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时家乡的松

长白樵夫

<p class="ql-block">作者 长白樵夫</p><p class="ql-block">图片 网 络</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b>儿时家乡的松 </b></p><p class="ql-block"> 每当我外出游玩时看见松树,便想起儿时家乡东山岗上高家坟的松,它是那样高大挺拔,耸入云霄,方圆几十公里都能看见。</p><p class="ql-block"> 它的枝干平展着,仿佛像伸开的胳臂,互相牵着手跳着欢快的芭蕾;远远望去,又像一队列成方阵的士兵守卫在这块贫瘠的土地上;看到松树,也想起了儿时与松的故事。</p> <h3>  这里没有杜牧“夜泊秦淮”繁华美景的意境悲凉,也没有范仲淹“岳阳楼记”文人骚客的忧国忧民,更没有李白“疑是银河落九天”壮观的美妙虚幻,却有苏东坡“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认知变化的感叹。</h3><h3> 离开家时,这片松树林还完好生长着,8年后返乡这里已是荒岭一片,松树不知做何去了?</h3> <h3>  于是便有了对家乡松树和儿时故事的回忆。</h3> <h3>  立春刚过,松林笼罩下的土地,便开始孕育着一片生机。据我观察,对春天气息最早的感知,不是刚刚融化的春江桃花水,也不是山岗阳坡上的迎春花,更不是屋檐下顶着冰碴露出的小草,而是悄声无息迎着冰雪而不变神色的松树。在它那翠绿的松枝簇拥的中心(专业术语称之为“生长点”)的地方,在人们还在“耍正月闹二月”的时候,它已经悄悄地开始了新的一年的旅程,告知春天已经开始了,只是人们没有看到罢了。</h3> <h3> 时光一天一天的流逝着,乌鸦开始了“哇哇”的繁忙起来,修缮自己的家舍;小松鼠不知什么时候也回来了,在松枝间跳来跳去;候鸟们也陆续飞了回来,有的在其它树上筑巢,有的向北继续飞去;田鼠也不蛰伏了,争先恐后打洞钻出地面,抬起前爪直立的站着,“吱吱”不停地叫;</h3><h3> 于是,村里的孩子们也跟着忙碌起来,创造属于他们自己的故事。</h3> <h3>  那时候我还小,看着大一点孩子爬树掏鸟蛋,只能在下面呐喊助威,还不时地指挥着“这个、那个的,把那个也掏下了”,惹得乌鸦“哇哇”直叫,在我们头顶盘旋,并俯冲下来,把它那腥臭的粪便一坨一坨投掷下来,如果躲闪不及就被击中;看到可爱的小松鼠,总想抓它一只,于是我们一群孩子手拿树枝、石块追赶着,小松鼠也不怕我们,从容地从一颗树跳到另一棵树上,还悠闲自得吃着松籽,还好像有意思地把吃完松塔砸向我们,更激起我们追赶的乐趣。</h3> <h3>  端午节这一天是这里最热闹的一天。天还没有亮,这里已经聚集了很多孩子,他们带上煮熟的鸡蛋,早早的来到这里玩耍了,有的爬树比赛,有的赛跑,有的捉迷藏,还有的到水边捉青蛙。最有趣的是荡秋千了,一颗松树上可以拴上10多条绳子,一起悬荡,并且看谁荡得最高。</h3> <h3>  夏天,酷暑难耐的人们来到这里纳凉,我们孩子们玩耍热了之后,便把背心裤衩全部脱下,挂在松树上,赤条条的跑向南侧的大水泡,一头扎进水里,戏起水来。实在玩累了,就躺在松树下,看着蚂蚁搬家,看着屎壳郎如何把粪球推到自己洞中,原以为它是作为粮食储备起来,其实是屎壳郎在繁育后代,屎壳郎的卵就在粪球内,吃着粪成长着,粪球吃完了也就出生了。</h3> <h3>  大雨过后,人们纷纷来到这里采蘑菇、找“地皮”(一种长在地面上的菌类,像木耳),都会满载而归。</h3> <h3>  这里也是“儿童节”学校组织学生来这里“寻宝”和“捉蒋介石”地方,大多时候都把“蒋介石”藏在田鼠洞里或松树上较高的地方,逮得到后能得到一支钢笔的奖励,这一天小学生们是最开心的了。</h3> <h3>  记得是“文化大革命”停课时期,这里就是我天天来的地方,夏天在草丛中寻找鸟窝就是那时最大的乐趣。有一种叫“白乐天”的鸟,就在地上草中做窝,小窝做的非常别致、隐蔽,一般不易被发现。但我发现一个寻找鸟窝的窍门,当有一个鸟在你的上空激烈鸣叫时,就说明鸟窝就在附近,仔细找吧一定会发现鸟窝。</h3> <h3>  最后一次见到松树是1979年5月探家时,我特意去高家坟看看松树,松树已不是我参军时的模样了,一些枝干被人偷偷砍去做了家具,树枝已不是那么茂盛了,给人一种奄奄一息的样子,没有了往日的生机,像老人一样等待着自己的晚年。据说一二年后,都被大队砍掉了,一部分盖了小学校,做了桌椅板凳,一部分小队做了农具。可惜三百多年松树,不复存在了,要是能留到现在,一定会保护起来,那该有多么好啊!</h3> <h3>  儿时家乡的松树,留下了我童年快乐,孕育着我儿时的梦想,更激起了我老年的回忆。</h3> <h3>这篇文章在2009年7月21日发表于QQ空间,图片来源网上。<br></h3><h3>附录 </h3><h3> 我老家的坟茔地,占地20多顷,四周有高大的围墙,墙外有高大的榆树,墙内有一大片松树林。高的有40多米高,胸径4个成年人才能合抱过来,一共17棵,就基本覆盖了整个坟茔地,20世纪80年代后不知什么原因被砍掉了。</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