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蔡楚生</h3> <h3>郑君里</h3> <h3>陶金</h3> <h3>白杨</h3> <h3>舒秀文</h3> <h3>上官云珠</h3> <h3><br></h3><h3>文/悠然/原创</h3><h3><br></h3><h3>西安交通大学第一附属医院</h3><h3><br></h3><h3><br></h3><h3>春花秋月何时了</h3><h3>往事知多少</h3><h3>小楼昨夜又东风</h3><h3>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h3><h3>雕栏玉砌应犹在</h3><h3>只是朱颜改</h3><h3>问君能有几多愁</h3><h3>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h3><h3> —— 南唐后主李煜《虞美人》</h3><h3> 每当我读到南唐后主李煜的这首干古不朽的《虞美人》,心里便久久不能平静,不单是因为这首词的哀怨和凄凄惨惨凄凄,更是因为一部电影,它的名字便是《一江春水向东流》。借用这首词的最后一句作为电影的名字,更是恰当经典。在快速浏览与网络发达频繁更新的今天,这部曾经轰动一时的经典电影幸幸的创入了我的视线。看到昔日黑白时代的精彩,不由得让人摩挲品味,从擦肩而过的刹那,又不得不把目光迅速的转回,停留在故事的来龙去脉里。电影《一江春水向东流》是由蔡楚生、郑君里导演和编剧的。拍摄于1947年,由白杨、陶金、上官云珠、舒秀文等主演的一部精彩剧情片。这些演员无疑在中国电影史上都是熠熠生辉的名字。该片以1937年7.7事变前后为背景的故事。通过一个家庭讲述了在抗战巨变之时,中国人民的苦难和悲壮,细腻的道出了战争带给人民的灾难和残酷。恰似那一江春水向东流,无尽、无终。这部电影没有用太多的镜头去展现战争血惺的场面,而是以家庭浓缩社会的巨变,折射出战争时代人民真实的苦难。</h3> <h3>故事的主人公张忠良(陶金饰)最初是一位忠良义士,正如他的名字那般铁骨铮铮。国难当头,在耳闻东北沦陷后,一腔热血在他的胸中澎湃不止,他义无反顾的加入了抗日救护队,积极募捐支援前线。他与纱厂女工素芬彼此恩爱,海誓山盟结为连理。素芬并于1937年生下一子,为教导儿子以后唯有抗战才能‘’生存‘’,特取名抗生。但随着战争的暴发,一家人的生活被无情的打乱,张忠良在依依不舍中告别了家人,前往武汉。谁知世事难料,途中被日军浮虏,从日军的魔爪中逃脱出来后,辗转到了重庆。却因为丢失了证件不能够再回到救护队,从此沦为乞民,无依无靠。为生活所迫,他不得已求助于在重庆家大业深的王丽珍(舒秀文饰)。他与王丽珍在募捐时就认识,王丽珍还视他为抗日英雄,言语中流露出爱惜敬重之意。当王丽珍见到他窘境尴尬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时,心中颇为感慨,但昔日留下的好感又让她心生怜爱,他觉得张忠良毕竟是一个有血性的抗日英雄,便一心一意的帮助他。张忠良很快被安排在她干爹公司中做事。起初张忠良对于重庆那种‘’前方吃紧,后方紧吃‘’的腐败生活感到愤愤不平。难道自己的壮志报国热情,就这样一天一天的消磨、颓废掉了吗?他厌恶出席酒宴和舞会。更是看不惯大家红日已高三丈透时,才懒洋洋的来公司上班。他一把关掉收音机里周旋的《何日君再来》,极为愤慨的说道:‘’前方战士水深火热,这里却播放着麻醉人的靡靡之音。‘’他一边发泄着,一边叹息着,可周围的人没有一个被他的爱国言语所感染动摇。久而久之,在重庆这个战火暂时燃烧不到的温床里,他渐渐被种种骄奢淫逸所同化。最终他一步一步深深的陷入王丽珍为他精心布置的人生舞台。王丽珍每时每刻的热情和妩媚渐渐地触动了他柔软的心,他心甘情愿的拜倒在王丽珍的石榴裙下。也正是从此他丢掉了人性的光茫。</h3><h3><br></h3> <h3>张忠良被同化的这个过程不是一蹴而就,而是在挣扎与矛看中逐渐失去了定力。一方面,她对王丽珍上层人物生活的神秘充满了极大的兴趣,另一方面,传统的伦理观、道德观又在左右着他。一张是王丽珍神秘诱感的眼神,另一张是父母、妻子、兄弟全家人温和的面孔。从此不难看出,他挣扎过、努力过,他不想过这种仰人鼻吸的生活。