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蔡响写作文】 《南京,南京》

徐菊珍

<h3>  陪蔡响到侵华日军南京大屠杀遇难同胞纪念馆,是为陪他了解那一段灾难历史。我也和他说一些观点和想法,他或者接受了灌输,或者不一定全能理解,或者有他自己的异想天开。所以,有些我琐琐碎碎地说了,有些有意无意地留白了,有些竟也无从说起。那些无从说起的,在南京开往西安的列车上,我和蔡响伏在一路向西的车窗边,各自留下了一些潦草。</h3><h3> 其中,蔡响的文字虽然粗糙又寥寥无几,显而易见的是这些年来我对他的帮助的缺失,然而,现在还来得及做的,只有鼓励他坐下,拿起笔来,能写几句,都是好的。</h3><h3> 我的文字虽然零散又平淡无奇,我也认为,只要坐下,能写几句,也是好的。</h3>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南京,南京</h1><h3 style="text-align: center;">蔡响</h3><h3> 我有一个时光穿梭机。我按下遥控器,穿梭到了1937年的南京。“糟了!”,这时候正是南京大屠杀,我看着我的中国同胞一个个倒下,不禁流下眼泪……</h3><h3> 我回到2038年,拿上了我爸的“遗产”——飞机“信天翁”、F—22,我要去帮我的中国同胞一雪前耻。</h3><h3> 看着日本“零式战机”一架架起飞,我把他们打得落花流水。我带领着同胞乘胜追击,“人呢?”不料,他们给我一个“十面埋伏”,我方损失惨重。我要扳回比分,使尽全力动用全部资源,终于赢了!——100年前,南京战役就要失败时,我帮助中国赢了!我当时感到一种荣誉感油然而生。</h3><h3> 可惜,事实是这样的: 世上至今都没有时间穿梭术。当时,中国很薄弱,一直都被欺负,被日本屠杀了30万人。</h3><h3> 希特勒说过一句话:“年轻人就要经历战争的洗礼。”</h3><h3> 可我希望,未来没有战争,没有伤亡,没有血流成河,没有腥风血雨。</h3>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南京,南京</h1><h3 style="text-align: center;">蔡响妈妈</h3><h3> 在侵华日军南京大屠杀遇难同胞纪念馆陈列墙的一隅,记录着1937年南京市民血雨腥风的生活过往。那一年,下雨天是南京最好的天气。因为雨天不利日军战机飞行,南京的无辜平民才得以短暂地幸免轰炸。</h3><h3> 时隔十年,我第二次走进纪念馆并不十分显眼的大门。巧合,都是雨天。与十年前相比,这一天的雨潮湿中显得闷热。与八十年前更为不同,彼时南京,人们躲在雨中与死亡擦肩而过。此时南京,从各地而来的各色人群,站在雨中大概都会思索片刻生存的意义。</h3><h3> 这十年间,我又走过了一些地方。在开封的战时河南省委旧址,当年共产党员杜省吾的私宅尽管如今已难觅踪迹,然而站在那幢已整修一新的两层小楼门前,似乎仍能感到抗日洪流在此集结暗涌的风声。在天津大沽口炮台,炮身的斑斑锈迹里,大概依旧潜藏着当年因《辛丑条约》而拆毁时腾起的轰然尘土。在长春伪满皇宫,虚幻的傀儡王国留下些许奢华,而那曲折的回廊深处,仿佛隐约传来溥仪彷徨的脚步声。</h3><h3> 去年深秋,当我飞越东海抵达日本,在东京、神户、大阪的繁华街头,看到一个礼仪之邦、文明国度。这里的人们彬彬有礼,款款而行。我无法联想,八十年前在中国国土上留下罄竹难书的罪行的,与今天这片土地上生生不息的,是同一个大和民族。</h3><h3> 我想起留在八十年前《东京日日新闻》里两个日本军官的“杀人竞赛”。当他们杀满百人,在南京的紫金山下相遇,彼此的军刀都已砍缺了口。而同在紫金山下,一个日本老兵在战后回国时带走一株紫色小花。因为忏悔,他在日本播种了那不知名的花儿,为花取名“紫金花”。如今,纪念馆把这花儿做成了纪念徽章,蔡响买下一枚别在胸前,他说,这象征着向往和平。</h3><h3> 人性的泯灭与焕发,道德的高扬与崩塌,于一个人、一个民族、一个国家,都可以是彼时与此时,全在于思想的武装和意识形态的塑造。日军侵华,只是二战的缩影。今天同样悬挂在纪念馆的墙壁上警醒世人的,还有希特勒那浓缩法西斯主义的三句话——“每一代人都应经历战争的洗礼,……年轻人就是要去牺牲的。”</h3><h3> 历史的风云,归为尘土。今天站在万人坑的白骨堆前,我由衷地庆幸,百年前走上北京街头的五四青年不曾想到,曾经积贫积弱沉疴累累的中华民族,正前所未有地走向世界舞台的中央。</h3><h3> 今天武士道的尚武精神,在日本民众的生活日常里,也许已更多地沉淀为追求进取和精益求精。</h3><h3> 我们又何尝不该时不时地停下琐碎的脚步,冷静的整理一番心中的怀疑与信仰、退缩与执着,继而坚定地向前走去。</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