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中午,秋后的太阳正毒。远远望着住院大楼上"新洲区人民医院"几个大字,身后是淡蓝的天空,飘浮着朵朵白云。</h3><h3> 上一拔的姐姐们陆陆续续地在办退休手续,感觉很快就会轮到自己。一辈子最好的光阴扔在这里,回想起来好像一事无成。既没有在孩子成长阶段好好地陪伴,也没有为社会创造财富,更没有为国家建功立业。</h3><h3> 学的助产,以前舒老师常在课堂上强调:你们守护的是一个人,两条命!工作虽谈不上热爱,起码对生命是敬畏的、对患者是慈悲的,对工作是尽责的。值班时白天还好,最难熬的是夜班。虽说是睡班,有时一坐到天明,精疲力尽;睡梦中也时刻有一根神经绷着,稍有响动,马上惊醒。</h3><h3> 比起现在的职场新人,动不动就辞职报告一交,扬长而去。我们那个年代的人很少想到换一种活法,俗称:在一棵树上吊死!</h3><h3> 也有怨气冲天、恨不得逃离苦海的时候,首先检讨自己是不是吊的方式不对,为什么别人吊得那样悠然自在;接着大不了换根绳子、换种姿势再吊上去;喜欢折腾的换个树丫子接着吊,比如妇科不行,换到外科;外科不行,换到五官科,到后来发现条条蛇咬人,万变不离其宗。哪里都是发药、打针,一样是孩子放学,你却要去值班。</h3><h3> 很难说有什么高尚的信念支撑,只是觉得生活就该是顺着一条轨迹向前走,如果你走得不顺手,该是方法不对,而不是方向错了。你可以哭、可以笑、可以叫,但是你不能埋怨脚下的路,只能怪自己走得不完美。</h3><h3> 假如我现在只有十九岁,一如我刚上班时的年纪,我会不会仍然吊在一棵树上,只要绳子不断?</h3><h3> 生命不能回头,回头也并非都是岸,望着熟悉的这片天空,过往清晰,归途漫漫!</h3>