但是在当时举目无亲的重庆,王丽珍无疑是他抓住唯一的救命稻草,在如此残酷的战争年代,他岂肯轻易放过。</h3> <h3>当张忠良被腐化享乐的时候,当他沉浸在王丽珍温柔床第的时候,他的原配妻子素芬却在战争的苦难中挣扎渡曰。张忠良的父亲因为帮助乡亲们出头,被日军活活吊死,弟弟忠民被鬼子逼上梁山当了游击队员。母亲多病,孩子尚幼,素芬一人抗起生活的重担。她看尽了别人的冷落、白眼。她在苦难薄情的世界里深情的活着,深情的等待着。素芬把对生活的怨愤,全部转移到了张忠良他日归来的期望上,他总是对儿子抗生说:‘’等你爸爸回来,一切都会好起来。‘’张忠良曾经对他许下的山盟海誓还时时回响在耳边,她固执而倔犟的守着那份虚幻的爱,死死的用心揪住这一片空头的誓言不放,来支撑她生活的勇气和美好的愿望。善良的她哪里知道,她给张忠良寄出的信件早已被他撕的粉碎扔进了黄浦江里。</h3> <h3>日军投降了,迎来了震奋人心的抗战胜利。张忠良从重庆飞回上海,他躲开王丽珍眼皮底下的监视,在上海迅速的与王丽珍的表姐何文艳(上官云珠饰演)勾搭成对,此时的张忠良不仅变成一个活脱脱的情场浪子,而且已经对经济投机颇为老手,他设计将纱厂老扳的全部家当归为己有,又一边搂着老板的老婆何文艳,在上海花天酒地。他早已将素芬母子抛到脑后。张忠良从一个热血报国青年,一步一步的沦为腐化,贪图享乐的人,这究竟是生活所迫,还是自甘堕落。我想后者的成份应该远远多于前者。接着王丽珍也来到上海,看着张忠良的油腔滑调,不免对他与表姐何文艳起了猜疑。但还是碍于情面,只是盘问了一番,并未仔细深究。</h3> <h3>然而人世间的事情就是蹊跷,素芬迫于生计不得不去做佣人,恰恰做的正是何文艳府上的。1947年在何文艳举行晚宴的那天,欢庆会上张忠良再度被邀请表演舞蹈,王丽诊当仁不让的成了她的舞伴,此刻,她已是大众眼里张忠良名符其实的妻子。当素芬托着茶水盘在舞会上看到张忠良熟悉的面孔时,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刹那间她感到天旋地转,茶水盘从她的手中滑落打翻在大众广庭之下,她惊愕的瘫倒在地。众人将她团团围住,干奇百怪的异样目光聚焦在素芬的身上,张忠良也一眼就认出了妻子素芬,顿时他惊慌失措,眼神凄凄迷迷,但是以他这么多年的阅历和经历,他很快又恢复了淡定,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站在一旁。王丽珍的心思可不那么简单,她露出狰狞的面孔追问道,‘’他是你什么人?‘’。在迷茫之际素芬却一语道出了‘’他是我丈夫!‘’素芬的一句话,揭开了一个惊天大密,像是一枚重磅炸禅, 让大厅里乱作一团,空气里弥漫着每一个人诧异的眼神和紧张的呼吸。王丽珍大喊‘’我要杀人‘’又哭着要有权势的干爹为她做主。当素芬绝望的跑出何府时,张忠良顾忌王丽珍,不得不狠心的放弃追寻。</h3> <h3>王丽珍要张忠良和素芬离婚,断绝夫妻关系,只有素芬,凄凄惨惨,心中的苦水如滔滔不绝的江水一泻干里。她跌跌撞撞地回到家中,隐忍的感情一触即发,妈妈听完素芬的讲述,完全不相信这是事实。坚持要去何府看个究竟。母亲携素芬母子到了何府,张忠良在母亲的一番字字声讨中落下伤痛的泪水,这时王丽珍冲出来不依不饶的要张忠良和素芬离婚,狠掴张忠良的耳光,极尽撒泼之能。在王丽珍的淫威之下,张忠良根本没有相认素芬母子的勇气。素芬早已泪湿满面,她所有的等待、期盼瞬间都化为泡影,她万念俱灰,绝望的跑到黄浦江边。</h3> <h3>江水滔滔滚滚,江畔无语。此刻素芬的眼泪已流尽,目光呆滞,儿子抗生跑到她的跟前,她抚摸着儿子的脸说:‘’以后要学叔叔,不要像你爸爸那样。‘’她又对儿子说‘’妈妈饿了,你给妈妈买个烧饼去。‘’儿子乖顺的去买烧饼,可是等他回来时,黄蒲江畔已围满了人,原来是母亲在绝望之下愤然跳江了。抗生在人群中凄惨的哭着。张忠良在远处眺望着黄浦江,他的脚步与心情同步的沉重,王丽珍在不停地按着喇叭,在催促着张忠良回到汽车里。张忠良撇不下王丽珍给予他的荣华富贵,却能撇下年迈的母亲和年幼的儿子,天理何在?说句心理话,当我看到素芬跳入黄浦江的那一刻,泪水不由得从眼眶里喷涌而出,脸上的泪水一片狼藉,泛滥成河。此时此刻,南唐后之李煜的你那首《虞美人》又回荡在我的耳畔:</h3><h3> 问君能有几多愁</h3><h3> 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