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上世纪五六十年代还很小的时候,玩伴经常一起诵童谣,或是一起齐声念唱,或是一句句接龙,每次都玩得不亦乐乎。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长大,自然也就渐渐的淡忘了儿时的这些童谣。上了年纪,偶尔间想起儿时那些无忧无虑的时光,脑海里依然断断续续地萦响起这些童谣,因而也就成了儿时不可磨灭的记忆。 </h3> <h3> 很多儿时的童谣,现在已经记不起来了。一些可以读出来,但是,却不知道如何用文字来表达。这些陪伴着我们整个童年时光的童谣,那时候的我们,大都是一种似懂非懂的状态,只觉得,念起来很顺口。现在回过头来看,这些一个个的童谣,总是蕴含着一些生活常态在里面,让我们不得不佩服老一辈人的大智慧。 </h3> <h3> 童谣有别于儿歌,一般认为,适合于幼儿期幼儿的称为儿歌,适合于学龄期儿童的称为童谣。潮汕童谣带有强烈的口语性和浓厚的方言特色,是一种由成人或儿童口中创作并流传于儿童口中的歌谣,是儿童群体的语言面貌的集中反映,反映了儿童的生活、思想、感情、理想、幻想以及艺术趣味等,具有悠久的历史。 </h3> <h3> 有一首童谣,在上世纪五六十年代,是每个孩童凑在一起玩耍时都顺口而出的,甚至,即使上、放学路上也挂在嘴边:天顶一条云,地下二只船,一只载英歌(鹦鹉),一只载蜜桃,蜜桃跌下水,英歌走去追,追不起,投啊姐,啊姐气到面红红,投新人,新人插雅花,乌孵炒树瓜,树瓜啦啦沥,涂到啊新人一大鼻。 </h3> <h3> 有一首算“罗”歌的童谣,从一罗坐飞飞算起,二罗走脚皮,三罗有米煮,四罗无米炊,五罗五田庄,六罗百心肠,七罗七益益,八罗做乞食,九罗九轰轰,十罗做太公,无罗十畚箕,免赚就有钱。在民间,看一个人的性格与命运,经常从指纹的簸箕入手,也就是罗,这是当年孩童时常碰到的,既有知识而又有趣。 </h3> <h3> 有一首“天顶一粒星”的童谣,可以说是上世纪三四十年代流传下来的,当年几乎是孩童游戏时必诵的,每每玩耍时,大家都会琅琅上口的齐声诵读起来:天顶一粒星,地下开书斋。书斋门,未曾开,阿奴哭欲食油锥(条)。油锥未曾浮,阿奴哭欲去牵牛。牛未醒,阿奴哭欲掠草蜢,草蜢卜卜跳,阿奴气到嘴翘翘。 </h3> <h3> 有一首拍球时的童谣,孩儿们边数着“一二三四”边拍球的时候,还记熟了10种他们爱吃的食物:“一油锥,二油槌,双(三)头尖,四菜粿,五缚粽,六甜粿,七酥包,八酵粿,酵粿泥鳅空,空粿踏步层,乌粿包甜馅,食了免分人。这首童谣中,对酵粿和糕粿还加上一点巧妙的描绘,借以发展儿童们的联想和想象。 </h3> <h3> 潮汕地区靠近大海,境内还有韩、榕、练三江汇流,为冷暖洋流和咸淡水交界水域,海鲜极其丰富,独特的地理环境使讨海成为潮汕人的一种生活方式,有关讨海的童谣也经常出现:雨落落,阿公去栅箔,栅着鲤鱼共苦初,阿公哩爱烙,阿婆哩爱柯,两人相打相挽毛。挽去见老爹,老爹笑呵呵,担恁二人好笑绝。 </h3> <h3> “凡有潮水的地方就有潮州人”,这句话有点夸张,不过,“国内有个潮汕,国外也有个潮汕”,倒是千真万确。在潮汕童谣中,自然也少不了潮人过洋在外的“过番歌”:天顶一只鹅,阿弟有𡚸亩阿兄无,阿弟生仔叫大伯,大伯听着无奈何,背起包袱过暹罗。走去暹罗牵猪哥,赚有钱银加减寄,寄来唐山娶老婆。 </h3> <h3> 潮汕文化是内陆文化和海洋文化交融衍生的具有独特的地域文化。长期以来,自然环境的陶冶,历史演绎的积淀,造就潮汕文化中和、开放、多样的特点。反映在潮汕童谣上,便是善于汲取别人长处,结构形式和表现方法多样,平和而不激烈,含蓄而不奔放,精细而不阔大的开放型海洋文化,形成浓郁的地方特色。 </h3> <h3> 潮汕童谣在潮汕歌谣中占有很大的比重,而且几乎都是琅琅上口的。有学者把这些童谣分为两大类,一是事物歌,也即一切述事状物的歌,目的是帮助儿童认识周围的世界,开启他们的智慧;另一类是游戏歌,不带什么儿童教育的内容,只让他们觉得好听好玩,至多起一些练习说话的作用,这两类童谣都相当丰富。 </h3> <h3> 一方水土育一方人,一方水土唱一方歌。潮汕方言表述的潮汕童谣,作为介乎民间文学与儿童文学之间的一种边缘性体裁,它的最大特点,是述事识物,押韵顺口,节奏鲜明,表述生动,诙谐易记,具有情感的游戏趣味性,内容的随意多样性,语言的音韵和谐性,是潮汕传统文化中喜闻乐见,抒情达意的一朵奇葩。 </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