚发软,根本没法平衡,无法迈步。我急吼一声,跳进水渠吧,无从选择。水渠的水,像冰刀一样刻骨。姑娘们都冻得跳起来,“快跑,总比死在这儿强”。于是我们一行人顺着水渠狂奔到了山下。</h1><h1>这时天已经全黑了。山风吹得树叶哗哗作响,也吹干了姑娘们脸上的泪水。我们欢呼,我们拥抱,我们雀跃。</h1> <h3>山间</h3> <h1>到了营地,我们撇下我们自带的干粮,找到村里的农户,请求他们为我们烧一顿晚餐,犒劳自己,为自己的重生。后从农户家得知,我们最后走的那个水渠是红旗渠时代的产物。那条山路,已经几十年没人走了,山里面还有几头云豹和黑熊。我们能平安出来已是庆幸。</h1> <h3>水渠</h3> <h1>后来几日,我们在山野里对酒当歌,在溪水里耍野狂欢,我们在书院里温故知新,在教堂里祈祷祝福。我们不忘昨日,活在当下,憧憬未来。一次次挑战自我,挑战极限,对生命有了新的诠释。</h1> <h3>疲惫</h3> <h1>那是我第一次驴行,也是印象最深的一次。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驴行赋予生命不同的轨迹和里程。是旅行的自虐模式。</h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