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与茶是一种饮料?

一树叽歪

<h1>  第一次喝咖啡是上海的同学带我去的,那是八十年代初,去的是南京西路上的"上海咖啡馆"。那个年代,估计上海也就这一家咖啡馆,所以名字都懒得去想,直接且霸气的叫做了"上海咖啡馆"。</h1> <h1>  当时的咖啡馆是什么样已经不记得了,印象中感觉挺洋气的,咖啡价格就挺贵的,按现在的话说就是逼格挺高的。至于味道嘛,只记得苦苦的,有一股烧糊了的羊粪蛋的味。</h1> <h1>  从那以后,咖啡馆就越来越多了起来,中国人似乎喜欢上了这种黑麻麻的苦歪歪的饮料。而中国传统的茶就只能在西南的竹椅上用来摆龙门阵,或是退守到了东南乱哄哄的茶楼里,甚至是用来餐前洗涮碗碟,更让人唏嘘的是北京人盛在粗糙土陶里的"大碗茶"。老舍的茶馆阿庆嫂煮三江的铜壶,全都成了记忆,此时的茶彻底沦为了一种可有可无的最下下的饮料了。</h1> <h1>  与旧时士大夫人文情怀,在小杯盏的茶中寄情山水纵论时事不同的,咖啡杯里似乎装着更多我们对欧美上流的优雅的生活想象,也盛满了文青小资对塞纳河左岸文化与艺术的憧憬。咖啡不仅仅是一种饮料,更是一种生活,一种态度,一种文化,一种作为装逼犯必备的道具。</h1> <h5> 特拉维夫海边喝咖啡</h5> <h1>  多少年后,周立波说了:我是喝咖啡的,与吃大蒜的不一样。换一种表达:我是喝咖啡的,可不是喝茶的哟。其隐隐的告诉你:二货,别老是跟我说&quot;身土不二&quot;那玩意儿了……喝咖啡与喝茶成了一种身份与地位的分别,意味着对生活品质的不同的追求。</h1> <h5> 越南的滴壶咖啡</h5> <h1>  其实,在很多国家,咖啡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饮料了。在越南,在普通的农家小院里,在街头巷尾的小铺里,用简易的咖啡滴壶再加上几块冰块,几分钟就可以成就一杯冰咖啡了。</h1> <h5> 马来西亚咖啡早餐</h5> <h1>  在马来西亚,早餐一碗鸡脚面外加一杯冰咖啡,这可是当地人日常一天的开始。非常有趣的是,常常在同一个门面里,卖面的与卖咖啡的是两家人,各做各生意,互不影响。</h1> <h5> 咖啡的炒制</h5> <h5> 一壶煮世界?</h5> <h1>  去到咖啡的原产地埃塞俄比亚,与在严格的温度控制下进行咖啡豆的烘焙不同,这里只是把咖啡豆放在简单的平底锅里,架在炭火上慢慢翻炒。炒好之后,放入木臼中,用木棒将其捣碎,就可以放入咖啡壶去煮了。</h1> <h5> 路边的咖啡摊</h5> <h5> 咖啡馆的老板娘</h5> <h1>  走在埃国的城市乡间大街小巷,到处都可以看到用几根木棍几张铁皮搭起的棚子,摆上几张小木桌,一些小木凳;一盆炭火一把铁壶,些许杯子,这就是咖啡馆了。更乡下的地方,连个棚子都没有,直接摆在路边,但却人来人往,生意不断。对当地人而言,这只是他们生活中的一种饮料,一种必需品,犹如我们开门七件事中的茶。</h1> <h1>  世事变迁,如今,昔日的"上海咖啡馆"已经不复存在,甚至在网上都找不到一张当年的照片。但是,不仅上海咖啡馆已遍布,全国也到处都是了,泡咖啡馆的人换了又换,而其内在的隐喻好像仍未有别。文青变愤青变刺头,小资变中产变破产,一代装逼的走了,新的装逼的一代又来了,正所谓:戴草帽的走了,撑雨伞的又来。</h1> <h1>  与此同时,按官方的说法,我们正走在"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康庄大道上,好像承载着物质与文化力量的茶叶,似乎大有率先复兴迹象,正从&quot;柴米油盐酱醋茶&quot;的七俗事向着&quot;琴棋书画诗酒茶&quot;七雅事奋勇转变。</h1><h1> 在文化?资本?的推动下,茶水又胡乱地重新进入了中国人舌尖,而我们却需要再去学习和认识这种既熟悉又陌生、日常接触却又深感久违了的饮料,从中找回我们的自信,找回文化话语之所在。</h1> <h1>  有人说,舌尖上的食物同时也是舌尖上的权力、权利、自由、平等、公正等。咖啡与茶好像也是如此,它在舌尖上滚过,我们都知道这是一种饮料,而群体的选择背后,喝咖啡还是喝茶就不仅仅是一种饮料那么明确的事了。</h1> <h1>  红学家俞平伯曾出一谜语&quot;如何待客?&quot;,打《红楼梦》一人名,迷底是:茗烟。这就是当年的待客之道了。</h1><h1> 而今时今日,我们走亲访友,有人会问你:喝茶还是喝咖啡?</h1><h1> 也有人问:喝蓝山咖啡还是喝猫屎咖啡?</h1><h1> 更有人问:喝普洱还是龙井还是铁观音还是……</h1><h1> 你呢,你想喝啥?</h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